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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正里外忙活着,就见老妪站在门口说道:“少东家,茶饭已在西厢的堂屋准备妥了,快让大家过去用饭吧!”
昭武见吕良就在身边,他拍了拍吕良的肩膀说道:“你去招呼一下,让兄弟们都过去吃饭,我和红杏稍后再过去。”
只见吕良将身子一横说道:“少爷,那哪行啊?这些人虽说都互称兄弟,可他们毕竟和小的一样,都属于府上的下人,还是照府上的规矩,我先将少爷和少奶奶的饭菜端过来,这样,大家才好张口。”
昭武看了一眼吕良,略微犹豫了一下说道:“嗯,这样也好!”
待大家吃罢了晚饭,昭武将带来的这些人分成两拨,由朱骞和吕良各带六人,总共是一十四位,在东西堂屋各自住下。昭武又在东厢选了间靠近门首的房子作账房,以便打点生意时用。
昭武刚将一张桌子搬进账房,就见老家人安守全领着一个四十岁上下的壮汉进屋说道:“少东家,这人姓齐,人称齐老六,是这地界儿出了名的泥瓦匠。这府上因为年久,东西厢房都有几间房子漏雨,这其中有的还需要加固房檐,有的则需要换瓦,所以老奴特请他来与少东家商量。”
昭武看了看齐老六,又瞅了瞅老家人安守全,心说:这老人家还真够心细的,就连修缮房屋这样的事都做得如此周到!
昭武想到这,于是对安守全说道:“老人家,您在这府上住了大半辈子,这府中上上下下的事情惟您最清楚,我看还是请您老人家辛苦一趟,带着齐叔各处走走,一应所需先拉个单子,这样,我们也好筹集银两。”
安守全听罢,他抖擞着,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说道:“少东家,您若不说老奴差点忘了,七天前周全从洛阳来过,特交给老奴这张银票,说是大老爷吩咐,这银票乃是供修缮房屋所需,别的——倒没说什么。”
昭武接过一看,见上面盖着“天朝皇宫”的章子,并注明了“官银肆佰两”字样。
要让我老瞎子说话:这官银大概是刘通一个月或许一年的工资倒还不好说,但可以肯定的是,这银票绝对是最早的代金券,可以在官府衙门之间流通。
话说昭武看着这张银票,他忽然眼前一花,心内就如同打翻了五味子,说不出是啥滋味……
这时候安守全早看出来昭武的心思,他边将昭武搀扶到椅子上坐下,边慢吞吞地说道:“呃——依老奴看来——二少爷乃是继承祖上的家产,相信大老爷绝不会把一所残檐断脊的房子交给二少爷的,所以——老奴以为——这出资修缮房屋,乃是大老爷的必然之举。”
昭武听了老家人安守全的话,果然心里头好受了些,他先笑了笑,然后将银票放在桌上,向前推到齐老六的面前说道:“这张银票乃是四百两官银,您可到县衙去取,工钱、料钱由你一并核算。”
齐老六一把抓过银票揣在怀中说道:“二少爷,趁天色尚明,小的先去各处看看,待明天一早便去县衙取银子也好备料。”
齐老六说罢,拉上安守全转身就要出去。昭武忙叫住说道:“齐叔留步!除了修缮房屋之外,本公子还想在迎门之处外加一道影壁墙,上刻一个‘武’字,还有,本公子还要麻烦齐叔替我订做一块写有‘平远镖局’的匾额,以便作为招牌之用。”
齐老六连连弓了两下腰说道:“这个使得,小的一定用心去办!”
待昭武送走了齐老六之后,他马上又找来几个亲信,一块商议镖局的事情。
都谁呀?头两个自不必说,当然是昭武带过来的家丁——吕良和朱骞。再有一位,这人姓习名人寿,生得紫红脸,倒八眉,鹰钩鼻子三角眼,身高四尺,形瘦如猿。别看他长得一副贼眉鼠眼的奸相,可他的功夫不凡,飞檐走壁、穿墙越脊的都不在话下,人送外号“长臂猿爬墙虎”。这小子从小就失去了爹娘,后来被一个寡妇收养,做了干儿子,可这寡妇毕竟年轻,只有不到三十岁,且人长得丰腴匀称,肤白如玉,后来嫁给了一个财主做了偏房。这习人寿一赌气,干脆从此离家出走,四处流浪,靠小偷小摸为生,再后来,他遇上了一位叫做“黑蝙蝠”的飞天大盗,跟他学了不少翻墙走壁的功夫,最后这个“蝙蝠侠”贼胆包天,竟偷到了官府的家中,被护院的家丁和护卫活捉送到了衙门,这衙门口里的清官大老爷也没问他到底是个什么“侠”,当堂就赏了他五百大板,给拍扁了之后,这才知到这位是个“蝙蝠侠”!
从那以后,习人寿才开始自立门户,终于在江湖之中闯出了一些名气,到后来通过朱骞,这才认识了刘府的二公子昭武。
昭武知道习人寿有小偷小摸的恶习,但还是器重他的武艺不错,善使一路六六三十六式走马刀,如银蛇缠身。昭武也喜欢使刀,留意之间也是受益匪浅。因为昭武怕习人寿再犯老毛病,所以他平日里总是慷慨解囊,隔三岔五的便十两二十两银子的暗里相赠。日子一久,这小子便安静下来,不再做哪些偷鸡摸狗的事情,而且,他借昭武的财,又多交了不少的江湖朋友。
话说昭武和吕良、朱骞、习人寿四人在一起商量镖局的事情一直谈至深夜,到了第二天下午,这齐老六还真不含糊,果然运来了砖瓦木料,还顺便带来了六七个帮工,看这架势,还真是说干就干。
昭武从这天起也开始忙活开了,他一方面要督工,时常给齐老六提点建议;另一方面,他还要派习人寿带几个弟兄四处去拉杠子、拜山头。
有人问了:拉杠子、拜山头是个啥勾当?咱们怎么没听说过?
要说这故事说起来就是此一时彼一时,在那个时候,虽说是光武帝刘秀治国有方,上下安定,其实这也是从大的方面来讲的。在过去,草莽之寇,占山为王的,总是不在少数,光武帝刘秀对于这些落草为寇、霸山为盗的采取的是安抚的策略,只要是不与朝廷对立,那就是民不举官不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家都两厢安好,得过且过,不到万不得已,官府也不会派兵追剿的。
话再说回来,所谓拉杠子、拜山头,说白了就是说你若想从事押镖这个行当,就难免会与山贼打交道,拉杠子其实是句俗话,它真正的意思拉岗子,这“岗子”二字是指那些经常出没在地势险要,或者是重要的关口进行打劫的贼人,因为他们人数不多,形不成大的势力,所以他们只能是偶尔出来,乘人不备劫一些小财,因此在江湖人称“岗子”。拉杠子就是跟“岗子”拉关系,你只要派几个人找到他们,跟他们表明自己是吃押镖这碗饭的,今后若路过你的岗子,请多行个方便。说得再明白一些,拉杠子就是礼节上的拜访,跟他们打个招呼,其实我也不怕你,咱们大家各行方便,谁也别挡谁都财路。可拜山头就不同了,所有占山为王的,一般都有一定的实力,而且在山中有固定的山寨,他们是一帮真正的劫匪,一般的官府衙门也不敢轻易招惹他们。这拜山头是在江湖道上的规矩,拜山的人要带上一只公鸡,一坛好酒,在山寨门前杀鸡饮血,然后报上名号,再将酒送进去,这就算是拜过了山头,以后要是镖趟子路过人家的地盘,只要边走边报上自己的名号,不是特别贵重的财物,一般都会安然通过。
刚才给大家讲了一些个江湖道上的细枝末节,其实我老瞎子也没亲身经历过,都是小时候听街头巷尾的老人们说的,如果谁要是说我老瞎子讲的不对,是这么这么回事,那就以他的说法为准,我老瞎子还不咬这个死理儿。
言归正传。话说齐老六带着一帮伙计,一连忙活了七天,终于将一所老宅翻整得面目一新。
齐老六来到账房见了昭武,拿出一份账单和一大包银子放在桌上说道:“二少爷,小的已将这几日雇工用料列出了一份详单,总共是三百两银子,这里尚余一百两,请二少爷过目。”
昭武看也没看,连忙说道:“这几日辛苦齐叔,这一百两银子还望齐叔为我订做一块牌匾,其余权作给齐叔的酬劳。”
齐老六向后退了一步说道:“二少爷粗心了,这匾额的费用和小的的工钱已经列在了明细之中,小的怎能再额外收二少爷的钱?”
昭武笑了一下说道:“原来如此!不知牌匾何时才能完工?”
齐老六赶忙接道:“听文宇轩掌柜的说,这匾额明天一早便可送来。”
昭武闻听兴奋地一拍桌子说道:“好!我今晚就派人各处去送帖,明天便挂匾开业!”
话说昭武刚刚送走了齐老六,正在账房忙着书写请柬。这时新夫人红杏满脸忧色地走了进来,她见了昭武柔声说道:“郎君这么些天来为何不回卧房?是不是奴家有什么怠慢之处?”
昭武一抬头见是红杏,忙轻轻拉过红杏坐在自己的身边,又伸手揽住红杏的腰说道:“贤妻多心了,这连日来为了修缮房屋和镖局开业的事,每天都忙到深夜,为夫不忍惊扰了你,故而才在此将就一寐,这不,今晚又要派发请柬和筹备明日开业的事,恐怕又不得回去。”
红杏将身子往昭武身上依了依,略显嗔怪地说道:“郎君只恐惊扰了奴家的梦寐,却忍心让奴家独守空房么?”
昭武将红杏紧紧抱在怀中,和声说道:“都是为夫的不是,可我这次为了镖局上的事,带来了这么多兄弟,他们都是要吃饭的,故而我现在是一心不能两用,待我的镖局开张立世,一定要好好陪陪贤妻!”
红杏将头埋在昭武的胸前,左手攥着拳头不住地捶打着昭武的右肩……
这正是:
丝雨徐来始见春
柳岸处处现绿荫
密叶难掩花香在
饰妆浓淡未问君
各位:今天的故事就到此为止,明天将有一个大吉大凶的故事带给大家,希望大家伙能有所期待。朋友们,咱们明日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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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昭武趋吉难避凶()
第一百九十一章昭武趋吉难避凶
书接上回:话说昭武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他慢慢推开红杏说道:“贤妻手中还有多少银两?”
红杏扑红着脸,她向桌上看了一眼,反问道:“郎君这里又是什么?”
昭武笑了笑解释道:“噢!这是修缮房屋所余的整整一百两银子,可明天是我的平远镖局开业的日子,我正欲发帖邀请官府和附近的商家咸来赏光,到时候里外都要应酬,这一百两银子只恐要捉襟见肘。”
红杏抬起眼,认真地说道:“奴家过门之时,只带了一千两现银,迁居这一路上虽然小有花费,但也只是一千两差了些头寸而已!”
昭武听了,似乎在心里默默地盘算着什么,只顾不住地点头。
红杏望着昭武沉静的脸,她突然又问道:“奴家听安婆婆说,自打我们入住这祖宅,府中平日人吃马嚼的开销都是安老家人的私钱垫付的,难道郎君出得家门,真的是空怀无物?”
昭武涩涩地笑着点了点头。
红杏略显不悦地说道:“看来奴家锦罗华衣、披红挂彩地出门,真的嫁了个穷光蛋!”
昭武嘴一抿,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道:“只要我昭武有家有业,何愁日后没有银子花?”
红杏噗哧一笑,她用手在昭武的下巴上戳了一下说道:“看你这认真劲!且不说公公和大伯在朝中是何等人物,只看在你岳父这座靠山,还愁衣食无济?”
昭武将眉一扬,正襟说道:“男人大丈夫既然推门立户,自当顶天立地,受人哺养之事,万万行不得!”
红杏一见昭武又认真起来,便靠过去,双手抱住昭武的左臂用力摇着说道:“都是奴家不知羞,我郎君是个堂堂的汉子,奴家从此有郎君庇护,正是觉得万幸不已呢!”
昭武伸出右手,在红杏的肩头上抚了抚说道:“贤妻,眼看将至掌灯时分,为夫还要在此书写请柬,你还是早些回去安歇吧!”
红杏放开手,缓缓起身说道:“银两尽在床下的箱子里,郎君若用可随时自取,反正奴家也不会守着这些冷冰冰的银子过一辈子。”
红杏说到这眼圈一红,她忙转身慢慢走了出去……
话说第二天午时一过,在一阵隆隆的爆竹声中,一块黑底金字的招牌便挂在了大门的门楣之上,紧接着又是一通欢快的锣鼓伴着雄狮的跃动,昭武的平远镖局终于算是挂牌开业。
这里,大家若不嫌我老瞎子嚼舌头,我就给大家唠几句江湖之中的闲话。
这不论什么买卖,它开业都会选个吉时,就说现在的小青年结婚庆典,一般也会选在九点五十八分这个时刻,要的就是“久、我、发”这个吉利劲。可东汉那个时候还没有钟表,谁也不能把时间掐得那么准,昭武开业的吉时选在了过午,这也是江湖当中的俗规,尤其是镖局这个行当,都应当避开这个“武”字才吉利,因为中午的“午”和动武的“武”是谐音,所以选择过午开业就是为了要避开这个“武”字。可还有一点,我老瞎子在这里给大家再秃噜几句,昭武没想到的是:昭武和招武也是谐音,他即使选对了吉时,也难避其凶,这才引出了一段大吉大凶的故事。
有人说了:昭武改名叫做远武不就得了么?
这话,我老瞎子赞成!如果昭武改作远武,的确能够避得一凶,可这故事里边是有机关暗扣的,假如昭武避开了这一劫,那么,这段董永和七女的后续故事也就失去了节点,就此也就没了下文。
刚才跟大家说了几句不该说的话,现在咱再将昭武开业时的细节,给大家简单地聊上几句。
要说昭武的平远镖局开业这天,那人气自然是没的说,因为在郅县,提起这刘氏之家,那真是赫赫有名。不用说昭武的祖上曾经有多么高的威望,就说这现在,刘府之中有刘通和昭文这父子两代人在朝中为官,谁人不知?所以这头一说就是县太爷,一老早就打轿来贺。还有这些个远近的商户,挤挤擦擦来了一百多位,昭武请了八个厨子,也是整整忙了一个下午。
不用说,昭武这次又是喝得酩酊大醉。说起来昭武本来没有多大的酒量,可人在江湖,就得尊重江湖的习惯,江湖中人总觉得,喝酒用海碗,一饮就尽的,就认为这人够豪爽、够义气,是个汉子,所以延传下来,就成为了我们悠“酒”文化的一个范本,我老瞎子还甭说看没看见过,就连自己也是深受其害。说出来也不怕大伙笑话,我老瞎子也有喝高的时候,这人一旦喝多了酒,这脑瓜子就沉,恨不得俩脚丫子朝上走路这才得劲。脚丫子朝上走路!这还是人吗?还真是不太好说!
言归正传。话说昭武的平远镖局自打开业的第二天起,这生意竟还真是不错,头半个月都排得满满当当,每天都不闲着。昭武安排朱骞和吕良分别做了大把头和二把头,又将爬墙虎习人寿派做哨口一职。
啥叫哨口啊?这哨口是镖局之中必不可少的职位,一般是由经验老道或者交际广泛的人来担任。他是在押镖的镖趟子前边来打前哨的,专门负责观察前方道路上有没有可疑的状况,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他打一声唿哨,告诉后边的人早作准备。由此可以看出,哨口这一职还是相当有分量的。
昭武认为由习人寿来担当哨口一职是再适合不过,因为习人寿是这些人当中在江湖结交最广的,况且,早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