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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空气里面也开始泛红,绿绮借着一根木棍支撑着,向前看去,发现前方似乎有一个火窑,旁边还有一些人影,那些人来来往往,将火石加入窑里,然后四处巡视着。
绿绮心想:地图上只标明这个地方叫火窑,她原以为只是一个窑口,没想到还有窑工在防守。想来,那些窑工也非凡人。要想过得这一关,难度可想而知。
但她很快发现那些烧窑的窑工举止有些异常,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是机械、重复的,脑袋左右晃动着,像探测仪一样。所有的窑工分成三拨,一拨是从火石堆到窑口,站成一排,将火石轮流传递着,投入窑口。还有一拨是四处巡逻的,他们所走的路线,是固定的,画着一个很大的圆圈。最后一拨是守在窑口的。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
如果要想突围,唯一的出路,就是可以爬到火石堆的最高处,然后慢慢地向前方走去,因为那个高度不在窑工的视线范围之内。
绿绮思索着,突然眼前一片混沌、站立不稳,断流从后面托了她一把,她顺势倒在断流的怀里,断流吓得想松手,却感觉有股力量使得他的手揽着绿绮的腰,继续向前走去。
“断王,我们只有这一条出路了。”绿绮说着,手刚触摸到火石,就烫得缩了回来。过了一会,她又凝了一下气息,再次触摸到那些石块,这次,她没有退缩,而是咬紧牙,一步一步地向上爬去。
回头一看,发现断流还在下面,害怕地直摇头,可突然间又不顾一切地向上爬。
因为浑身的皮肤都被火熏烤着,所以绿绮不得不加快爬行的速度,好不容易爬到了火石堆的最高度,火石堆呈现出山脉的形状,越往上去,越陡峭。
绿绮感觉手脚的皮肤已经全部烧焦了,好几次要晕厥过去,最后一次差一点就要滑落下去,幸好被断流拉往,断流背起绿绮,慢慢地离开了火窑。
脚下火石堆的温度越来越低,空气也不再变得那么灼热。断流将绿绮放置在一阴凉之处,温吞吞地说道:“你没事吧?”
绿绮慢慢地睁开眼睛,看见断流的脸在面前像水波荡漾着,伸出一只手想去触摸他的脸,却滑了下去。
等到绿绮醒来的时候,首先看到了一轮月亮,那月亮像银盘一般,发出皎洁的光芒,她看见离自己不远处居然有一条小河,那河水哗哗地响着,波光粼粼。
她又四处看去,寻找着断流。
很快,她发现断流正站在小河里,背对着她,洗着澡。
断流正洗得舒服,还依依呀呀地哼着歌,一转身,看见绿绮正看着他,连忙双手捂着下面,缩到水里面。
绿绮见他慌张狼狈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她就笑不起来了,因为这个断流固然是好,但显然并不像妖王断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断流穿好衣服,来到岸上,不好意思地与绿绮拉开了距离。
绿绮拿出地图,看了看,发现现在的地方叫溪水潭。如果要去妖王谷,必须沿着这条小河一直走上一天。
断流刚想躺下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身子却自动弹立起来,不由纷说地拉着绿绮就走,把本来就疑惑重重的绿绮弄得更加一头雾水。
走了几步,断流只觉得头重脚低,倒在了地上,绿绮刚要去扶她,自己也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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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关风月离开山里的茅舍,来到衙门里,逢人便问秦越来了没了,不知情的捕快笑道:“还没有呢,这小子明晚肯定闹洞房,今天起不来了。”
有一个捕快神色紧张地将无关风月叫到一旁,低语道:“头,我听说兴旺村昨天出大事了,也就是秦捕快家里,那新娘好端端的,突然老母鸡变成鸭,变成蛇妖了。”
无关风月心头一紧,“竟有这等事情?”
“可不是嘛,我一开始也是半信半疑,后来一打听,还真是,头,你看,这妖昨段时间偷盗库银,现在又公然扰乱人间秩序,弄得人心惶惶,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无关风月问:“老爷在哪里?”
“唉,老爷昨天晚上去怡香院了,还没有回来呢。这秦捕头成亲进洞房,他也想着要洞房。”那捕快不停地直摇头。
“那我找师爷去。”无关风月说着,就向师爷的房间走去,刚走到天井处,见师爷鬼鬼崇崇地进了老爷的房间,确切的说那是姨太太玉春的房间。他一进去后,便反手将门关上。
无关风月心里一阵狐疑,这县太爷不在,师爷怎么能这样不顾人伦情理,公然进入老爷家眷的卧室?
第52章 无关风月1()
他放轻脚步,想看个究竟。
透过窗户上一个不起眼的小洞,只见师爷一进入房间,原本坐在一边哄着婴儿的玉春吓得站起来,紧紧地搂着婴儿,浑身如筛糠一般,惊恐地看着师爷。
“嘿嘿,这小家伙又长胖了啊,又白又胖的,让我想得直我流口水啊。”师爷着脸,真的有口水流了出来,他一吸气,口水便缩回去了。
玉春说不出话来,“呜呜呜”的叫着,转过身去,护着婴儿。
“给我!”师爷伸出一只手去。
玉春向后退去,师爷紧逼上前,再一次恶狠狠地说:“给我!”
见此情形,无关风月气愤地踹门而入,师爷惊的转过身,说道:“无关风月,这里没有你的事情,识相的话,就赶紧滚出去!”
“大胆师爷,你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今天的事情,我管定了。”无关风月说着,就拔出了剑。
“哼,师爷?你再看看,我是谁?”
只见他说着,身体骤然间变大,四肢缩了进去,变成了一只癞蛤蟆,浑身粘腥腥的,粗重的眼皮下,大眼珠子连着粘液,转了一圈。
“昨天晚上搞得我败兴而归,本想着今天过来捞点本,没想到你这小子又来挡道,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说着,就朝无关风月扑上去,无关风月一边躲避,一边挥剑朝他砍过去。
“快带孩子走!”无关风月对一旁魂不舍身的玉春喊道。玉春呆巴巴地回过神来,连哦了两声,抱着婴儿弯着腰战战兢兢地朝外跑。
癞蛤蟆眼见着一顿美餐即将泡汤,深吸一口气,朝玉春喷吐着粘液,无关风月连忙将他们母子用力一推,玉春被推出了门外,而他自己的一只胳膊却动弹不得。
癞蛤蟆怒火中烧,它低低地蹲了下来,身子愈发的膨胀,背上的疙瘩也变得无比透明,可以看到里面潜藏着的绿色毒液。他的两个腮帮子,像气球一样鼓动着,突然呼了一口气,顿时房间里面如狂风袭来,臭气熏天。
无关风月一时间,站立不稳,单腿跪在地上,剑抵地面,努力保持着身体的平衡。
癞蛤蟆见状,伸长舌头向无关风月抽过来。说时迟,那时快,无关风月一个筋斗翻了过去,劈起旁边一张凳子,朝癞蛤蟆的舌头扔去。
癞蛤蟆没想到无关风月出这一招,条件反射地卷回舌头,却发现一个**的东西卡在自己的嘴巴里。
他气急败坏地朝外吐着,机不可失,无关风月冲上前一剑就刺中了癞蛤蟆的脑门上,顿时,一股黑色的液体喷薄而出,再看那癞蛤蟆,已经气绝身亡。
他正准备离开时,听到身后“扑通”一声,回头一看,县太爷不知道什么站在后面,吓得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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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关风月把吓得魂飞魄散的县太爷扶回了正房太太的房间里,便向秦越家赶去。
一进兴旺村,就感觉村上的村民行色匆匆,像是在躲避什么。无关风月心想,看来妖怪扰乱村民,已经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
来到秦越的家里,一进门就看见秦大娘在打扫着前院,一边扫一边叹气。
“大娘,秦越呢?”无关风月问。
秦大娘也不说话,用手指了指秦越的房间。
无关风月站在门口,看见秦越正坐在梳妆台前,给七姑娘梳头。他梳得很慢,梳子从头顶一遍一遍地滑下来,又将一缕头发绕成圈,贴在左鬓上,对着镜子里的七姑娘说:“这样梳,好看吗?”
七姑娘拍着手,“好看好看。”
“那我以后天天给你这样梳头。”
“嗯嗯嗯。”七姑娘双手抵着下巴,凑近镜子,眼睛夸张地眨巴眨巴。
无关风月大致猜出了事情的经过,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时,听到后面有个少年在说:“你找秦越吗?”
秦越听到声音,扭头看见无关风月,放下梳子,走到无关风月的身边,一脸黯淡地说:“头,出去说。”
到了院子一侧,秦越大致将昨天的情况,向无关风月讲述了一遍。
“那只癞蛤蟆已经被我处决了,没想到,他就是我们衙门里面的师爷,他昨晚来祸害你们,今天又想打小少爷的主意。若不是我及时赶到,那个畜生的身上就又多了一条人命。”
这出乎了秦越的意料,但并没有表现得过于惊讶。他的眼神一直是冷静而忧郁的,这看上去和以前的秦越不太一样。
“七姑娘,她,以后怎么办?”
“她是我已经过门的媳妇,我自有责任要照顾她,哪怕她现在一直是这样。”秦越说着,看向远处,缓缓地说,“以前爹娘一直说我没个正形,我也确实一天到晚,放浪不羁,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随心所欲,但是,人就是那么奇怪,昨天一晚,我就感觉自己真正的长大了,你知道我看到我娘被夹在两只妖中间,差点没命时,我心里有多么的害怕吗,我怕我一下子没娘了,我又害怕我爹冲上去,我又没爹了。本来一个很热闹的婚礼,被折腾得惨不忍睹,我感觉这就是个讽刺,也活该我这么多年来不务正业。以前我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好像什么都无所谓,反正那些东西都不会离我而去,现在我觉得,并不是那样,那些看似平常的东西随时都会离我们而去。我以后的打算,就是照顾好我的家人,照顾好七姑娘,尽管我从没爱过她,但她是我的亲人,也不枉她爹临终于对我的嘱托。”
无关风月点点头,“你说的对。昨天我没在在现场,如果在的话,或许还能帮上忙,只是我真的走不开。”
“我没怪过你,洛雪就拜托你以后好好照顾了。”
“你不知道,洛雪她……她中了毒,走火入魔,差点也没命了。”
“那她现在怎么样了?”秦越忙问。
“没事了,今天早上总算缓了过来,也算是大难不死。”
秦越犹豫了一下,“我就不去看她了,你替我问声好吧。”
“会的。”
“那下毒的人,找出来了没有?”
无关风月摇摇头,“那毒很厉害,不像来自人间,似乎有一种魔力,我本想着给她逼毒,却没想自己被弹了出去。”
说这话时,月华正好搬着一块木头路过,心里一阵疑惑,这种毒,明明是春江水发作时的症状,怎么人间也有这种的毒?还是那毒来源于魔界,是魔界的人在下毒,可是魔界里面有此等法力的寥寥无几,那会是谁呢?
第53章 无关风月2()
“刚才那位兄弟是谁?”无关风月问。
“是我爹在路上遇到的,好像是失忆了,不知道家住哪里了,连自己叫什么名字也忘记了,所以就带回来了,正好,我把他介绍给你,你带他去衙门,备个案,再贴个启示。头,我想今天休息一天,明天再去衙门。”
“好的,你在家好好休息。”
“小桩子”秦越冲内屋的方向喊了一声。
“小桩子?”
“是我给他起的名字,我见他木楞木楞的,什么都不知道,像木头桩子一样,我就叫他小桩子。”
月华听到这里,连忙朝里面走了几步,又掉转过来,问道:“找我有什么事?”
秦越指着无关风月,对月华说:“你跟他去衙门吧。”
月华沮丧着脸,问秦越:“你是在赶我走吗?我们说好,要在一起当哥们的。”
秦越说:“找到家人,我们也一样可以当哥们,再说了,你这么跑出来,家里人该有多着急啊。”
月华只好应下来,心想,去就去,反正就是走个过场,什么备案、贴寻人启示,都是在做无用功。
“好吧,我听你的。”月华说。
很快,无关风月带着月华离开了秦越的家里。
去衙门的路上,无关风月问了月华一些问题,月华都一问三不知。无关风月也觉得棘手,索性换了个话题,“昨天晚上妖作乱的时候,你也看见了?”
“当然,要不是我……要不是我躲得快,我说不定小命就没了。”月华顿了下,又说,“这妖猖獗到这种程度,你们这个头头,叫什么皇……皇上也不管管呢?这样下去老百姓还哪里有活路啊。”
“好像这皇上是我们的,不是你的。”无关风月说。
月华见自己一时说漏了嘴,连忙补救道:“我的意思是,我就是个穷小子,哪能跟皇上攀上呢。”
无关风月打量了一下月华,虽然穿着秦越的旧衣服,可气质不凡,“我看你可不像穷小子。”
“借捕头大哥的吉言,说实话,我真的想不起来我家在哪里了,照你刚才那样一说,可能我爹还挺有钱的。”月华乐呵个不停,见无关风月始终板着个脸,尴尬地收敛起了笑容。
这时,突然从路边蹿出来一只野狗,一直冲着他们叫。
无关风月想从旁边避过去,但月华却叉腰站在野狗前面,喝道:“快滚开!”
那野狗冲月华叫得更凶了。无关风月抢起路上一块石子朝野狗掷去,那野狗立即吓得夹着尾巴逃走了。
无关风月和月华继续前行。
刚走了两步,月华便蹲在地上,捂着肚子,直叫唤:“哎哟,我肚子疼。”
无关风月忙问:“怎么回事?”
月华痛苦地说:“我,我要去拉下,你在这里等着”他说着,就提着裤子,急匆匆地直往路边杂草堆里钻,不见了影子。
无关风月在路边等了好长时间,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四处寻找了下,最后发现了一道血迹,顺着血迹找到源头,赫然发现,刚才那只野狗倒在血汩里,一动不动。
旁边,月华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块石块,石块上还滴着血。见无关风月来了,他解气地拍了拍手,说:“走吧,捕头,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已经被我解决掉了。”
他从无关风月身边走过时,无关风月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质问道:“你为什么要杀了它?”
“你没见它刚才冲着我们叫的凶样吗?是它有错在先,死了也活该。”
“可是它已经被我们吓跑了,你居然还要取它的性命?你怎么可以这样残忍,说!你到底是谁?”
“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我根本早就忘了自己是谁,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是妖?”
“别用这样的字眼来侮辱我!”
无关风月推了他一把,“走,去衙门再说!”
到了衙门,无关风月知道县太爷惊魂未定,便没有打扰他,将月华带到一个房间里面去,让月华坐在凳子上,自己拿起笔墨来,画起月华的样子。
“你在干什么?”月华忍不住地凑上前问无关风月。
“坐回去!”无关风月正色地说了一句,月华又规规矩矩地坐了回去,但嘴上却嘀咕着,“你可别把我画得太丑哦。”
无关风月心里发虚,以前这画人像一直是师爷的活,这次还是他第一次画人像,总感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