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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有一战。
叶袭驾着一匹黑色骏马,在队伍的最前方,眺望着远处渐渐靠近的马队。
千泽和花非花悄悄站在队伍最后,等战争一开始,就趁乱离开。
狄汗手拿弯刀,驾着雪藏马站在阵前,震耳的吼声轻蔑地向着叶袭道,“叶将军身子骨不弱,那见骨的几刀可还让叶将军舒了舒筋骨?”
叶袭不怒反笑,“那今日就让狄汗大王见识见识,我天威营的实力。”
叶袭扬手,袖中的金针顷刻便要飞射而出。
“哎,叶将军息怒,今日可不是我狄汗要跟你打。”狄汗笑得奸诈,一挥手,一人一骑便从狄允人的队伍中杀了出来。
是个汉人姑娘。
“走不走啊。”花非花已经出了营帐,拉了拉千泽的衣袖,千泽却没动,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叶袭。
花非花疑惑地看向叶袭,叶袭一向平静的脸涨红,眼睛瞪出了血丝,胸口起伏,攥着金针的手在发颤。
“形势有变,先别动。”千泽悄悄走到了队伍前线,花非花也只好跟了上去。
那雪藏马上的姑娘手中持一把宽剑,剑剑直刺叶袭命门要害,而叶袭只是慌乱的躲避,袖中的金针一直没有出手,旧伤未愈,此时又渗出血来。
“这女人肯定知道许多东西,叶袭不行了,我去帮他一把。”
千泽狡黠一笑。
马蹄扬起雪花,叶袭甩出金针,拉直的金丝挡下了那女子无情砍下的剑刃。
那女子身手似乎不在叶袭之下,霎时双腿从马背上飞起,一翻身,双脚缠住叶袭手中的金丝,金针脱手,叶袭的右手被倒刺勾的血肉模糊。
叶袭哽咽着说了四个字。
“小桥,是我。”
那女子一怔,手中的剑未停。
沉重的剑刃朝着叶袭劈头砍下,吭的一声,剑刃被一道白影打偏,那东西黏稠坚韧,一时间剑刃被那东西黏住,细看像是蛛丝。
“小心后面!小心后面!”上百狄允人挥舞着弯刀冲了上来。
“别怪我不讲规矩。”
身后传来一个轻佻的声音,雪藏马上的姑娘猛然回头,千泽竟笑嘻嘻地蹲在身后。
“放箭!”狄汗一声令下,弓弦拉紧的铮铮声从身后传来。
“对不起了姑娘。”千泽一掌砍在那女子脖颈,顺势带着女子攀在雪藏马的肚子上,从怀里掏出叶袭的那支金针,在马背上狠狠刺了下去。
雪藏马仰天嘶鸣一声,扬起马蹄,朝着前方的天威营狂奔过去,在叶袭和天威将士的掩护下跑回了营中。
遍地蛛丝乱了狄允人阵脚,天威营竭力肃敌,战火逐渐平息。
狄允撤兵。
第十三章 风不测()
♂,
战斗一结束,叶袭就匆忙抱着那姑娘跑回了营帐中,魂不守舍。
千泽也没有办法,总不能跟着人家进去打情骂俏吧,只得先去别处转转。
叶袭办事利落,找了营中最好的铁匠给千泽打武器,之前那只蝎钩被断成两块,分别镶嵌在两枚指套上,戴在食指和中指上,既精巧又舒适。
锐利的蝎钩闪闪发亮。
边走边想了想,光看叶袭今天的表现,那个姑娘又是汉人,大约也能猜出一二,姑娘应该是被狄允关押,叶袭不远万里从叶家找过来,很大原因就是为了找她。
溜达了一会儿,也没什么事,就回了自己营帐,花非花仍然卧在榻上,闭着眼睛,额头上淌着细汗,没什么精神。
“坏了。”千泽皱起眉来,心想,“黑豹从气候适宜的桃花谷待了那么久,这样的冰天雪地大概是受不住了。”
“非儿,难受了啊。”千泽坐在花非花旁边,摸了摸花非花滚烫的额头,轻声安慰道,“我去让他们拿药,过几天我就带你走,好不好?”
花非花几乎把身体攒成一个球,挤在千泽怀里取暖,还哼哼唧唧的,恐怕千泽看不出来自己有多可怜。
那丛林之主的威严现在是半点不剩。
“她还很小呢…”千泽有点不忍心把花非花送回桃花谷了,看着花非花又小又软的身体,总觉得很想照顾她。
好不容易哄着花非花睡着了,动物的听觉太灵敏,一点动静就能把她惊醒,千泽哄了好久。
出了营帐,千泽让一个守卫去拿着治风寒的药,那守卫刚走,一个传信人就跑了来,说是叶袭那边有事商量。
千泽打听了一番,加上自己的猜测,大约可以猜出一二,那汉人姑娘名叫柳拂桥,三年前与叶袭定下婚约,却因为母亲柳氏身份低微,遭叶家主母陷害,被驱逐到了狄允。
天威营的将士大多不敢多嘴,唯独叶袭的营帐里变得热闹了许多。
千泽在营帐外停留了一会儿,时不时往里面瞟几眼,因为千泽屡次帮天威营化险为夷,天威营将士们也对千泽这个外人信任了许多。
“放我走!”柳拂桥朝着叶袭吼道。
叶袭紧紧拉着柳拂桥手腕不放,“小桥,你冷静点,我来到漠云岭全是为了找你。”
柳拂桥满脸泪痕,把头埋在叶袭肩头,一颤一颤地抽泣,“我母亲还在狄允。”
“你放心,我会想办法。”
这时,一个传信的小兵闯进了营帐,递给了叶袭一封书信。
信上内容大致是,从狄允那边发现了引渡十七仙的活动踪迹,初步判断是炎狼和莲音。
叶袭没有注意到,伏在自己肩头的柳拂桥眯着眼睛,一直悄悄注视着书信。
“小桥你在营帐里歇一会,我出去一趟就回来。”叶袭匆匆拿了外袍出了营帐。
千泽已经在主帐里等候多时,叶袭进来时,千泽正跷着腿靠在椅上。
“叶大少爷找我什么事?”千泽挑眉问道。
叶袭把书信递给了千泽,道,“此次引渡十七仙应是想要与狄允合作了,引渡十七仙要拿公子人头,狄允又想灭我天威营,正好各取所需。”
千泽看得出来,叶袭想要拉拢自己,因为两人共同的利益,千泽也没有理由拒绝合作,毕竟这还是在天威营,人家的地盘。
千泽沉思了一会儿,道,“那我们刚好可以下个套,若引渡十七仙能替我们除去狄允,刚好省了不少麻烦。”
“愿闻其详。”
千泽想了想,“就从炎狼下手。”
千泽讲述了自己的计划,突然,营帐外传来轻微的声响。
叶袭瞬间甩出三支金针,金针穿出了帐帘。
千泽跑出营帐,三支金针深深刺在帐外的木柱上,没有任何人的影子,只听到空中一阵鸟儿拍打翅膀的声音,两只狄允雪雀的影子飞上了天空。
正在千泽发愣时,一道金针拖着长长的金丝擦着千泽耳边飞过,刹那间一只狄允雪雀就从半空中坠落下来。
千泽摸了摸耳后,有些被金针的倒刺划出的伤在流血,千泽一怔,叶袭却面无表情地看了千泽一眼。
千泽咽了口唾沫,觉得事情不太妙,叶袭那眼神…是在怀疑我?
叶袭拎着那只雪雀,对着千泽晃了晃手中的纸条,面色阴冷地走回了营帐,随后,天威营的各个军官都被叫到了主帐,一起被带来的,还有千泽和柳拂桥。
柳拂桥来时后面跟了两个守卫,与千泽擦肩而过,一个不稳,柳拂桥脚下绊了一下,顺手扶了一下千泽的胳膊,才站稳,朝着主帐走去。
千泽莫名其妙,心一横,跟着进了主帐。
我就不信了,就算真冲着我来,凭你们还能把我怎么样?
千泽轻蔑一笑。
进了主帐,叶袭正站在书案前,两边站了两路将军士兵。
这些人在叶袭面前喧闹不停,一些人认为千泽是混进来的狄允奸细,另一些人觉得柳拂桥没有真正归降。
忽然,一个声音让喧闹的营帐突然安静下来。
“谁是奸细,试一下不就知道了。”柳拂桥看着书案上那只雪雀,缓缓道,“狄允的雪雀是认主的,它对谁亲近,谁就是它的主人。”
“有道理啊将军,我们试一下吧!”人们纷纷赞同。
千泽忽然心中一凛,抬起衣袖嗅了嗅气味,刚刚柳拂桥扶过的地方,有一股淡淡的异香。
“是虫粉!”千泽惊地说不出话来,当初蛊林苑的毒师用虫粉来让毒虫发狂,虫粉是一种蠕虫晾干研磨成的粉末,毒虫非常爱吃,鸟类,也爱吃。
雪雀朝自己扑过来时,千泽第一个反应就是把柳拂桥猛地拉了过来,一手扣住柳拂桥的脖颈,右手双指上的蝎钩抵在柳拂桥的喉咙上。
千泽脸上青筋暴起,挟着柳拂桥朝叶袭怒道,“你家婆娘阴我,这账怎么个算法?”
叶袭一笑,挥了挥手,四周的将士退散,叶袭幽幽道,“想必那黑豹能告诉你,这账怎么算。”
第十四章 诉衷情()
♂,
帐外传来一声凄厉的啸鸣,千泽瞳孔骤然缩小,心中一凉,快步拖着柳拂桥出了营帐。
“非儿…”
营帐外,巨大的黑豹脖颈上栓了沉重的铁链,四爪被铁链牢牢捆在地上,无论怎么挣扎也挣不开这铁链,本就因为风寒虚弱的花非花,被铁链压得伏在地面上喘息。
“非儿。”千泽脑海中一片空白,抓住柳拂桥脖颈的手也渗出了冷汗,戴着蝎钩的双指在柳拂桥脖颈上划出了浅浅的血痕。
花非花没了力气,身体渐渐缩小,缩成一位娇小的少女,双手十指被铁箍锁在地上,眼睛里的愤怒快要喷薄而出。
“叶袭,我帮了你不少事。”千泽怒目盯着叶袭的眼睛,“恩将仇报,装什么君子。”
“哦?通风报信,也算是帮我了?”叶袭变得无情而冷漠。
“那不是我,是她!”千泽紧紧扣着柳拂桥的脖颈。
“叶袭…”柳拂桥轻声哀求。
“你闭嘴。”千泽怒了,沉声道,“好,就算是我,跟非儿没关系,你放了非儿,我就放了她。”
花非花是跟着他来到漠云岭,千泽许诺要把她好好带回去。
“想不到千泽公子对这头黑豹倒是情有独钟。”叶袭不紧不慢,他知道千泽顾及着这头黑豹。
“她是人!你们把她当人看吗!”千泽吼道。
听了这话,花非花看着千泽的眼神似乎有了些变化。
“好了,谈判破裂了。”叶袭挥了挥手,“来人,给那黑豹一个痛快。”
“谁敢碰她!我先杀了谁!”
千泽的眼睛瞬间漫上了一层粉红色,眉心一道蜘蛛影若隐若现,一张巨大的蛛网从天而降,举刀冲上来的将士被蛛网黏的动弹不得。
在场众人惊诧,叶袭也皱紧了眉。
花非花抬起头看着千泽,眼睛里有一丝疑惑,更多的是感动。
千泽带着柳拂桥靠近花非花,蹲下身,撤下右手摸了摸花非花的脸,虚弱的花非花艰难抬头,一口浊血喷了出来。
“毒…”千泽一惊。
“束手就擒,我拿给她解药。”叶袭吁了一口气,缓缓道。
千泽胸口起伏,看见花非花虚弱地伏在地上,咬了咬牙,松开了柳拂桥,朝前一推。
“带走。”叶袭一挥手,跑上来几个将士。
“闪开。”千泽冷冷推开面前人,走到花非花面前,蹲下身,把手放在花非花手上,轻声道,“好非儿,乖一点等我回来。”
等我回来弄死他们。
花非花乌黑的眼睛失了光泽,木然地看着天威营的将士押着千泽离去。
千泽被带走,叶袭吩咐人把柳拂桥带回营帐休息,自己走到花非花面前,把衣袖里一小颗解药给花非花吃了下去。
“姑娘,别怪我。”叶袭叹了口气,捋顺花非花头上的乱发,低声道,“成败在此一举,只愿上天庇佑了。”
天威大牢。
潮湿的地牢中,千泽倚在角落里,闭着眼睛,不声不响。
花非花虚弱的身体让千泽挂念。
非儿现在有没有好一点…怪我,当时要是一走了之,也不会出这样的事。
千泽咬了咬牙。
同一个牢室中有四个人,除了千泽,还有一个小个子少年,一个文质彬彬的书生,还有一个体格健壮的糙汉。
千泽来时,那三人正聊的不亦乐乎,看来这牢坐的挺舒服。
天知道天威营是从哪找来这些奇葩犯人的。
千泽闭着眼睛,仔细思考这些守卫的数量和位置,想什么时候能趁机逃出去。
逃出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扯烂叶袭那张伪君子的脸。
只是想了想,天威营现在前有狄允大敌,后又来了引渡十七仙推波助澜,叶袭那么聪明的人,应该不会在这个时候把队友给灭了。
千泽客观觉得,自己还很有利用价值,应该不会这么早就成了弃子。
天下又不止你叶袭一人会玩阴招,这次惹怒了千泽,千泽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哥们。”小个子少年捅了捅闭目养神的千泽。
“干嘛。”千泽正烦着,不耐烦地哼了一声。
“别这么严肃嘛,我们和平一点,聊聊天吧,”小个子少年调皮地笑道:“我叫南朝,天威营将军的玉佩就被我给盗来了。”
千泽无奈,一时半会也出不去,索性就听听这些话梗解解闷吧。
“干嘛跑来盗军营的东西。”千泽不解。
“找乐子嘛,”南朝乐了,“要不也吃不饱,在牢里有饭吃有觉睡,还有人聊天,多有意思。”
行,这个理由我给满分。
一旁那个文弱书生凑近千泽道,“兄弟,我也才来这没几天,别这么憋闷,没几天就熟络了。”
“好好好知道了。”千泽无奈答应,问道,“你是哪的人啊,听着口音就骚气。”
“小生瀛洲越陵人,白尘。”书生恭敬回道。
“越陵是王都啊,不好好在天子脚下呆着,来这儿犯什么事。”千泽也好奇起来。
“说来话长,小生是在越陵仕途不顺,被人排挤,贬到边关,受奸人陷害才来了这。”白尘一脸壮志未酬不被赏识的哀伤。
千泽瞟了一眼白尘的领口,觉得这人的胸脯突出来一块,像是卡了什么硬物似的,偏偏白尘却不觉得难受。
直觉让千泽觉得,白尘有问题。
“那公子你呢?”南朝打断了千泽的思考。
千泽还真不知道自己因为什么就被弄进来了。
“被冤枉的,别提了别提了。”千泽摆了摆手。
牢外传来脚步声,几个狱卒走了过来,对着几人冷声道,“谁叫千泽?将军要见你。”
“呵,这小人竟还有脸来见我。”千泽呸了一口,跟着狱卒出了牢室。
叶袭在拷问犯人的暗室静静等着,千泽走了进来,拿起一根皮鞭,放在手里掂了掂。
“叶少爷还想拷问我点什么?”千泽冷笑,扔下皮鞭,跷起腿坐在了木椅上,笑道,“你可知这地方根本困不住我。”
就算千泽硬闯地牢,把天威营搅个天翻地覆,他叶袭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叶袭躬身向千泽一拜,恭敬道,“叶袭没有冒犯之意,逢场作戏,还望公子见谅。”
“我知道,你是做戏给那姑娘看,好让她传信给狄允,好一出计中计。”千泽冷冷看着叶袭,又道,“只是你不该拿非儿要挟我,她还小,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叶袭叹了口气,“公子恕罪,叶袭也是无奈之举。”
第十五章 道玄机()
♂,
“无奈你冲我来啊!”千泽怒道,“欺负非儿算什么本事。”
“公子息怒,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