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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父母没的法子,连把他开革出宗族家谱的狠招儿都用出来了,结果曾文信根本不吃这套,不上这当2。他心里清楚的很,以他在地方上的名声,家里真要是这么干的话,那败坏的是整个宗族的名声。这个人,丢不起。
果然,家里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法子了,只好听之任之。
还好曾家也是地方上的大户,不说是家财万贯,至少家里也有几百亩水浇地,挺大的宅院,几十个奴仆,三两家店面,就算是曾文信什么都不干,也够他这辈子的吃嚼了。
而且曾文信怎么说也是个举人的功名了,这在京里不算什么,但是在地方上,尤其是在文风普遍不如南方的北方边地,已经是很能拿得出手的地位了。这边读书人很是少,有功名的就更少,举人一个县里兴许也就是那么几位而已。举人是可以做官的,而且善于钻营门路的话,甚至还能独掌一方。
曾文信见家里不管自己了,乐的逍遥自在,便带了银子四处走访,还别说,皇天不负有心人,真真是让他找到了缘法。那也是盗墓四门中摸金校尉一门的一位前辈,素来独来独往,行踪飘忽不定,结果碰到了曾文信之后,感念他一个读书人竟然肯来做这种事,很是赏识,将一身艺业倾囊传授,而后飘然离去,
曾文信学了不少本事,回到了老家之后,倾心研究,暗中培植势力,不长时间内,那便是连着盗了四座大墓,很是发了一笔横财。
不过他当初对这个感兴趣他父母就给瞒的结结实实的,除了最亲近的几个人之外谁也不知道,因此也没人会怀疑到他的头上去,谁会怀疑一个有秀才功名的读书人背地里竟会做这等行当?
用着这些钱,曾文信扩大家业,购置店铺,很是让家族扩充了一番。
乃至后来,他执掌宗族之后,更是暗地里开宗立派,在江湖中亮出了摸金校尉保安州这一支的名头,手底下很是养了几个好手。靠着盗墓得来的钱财,家里的地越来越多,店面也越来越多,宅子越来越大。
明着,他是保安州首屈一指的大乡绅,德高望重,县老爷也要敬重三分,私下里,这是这块儿势力最大的一处盗墓四门中人。
雨势越来越大,方才还是雨点,现在几乎是连成了雨线,没有多少征兆的,便从细雨变成了暴雨,放眼望去,似乎天地间都是一片白茫茫的。
笼罩在这无边无际的暴雨中。
这暴雨来得快,大伙儿都没防备,再说了,早晨出来的时候也没人会想着带伞呐,谁知道会下雨?
一会儿的功夫,大伙儿里里外外都是给淋了个精透。”娘的!“张麻子狠狠的在脸上抹了一把水:”真他娘的晦气。“”城里咱们回不去了,碰上城门口兵丁,盘问这一关咱们就过不去。“曾文信却是大叫道:”诸位,跟我过来,往东北十里开外山间有个土地庙,咱们去避避雨也好!“”好,好,好!“”走,这就去!“
众人纷纷称善,赶紧跟着曾文信往那边而去。
大雨滂沱,地面来不及吸收这些水,因此迅速变得泥泞起来,形成了一个个的小水洼。骡马那硕大的蹄子踩在地上,立即便是往里头深深的陷进去,再想拔出来的时候,就要很费一番力气了。雨势是越来越大了,无数的玉珠从天到地连成了一条白线,一眼望去,四野茫然。
那座庙并不是在往东边去的路线上,而是要往北偏上不少,大约往北三四里的样子。
宣府镇城周围都是山,当然,城池周围的,都不是什么大山,顶死不过就是几百米高,只是作为城墙防御的依托。再往西,往南,便都是大片大片的平原地形,而往东,则是一条狭窄的平原,南北都是连绵的山脉。
这里的山势,属于太行山余脉和燕山余脉的交汇处。
从这里往北,便是莽莽群山,一直绵延到塞外去。
说是山脉,其实都是偏矮,几百米高百十来米高的占了大多数,这些山上的树木都被伐光了,没了遮挡,这些年下来,土层也给冲刷的七七八八,露出了大片大片的黄褐色岩石,巍然屹立。而且这里人烟稀少,宣大连年战乱,城里的不算,城外的百姓,能走的能逃的基本上都走了。这山中颇有不少肥沃的谷地,在开国之初的时候这都有人居住开垦的,后来鞑子连年入寇,边关不靖,在住在这等地方那就纯粹是找死了,是以纷纷搬迁。
而有士兵驻守的长城,还要再往北几十里才能到。
众人好不容易进了山,跟在曾文信后面,顺着一条颇为宽敞的山路往东北方向而去。
有了两边山体的遮挡,这雨就感觉小了些,但是山脉中能够泄水的地方不多,这山道就算是一处,因为山道上水流奔涌甚急,而且水越来越深,眼瞅着再过上一会儿,怕是这山道就要变成山溪了,到时候大伙儿一气儿给冲下去拉倒。
意识到这一点,大伙更是奋力加速前进。
第565章 五六四 三丈之内,必见大墓()
这谷地面积颇大,怕足有三五里方圆,谷中是一大片平地,乃是那种边缘高,中间低的格局,就像是一口巨大的炒锅。谷中北边儿靠着山体悬崖的所在,留着一片断壁残垣,建筑的废墟,想来当初也曾有人在这里开垦耕种,后来便荒废了。
脱离了山道那处险地,大伙儿心情也放松了不少。曾文信喘了口气,向青云子笑道:“这谷中本来住着一百多户人家,乃是太祖洪武帝年间从山东迁过来的,在这儿开垦土地,日子过得也是安闲。当时这谷中还有一处大湖,有个名头,唤作宣化泽,也很不小的一片水面,一二里里方圆总是有的。这些百姓依山建房,临湖开垦,这儿土地‘肥’沃,又都是不愁吃水的,产出尽多,乃是上好的‘肥’田。不过后来战‘乱’频仍,他们便都是慢慢的逃没了,往里迁走。”
曾文信扬了扬下巴,指了指他那支队伍里面一个人:“他祖上便是这儿的,万历年间才逃,算是走的最晚的了。一路往南,后来在我府上当了个下人。”
青云子点点头,难怪曾文信对这儿知道的如此清楚。
不过曾文信却是没注意到,青云子瞧着这谷中的地势,看看那山,看看中间那已经干涸的湖泊,眼睛却是越来越亮。旁人都没注意,张麻子却是观察到了,不过他并未说话,只是机警的扫了周围一眼。
“我说的那处山神庙就在北边儿山脚下,绕着走一盏茶的时间也是到了。”
曾文信面向众人大声说道。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大伙儿极目看去,大雨中视线不大真切,果然隐隐然瞧见了一处庙宇在北边儿的山脚下屹立,和周围的一片断壁残垣形成了很鲜明的对比。
雨势丝毫不见小,大伙儿加快脚步走过去,顺着西边儿的山脚往北绕,很快便是到了地头儿。
这是一座山神庙,想来也是正常,毕竟乃是在山中,建一座山神庙供奉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山神庙就在村子的东头,这村子已经是极为的破败,大部分房子屋顶都没了,只剩下一堵堵的半拉破墙,只是还是能看得出来,村子当初规模还是不小的。
山神庙却还保存的很完整,外面有围墙,隐隐看去,虽然墙体斑驳,但墙壁屋瓦也是保存
的不错。
围墙上的破‘门’早就不知道去哪儿了,众人着急忙慌的闯进去,这庙里的院子还是很不小,十几米方圆是有的,院子东边儿种着一株大榆树。相对于这村子来说,山神庙的规模不算小,有三间大小,除了中间的正殿之外,两边还各自有偏厢。难得的是,‘门’前还有三级台阶,下面用青石铺了地基。庙‘门’半开着,里面黑‘洞’‘洞’的一片黑,看不真切有什么,两边的窗棂和中间的木‘门’上都生了许多的蜘蛛罗网,很是陈旧。
这是山神庙,又不是什么诡异的地界儿,再说了,这么多人,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年轻健壮,阳气十足的壮‘棒’汉子,哪里会顾忌什么?
笑面金刚走在最前头,袈裟带风,上前一个大脚便是狠狠的踹在‘门’上,他力气也大,这木‘门’也是朽坏的差不多了,竟然让他给直接踢飞了出去,重重的落在屋里的地面上,碎成好几块。
大伙儿纷纷进去,这庙里不知道多少年没人打扫了,灰尘多是真的,不过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其它的倒还好,地面是青砖铺成的,正殿中坐北朝南的有神像,神像前面有一张颇大的桌案,上面放着铜炉,里面满满的都是香灰,想来当年这山神庙也是香火颇为鼎盛的。
这么多人,一间正殿是容不下的,曾文信便指挥着那十来个手下,里里外外把这山神庙都给擦洗打扫了一遍,甚至连神像桌案都给清扫了一边,用他的话说,这叫上敬鬼神。
清扫干净之后,屋里没了那些呛人的灰尘,呆着立刻就舒服多了。青云子这几个地位高的,都是呆在正殿,就在殿里席地坐下。曾文信让人把‘门’窗都卸下来劈了,生了几堆火。这就看出他带这些人来的好处了,若是换做就他们几个过来的话,都是有些身份的人,谁愿意伺候谁?张麻子暗自庆幸,说不得到最后这些活儿都得落在他身上。
方才在雨中走了那许久,大伙儿都是给淋成了落汤‘鸡’,浑身湿的‘精’透,方才一直在跑还没觉出什么来,现下一安顿好了,立刻就感觉浑身冰冷,直想打哆嗦。眼见生了火,便纷纷把衣服脱了烤火暖暖身子,顺便把衣服给烤干了。大伙儿都是男人,也不在乎什么。
笑面金刚他把身上宽大的袈裟给脱了,‘露’出了一身健壮的肌‘肉’。他脸长的胖且白,身上也很白,他虽然胖大,但身上却没有多少赘‘肉’,而是一大块一大块的,极为分明结实,看起来充满了强横的力量感。他这袈
裟怕是抵得上别人五六件衣服大小了。还别说,这一番下雨,倒是把他那袈裟上的污垢给冲下去一些,免费给不知道多久没洗过衣服的他冲洗了一把。许是他也觉得这么久不洗有点儿难受,干脆便走到屋檐下,就着雨水搓巴了搓巴,洗的干净了再拿回来烘烤。
不再被泥垢遮掩,‘露’出了真容的袈裟异常华美,整体是璀璨的大红‘色’,表面上绣满了金线,都是用真金捻成的,这些金线构成了极为复杂的图案以及袈裟上条纹,在火光下闪着光芒。单这袈裟便价值不菲,张麻子瞧了两眼,差点儿就犯了老‘毛’病想给他顺过来。
众人都在屋里烤火,青云子却是走到屋檐下,皱着眉头,一脸的思索之‘色’。
“这一场雨也是及时,之前烟尘漫天,根本瞧不出多远去。下了这场雨涤‘荡’天地,待到雨停了,师叔你便是能看的真切多了。”
曾文信走到青云子身后硕大,话到半截他便是注意到了青云子的异状,赶紧问道:“青云师叔,可是有什么不对?”
青云子正要说话,忽然天空中一阵闷雷轰轰而来,声势浩大。
随着这一阵雷,雨势似乎就更大了一下,几乎可以用倾盆来形容了。
青云子立刻便闭嘴不语,他微微眯着眼睛看着地面,两只耳朵却是极为警戒的凝神倾听着,时不时的还动一下。曾文信见他这般样子,便知道他是在思忖很重要的事情,不敢打扰,只在一边安静的呆着。
青云子呆呆立了半响,忽然一个箭步从台阶上窜下去,跑入了雨中,曾文信大惊失‘色’:“青云师叔,你这是作甚?”
说着慌慌忙的便是追了上去。
他这一声喊,引得屋里头烤火的众人都是往外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却见青云子径直大步走到院子的西边儿,却是趴在地上,把耳朵贴着地,似乎在听着什么。
地面上本就有些积水,瞬间就把他给‘弄’得脸上身上都是泥水,整个人跟泥猴儿也似,耳朵里也灌满了水。不少人都是看的目瞪口呆,心道这老头儿失心疯了不成,张麻子吓了一跳,赶紧往这边跑过去,叫道:“师父,你咋地了?”
青云子却是不管不问,恍若未觉,他把耳朵靠在地上听了一阵儿,忽然跳起来,仰天哈哈大笑。
“我说呢,我说呢!他娘的!”
“此地依山傍水,山环水绕,生生不息,生机无穷,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处上好宝‘穴’!这等宝‘穴’,虽说是隐匿深山之中,次的确非是人迹罕至之所,定然是能被人找到寻见的。谁若是能葬于这处宝‘穴’之中,定然子孙人丁兴旺,世代富贵,不拘大小,但每代定能出一个做官的!娘的,这等上好宝‘穴’,怎地会没有人占了,没有墓‘穴’在此?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不是此地没有墓‘穴’,只是后来建了座山神庙,把这墓‘穴’给压在下头了而已!”青云子指着他所在的地面,昂然道:“由此下挖,三丈之内,必见大墓!”
第566章 五六五 这就叫能耐()
张麻子对青云子自然是信得过的,心下大喜,心道老子这是要发第一笔横财了么?这买卖可是不赖,不过就是来钱一次隔得时间太长了些,不像是在阳和城的街面上,每日都有进项!不过问题是,这边儿若是有进项,那可就是一大笔啊!怕是抵得过在街上当一年佛爷的进项了。
而曾文信,笑面金刚这些,都是跟着青云子一起做过的,对他也是很信任,一听便是信了八分,也都是颇有些‘激’动。只是心中还是有些疑‘惑’,这庙下面竟然有大墓,也实在是太离奇了些。而且问题是他是怎么知道的?听出来的?
没这个道理啊!
至于曾文信带来的那些人,之前根本未曾见识过青云子的神奇,是以自然是半信半疑,只不过他们地位最低,却是不敢说话而已。
曾文信倒是也凑趣儿,按捺住‘激’动的心情,笑问道:“青云师叔,你这道行可深,这墓‘穴’深藏底下,你都能……”
青云子斜睨了众人一眼,嗤的一笑:“知道你们不信,得,今日便教你们一招儿。”
众人都是赶紧竖起耳朵来听。
“这处宝‘穴’的好处,方才老夫已经说了。自从进了这山谷,见了这山势水势之后,老夫便是觉得,此处不可能没有大墓!只不过一路走来,看遍全谷,除了西边儿那片坟地之外,竟然没有一处封土!那边的坟地,规模甚小,完全没有开挖之必要。这谷中竟然没有大墓?不对,全然不对!”
青云子继续道:“方才咱们来这庙中避雨,我便看出来,这山神庙乃是整个谷中风水最佳之所在。而就在刚刚,一阵闷雷过来,我竟然听到,这院子里头,竟然传来空空之声,似乎这地下有声,与那雷声‘交’相呼应一般!方才老夫又以耳附地,那空空之声更是真切,地面更是隐约有所浮动!老夫恍然,这地下必有大空‘洞’,宝‘穴’之中,地下空‘洞’,这不是大墓又是什么?原来这里,便是当初的大墓之所在。”
青云子心中畅快,又是哈哈大笑,指着地面道:“挖,快挖!”
他这会儿行迹已经是有点儿疯疯癫癫的了,张麻子还是头一次见到他这样,不由得摇头,看来自家师父碰上这等事儿
,也是控制不住情绪的。
这一番话说的众人目眩神‘迷’,口服心服,再也没有丝毫的怀疑。
曾文信也是笑道:“有青云师叔给咱们指点‘迷’津,干这行儿可就容易多了!只是现在挖了,未免有水倒灌,等到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