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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老实待一会儿行不行,能不能别老勾/引我。”
“要不是因为这里的小宝贝,今天你就完了。”千泽挑起眉,用指尖戳了戳墨萱的小腹。
“哎呀羞死了别说了!”
三天后,皇后册封大礼。
朝中大臣大多只听过墨萱极受宠爱,却从未见过真面目,都在等着册封礼这一天,好一睹皇后真容。
虽然知道皇后娘娘美貌,墨萱走上通往正殿的金丝毯时,还是让在场百官惊得移不开眼去。
凤冠霞帔,正红的绣服上金凤双舞,吹弹可破的肌肤上嵌着一双灵动如水的眼眸,腰肢挺立,翩若惊鸿,端庄惊华,称得上母仪天下。
数千御林军端正威武立于华道两侧,凤九雏率九鸾司全部九鸾卫垂首恭迎。
册封当天,墨萱吃了温养身体的药,身上还软绵绵的无力,在庙堂长阶下略作停留,额上已经香汗沁出,娇喘微微。
让众大臣更加惊诧的是,他们这位皇帝竟直接走下正殿,横抱着这女人,走上一百零八玉阶,跨过镶嵌仁礼平安的金鞍,在上万兵将齐声高呼中带着墨萱走进了正殿。
都说一入宫闱深似海,天下的皇帝从没有一人像这样宠溺自己的皇后,朝中老臣早就对墨萱无权无势而备受荣宠感到极为不妥,今日见千泽这般举动,更是担心妖女乱政,祸乱朝纲,断送蓬莱的未来。
有这样想法的大多是那几位忠心老臣,可其中也不乏一些残存的太子的党羽,始终忠诚于太子,对于千泽极为敌视,宁死也不愿千泽称帝,千泽尚未清理干净这些志虑不纯的朝臣。
墨萱坐上凤位之后,当即有大臣站出来指责墨萱的出身,说墨萱不配为皇后,最先发言的是中奉大夫安以宽。
墨萱一言不发,千泽手支着头倚靠在龙椅上,面无表情地听着安以宽陈情。
安以宽曾经做过太子的老师,又对太子忠心耿耿,千泽一直愁心怎么除掉这个没什么污点的毒刺。
“陛下,皇后母家无权,又是个来历不明的妖女,长此以往,蓬莱安危何以保障?臣恳请陛下废除皇后,从世家挑选品德贵重的女子入宫!”安以宽一番陈情说得慷慨激昂,声泪俱下。
“若陛下不答应老臣,老臣就当即撞死在这大殿上!”安以宽说着,已经摘下了朝帽。
朝上大臣纷纷劝阻。
千泽仍旧百无聊赖地用手支着头,慢悠悠道,“你撞吧。”(。)
第131章 最是一年春好处(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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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以宽一愣,又愤慨道,“陛下!您这是想逼死老臣么!诸位大臣作何想,蓬莱百姓作何想?”
千泽不紧不慢道,“我这大殿早已浸满了血腥,你们心里都清楚,我踩着多少人的血肉尸骨爬到这个位置,这尸骨中不缺你安以宽一人,亦不多你一人,何况蓬莱前日的动荡并非因为皇后而起,你说是吧。”
死在千泽手里的人实在不少,也不在乎多安以宽一个。
安以宽顿时噎住了后面的话,他也知道实情,确实是太子篡位,被诛杀也是必然,蓬莱的风浪皆是因太子而起。
安以宽无可奈何,太子已死,连太子都不是他的对手,区区朝臣又怎能争得过他?
大势已去,一旦被千泽抓住把柄,太子一党终究都会一个一个死在这个心狠手辣的人手中,还不如现在自戕,倒落得个忠心赤胆的名声,甚至能激起众怒,让千泽这个皇帝做的不稳当。
安以宽愤恨地扔下朝帽,朝着大殿中央的盘龙柱上撞了过去。
千泽看出来安以宽心里想的是以死相逼,当然不会让他如愿。
就在安以宽即将撞上盘龙柱时,千泽手指微动,数缕蛛丝从衣袖中飞射而出,径直缠在了安以宽的腰上,卸去了大半力气,只听“咚”的一声闷响,安以宽在盘龙柱上撞的七荤八素,却不至于伤到性命。
“来人。”千泽仍旧淡然,不动声色的抬手吩咐道,“九鸾司,把安大人带下去医治,再替我问问话,这么着急自戕,是不是另有隐情呢。”
凤九雏遵命,带人把昏迷的安以宽带了下去。
朝堂上有其他太子余党啧舌,吓得一身冷汗,他们明白,只要进了九鸾司,就算安以宽无罪,也会生生给他安出罪状来。
九鸾司,就是千泽特意设立出的一个能做千泽自己不能做之事的机构,如果形势需要或者千泽有命,九鸾司丝毫不介意把白的说成黑的。
安以宽必须得杀,却不能让他自杀,凤九雏对千泽的意思心领神会。
直到现在,众人才恍然大悟,都传言凤九雏与千泽势同水火,却不料这是千泽一开始就布下的暗线。
千泽狡诈,凤九雏隐忍,又对千泽崇敬忠诚,蓬莱的任何权力,都不可能被心怀叵测之人再夺去了。
九鸾司把安以宽带走后,千泽仍旧悠哉倚靠在龙椅背上,轻声道,“下一个。还有没有要撞的,九鸾司一起带走。”
朝堂之上鸦雀无声,此时此刻,所有人都看到了千泽的雷厉风行,这时候再对皇后出言不逊,就是自寻死路。
九鸾司一立,就有殿中的朝臣醒悟,千泽,他根本就不怕大臣的声讨,蓬莱心之所向,帝位非他莫属。
此前他守护西境,大赦天下,令人为百姓治疗瘟疫,收买人心已到巅峰,有了蓬莱万千子民的支持,他想做什么就做就做什么,他已经有了为所欲为的资本。
千泽忽然起身,五龙袍广袖一挥,在金案前站定,沉声道,“今天,我把话放在这,诸位皇弟封王赐地,诸位大臣加官进爵,若有谋反之心,杀无赦,在座任何人若真有那一天,谁都别来求情,若想保命,先安分守己些。”
此话一出,殿中朝臣皆跪地高呼万岁,太子余党亦再不敢言,跪伏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出。
本来还想着勾结其他皇子谋反,看来千泽的帝位是无人能动摇了。
殿中几位老臣也惊诧,这位新皇帝的确如传言中狠厉决绝,虽然没有看到皇宫动乱那天的情景,现在也大约能想象出一二了。
千泽话毕,揽着墨萱的纤腰退了朝。
只留下朝堂中噤若寒蝉的一众大臣,面面相觑。
回了寝宫,千泽把身上金丝龙袍一扔,轻扶着墨萱走进了内室。
“萱儿带着身子走这么多路,实在辛苦,来夫君抱抱。”千泽把墨萱轻轻抱上了床榻。
“好了啊…今天当着那么多人,你竟然…羞都羞死了,那些大臣背后还不知道怎么说你呢。”墨萱皱着眉,为千泽发愁,“若他们不服,你这个位子怎么坐得安稳啊。”
千泽安抚的拉起墨萱的小手贴在唇边,轻笑了一声,“怎么,萱儿稀罕这个皇帝位吗?”
“我只是怕有人对你不利,你知道的,我不在乎这些。”
“当然会有人对我这个皇帝虎视眈眈,我也并不稀罕这个龙椅,我不过是需要一个位置,能让我不再受人牵制而已。”千泽挑眉道,“容成家现在应该有动静了,我有办法应对,你安心养身子就好。”
“我不是废物啊…有什么事情我也可以帮你的…我已经上炎位了呢。”墨萱委屈的撅起嘴。
“你还差的远,我和毒蝎两个苍位,还是被岳凝霜压制得狼狈不堪。”千泽叹了口气,“你还太小,二百年的修为能到上炎位已经是奇迹了。”
“你能帮我的就是好好照顾自己和宝宝,只要你好好的,我就不会输。”
墨萱垂下头,她也明白千泽的心思,只好不再与他争执。
墨萱的小腹的凸起还不明显,仍旧是嬛嬛楚腰的纤瘦身形,令人忍不住疼爱怜惜。
千泽很珍惜这个未降生的孩子,墨萱为了千泽受了那么多伤,那么多委屈,千泽想要把所有的疼爱都给墨萱,只希望她能平安无事。
每日墨萱熟睡之时,千泽都燃着脂烛思考今后的安排,数日来殚精竭虑,已经有些憔悴,本来是伏在床边哄着墨萱入睡,这一次自己却先睡着了。
墨萱心疼地抚着千泽的脸。
千泽好看的面庞已经棱角分明,初见之时他还是个十七岁的孩子,每日在桃花谷的山林中认真修炼凝暮谣,总有一头黑豹坐在幽暗的山洞里,悄悄望着他,偶尔出来觅食,也会陪他练上两招。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已经长大了,今天,已经二十一岁了吧。
窗外夜色正浓,一场春雨一场暖,庭院积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横。
承抚客栈多了两位宾客,一位是戴着银箔面具的小姐,另一个男人也戴着厚厚的面纱。
那男子摘下头纱,形貌昳丽,竟与千泽一模一样。
容成凛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皇宫,开口问道,“你觉得千泽如何?”
“心胸狭隘,睚眦必报,他也不过是个小人而已。”这男子名叫贾替,是容成飘雪派来取代千泽的细作。
容成凛却不以为然,叹道,“不以物喜,爱憎分明,凛视他为真君子。”
——
注释:
《记承天寺夜游》:“庭下如积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横,盖竹柏影也。”积水和藻荇指月光和树影,这里换用借用一下~(。)
第132章 最是一年春好处(三)()
♂,
“大小姐,千泽是主上指名要杀之人,您可别错许了芳心。”贾替出言提醒。
容成凛浅浅叹气道,“凛只是在欣赏自己的敌人。同为苍位,凛自知不是他的对手。”
“大小姐何必妄自菲薄?我们已经联络了雁家,雁家对这个小子可谓是恨之入骨,屠门之仇不共戴天,或许不需我们大动干戈。”贾替眼神阴狠,“雁家一年前收养了一个失了记忆的龙女,特意培养来暗杀千泽的,那龙女本身就在苍位了,现在不知道强到了什么地步。”
“我知道她,蛟龙之女华阳,确实,在凡人中千泽再无敌手,也只得用这些修为深厚,又身负异能的妖兽了。”
“乔心月那只喜怒无常的母狐狸,这次竟然出手帮千泽,真是令人乍舌,原以为她在流云水榭那个狐狸窝待久了,不愿出山呢。”
心月狐生于流云水榭,祖上曾被一个乔姓仙人点化,是以流云狐族都冠以乔姓,银狐本名亦为乔婉媚。
流云水榭现在是心月的父亲乔骨醉当家,乔骨醉好色,有一众狐美人侍候,因为心月身负东方星宿命格,才做了流云水榭的帝姬,其实乔骨醉最疼爱的还是乖巧的小女儿乔鸿影。
“罢了,静观其变吧,我们很快也要开始行动了。”
“是,大小姐。”
此时的承抚格外平静,城中的百姓安居,一派祥和景象。
无人能想象到,承抚的地下牢狱中是怎样的幽暗血腥。
安以宽受了一番大刑拷问,已经面目全非,奄奄一息,白色的囚衣上血迹斑斑,拼尽全身的力气,才能微微开口说出一句断断续续的话。
“凤九雏…你颇负盛名,却不料如此冷血心肠,不愧是凤鸣将军…”
凤九雏神色严肃地坐在审问台前,并不与安以宽接话,只是冷漠地盘问千泽想知道的问题,其余的话一句都不多言。
“你年轻有为…又手握兵权,为何甘心做那狠厉睿王的走狗…?”安以宽不甘心,再次发问。
“陛下贤明,九雏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凤九雏在牢中审问安以宽,得知了太子铸兵器的铁矿来源,还有藏龙七岭中两座金山的方位。
直到安以宽再无情报可吐,凤九雏嘱咐九鸾司,给安以宽寻找一个足以治死罪的理由,三日后处斩。
直到深夜已逝,日渐黎明,凤九雏才才从地牢走出来,脱掉了身上的血衣,想要趁着早朝前休息一会儿。
天有些阴,上次激战背上落了一道剑伤,深至入骨,即使伤口结了痂,阴雨天时还会觉得身上痛痒无力。
这病根算是落下了,这些天连剑都拿不起来,说不定断了几条筋脉,凤九雏只是沉沉舒了口气,跟随公良将军征战许多年,身上的伤已经不计其数,这也并不是最重的一次。
沙场无情,刀剑无眼,凤九雏早已看淡。
没想到,还未进入凤鸣府,却发现洛笙儿已经在门前等着了。
凤九雏一愣,整了整衣服,拱手道,“洛小姐来访,凤鸣府蓬荜生辉。”
洛笙儿浅笑还礼,“将军客气,笙儿想着那日将军伤得不轻,若不来看看,怕将军留下病根。”
凤九雏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只好抬手请洛笙儿进府。
洛笙儿并不是一个羞涩姑娘,反而喜欢聊天,在内堂中讲了许多承抚的趣事,把自己逗得咯咯笑,凤九雏静静听着,严肃的神情微微轻松下来。
堂中的小侍们极其明事理,见自家将军对这位姑娘有些好感,只一盏茶的工夫,就都退出了内堂,留凤九雏和洛笙儿单独相处。
凤九雏显得有些局促,正赶上门外春雨淅沥沥滴下来,背上的伤又开始隐隐作痛,让凤九雏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
“麻烦将军褪下上衣,笙儿给您看下。”洛笙儿麻利地拿出药箱里的几瓶伤药。
“这…”凤九雏皱眉犹豫。
“笙儿与姐姐都是医者,不拘泥于男女虚节,将军放宽心就是。”
凤九雏迟疑地褪下衣裳,洛笙儿拿起伤药转到凤九雏背后,忽然愣了一下。
凤九雏用朱砂纹满了整个精实的背,一头展翼的血红凤凰盘旋在脊梁中央,那道深深的伤口从右肩斜劈向左腰,虽然已经结痂,却仍有伤重处可见森森白骨。
洛笙儿见了这伤势大吃一惊,忍不住轻声叫了一句,“我的天啊,你不疼吗?”
“习惯了,从前也受过这样的伤。”
“唔,怎么办,我看您还生龙活虎的能去审问犯人,以为伤势一定不会太重,所以没有带麻沸散,我回去取一趟吧。”洛笙儿懊悔自己怎么没有带全这些伤药。
“怎么,这么严重么。”凤九雏不以为意。
“您若再不医治,今后可就再也骑不得马了,整个脊柱会渐渐碎掉一半。”
凤九雏一听骑不得马,那就上不了战场了,心里才有些焦急起来。
“我要划去您刀口的腐肉,再上药。”
“无妨,你动手就是。”凤九雏神情无甚波澜。
洛笙儿咬了咬牙,没有再劝,而是拿起了在烛火上烧红的锻钢云石刀。
在洛笙儿看来,军人都有这样一种情怀,把战中的痛楚当做一种荣耀。
云石刀划过凤九雏的脊背,霎时,腐烂的黑肉被快速割下,露出鲜红的血肉。
凤九雏神色不变,只有苍白的嘴唇和缓缓滴下的汗能证明此时难熬的痛苦。
像毒虫在背上不断噬咬,像烙铁的烤炙刺痛。
洛笙儿熟练的割下腐肉,用药草打成的丝线缝合了伤口,又迅速敷上止血的药粉,用药布紧紧缠在了凤九雏背上。
整个过程凤九雏血脉破裂,溅出的鲜血染红了洛笙儿的衣裳,洛笙儿却毫不在意,手上竟没有一丝颤抖。
洛笙儿把衣袍重新披在凤九雏身上,凤九雏紧咬的牙关才慢慢松开来。
整个过程凤九雏一声未吭,洛笙儿才觉得不可思议,由衷赞叹道,“将军勇冠三军,意志惊人,笙儿实在佩服。”
凤九雏松了口气,“多谢。”
“等将军身体大好,如果可以的话,笙儿想听您讲讲军中战事,将军不会推辞吧。”洛笙儿浅浅一笑。
凤九雏被这明媚的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