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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她喝了汤,容瑾也没有要求继续刚才的事,套了身衣服后,她放下了戒心,迷迷糊糊就睡了,睡梦中感觉有人抱着她,拨弄着她的头发,不温柔,甚至有些粗暴,但是她没有心思去理会,因为头实在太重。
次日,笙歌睡到日上三竿,就算是喝了醒酒汤,太阳穴还是疼得突突直跳。
她按了按太阳穴,拿下药箱打算吃点止痛药缓解,不料刚找着药就被李妈抢走。
她疑惑地看着她。
李妈把药收进药箱放回原位:“太太,不能吃药,是不是头疼?我去给你泡点蜂蜜水。”
“李妈,那只是止痛药。”
“什么药都不能吃,这说不定就怀上了,影响孩子怎么办?”
笙歌哑然,看着她碎碎念着,难道要跟她说两个人昨天晚上什么都没发生?
她叹了口气:“那喝蜂蜜水。”
“太太,这阵子你要注意些,不能再喝酒了,药更是不能吃,对了,中午你在医院不能天天回来吃饭,我给你列张食谱,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都写上”
笙歌本来就头疼,被她念叨头更疼了,忽然觉得容瑾昨夜所说的并非虚言,忍不住打断她:“李妈,我没有怀孕,而且我是医生,你说的这些我都清楚。”
“太太你是脑科医生又不是妇产科医生,李妈是过来人,听我的准没错。”说话间她递来一杯半温的蜂蜜水。
略甜,但也满爽口,酒后没有食欲,喝了一杯倒也开胃了许多。
“先生呢?”
“一大早向警官就来接走了。”
“向警官?”
“是啊,先生的车昨天被太太吐得不成样子,刚好向警官来找少爷有事,他就坐他的车一起去警局了。”
警局
“阿瑾,你今天精神看起来不是很好,昨天晚上没收住?”向启笑嘻嘻地打趣着。
“人有安全送回去?”他指的人自然是沈纾。
“我又没到饥不择食的地步,况且沈大律师我敢动?”
容瑾自然相信他不会做什么,边走便道:“我要的东西查到了?”
“你说巧不巧,林建当年确实出了车祸,不过不是小车祸,他当时就在顾如归的车上,车子撞上护栏到爆炸有几分钟的时间,顾如归死了,而他活着,这说明当时林建或许有能力能够救他一把,但是他选择了见死不救,而这缘由,大概就是为了那一笔钱,林爱的救命钱,这样的话,就完全和我们之前掌握到的资料吻合。”
他看着一脸凝色的容瑾,不解问:“事情发展得这么顺利,你怎么还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太顺利了,反而让人心生疑惑。”
“你想太多了!”向启拍了拍他的肩膀,看着迎面而来的警官小李:“看,林爱昨天说的那个人有线索了,小李对于有人冒充他的事格外耿耿于怀,几乎彻夜不眠地查。”
“倒省了你的事!”容瑾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句,扭头往外走。
向启在他背后喊:“阿瑾,已经查到嫌犯的藏身之处了!”
“难道还要我教向警官怎么抓人?”
容瑾头也不回,向启给了憋笑的小李一拳:“笑什么笑,还不去整理家伙逮人?”
“容少,去医院吗?”商博拉开车门问。
“嗯,容家这两天有什么动静。”
“二爷抢了几个标后就没有再为难顾家了,倒是顾氏的股份又有变动,变动如此频繁,怕是要变天!”
“是黎臻?”
“容少知道?”商博有些诧异。
“嗯,顾笙歌自己的决定,不用去管顾氏,至于这个黎臻,还是要查,他的身份绝对不止黎老义子那么简单!”
“容少的意思是祁皓凡这个身份?可是顾医生跟他那么熟悉,都没察觉到异常,会不会是您多虑了?”
容瑾扯了扯领口,深潭似的眸子迷起一个危险的弧度:“我倒是希望如此,你忘了当年顾蕴文找我的事了?”
“你的意思是?”商博瞪大了眼睛:“不可能吧?”
“凡事皆有可能!”他抿了抿唇:“商博,调头回别墅!”
“但你和王主任约好要去谈施小姐的事情。”
“你替我去一趟。”
商博应了声,调转了方向。
容瑾走进别墅的时候,笙歌正在给花圃松土,简单的深色长裙,脖子上套着一条防脏的围裙,乌黑的头发松松地束在脑后,俯身的时候遮了半边脸。
阳光凝在她鼻尖薄薄的汗珠上,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芒。
容瑾一直知道她是美丽的,就好如此刻娴静温良的她,让他有种把时光留在这一瞬的感觉。
笙歌久蹲,起身的时候有点眩晕,待眼前黑暗过去的时候,她看到了在原地沉思的容瑾。
“我在松土。”她晃了晃铲子,老实道。
“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木槿应该是早春栽植,夏季盛放。”
“你查了?我以为你就知道绿萝。”笙歌笑盈盈地看着她,从他之前的住所不见一株植物,还有别墅的情况,就知道他并没有这方面的知识,所以他此刻的专业让她诧异。
“嗯,查了。”
容瑾神色自若的承认,她觉得自己似乎看不到这个男人窘迫的时候,蓦地有些无趣,低头继续松她的土:“我刚才出去买了些三色堇和洋桔梗的种子,秋天可以栽种。”
手被他握住:“不是喜欢木槿?”
“不是还没到季节?”她反问。
“那就不种,到了季节再说!”不知为何,容瑾出奇地执着。
笙歌怔了怔,她盯着松散的泥土喃喃着:“春天还有那么久,等不及了”
容瑾还想说什么,手机铃声响起,笙歌瞥了眼屏幕上浮现的号码,她认得,是王主任的座机。
………题外话………抱歉今天更晚了,明天见
082章 容瑾黑暗中的眼睛看不见情绪:“舍得回来?”()
容瑾看了她一眼,走到远处接了电话。
笙歌只隐隐听见他应了一句“知道了”,然后便挂断电话朝她走来。
“要出去?晚上吃什么,我让李妈做。”她头也不抬道。
“你似乎料定我一定会出去?”容瑾眯眸打量着她。
她手势一顿:“我猜得。”
“那么我要很遗憾地告诉你,你猜错了。偿”
“哦,那真可惜。”她耸了耸肩,无所谓道。
容瑾抢过她手里的铲子,丢入泥土中,激散了几只正在搬家的蚂蚁:“顾笙歌,就连蚂蚁都知道困守自己的一方领地,而你难道比它们傻?”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是不明白还是不愿意明白?”容瑾嗤笑了声:“别在王主任那里费心思了,我说过只要有一丝风险都不会冒然行事。”
笙歌抿了抿唇:“她不是有苏醒的迹象了?”
“顾笙歌!”容瑾钳制住她的下巴,逼迫着她看向自己:“我是不是一直都太小看你了?”
“我不过是条小帆,翻不了大浪,容先生不必在我身上多费心思。”
昨夜还在他身下绽放如花,此刻就是一副冷淡的模样,他要说她太会伪装,还是她生性使然?
下颌传来剧痛,容瑾眼中浓墨翻滚:“顾笙歌,有的时候我真想一把掐死你。”
他甩开手,朝别墅里走去,笙歌看着他的最后一片衣角消失,视线才重新回到花圃上的时候,她幽幽地叹了口气:“容瑾,你不会知道,这里的土质一点都不适合栽植木槿。”
二人的气氛有些奇怪,就连李妈也发现了。
饭后,她悄悄把笙歌拉到一处,拿着一盅汤放在手上:“太太,我看先生最近气色不好,炖了点补品,我这里忙不开,你帮我端上去吧?”
一边说着一边把她推到楼梯口处:“快去快去!”
语毕,一脸殷切地看着她,笙歌迟疑了片刻,这才迈动脚步爬上楼梯。
在书房门口犹豫了很久,笙歌还是拉不下面子敲门。
思索着,脚步就要往回走的时候,书房门“唰”地一下被拉开,容瑾手上挂着西装,要出去的姿势。
“你怎么来了?”他皱了皱眉。
笙歌有些尴尬:“李妈说给你炖了盅汤。”
“不喝,端回去。”
“哦。”她如获大赦般,扭头便往楼下走。
容瑾见状脸色顿时有些不悦,“站住。”
“呃?”笙歌疑惑地看向他。
“李妈的一番心意,不喝她会不开心,你拿进来吧!”
“”你不会早说?她无语地跟着他进了书房,把汤搁在茶几上就准备离去。
“去哪?”容瑾把衣服扔到椅子,在沙发处坐定,慢悠悠地掀开盖子:“李妈的用意是希望你陪我吃。”
笙歌瞧见了内里,顿时皱紧眉头,鹿茸?
有个身为中医的母亲,她对此物的功效清楚不过,补气血、益精髓,当然还有一个跟熟知能详的功效:壮元阳!
李妈的心思,无疑太明显了。
心里千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在他面前竟有些抬不起头的感觉。
以后李妈给她东西的时候,她一定先掀开看下里面是什么!
“我先出去了!”她的语气难得有了惊慌失措,跟昨夜迷迷糊糊的感觉差不了多少。
容瑾眼睛一眯,手一拽就把笙歌拽回来,一只手扣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慢悠悠地搅着汤:“陪我喝汤。”
“我可以选择拒绝吗?”她视死如归道。
“很明显,并不能。”容瑾慢斯慢理地品了口:“唔,还不错,歌儿要不要来一口?”
笙歌好嫌弃的别过头,却没有注意到他此刻已经换了称呼:“不要,你自己吃!”
他盯着她的脸眯了眯眸,若刚才他没有假装要出去开门的话,她是不是就要偷偷溜走?
想至此,他只觉得心下又起了一阵无名火,环着她腰肢的手也紧了些,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女人明明不喜形于色,他却总是被她气得暴躁,可下一瞬又莫名地就想去逗弄她。
笙歌吃痛,气愤地咬了咬牙:“容瑾,你喝汤就喝汤,要我陪我坐这里就是,爪子能不能先放开?”
“痛?”他明知故问,就是要看到她服软的样子。
“你可以在自己身上实验一下。”果然,让她服软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他笑了笑:“你告诉我怎么实验?”
“就是”她有些恼了:“你故意找茬的是不是?”
“我不介意你来实验一下。”他抓过她的手环在自己的腰上:“可以使点儿劲,我怕不痛!”
他揶揄的神色让笙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如此,便不负重托!”
她伸手在他腰上拧了一把,他的肉很结实,根本拧不起来,所以笙歌此刻的动作在容瑾眼中就像呵痒一样。
不解气,也很无趣,她撒开手不想干了,手却被容瑾按住,他声色暗哑道:“看来没有人跟你说过,千万不要拧男人的腰。”
他眼中的欲。望如同昨夜一般翻涌着,笙歌想起那时二人亲密的场景,微微红了耳根:“又不是我乐意!”
容瑾放下汤勺,侧身把她圈在沙发和他的手臂间,看向她的目光灼灼:“顾笙歌,在你眼里,我像什么?”
莫名熟悉的话语,笙歌记得在刚结婚的时候她问过他这个问题,此刻转换了身份,让她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她把身体往后贴,尽量避开他的身体:“你希望我怎么回答?”
“我只想听实话。”
“你是容家大少爷,是容教授,也是我名义上的丈夫。”他既然想听实话,她就实话实说。
容瑾对这个答案并不甚满意,“没有自己的见解。”
“你到底想听什么答案?”笙歌没好气道,最近她发觉他越来越阴晴不定了。
“我要听你心里的答案。”
她咬了咬,直视着他的眼睛道:“蛇,你在我眼里就像一条伺机而动的蛇,一招毙命!”
蛇?容瑾嘴角抽了抽:“你似乎对我怨气颇重,我记得你怕蛇,这就意味你怕我?”
笙歌愣了愣,“你怎么知道?”
“b市,荒山。”
她阖了阖眸,原来他早就看出来,难怪那时候
“我是怕你,你遇见我就步步算计,步步深诱,逼得我无路可退,难道不可怕?”
容瑾闻言沉默了半响,沉沉地盯着她:“这就是你抗拒我的理由?”
笙歌只觉得心底涌起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刻意强调着:“我没有抗拒你,因为我清楚地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
“根据犯罪心理学,人在撒谎的时候有八种心里表现,你符合了其中三点,其一,你说话的时候不敢看我的眼睛;其二;你的声量和声调突变;其三,面部肌肉会变化,真假笑明显。顾笙歌,你在撒谎!”
他无比的笃定的声线把笙歌脸上牵强的笑意僵在嘴角:“容瑾,你到底想听什么?你说,我重复给你听还不成?”
“这种表现叫做谎言被戳穿之后的恼羞成怒!”
“”
她深吸了口气,忍住浑身暴躁的情绪:“容教授,很抱歉,我大学的时候这门课程修得不是很好,所以我听不懂你在讲什么!”
“我知道。”容瑾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眸中的温柔让她有瞬间失了神,却听见他又道:“我已经要到我想知道的答案了,顾笙歌,答应我,无论后面发生什么事,你只要安心做你的容太太就好。”
几近温柔的话语,让笙歌的心一颤,他不明白容瑾此番话的意思,但是内心却不可控制的跳动,她听见自己以不可思议的声音问他:“为什么?”
容瑾深深看了她一眼:“因为你的答案就是我的答案。”
她的答案就是他的答案
笙歌不知道她此刻心底是什么样的情绪,“容瑾,你怎么会?”
他不直接回答,而是拉过她的手贴在他的胸膛处,感受着他那变速的心跳渐渐与自己同属一个频率:“听听。”
手掌隔着衣物仿佛要烧起来,她想要缩回,却被他霸道地按住:“答应我。”
她推开他,仓皇地跑出书房,容瑾看着她离去的方向,嘴角泛起一丝淡淡的笑容。
“我说过,我是蓄谋已久。”
***
笙歌今天有些心神不宁,因为容瑾昨夜的一番话。
藉着接水的契机,她走到楼下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却没有料到会看到两张熟悉的面孔。
江泽没想到在医院会看见她,吓得脸色青白,连忙催促着护士往回,而他身边的顾如年却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她。
“他是你朋友?”她指的是江泽。
“听说他伤害了你?”
“没有。”
“那就好!小歌,我有五年没见过你穿白大褂的模样了。”顾如年温和一笑,时间仿佛回到当年二人还亲密无间的时候。
可过去的终究已经过去,就算他笑得再无害,也回不去从前了。
太阳的光线有点刺眼,笙歌眯了眯眸:“我只是很幸运没有跟你一样不得不脱下。”
顾如年侧了侧身子:“谈谈?自从你回来后,我们都没有好好坐下来聊过。”
“我想我并没有跟你交谈的必要。”
“小歌,有时候眼睛看到的并不是真的。”顾如年对她的不甚客气的态度并不计较,只是顾自在一条石凳上坐了下来:“有些事,需要遵从内心。”
“不,我还是相信眼见为实,就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