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话里话未透‘露’出来的信息,具有强烈的‘诱’导‘性’,实则是告诉刘若宰这样一个消息:那天白添福始终跟我在一块儿,您若是怀疑我的话,可以去问他。
实际上,这就是董策说那番话的目的。他就是希望刘若宰去问白添福,然后理所当然的从白添福那里得到的是肯定的答案,如此一来,他就会越发的相信这件事,从而没有顾忌的放手去做。
为自己说的话增添可信‘性’。
这也是董策那天为什么会叫上白添福一起去虎头山的第一个原因。
而第二个原因则是更为重要他是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
他给白添福写信,约他一起去虎头山,两人同行,一同战斗……等等等等,这些东西,就使得白添福无形中成了他的证人。他可以证实,董策所说的一切,都是来源于俘虏的那个马贼,而不是什么别的。如此一来,就不会有人怀疑是董策屠灭了范家的商队,以及之后的一切。
虽说几乎没有人会这么怀疑除了董策这种目无法纪纲常,目无上下尊卑,甚至目无天地君上的穿越者之外,谁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是以刘若宰在整个过程中甚至根本就没有怀疑过他一丝一毫,而是对董
策的话深信不疑。
说白了,就是他没有做这个事儿的动机,没人相信他会有这个胆子,隐隐因为银子就会做这么蠢的事!
尽管如此,董策还是谨小慎微惯了,因此还是设下了这个局。
可怜这位白守备,被董策利用了两次,还折损了那许多人手。
董策踱着步子往前走,然后又是把整件事情上面的各个环节仔细的梳理了一遍。
当全部想完之后,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毫不掩饰的杀机。
现在,他编造的这个巨大的真实谎言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董策说的这条消息本身是真正发生了以及要发生的,但是他口中发现这个消息的过程则是完全扯淡几乎已经圆满,但是上面还存在着一个巨大的漏‘洞’。
一个巨大的,足以致命的,让他彻底失去刘若宰信任的漏‘洞’。
虎头山寨!
董策这个谎言的一切,都是建立在侯家伟那日带人去打劫了范家商队的基础上,这是一切的开端起源。
但虎头山寨的人可是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去打劫范家的,因此一旦刘若宰和他们有所接触,从他们口中得知了侯家伟根本没有去打劫范家商队,那么董策基本上离完蛋也不远了。因为他们若是没有打劫范家商队,那么说明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董策在胡扯,一个就是董策才是打劫范家商队的真凶!
以刘若宰的‘精’明,是不难推断出这个的,到时候等待着董策的,可想而知。
虽说董策有九成以上的把握可以断定刘若宰在找了白添福确定之后就会立刻开始着手筹备这件事,根本不可能再去抓几个虎头山寨的人求证,但是万一呢?
虎头山寨还存在在这里,还有可能泄密,那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隐患。
董策素来是宁杀错莫放过的‘性’子,心里依然是下了决断,定要尽早铲除虎头山寨,以免留下后患。甚至就算是这趟招降林丹汗余部的差事完成了,刘若宰得了巨大的好处,就算是到了那时候,若是被他知道了董策之前说那些话就是隐瞒并且由此推断出真相,他定然还是饶不了董策、董策不敢赌。
第462章 四六一 偷窥()
所幸,以他现在的实力,对付虎头山寨倒也不能说是完全有心无力,在这些新兵训练初现成效之后,还是堪可一战的!
董策一路走着一路想着自己的事情,因此浑然没有察觉到,在‘花’厅旁边,他身后不远处垂‘花’‘门’侧的雕‘花’窗户后面,正有两颗小脑袋儿探头探脑的盯着他的后背看。
其中一个穿着嫩黄‘色’的襦裙,头上戴着一个白狐抹额,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正是刘若宰的独‘女’刘湘琬。这名字说来也有些念叨,刘若宰给‘女’儿取名字的时候,也是煞费苦心,翻遍古籍,最终却还是难以定论。
却是忽然想到了自己之前做过的一些文章,身为文人,而且还是崇祯元年的状元,这个时代的顶尖文人,刘若宰也是很写过一些文章的。
记有‘重修香山观音大士塔碑记’、‘怀宁县修学碑记’,序有‘宛在堂文集序’、‘麻城西阳杨氏族谱序’、‘费太史集序’,诗有‘‘玉’泉’、‘香山道中’、‘宿碧云寺’、‘慈慧寺次韵’等。
他仔细想了一番,便是把自己做过的这些诗词记序,都重新整理了一遍,而后从里头摘出两个字来。
一个乃是香山的香字,一个却是宛在堂的宛字。
这宛在堂乃是福建布政使司福州城一处有名的所在,在西湖之泮,正德年间,傅汝舟营建木构三楹,以“孤山宛在水中央”之句为堂名,堪称清雅。
只是香字和宛字,好听倒是好听,刘若宰却又是嫌弃这两个字有些俗,便是稍稍变换了一下。
香字变成了湘字,宛字变成了琬字。
湘琬湘琬,正是美人如‘玉’,楚地钟灵之意。
刘湘琬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董策高大的背影,今日董策却不是戎装,而是穿了一件儿青织金妆‘花’孔雀缎圆领长衣,脚上踩着皂靴,外面披着一件儿狐裘大氅,脑袋上还戴着一顶灰鼠皮翻耳圆帽,额头正中镶嵌着一块儿硕大的美‘玉’。
他自然是有更好的衣服,比如说那件儿蓝缎妆‘花’彩云赤虎纹天马皮大氅,那衣服光光是成本的皮子价格便是至少便是价值一百五十两银。
但是毕竟是来刘若宰这里,刘若宰虽说宦囊
颇丰,但那都是官场上的正常往来收入,却没有几个钱儿是贪污而来的,而且他本人也是经常麻衣素食,生活的是相当简单清苦的。很自然的,董策也没有傻到在他面前‘露’富。
穿着一身儿,既符合身份,又不很过分,也没丢面子,恰是正好。
这会儿已经是正午时分了,今儿个日头不错,天气有些热,董策便把外头大氅给去了,走路也是方便。
只是如此一来,从背后看去,却正是显得他身材高挑,肩宽腰细‘腿’长,浑身满满的似乎都是活力,看的刘湘琬不由得脸‘色’一红。
她还从来没有这般盯着一个男人看过,而毫无疑问,董策也是除了她父亲之外,这辈子给她留下了最深印象的一个男人。
这不是两个人第一次见面了。
那日的初见,她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那日天‘色’‘阴’沉晦暗,冷风刺骨冰寒,大地一片荒芜,让人不自觉地便生出一股寂寥悲凉之感。她在家里呆了好些时日足不出户,那日实在是憋闷的慌,再也忍不住,便央求了父亲好久,等父亲松了口,便赶紧喜滋滋的带着人出去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想去哪儿,只知道想要出去转转,喘口气,吹吹风也是好的。
只是到了郊外,面对那天,那风,那地,那凄凉的光景,心中便是一阵难以言喻的悸动和悲哀。那一瞬间,她似乎觉得自己也完全融入到了这天地之间,情绪瞬间变得极其低落。那日,她下了车,伫立在那寒风中,任凭冷风割面,长发飞扬,只是望着这悲凉天地,闭上眼睛,让自己的一颗心沉沉坠落。
她在那里足足站了半个时辰,直到脸‘色’煞白,身子再也支撑不住的时候,才被丫鬟搀扶着回到了车厢之中。
她感觉自己的一颗心经历了无数的东西,似乎被涤‘荡’的干净,在那种情境下,那心里的哀伤和冰冷,却又是让她从中得到了莫大的快感,甚至身体都忍不住一阵阵的战栗颤抖。她觉得自己这些日子躁动不安的心安静了不少,但是却也因为这环境而变得低沉失落哀伤。
若是董策知道她的这些情况的话,定然能够用一句‘精’准的形容词来描述她的心理:文艺‘女’青年,而且是那种中毒很深,有轻微自虐倾向的文艺‘女’青年。喜欢‘吟’诗作画,舞文‘弄’墨的不一
定是文青,但是有这种心理,时不时的爱玩儿个轻微自虐的,肯定就是了。
但是当走出车厢的那一刹那,准确的说,应该是看到董策的那一刹那,她却是感觉自己眼睛一亮,似乎心里也亮堂了不少。
那个年轻人,俊朗清秀,他坐在马上,人马如龙,浊世翩翩佳公子。
他也看到了她,冲着她微微一笑,温润如‘玉’。
那个笑容,让刘湘琬脸一红,心儿不由得便是怦怦跳了起来,竟然有些不知所措。她赶紧急慌慌的便是离开了,事后好久,心情才是逐渐平复下来。事后想想,当时真是失礼,至少应该向他示意一下的。
后来他知道了,这人叫董策,字汉臣,是父亲手下的一名武将。他年纪不大,但是却很能战,又一次带着人杀了许多建奴,那也是建奴上次南侵时候,整个冀北道少有的拿得出手的战绩了……而且他还似乎还没婚娶呢……
呸呸呸,关心这个作甚?
说来也是奇怪,有时候在府外瞧见别的武将,她心里只是生出厌恶来,但是看到他,却是一点儿这等心思都没了。
之后许久不见,她已经渐渐忘了他的样子,她也以为自己已经彻底的忘记了。但是却没想到,今日在‘花’厅左近的这一次见面,却是让她心底的记忆立刻便是浮现出来,那般的清晰,竟然是没有遗忘过任何一个细节。
这时候她才发现,原来自己始终都未曾遗忘。
她慌慌张张的回去自己的闺房之后,却是怎么着都平静不下来,看了一会儿书却是发现一个字儿都看不进去。便是跟自家丫鬟抱怨道:“都是些老话本儿了,翻得都要起‘毛’边儿了,怎么还没有新的送来?”
那丫鬟阿紫眨巴眨巴眼:“小姐,这是前几日刚从大同镇托人买来的,您看的太快了。怕是那些写话本儿的,写的及不上您看的快呢。”
刘湘琬气闷的把话本儿一扔,呆坐在那里好一会儿,忽然便是站起身来,着急忙慌的下了楼,向着通向后院儿的垂‘花’‘门’那里快步奔去。
阿紫一怔,然后赶紧跟了上去。
然后两人便在这窗‘洞’后面傻呆呆的站着,阿紫也不知道自家小姐为何如此,但是当董策从‘花’厅出来的时候,她却是分明看到自
家小姐眼睛一亮。
这小丫头不过是十三四岁的年纪,比之刘湘琬还要小了些,下巴尖尖的,长的很清秀可人,若是长开了也是个美人儿。她穿着一身儿水绿‘色’的褙子,正是符合这个年纪的活泼,一双大眼睛乌溜溜的转着,很是‘精’灵。
阿紫看看自家小姐,再看看前面那修长的背影,顿时是脸上‘露’出了暧昧的笑。
她凑得自家小姐耳朵边儿上轻声道:“小姐,那是谁啊?”
“啊?”
刘湘琬脸一红,支支吾吾道:“我哪知道他是谁?”
“啊?小姐你连人家是谁都不知道就在这儿瞧着人家?”阿紫故作讶然道。
刘湘琬是那种很随和温润的‘性’子,平素对她也是极好,是以两人之间的关系倒是不大像主仆,说话也没什么顾忌。
“你……”
刘湘琬脸‘色’更红了些,正待说话,忽然已经走到月‘洞’‘门’那里的董策若有所觉,回身向着这边看过来。
刘湘琬没想到他会忽然转身,两人正好四目相对。
她完全怔住了,微微张着嘴,呆呆的看着董策。
过了片刻,刘湘琬和阿紫两人才反应过来,就像是两只被惊着了的小兔儿,赶紧身子往下齐刷刷的一蹲,躲开了董策的目光。
她以一个想当不雅的姿势半蹲着靠在墙上,捂着嘴不让自己大口喘气的声音穿出来,只是此刻,她感觉到自己的心一阵砰砰的跳动,是如此的‘激’烈,以至于那心儿似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了一般了。脸上也是闪过一抹异样的‘潮’红。
她从未见过这样一个男人,他的脸庞是如此的俊逸,他的身材是如此的完美修长,而他的目光,竟是如此的炽烈!
那炙热,似乎要把她灼伤一般,感觉被他瞧着,身子似乎就是一阵阵的颤抖。事实上,她之前也未曾接触过除了刘若宰之外的第二个男人。她松开手,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忽然‘激’灵灵的打了个哆嗦。这不是因为害怕或者是寒冷,而就像是男‘女’换好到了临界点时候打的哆嗦一样,充满了战栗和舒爽。
第463章 四六二 可怜人()
当然,这自然不能说她便是喜欢了董策,只是有些少‘女’朦胧的好感而已。任何一个‘女’子在情窦初开的时候,都有过的情绪。只不过有些在尚未成长的时候便是夭折,有些在长的半大的时候便被狠狠的践踏折断,独留一种名为悲伤初恋的情绪让两者终生难以忘却。只有极少极少的,百不存一的,才会逐渐茁壮,慢慢成长,双方呵护,最终白头偕老。这种百不存一的情况,用一句温情的话说,便是:从父母的怀里,直接跳到他的怀里。
董策收回了那炙热的目光,嘴角微微勾出一抹笑意,又是深深的看了一眼那窗‘洞’,才转身离开了月‘洞’‘门’。
“猜的没错儿,果然是那丫头,怎么,少‘女’‘春’心萌动了么?”
猜到有这个可能,董策也是不由得有些自得。
生得一副好皮囊,终归是管用的。
董策如此猜测,并非自作多情或者是无的放矢。
他深知这个年代的开放,但那开放,是针对达官贵人和某些市井的‘女’子的,达官贵人玩儿兔子都成了时尚,丝毫不忌讳的向别人夸嘴。而市井中的‘女’人,尤其是那些已经成亲的‘妇’人,接触的三教九流多,胡搞‘乱’搞的机会也就大了不少水浒传和金瓶梅里头这等‘女’人多不胜数。虽说这两本儿书写的是宋朝,但是实则风土人情,社会习俗,乃至说话习惯,衣食住行等等,都是按照大明的现状来的。
是社会的缩影,由此便可见一斑。
而这个时代,同时又是极其保守的。‘女’子初夜若是未见红极大的可能就会第二天便被撵回娘家甚至是给‘逼’得上吊自杀,官宦人家的‘女’眷极少见外人,未出阁的少‘女’在成亲那天之前这辈子唯一说过话的男人就是她爹如果她没有哥哥或者弟弟的话。
像是刘湘琬这等官宦人家的‘女’子,而且是出身书香‘门’第,又摊上刘若宰这个方正的爹,从小家教之严,教谕之多,礼教大防之灌输,不难想象。而这样一个少‘女’竟然肯偷偷的观察自己,其中的含义董策自然是明白的。
甚至可能刘湘琬自己还没觉察出这意味着什么,董策却已经是初步窥测到了她内心的想法。
刘湘琬十五六岁的年纪,正是情窦初开之时,喜欢一个人再正常不过
,而且不是董策夸嘴,他的气质相貌身材,对于这些少‘女’来说,实在是很有些杀伤力的。
而最关键的一点事这个时代的‘女’孩儿,尤其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少‘女’,实在是太好骗了一些。
明朝的话本儿中,书生小姐后‘花’园‘私’定终身的事情简直是不胜枚举,说白了,就是人家姑娘家把身子给了他。而几乎无一例外的,这些好运气的书生,都是靠着几句甜言蜜语,幽会了两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