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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经常会发病,而且有极端的厌世情绪。
笙歌任由他抱下,眼底先是迷茫了一阵子,待看清他是谁的时候,才冷冷开口:“放开我。”
她毫不挣扎,可容皓却仿佛触了电一般松开手。
“我怕你会”
“自杀?”她嗤笑一声:“那里都是结结实实的防盗网,你告诉我怎么跳下去?”
容皓若有所触地朝窗台上看去,上面迎风漂浮的内、衣让他脸上一阵尴尬:“你在晒衣服?网上说女人这段期间不能碰水,你怎么自己亲手洗了?”
“那难道你给我洗?”
笙歌扫了他一眼,沉默地朝床铺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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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章 我不需要你的怜悯()
容皓被她呛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而在此时,他眼尖地发现,她竟然还赤着脚。
公寓里并没有铺地毯,小镇的供暖系统也很一般,他能想象笙歌脚下的那片冰冷的瓷砖,有多入骨的凉!
想到她如今的身体,容皓瞳孔一缩,阔步走到她身后将她抱起。
把她放回床上后,他马上就放开了她偿。
笙歌坐在床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他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盯着自己的手无措地解释了句:“地板凉。撄”
她无动于衷地扯过被子把自己的脚裹住,“别妄想我会对你道谢。”
“不需要。”他垂了垂眸,忽然想起刚才回来时带的东西:“我去买了你需要的药,还顺便去店里打了一碗鸡汤,你从中午开始就没吃东西了,我怕你身体受不住。”容皓转身去找鸡汤,这才发现刚才太急,鸡汤被他扔到地板上,已经洒得一滴不剩。
笙歌看了眼地上蜿蜒的汤汁,眼底滑过一抹痛意。
指甲陷入掌心,她视线平静地望向他,言语里有些意味不明:“现在你满意了?”
容皓垂了垂眸,沉默地拿起茶几上的钱包:“我下去重新给你打一份。”
说罢,他转身离去,笙歌视线空洞的望着天花板,被子下的身躯蜷缩成蛹状。
容瑾,即使我变成这副模样,你还是不愿意放过我吗?
不多时,门再次被打开,容皓提着汤从外走进。
他看了眼笙歌,把汤用碗倒出来,等到温度适宜的时候,才舀了一口喂到她的嘴边:“喝吧,不烫。”
笙歌歪了歪头,躲开他喂来的汤,容皓手一偏,有几滴汤汁顺势洒在了被子上,油腻的颜色落在素色的被子上,看起来有些糟心。
他眼底沉了沉:“别犟了,事已至此,身体要紧。”
她嘴角冷冷一笑,一挥手直接打翻了他手里的碗:“我已经离开青城了,你可以走了,我不需要你的怜悯。”
容家养尊处优这么多年,可这几日在她面前他早就忘记了什么是尊卑。
这一周来,笙歌对他从不客气,却也不曾开口赶过他,他猜不透她的想法,只是觉得二人如今这样相依为命的状态很好。
相依为命?
容皓扯了扯唇角,这个词语还是第一次在他的人生词典里出现。
容瑾停了他所有的经济来源,他现在口袋里已经是捉襟见肘,加上警力的追捕,能去哪里?
“我能去哪里?回青城自投罗网,大哥的目标在你不是在我。”他盯着她的眼睛问。
话落,他看见笙歌紧紧咬着唇,浑身忍得发颤。
蓦地,他好想抽自己一个耳光子,明知道一提到大哥,她的情绪就会不稳,他怎么又在她面前提起大哥?
他定了定神后,把碗捡起来,抱着沙发里的另一床自己的干净被子不动声色地给笙歌换上,又去厨房温了杯牛奶。
想了想,他从抽屉里拿出那个糖罐,里面原来满满的一罐七色糖,现在只剩下三分之二。
他一手端着放了安眠药的牛奶,一手拿着糖罐再次回到她床头。
笙歌的眼底本是一片冷漠,看到他手里的糖罐的时候,眼睛顿时一亮。
她神色变得柔软,并慢慢地朝他伸出手:“把它给我。”
容皓依言做了。
只见她小心翼翼地接过糖罐,先是仔细端详了一会,最后慢慢旋开罐口,颤抖的指尖从里面取出一颗橙色的糖果含进口中。
他见状,趁机把牛奶递上去:“喝完牛奶睡一觉,不要想太多。”
笙歌的眼睫毛颤了颤,这次竟然乖巧地从他手里接过杯子,一口一口啜着牛奶,不多会杯子已经见底。
她把杯子递还给他,却还是紧紧抱着那个糖罐不肯撒手,仿佛那日在医院里,她抱着孩子一般。
这一周内,笙歌的情绪很不稳,唯独见到这个糖罐的时候,她会慢慢平复下来,安静地吃饭,睡觉。
容皓知道,她把孩子还给了大哥,可在心里,她依然很在乎孩子,以至于看到这个糖罐,她对他的所有成见都会烟消云散。
他突然有些庆幸当初多买了一罐糖,否则现今,面对这样阴晴不定的笙歌,他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安眠药的药效已经起了作用,笙歌阖眸睡了过去,他把她的身子放平,手下嶙峋的骨感让他清晰的意识到不过一周的时间,她已经清减得不成样子。
她闭眼沉睡,可她似乎睡得并不安稳,眉头拧紧,苍白的嘴唇都绞在一起。
他把她的头发撩到一侧,沉默地替上掖上被子,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顾笙歌,曾经我很讨厌你一副浑身尖锐的模样,可如今你没了刺,我却反而觉得当初的你那么的生机勃勃,我是不是天生就是犯贱的命?”他看着她喃喃着:“可我又不能不承认,你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亦有我的一份功劳,就算是赎罪也好,我不会走。”
笙歌早已睡沉,已经陷入沉睡的她对他的话语置若罔闻。
容皓抬起手指,想触碰一下她的脸,可又胆怯地缩回。
这个人,至今名义上还是自己的大嫂啊。
他的嘴角扯出一丝苦笑,原来不知不觉,他已经被她影响了如此之多。
在床边坐了一会,他起身把狼藉处收拾了一遍,才按着眉心回到了沙发处。
洒了一大块鸡汤的被子泛着油腻的味道,可他竟然也不觉得脏了。
随手一扯,他合衣在并不舒适的沙发上怠倦地阖上眼睛。
这一躺就睡了过去。
容皓再次睁眼的时候,天还蒙蒙亮,他盯着天花板发愣了一会,才恍然记起自己身处何地。
“你醒了?”
属于笙歌的清冷声线响起,他支起头看去,却发现她已经穿戴完整,手里还提着他们来时的行李。
他蓦地一惊,从沙发上坐起,“你要去哪里?”
她凉凉地瞥了他一眼,把他的钱包丢给他:“昨天你做了什么?”
容皓一愣,他昨天去买了药和鸡汤,还做了什么?
见他一副茫然的模样,笙歌拧紧了眉心:“我记得在青城的时候,容瑾已经停了你所有的经济来源,你从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他捏着自己的钱包,昨天他出去的时候给他的母亲打电话,让她给他打了一笔钱,租房子交定金后,他的口袋里已无分文,他自己饿一两顿没有关系,但是考虑到笙歌身体不能断营养的缘故,他才硬着头皮给母亲打了电话。
“这是我妈的副卡,大哥不会发现的。”
笙歌怜悯地看了他一眼:“你知道为什么你对施维维几乎掏心掏肺,她却还是爱你大哥吗?因为你实在是蠢得可以,别把容瑾的智商与你相提并论!”
她说话毫不留情,容皓闻言倏地变了脸。
可他,竟然找不出话来反驳。
笙歌把行李丢给他:“收拾收拾就离开,我不想因为你的愚蠢让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功亏一篑。”
***
青城,别墅
容瑾躺在床上,翻阅着笙歌的手机。
手机已经换了全新的屏幕,看起来又是一部全新的机子。
他不知疲倦地翻着她相册里的照片,可其实翻来覆去也就那么几张。
终于,他还是缓缓停住了手中动作,他放下手机,按了按眉心,靠在床背上闭目养神。
习惯了两个人,一个人的卧室显得格外安静。
铃声乍起,商博的声音在电话那端传来:“容少,季婉君的副卡在傍晚的时候有了动静,提款地点在青城南面的一个小镇上,据我调查,这张卡一直是二少爷在使用。”
容瑾闻言,倏地睁开眼睛:“马上找到他的所在位置。”
二人连夜赶完小镇,却因为大雪封路的缘故,车子在高速路上滞留了六个小时,赶到小镇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商博之前已经查到了笙歌的落脚处,一到小镇就径直驱车来到笙歌居住的公寓楼下。
笙歌租住的是五楼,公寓并没有电梯。
容瑾脚步飞快地穿梭在楼梯道上,不多时已经来到笙歌的门前。
他深吸了一口气,抬起手打算敲门。
这时,门从里面被人拉开。
………题外话………晚安
116章 他连一个替代品的资格都没有 5000+()
116章他连一个替代品的资格都没有5000+
气氛在一瞬间凝滞。
门里门外的人都愣了半晌。
容瑾首先回过神,他从镶在门框里略有些肥胖的中年妇女身边挤进公寓。
公寓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床沾了污渍的棉被被随意地丢在沙发上。
中年妇女是此间公寓的房东,此刻反应过来连忙也跟着他走进来,不悦道:“你找谁呀?”
小镇找不到气质如此尊贵的男人,她猜想他肯定是来找人的。
果然,下一瞬容瑾阴鸷的目光看向她:“之前租住在这里的那个年轻女人呢?”
房东被他看得身子往后缩了缩,“你说的是那对容貌出众的年轻夫妻?”
笙歌二人只租住一间公寓,为得就是掩人耳目。
然而此刻听在容瑾耳中,却是另外一番意味。
年轻夫妻?
他的眉眼沉了沉,“他们不是夫妻。”
房东诧异地抬起头,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她也见过世面,大体还能猜出一些不寻常来。
“走了,刚走不久,就在你们来的前半个小时吧。”
“他们有没有说去了哪里?”
房东想了想,才继续开口道:“南方,那女的似乎刚小产过,我记得她对那个男人说想去南方,那男的颇听她的话,应该是去赶早班车去南方了吧。”
“你确定她说要去南方?”容瑾眯了眯眸。
“确定啊,我还劝她来着呢,刚小产过的身体,哪里禁得住如此折腾啊,真不懂这些年轻人怎么想的。”房东叹了口气。
容瑾抿唇,道了声谢后从公寓里走出。
商博跟在他身后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原本以为此行肯定可以找到顾医生,没想到还是棋差一招。
这顾医生掐的点可真不是一般的准,现在容少的脸色已经可以用碳黑来形容了。
雪花轻舞,前方的容瑾忽然停住了脚步,他看见他的视线凝结到一处,良久才收回目光。
冰晶在他的肩头凝了一片白,商博从车里拿出一把伞,急步朝他走去。
头上被阴影遮住,容瑾身子一僵,期盼地调转过头,在看清是他后,眼底一寸寸变冷。
商博怔了怔,才犹豫开口:“容少,雪下得这么大,顾医生和二少爷想来走不了多远,要不要我派人去追?”
容瑾抬手接了一片冰晶,掌心的温度把它灼化成雪水,冰凉的寒意渗入皮肤,带来一阵刺骨的寒凉。
他盯着自己的手心看了良久,才意味不明地开口:“今天的天气冷不冷?”
商博被他问的莫名其妙,大雪纷飞,零下好几度的温度怎么能不冷?
不过他不敢提出疑问,实在地回答了一句:“冷。”
“很冷?”
“很冷。”
“我记得她怕冷。”容瑾的视线若有所触地落在隔壁楼的某处:“我们不找了。”
商博诧异,“可是我们差一点就能找到顾医生了。”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手掌在雪中收成拳,把那些小冰晶都拢进掌心里,他眼里闪过一抹狠光:“她不是不想让我找到她吗?那让她自己回来好了。”
容瑾说罢,头也不回地往车停的方向走去。
商博收了收了伞,雪花掉进他的脖颈中,冷得他打了一个寒颤。
今年这天气,冷得过分地早啊。
看着那辆黑色商务车从楼下驶离,笙歌才慢慢放下窗帘。
她侧眸看向身后的容皓,冷声开口:“现在你相信了?”
容皓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地朝厨房的方向走去:“我去给你热粥。”
笙歌的手指蜷紧,再次撩开窗帘往窗外看去。
天气太冷,这么早的大街上根本见不到几个人影。
她看着那辆黑色的商务车在一片白茫茫中逐渐变为一个黑点,最后消失不见。
忽然想起二人刚才相撞上的目光,她的心猛地突突直跳。
容瑾怕是已经发现她还在附近了吧?
但是为什么却不找了?
笙歌的嘴角扯过一丝苦笑,她想大概是自己在他心中也并没有那么重要吧?
这样想着想着,蓦地觉得心里压得难受。
她急促地喘着气,却感觉四周的空气越来越稀薄。
下意识地她往门口的方向冲去。
“顾笙歌,你去哪里?”容皓大惊地追出去。
笙歌跑得很快,不多会就跑到了大街上,大雪打在她的脸上,刺骨的寒意将她的理智换回了一些。
她抬起自己白皙的右手,几乎与眼前的雪融成一个颜色。
它在雪花中战栗着,笙歌的脑中猛然涌过很多画面,五年前磅礴的大雨,海天一色的爱琴海,还有触目的殷红。
她憎恨地拿着左手去拍自己的右手,一下又一下,毫不余力。
手在寒风中冻得没有知觉,只起了一片麻木的红色。
她觉得头疼欲裂。
朦胧中似乎看到一个孩童般模样的人朝她走来,还是个顶可爱的女孩子,女孩莹莹水润的眸子委屈地控诉着她,却不肯再靠近一步。
孩子,那是她的孩子!
笙歌一震,急切地朝前方跑去,爱护地拥住她的身子。
她把脸贴在她的小脸上,近乎哀恸地呢喃着:“宝宝,你的脸怎么这么冰?妈妈给你捂捂好不好”
她怜惜地抬起女孩的小脸,蓦地孩子消失不见,她的眼前变成一块圆柱形的石墩。
她惊慌失措,视线茫然地朝四处搜寻着:“宝宝”
容皓追上来的时候,刚好听到她这一声凄厉的呼唤。
心顿时被剜开了一样,他急忙跑向笙歌,把她颤抖的身子拥入怀里,轻声安抚着:“顾笙歌,别怕。”
笙歌的身子在他怀里剧烈地挣扎着,她近乎绝望地喃喃着:“我杀了人,我杀了自己的孩子,该死的人是我,不是孩子”
她下意识地重复着这句话,不知疲倦般。
容皓拍着她的脊背,轻轻安抚着:“顾笙歌,别想了,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好不好?”
他的声音如梵音般传入笙歌的耳中。
她蓦然从他怀里抬起头,骨节分明的指尖摩挲着他的脸部轮廓,眼底一片木然。
她看着他,苍白的双唇翕动着:“阿瑾,我们的孩子没了?我亲手杀死了我们的孩子,她还那么小,四肢都没有长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