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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琴略微笑了一下说道:“此事并不繁琐,只需前往弥陀山取宝鉴一用。”
姜子牙接道:“诗圣若需宝剑,何需劳身以远?堂中既有武王上好宝剑一口,诗圣不妨取来一试!”
诗琴笑而摇头道:“吾需之鉴非姜道长所言之剑,鉴,镜也!”
姜子牙这才恍然大悟,连连愧道:“是乃贫道智昏了!”
诗琴问道:“现封神台设在何处?”
姜子牙答道:“依师尊吩咐,封神台现设在弥陀山,由匋天、良番两位仙人看守。”
诗琴对姜子牙叮嘱道:“此去弥陀山一个时辰之内必然可回,你和苏护且陪在武王身边,要一如既往,不可露出半点诧异之色,免得武王不安。”
诗琴向姜子牙叮嘱已毕,便出了临安堂,疾奔弥陀山而去。
单说诗琴来到弥陀山,落下云头。匋天、良番见是诗琴,忙躬身相迎。
诗琴向匋天、良番问道:“照妖镜现在何处?”
良番答道:“依诗圣之意,照妖镜现和封神榜一起同在封神台中。”
诗琴闻听便不再说话,径入封神台去取照妖镜。
诗琴在封神台中见照妖镜已蒙了一层灰尘,便取在手中以袖拂拭。诗琴的衣袖刚刚从照妖镜上轻轻拂过,猛然见照妖镜中现出一个身影,一闪即逝。
诗琴将照妖镜纳入袖中,出了封神台向匋天、良番问道:“封神台可有异人来过?”
匋天回道:“小神正欲向诗圣禀报,一个多月前……”
各位:这话还是由我老瞎子来说大家才能听得更加清楚明白。
此话还得从中秋夜申公豹从李靖的玲珑塔下逃过一劫说起。
话说申公豹驾土遁来到了山坡上,感觉后脑疼得厉害,他坐在一块石头上用手一摸,后脑勺鼓起了一个大包,就跟那土豆子差不多大!申公豹捂着后脑勺在山坡上歇了一会儿,忽然看见山下有两个身影在打斗。申公豹悄悄下了山,这才看清楚:这两个打斗之人正是糊涂仙和九灵道长。申公豹潜至糊涂仙身后,躲在一棵大树后面,准备在背后偷袭糊涂仙,以助九灵道长脱身。他刚刚从树后走出来,还没来得及出手,就见九灵道长先是化作了九根滚木,后来又化作飞流九头蛇,被糊涂仙吞入口中。申公豹见此情形赶紧缩了回去,又在大树后面躲了半天,直至糊涂仙腾云而去,他这才乘风驾云,回到碧游宫。
申公豹见了通天教主,将九灵仙和七十几位门徒丧生的过程添油加醋这么一说。通天教主闻听勃然大怒,道:“银河天宫主事不公!三清教乃混元同生,天宫诸神借封神榜有生杀之名,独欺我截教势孤。况九灵仙和门下诸多弟子皆不在天榜之上,银河诸神此举乃乱杀无辜,有失天道!我若不告禀摩天王知道,三教共立岂不形同虚话?我截教何有扎足之所?”
通天教主说罢转身急欲出宫,申公豹在身后紧随相送。
通天教主止步在地上画了道虎符对申公豹告诫道:“本教主念你是摩天王的亲宠,才不肯责罚于你。你亦知封神榜乃生杀大劫,我截教诸多门徒皆深陷其中,你对九灵仙和众门徒此行不相阻拦,反有操持纵恿之嫌!现责你在洞中面壁十日,不可越过洞门半步,否者看我虎符厉害!”
通天教主说完,见灵妖倒背着双手,一副悠闲的样子,便笑向灵妖说道:“申公道长与你秉性暗合,皆行事多有不羁。你且在此相陪于他,免得他寂寞起来,又会行鲁莽之事!”
灵妖听了也不说话,只是学着道家的样子拱了拱手。
通天教主又道:“我此行多则十日,少则三五日便可回来,你代我看守洞府,严把山门,不可放山中修行之人出山。”
通天教主嘱咐完毕,疾疾出了洞府,飞天而去。
放下通天教主前往天摩宫咱暂且不提,再回头说说碧游宫内的灵妖和申公豹。
话说申公豹被通天教主明令面壁思过,无奈之下只得盘膝在地,装出一副深沉的样子。
他冷眼瞧见灵妖在一旁偷偷地嗤笑,便转过脸苦求道:“灵仙不知我心中苦楚休要暗笑于我!贫道奉摩天王神旨下界为道,专是为封神榜而来。现如今我两手空空,反被那憨人姜尚得势,在下心有不甘,愧对摩天王的亲赖!”
灵妖踱了两步说道:“上次若非天宫之人暗助于他,使了个掉包的伎俩,申公道长岂不早成了掌榜的圣士?”
申公豹叹了一声说道:“那姜尚乃是个白发老朽,论智论勇,贫道皆远胜于他。怎奈我天时不利,操之过急,接打神鞭之时失手,反中了一鞭,才被那个蠢货捡了个便宜……”
申公豹说到这又叹了一声接道:“唉——正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怎么此话竟应在了贫道和姜尚的身上?”
灵妖笑了一声讥道:“是不是智者何用长吁短叹来定论?早闻通天教主言说:姜子牙已在弥陀山设下了封神台,天榜就张挂在此中,只有两位河神看守。你若与九灵仙人同去弥陀山,夺封神榜有如探囊取物!可你偏偏不识天机,非要到陈塘关与姜子牙拼比道术,招致天宫神灵下界,这苦果子吃到现在你还不明不白?”
申公豹闻听捶胸说道:“若早知如此,何需在陈塘关苦熬多日,引得九灵仙及众门徒招致杀身之祸?贫道悔得肝肠寸断矣!”
说罢,申公豹痛哭失声。
申公豹哭了一阵,猛然起身向洞外就冲。
灵妖飞身拦住说道:“虎符就在眼前,难道申公道长想认证虎符之真伪?”
申公豹跪地述道:“九灵仙死得凄惨,本道长难脱其咎。若摩天王下界,贫道九生不如一死!”
灵妖一伸手揪住申公豹肩头,他向上一提,将申公豹拉起说道:“算了,算了!看你这死去活来的样子,哪像个圣使神差?罢了,不就是一张破榜吗?我真搞不懂你们干嘛拼死相争?弥陀山巴掌大块地,我去把天榜取来交给申公道长就是!”
申公豹闻听欣喜非常,连连拜谢……
话说灵妖来到弥陀山,他摇身一变,化作了姜子牙的模样。他来到封神台前,匋天、良番见了忙上前相迎。
灵妖对匋天、良番说道:“封神榜已生变故,需送往天界更改。”
灵妖说着话走到封神台前,他一拉围帘,伸手去摘封神榜。哪知道这时候只见银光一闪,灵妖立刻现出了原形。匋天、良番都已认出这人正是上次化作元始天尊骗取封神榜之人,齐齐来拿灵妖。灵妖使出本事,只三五招,便打得匋天、良番近不了身。
良番急中生智,向封神台高呼:“榜中列神听真,妖人前来夺榜,欲使各位神名不保,速速出来护榜!”
良番话音刚落,只见封神台内蹿出几十道黑烟,把灵妖围在当中。灵妖空有一身本事,可面对这些“幽灵”却无可奈何。灵妖与“幽灵”斗了不多时,便混头胀脑地逃之夭夭。
灵妖离开了弥陀山,心说:这等乱事与我何干?不如栖身事外倒落得逍遥自在!
灵妖想到这自念一声:我回花果山去也!
说罢,灵妖纵身向花果山而去……
故事又说回来:话说诗琴闻听灵妖曾来此图谋封神榜,并惹得众神灵出榜相护,诗琴隐隐感觉有一种不祥之兆。
诗琴面向天帆,屈指一算,将三十六天相参遍竟指指皆空。诗琴暗暗纳闷:从来推演天数,或吉或凶,终该有个结果,为何今日求卜指指皆空?
诗琴哪知道,此时天界已经出了件大事,乃至天帆再次翻转。这此后的吉凶,以后自有分晓!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一十二章 武王真龙化原身()
第一百一十二章武王真龙化原身
上一回说到:诗琴暗中求卜,竟不知吉凶,不免心生疑惑。
她向匋天、良番嘱咐道:“照妖镜将离开神台一两个时辰,在此期间,你二人要协力护榜,若遇妖人来袭,须以死相拼!”
匋天、良番齐声道:“诗圣放心,我二人护榜皆在其责,必然尽心竭力!”
诗琴嘱咐已毕,匆匆飞身离去……
话说诗琴回到陈塘关,一进临安堂,见姜子牙、苏护正在武王身边陪坐。
姜子牙见了诗琴,忙迎上前低声问道:“诗圣可得宝鉴在手?”
诗琴并未说话,只从袖中亮出照妖镜,示给姜子牙看。
姜子牙一见照妖镜,声音有些急促地说道:“此非是照妖镜乎?”
诗琴点头轻声道:“正是!”
姜子牙疑道:“照妖镜乃鉴妖之宝,武王乃人神之圣,何以鉴得?”
诗琴略微一笑,将照妖镜在手中一磕,镜片竟从镜壳脱落。诗琴将镜面翻转过来,原来这镜片乃是金银双面镜。
诗琴将金镜朝外,纳回镜壳,交给姜子牙说道:“此乃神家宝鉴,照上一照,便可幻化自如!”
姜子牙满面带笑,捧着金镜来到武王面前。
武王一见姜子牙双手托着一面明镜,忙缩在被中说道:“孤已知君颜面目丑陋,何用明镜令孤家魂舍不安?”
姜子牙劝道:“此为圣仙之宝镜,武王当面一照,便可随心所欲!”
武王将信将疑,取过宝鉴抬头一照,只见一道金光喷射而出,武王立刻恢复了本来面目。
武王望着金镜喜道:“孤若是这般面貌,方才称心!”
姜子牙接道:“武王已乘宝鉴金光化为原身!”
武王放下宝鉴,将被角掀起向内看了看惊喜道:“果然如姜丞相所言,孤喜得往日形态!”
姜子牙笑道:“恭喜武王已成神龙圣体,当焚香沐浴,祝宴庆贺!”
苏护闻听忙向内堂吩咐道:“武王焚香沐浴,速速出来侍候!”
苏护话音刚落,四位仆人抬出一个大木盆,后面紧跟着拥出几位侍女,提水的提水,焚香的焚香。
武王看了一眼四周,向姜子牙和苏护说道:“本王沐浴,请诗圣人和两位爱卿暂且回避,由下人侍候便可!”
姜子牙取了宝鉴,边走边交给诗琴说道:“诗圣果然手段高明,且行事雷厉风行,令贫道一览神圣风范!”
诗琴将镜面又重新翻转回来,纳回袖中说道:“时才见武王金光披身之时,隐隐若见红霞之色,乃大喜之兆。”
姜子牙和道:“武王真龙得出,圣体安泰,其洋洋之大喜也!”
诗琴笑着摇头说道:“吾言之喜色,乃泛如桃之色。桃,良缘之喜也。”
姜子牙惊悟道:“诗圣此言,意为武王将有龙盘凤配之合?”
诗琴神秘一笑道:“龙凤之配倒是谈不上,但依当今之势,却可说是龙鸟之佳偶!”
姜子牙唱念了一声:“龙——鸟?”
姜子牙忽然仰面笑了一声说道:“诗圣所指可是那不死鸟精卫?”
诗琴停下脚步,她笑眼看着姜子牙,嘴角略微动了动,并未说话。
姜子牙沉思了一会,忽然振作起来,朗声道:“妙——妙!”
诗琴现出一丝考问的目光,问道:“姜道长以为妙在何处?”
姜子牙掰着手指,如数家珍。只见他边说边颌首道:“自古云天圆地方,这四方之神正所谓前朱雀、后玄武,左青龙、右白虎。青龙居左,东方之神也;白虎居右,西方之圣也!武王以白虎之身化为青龙,正预示着武王将雄居于东方。然西岐至朝歌,实为东南之隅,而精卫形若朱雀,为正阳之神也,龙鸟相配,霸据东南。故武王若与精卫合婚,天方之成就也!”
诗琴向姜子牙投以赞许的目光说道:“姜道长此言,果有神之彻悟,若澄沙之见金!只是此姻缘尚需撮合,以尽人为之力。”
姜子牙乐道:“武王这边自不必说,贫道只需报个喜便可,只是精卫那边尚需诗圣费舌。”
诗琴捏了捏手指说道:“若武王肯首,三日之后便是吉日,可教武王速速安排婚典大礼。精卫这边待我送还照妖镜回来再请牛夫人从中为媒,我在一旁帮衬,精卫必然应允。”
两人话到此处,分道而行,诗琴飞奔封神台送还照妖镜不提。
单说姜子牙别了诗琴,忙赶往帅府发了一道令箭,派快马疾去西岐,命国师张国英在玄华宫筹备武王佳庆大典,以三日为限。
姜子牙派出信使出城之后,又匆匆回到临安堂。此时武王沐浴更衣已毕,正在用膳。
姜子牙紧走几步,跪在武王面前叩道:“臣有罪!”
武王正在饮汤,见姜子牙跪地告罪,便放下汤匙,取洁巾在嘴上擦拭了一下问道:“姜丞相何罪之有?”
姜子牙头也不抬,说道:“贫道不该擅自做主,派快马飞奔西岐,命张国师在皇宫筹备武王龙凤盛典。”
武王听了一摆手笑了一声说道:“姜丞相言戏了,今朕龙体倍感舒爽,食欲大振,姜丞相若能陪朕一同用膳,朕尚能食黄米一碗!”
姜子牙低着头,用手在地上拍了两拍说道:“贫道何曾戏言,武王成婚之喜近在三日之后,此乃千真万确!”
武王仰头大笑了一阵说道:“朕三日之后有合婚之喜,朕尚且不知,姜丞相若非戏言,岂非诟病在身?”
姜子牙无奈,只得起身附在武王身边说道:“臣罪不该擅自为武王做主。”
武王闻听,神色一正说道:“朕曾拜姜丞相为亚父,若说婚姻之事,姜丞相代为做主,实不为过!只是龙飞凤舞,欲成百年之好,凤在何处?”
此刻姜子牙反露出怡容道:“龙凤相配,无凤岂能合婚?”
武王听姜子牙这么一说,便认真起来,缓缓说道:“朕之初婚,当选正宫。正宫乃当朝国母,非贤德之女朕绝不肯娶!莫非姜道长早已为朕选定了正宫佳人?”
姜子牙附耳说道:“非是贫道选得,而是飞天而降。”
武王思忖了一下问道:“此女朕可曾见过?”
姜子牙仰头笑了一声说道:“岂止是见过,武王还曾同她同床而卧。”
“精——卫——!”
武王轻唱一声,眼睛一亮,他突然拍案而起,把个姜子牙吓了一跳。
武王在堂中疾步踱了几个来回,忽然驻足向姜子牙命道:“朕有旨:派苏护速在城中悬赏招选织绣巧工,务必在三日内织成龙凤新衣。还有,姜丞相亦不必在此侍闲,可速往西岐操办婚典之事。”
姜子牙只是觉得武王对这桩婚事必应允无疑,所以才敢跟武王卖这么大一个关子,可他万也没想到武王对这事比自己还急。这倒教姜子牙始料未及,反而被动起来。
姜子牙见武王急出两道圣旨,连忙解释道:“此时小仙女精卫尚不知道,还需诗圣人从中周全。”
武王急道:“还不快找诗圣探听虚实?若精卫应允,朕三生之幸也!”
姜子牙听武王此话不敢停留,他疾出临安堂,前往帅府内院去找牛夫人。因为姜子牙知道,满城之中,若论织绣,谁也比不上牛夫人,所以姜子牙觉得,将龙袍凤衣交给牛夫人这才是最快捷的办法。
姜子牙进了牛府,在前厅见牛夫人正在向精卫传授绣工。
姜子牙径行入内,咳了一声说道:“武王急招牛夫人见驾,不巧令小仙女在此独自寂寞,实在不安!”
精卫抬眼说道:“小女在此修学绣工并不寂寞,况内宅还有两个娃儿需要照看,且武王召见,何能怠慢,姜道长可放心带姐姐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