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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玉辰感应到面前之人失去灵魂似的悲痛,那看着失去骨肉的痛楚锥心刺骨,他的声音听似平静,却隐藏不住伤感:“孩儿生在我们心中。”
这天地茫茫,却少了最温馨的一个场面,燕无争叹息一声,老天是注定让我此时出马,解他们于水深火热之中。
他抬臂,刚碰上虚掩的门,手却被他皇姐的声音给震落了下来。
“走到这一步,影儿却答应了你,辰哥是不是应该告诉我,这个受你蛊惑,撺掇父皇驾临凤华宫的人可是无争?”
“额……”那应的声音好像一时跟不上这个跨度,但是能够转移情绪,上官玉辰的语气带了一丝乐意:“影儿你怎么想到是他了?”
“自出山承接战王之位,父皇为了影儿能在他面前自称儿臣,称一声父皇,对影儿可谓百依百顺,宠溺甚至放纵。谁都知道,战王权倾朝野。战王处事,别说干涉,只要战王自己不派人禀告,父皇眼里皆无关紧要。别说是兵围凤华宫,就算带兵闯到父皇的寝宫指着要皇位,父皇也会乐呵呵地拱手相让。能让父皇散了早朝亲临现场予以干涉,除非是今日之举不利于他的影儿让他知道了……本王的私事首先要被知道,辰哥既然来这边了,同时知情的必是与你一道的另一人,而他竟敢将本王的私事禀告父皇,公诸于朝堂,可见这个人一是平时被本王护得紧了,二是其心可知。”
门口的燕无争五雷轰顶,被护得紧了,这是恃宠而骄。其心可知,在皇姐的军队面前撺掇父皇来干涉战王的决定,这是叫板战王皇姐,心怀叵测。
大脑还麻轰轰的,又听里面的声音:“既然影儿已经答应了你,而无争既有此心,不妨如他所意,给他力量。”
所谓力量,便是战王倾朝之权,燕无争只觉得又气又恨又委屈,姐夫让姐姐化险为夷的最终手段,竟是让本宫变成一个忘恩负义,权欲熏心的小人。
他心乱如麻的第一瞬间,是赶紧转身去找神棍。
无争什么心?上官玉辰如何不知?既然连自己都知道,影儿又怎么会曲解?
既然答应了我,她自知腹内的孩儿不再有希望,甚至她以后都不再有所出……
战王的嫡出才是下一代战王,影儿想做什么,我自明白,只是她现在内息不匀,大抵不知门外有人已经听了很久,却不知那位作何感想,光天化日下偷听这么久却转身就走的。
殿外,燕无争简直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刚刚离开那殿门一段,正以为可以扬长而去,却郁闷地发现易宇礼貌地拦在他的前路。
“原以为殿下独自返回定是要事去找主上,所以未予阻止,却不想,殿下在殿外鬼鬼祟祟许久此刻转身就走,易宇唯恐失职,斗胆请殿下给主上一个交代。”
燕无争哭笑不得,却不会忘记皇姐与姐夫还需要自己的信息脱离水深火热之中。
他抬眸瞥易宇一眼,“你主上和宸王在殿内你来我往,大谈矛盾于内必是血流成河,人仰马翻,这矛头一致向外才能天下太平,这卿卿我我的大道理,本宫不便打扰。你来得正好,你向他们转达,让我皇姐不要忘了,她和她的那位是血灵圣使,那血灵草是用天地间至真至纯的感情孕育的植物精灵,没准就能派上大用场……然后你接着告诉你主上的那位,太子殿下有他在有效时间内获得他最想要的东西的信息,但太子有个要求,去见他的时候,黑心黑肺就不要穿那身晃眼的一身白衣,为示诚意,见本宫请拿着本宫的信物。”
本宫的信物在神棍手里,你最好是见本宫之前把前因后果搞清楚。真以为本宫是杆枪,谁要用就拿在手里使?
第1505章 披一身乌鸦羽毛也认了()
敞开的殿门,似有一抹阳光射了进来。
易宇的转达并没有在公仪无影心里生出多少波澜,在她此刻的理解里,这血灵草的作用无非是要让她平静而理智地放弃腹中的孩儿,便是突然忘记了这血灵圣使,她已经答应辰哥,这番转达对她此刻的心情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
她微微垂首,似乎能见腹部的衣袍轻轻抖动,她能感受到腹中孩子的活力。
公仪无影面色不变,心却如刀绞。
可上官玉辰却认为这血灵草极有可能便是凝血情魂的解药,看着影儿容色不惊不喜,淡然如常的样子,他只在想,影儿默认了这血灵草确实应能派上大用场,只是此刻,任何消息对她来说都带不来喜悦,这个消息带来的是下一次,下下一次的希望。
公仪无影忽一个侧身,一双大手迅速扶住她的臂。
那身后锦屏上的梅花色彩夺目,映得这锦屏前的一对璧人,像在刀光剑影之后停留在寒霜怒放的鲜艳下。很难想象,主意各自心中的二人,却能知心到如此地步。姿态强硬不让一分,柔情深深更不缺一毫。
易宇的视线从公仪无影转向上官玉辰,语气恭顺:“太子殿下另有线索,能够让王爷在有效时间内获得最想要的东西,这条线索太子殿下要亲自告诉王爷,只是殿下要求王爷不能身着白晃晃的颜色,而且要得到线索必须拿着他的信物去见。”
“啊?”上官玉辰面色一跳。
公仪无影眼神突变,像短暂却强烈的希望透过眼神在一瞬间恢复了一下,这线索定是有关血灵草……南诏的血灵草远水救不了近火,可骑上踏云从天宸取回当有足够的时间。
然而,她眼里的神采却只一闪而逝。
皇嫂是带有一株血灵草陪嫁,可皇嫂的依靠,漠王却是在还未过门的宸王妃的设计之下,被褫夺爵位,流放边疆,她对宸王夫妇多的是意见,仇恨大着。
偏偏那皇兄……对战王有成见,对宸王妃有顾忌,而最少的就是情分。
这血灵草……
无争故意卖这么个关子,难保不是为了私下说明,线索他是给了,能不能到手就看你的本事了。
上官玉辰将目光在公仪无影脸上乱窜了一阵,大抵是在消化自己的想法,影儿好像对这条线索露出了几分渴望,而此刻能够让影儿振奋的只有血灵草,他是掐准了这条线索本王志在必得,可燕无争……事关他的皇姐,依他的个性早就迫不及待了,他站在门外这么久,是因为他对他的这条线索也有不能肯定的因素?
既不肯定,你让本王改头换面,还要拿着你的信物,是何道理?
突然想起不久前,无争被摆了一道后让一群暗卫群殴巫晋月,自以为能让某人挨了揍还要被斥责处事不当,大抵没想到深更半夜的动静还是惊动了他皇姐,才不得不说了实话。
他是站在门外听到了他不乐意听到的东西,明摆着故技重施。
上官玉辰正暗暗咬牙,就听到身边一个声音缓缓的:“这个信物对无争十分重要,也许他就是想借辰哥你的手让人归还他此物也为未可知。”
想到无争之前似在找巫晋月要回什么东西,他的信物怕是被巫晋月讹到手了。
燕无争的线索诱人,却有很明显的不确定性,好不容易让影儿定下心意,切不能再生枝节,自不能让影儿看到我对这个孩儿其实有着很强烈的想法。
“既不费吹灰之力的事,本王帮他取回就是了。”上官玉辰故意皱了皱眉,“本王穿什么颜色的衣服也碍着他了?”
他面上黑着脸,心里却宽容,只要这条线索有价值,本王就算改头换面,披一身乌鸦羽毛也认了。
公仪无影轻轻摇了摇头,微微一笑,“辰哥既已有打算,就去找母后替无争取回信物。”
“母后?”上官玉辰猛地一怔,瞪大眼睛紧紧盯着公仪无影,“他的信物怎落到母后手里?难不成我去告诉母后,我要回信物是要拿着太子信物方能去见无争。本王换了衣着没了面子,这句话吐出去,里子也没了……如此重要的线索,他还敢藏着掖着?让他来见本王,本王要问问他,是不是过了今天就不用明天了?”
公仪无影心下一动,当年为了月乌族,上官皇室很多人都被晋王设计其中,而上官漠与晋王之间那种“交情”恐怕不是三言两语就可打发的,如今血灵草能不能赶在孩子出生之前取回来,或许晋王……
她道:“无争又怎么会知道他的信物已经辗转到了母后的手里?原本他的信物该在哪个人手中,也许无争的意思,就是让辰哥你先去会一会这个人。”
第1506章 熟悉的罩衫()
树梢被暮色笼罩成深重的颜色,天边仅剩一线马上就会被黑暗吞噬的红晕,像极了那一身招摇的玄色重锦。
上官玉辰纠结很久,他本是想找巫晋月,可他担心自己会克制不住将那一身玄色碎裂成渣,正反无争的信物又不在某人手里,省了这一步又怎样?
只是不曾想,自个行李当中竟没有一套杂色的衣袍。
想了想,上官玉辰换了身干净的白衣,而在衣袍的外面临时套了一层细纱的墨色罩衫,影儿的。
本王是豁出去了,给足了他面子,若是他还想卖关子,别怪本王对他不客气。
燕无争远远透过门扇看着主殿中的人影。
白色的长袍外刻意地套了件墨色的罩衫,这罩衫眼熟的同时,更显出人影一份清贵气质,他稳坐在红木雕花椅上,一只手端着茶杯,看上去坐得规矩,等得耐心。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礼貌斯文的公子哥来求见本宫姐夫拿回我玉佩的时候,神棍告诉了他多少?那条线索,皇姐应该也意识得到,姐夫竟还这般郑重来找我。
有一个让姐夫在意的线索捏在手里真好,可如果这个线索有什么纰漏的话,那就准备吃饭等死。
燕无争一面心情美妙,一面却忐忑不安,必须先找神棍以策万全,可这神棍溜哪去了?姐夫一召就到,我为什么就找不到?这好歹是柳蓝的皇宫。
晋王找不到,不如找我皇姐套套口风。这个线索告诉容易,可有没有用全在姐夫能不能够说服他的皇兄皇嫂。
傲娇的姐夫只不过套了件薄薄的黑纱,竟没来由让本宫心惊肉跳。
很不幸,他依然被挡在了他皇姐的宫门外,皇姐竟以身体不适为由,任何人不见,不见就不见吧,怎么由易宇亲自把守?那宫内分明灯火通明。
燕无争郁闷得无以复加,姐夫等得越久,本宫的压力越大。
巫晋月抿着唇,看着公仪无影,心里一阵一阵的发酸。
心里不是早就把她当成亲妹妹了?只是欠她的,只是对不起她,为什么探测还是不能透过她那双眼睛?
她的脸便是苍白如纸,也能闪动着阳光的明朗,只是眉宇间夹杂着一丝淡淡的忧伤,而那眼睛的清亮,像月光下的湖水,幽深晶莹。
她单独邀见他,可他却体味不到那双眼睛里有他身影的滋味。
他缓缓开口:“战王约见巫某,是有要事,不妨开门见山。”
“本王早已展开扇面”公仪无影微微一笑,“天宸皇宫里,埋藏着月乌族随时可以动摇皇帝根基的力量,而我仅仅只想透过那股力量知道,南诏公主陪嫁的那株血灵草,是否还在皇后手里?”
寒风微起,却将殿内的光线吹得异常柔和。
巫晋月抬唇,低声毫无犹豫地回应:“在。”
公仪无影眉头往上扬了扬,“当年无影能够致力隐瞒,如今宸王妃更是有心维护,墨州天启阵战祸已是过往,如今本王腹中孩儿的安危却是迫在眉睫本王所求,晋王此刻应该很清楚了。”
他迎上她的目光,看着她眼里闪出的光亮,巫晋月有种再无心事的轻松感,他回应着笑容:“清楚。”
柔和的光线映进他眼眸里,荡漾着恍惚迷茫,像在千变万化之后,终于能让她明白,他可以为她赴汤蹈火而欢喜万分。
公仪无影吓了一跳,这是这若干年后,第一次如此认真地与他近距离的目光相接——他清亮的眼睛像天际的星星孤独地闪烁,此一刻,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巫某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乌金玉骨扇自袖中落出,巫晋月眉梢眼底像随着扇面的展开闪过一抹光,整个人像在沉凝中变得意动起来,“我怎么可能再次辜负你的相信?”
第1507章 静静对峙()
想到还在东宫里“来见”他这位太子的姐夫,燕无争正要风驰电掣地离开,却见殿门打开,某人一身玄色独自从里面走了出来。
视线迎上去,凉凉的空气间,竟让燕无争有些目瞪口呆。
巫晋月眸光深深,笑得温和:“殿下的眼神,像极了受惊的小兔子。”
燕无争:“……”这个人平时便是眉飞色舞,嘴角含笑,只要是拿着折扇,骨子也会透出一种郁郁寡欢,此刻……像得到了重赏似的,而姐姐身体不适,连本宫这个亲弟弟也“外人”不见,原来是背着姐夫与你独处这一刻,这才是你觉得可以高兴的……
他鄙夷了一下自己的胡思乱想,回过神似的重重咳了一声,“本宫找你快翻遍皇宫。”
“殿下受惊,是担心巫某凭空消失?”巫晋月打趣,无视燕无争一脸呆愕。
“别废话了,本宫的玉佩你怎么给我姐夫的?”言下之意,你跟我姐夫说了什么?
这下,轮到巫晋月呆愕,“我为什么要把你的玉佩交给族上?”
燕无争咬了咬牙,“你族上讨要,你敢不给?”不会什么都没说,而姐夫竟一点意识都没有?
他如何会知道?上官玉辰令人惊讶地一改常态,根本是想偏了方向。
早在公仪无影流落玉都的时候,上官玉辰便为她向天宸皇后提过血灵草的事,皇后的回答是血灵草早已绝迹,而影儿提过,无争曾为血灵草在上官漠手下办事,无争神秘兮兮又郑重其事,且事关他皇姐安危,断不敢开一丝一毫玩笑,定是对这株血灵草的下落有一定把握。
“柳蓝太子的贴身之物,巫某焉敢一直占有?早在第一时间上交给你母后了。”巫晋月啪的一声摇开折扇,翩翩姿态尽显其中。
“……!!!”上交母后?本宫的贴身信物随手就交给一个外人。父皇问起来,本宫如何交代?何况你拿着本宫信物的第一时间,走的方向是后宫,见的是我母后。
“太子觐见母后,正常不过。”玄衣男子揶揄笑道,“为了掩人耳目,只此一招。”
燕无争“嘿嘿”笑了笑,眼神里透出一丝悟彻,护城河上守将毫不买账,而母后寝宫里的宫人一个个看着本宫行为反常,原来是他们在见到本宫不久前刚见了一个太子。
他问:“本宫只想知道,你对我姐夫说了什么没的?”
“你也见了族上看见我的样,他不召我,难道我自个去找罪受?”巫晋月摇了摇折扇,“族上不是一直在东宫里,等着殿下你去说?”
殿外的颜色被暮色一点点侵噬,仿佛星辰就要铺开。
燕无争完全明白的同时,脸色却变得呆滞,那是本宫不离身的东西,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物归原主?
他后牙槽挫了挫,硬生生将胸口涌起的那郁闷逼了回去,看着眼前那一弧一弧的扇影,压制自己将那玩意抢在手中挫骨扬灰的冲动,他静静地低声:“本宫真的忍不住要揍你。”
“这里?”巫晋月诧异地扬了扬眉,关起的折扇在他眼前晃动一下,“只怕还没碰到我衣角,就惊动了你皇姐。不如到你东宫去,封锁了周围,你要怎么整怎么整。”
“好。”燕无争看了看不远处看着的易宇,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