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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猴儿两只手里倒是都塞得满满的,只不过看上去此行下去收获不大,左边那只手里是一个不大的小坛子,右边手里东西更是诡异,看样子竟像是几张书页。
那大猴儿嗖的一下窜过来,把那坛子拿在手中上下打量了两眼,便是往地上狠狠一砸。张麻子一句‘先别砸’憋在嘴里愣是没能说出来,不由得很是气闷,道:“师父,若这罐儿也是个稀罕物呢?”
“嗨,哪儿那么多稀罕物?就是个破陶罐儿。”青云子不以为意的摆摆手:“这俩猢
狲有分寸,真要是好东西,他们不会摔的。”
张麻子一阵无言,他发现在这个两人两猴儿的怪异组合里,暂时就他自己最没能耐。
而且这种局面很可能会持续相当一段时间。
那陶罐儿在地上碎成好几块,里面却是‘露’出来一大坨青‘色’的东西,闪烁着金属光泽,看上去像是个金属块。
张麻子凑近了一看,才看出来,原来是个钱山就是好多铜钱给装进罐子里面,在地上埋得时间太长,罐子里面进了许多泥土,泥土把铜钱都黏连在一起了,就算是罐子给砸碎了,依旧会保持形状。
这玩意儿并不少见,在后世都留存了很多,许多收藏达人的家中,甚至藏有数量不少,高达三四尺,形状各异的钱山。盖因铜钱留存量大,留存量一大,自然就不值钱了。而在这个年代就更是如此,都是作为呢流通货币存在的。
青云子叹了口气:“看来里头好东西果然是给人搬空了,今次收获怕是……”
张麻子明白他的意思,这小猴儿看来以前眼界是‘挺’高的,专‘门’挑着好东西拿,金银那都是等闲不上手的,现下去却连这些铜钱儿都不放过了,可见里面确实是没了好东西。
那小猴儿兴许也觉得自己这一次下去没捞到什么好东西,第一次在张麻子面前表现就丢了面子,不由得也有些垂头丧气,伸着猴爪子把那几张书页递给了青云子。
青云子却是嘿嘿一笑,‘摸’出了几个栗子扔给它,笑眯眯道:“只要下去就是功劳。”
那边厢小猴儿见有栗子吃,顿时一扫‘阴’霾,兴高采烈的和大猴儿吃的香甜,青云子这才把注意力挪到这几张书页上,一开始的时候他还有些漫不经心。但是扫了几眼之后,脸上的表情立刻就变得有些凝重了。
他越是往下看去,脸‘色’就越是正经,到了最后,已经是变成震惊、畏惧、神往‘交’杂在一起的复杂神情。
到了最后,竟是连着那握着书页的手都不由得颤抖起来。
张麻子早就注意到自家师父的不对劲儿了,这书页是那种深黄的颜‘色’,显然已经是很有些年头,而且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的,在这古墓中埋了许久,都未曾腐烂,而且依旧平整板直,隐隐然还透着金属的光泽。他抻长了脖子往书页
上看着,看了一眼之后便是大失所望。相对于一般的青皮‘混’‘混’儿来说,张麻子算是很不错的了,因为他认字儿,他没上过‘私’塾,但是青云子这位学贯古今的风水大师,卸岭力士一脉传人岂能容忍自己的单传弟子是个大字不识的白丁?
但是张麻子方才一眼看去,却是发现上面的字,自己一个都不认识。那上面的字,字体极大,一面纸上怕是只有二三十个字,但却是复杂的紧,比画极多,怕是一个字少的也得有二三十画,而且比划并非是勾线撇捺,而是弯弯曲曲的,就像是小蛇一样。
不知道怎么地,张麻子看了那些字,便是感觉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阴’森诡异,让人感觉很不舒服,似乎是给什么东西盯上了一样,心里头有些憋得慌。
“师父,这是啥啊?”
张麻子终于没忍住,问道。
“啊?”青云子方才一直沉浸在那书页之中,似乎完全忘了外面的世界,此时被张麻子一喊,才是恍然惊醒。他的脸‘色’竟然有些发白,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张麻子感觉素来镇定自如的师父这一次却是有些慌张,不由得更是诧异。
“师父,你咋了?”
张麻子又问道。
“没啥,没啥。”青云子轻轻吁了口气,把那书页用一块布包起来小心的收好,翻身上了大青驴,他指了指地上的钱山:“拾起来带着吧,好歹也算是路上的‘花’销。”
张麻子点头应是,把那钱山捡起来,准备找个有水的地界儿把钱清洗干净。
两人两猴儿离开了这处无名墓地,只是和来的时候相比,这一次却是沉闷沉默得多。张麻子又问了一遍,青云子却是顾左右而言他,张麻子便知道师父这是不想告诉自己,便也不再问了。
走出去了好远,青云子回首向南,脸‘色’竟然是透着说不出的狂热,口中轻轻呢喃着:“南荒有龙?南荒有龙!!”
……
就在青云子师徒在坟上忙活的时候,一个素颜‘妇’人也来到了磐石堡‘门’口。
她穿了一身青‘色’的棉衣,上面打了不少补丁,有的地方都‘露’出棉‘花’来了,从衣着上就能看得出来,她的家境应该不怎么样。她右手还挎着一个青布包袱,里面鼓鼓的,也不知道装的是啥。看得出来
,她很拘束,站在高大的城‘门’楼前有些不知所措,神‘色’间有些胆怯,还有说不出的慌‘乱’。
在城‘门’外不远处还停了一辆牛车,上面蹲着个穿着黑衣服的汉子,离得有些远,看不清楚长相,但应该年纪不大,穿着黑棉袄,衣服上也都是补丁。那拉车的老牛也是瘦弱不堪,几乎是皮包骨头。
今日在城‘门’口驻守的正是第一杀手队。
磐石堡的军队规模实在是太小,人口实在是太少,因此这些新兵虽然还在训练期间,却已经是在拿出来用了。诸如说,磐石堡的要害和现在唯一一个开放的大‘门’,南‘门’,每天都要更换两个杀手队前来执勤守卫,白天一个,晚上一个。这驻守执勤的杀手队不是轮流来的,而是由石进‘抽’签决定的。而每日上午,下午,以及傍晚到子时,子时到卯时,都各自有一个杀手队要在城墙上巡逻,巡逻的杀手队,也是‘抽’签‘抽’出来的。
当然,为了防止训练的时间减少的太多,每一支执勤过的杀手队至少要五日之后才能再执行任务。
一开始听说有这事儿的时候,新兵们都很兴奋,纷纷盼着要去执勤在他们看来,去干啥都比在大校场上站军姿挨鞭子要强,说不定还能偷偷懒,说说话。不就是看大‘门’么,谁不会啊?
不过很快便发现,才不是这么回事儿。
因为去执勤的时候,训导官也是跟着的。
只要是有训导官在的地方,大致就没什么好事儿,这已经是所有人都认可的一个道理了。巡逻的那些杀手队还好些,总可以活动活动的。但是这些守城‘门’的就倒了大霉了,在训导官的严令下几乎要在城楼前面和城‘门’前头一站就是几个时辰。
就像是现在的陈水生和蒋老三一样。他俩一个手扶狼筅,一个手持镗钯,一左一右分别站在大‘门’两侧,面朝向南,腰板儿‘挺’得笔直。
第432章 四三一 杨柳氏()
两人都穿着大红‘色’的胖袄,戴着明盔,腰间一条大巴掌宽的厚重牛皮带紧紧的勒着,硕大的铜扣在阳光下反‘射’着冷冷的光。皮带上有好些挂扣,其中身子挂着腰刀,左后方,也就是屁股略略靠前的位置,则是挂着双‘插’,里面‘插’着一副开元弓,十支大箭。右边则是挂着椰瓢。
这样的一身打扮,不但丝毫不嫌累赘,反而是显得英武雄壮的紧。
蒋老三身高体壮,魁梧结实,陈水生长得高,手长‘腿’也长,跟个大蚱蜢也似,两人倒也是相映成趣。
他俩已经在这儿站了一个时辰了,陈水生和刚开始站的时候动作一般无二,‘挺’得笔直的腰板儿,两条‘腿’岔开,不丁不八的站着,‘胸’膛腰背都是直‘挺’‘挺’的,眼睛目视前方,下巴微微扬起,狼筅杵在地上,手扶着中段靠下的位置。
似乎连眼睛都一眨不眨。
但是蒋老三就有点儿站不住了,虽然身子还没动,眼珠子却是咕噜噜的四处‘乱’转‘乱’看,也趁着站在城墙上城楼前面的训导官不注意悄悄拧了下脖子。他倒不是坚持不下去,事实上经过这些日子的训练,站上一个时辰对于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更何况,现下这个姿势算是稍息的姿势而不是站军姿,可以得到有效的休息,并不累。
这是‘性’格使然,他蒋老三就是没法子做到循规蹈矩。
他现下只觉得闲得慌,就想找点儿事干。但他压根儿都没想过要和陈水生说话,陈水生和郑发奎关系好,这是队里都知道的。自从蒋老三和郑发奎撕破脸之后,陈水生便也不怎么愿意搭理他,他自然也不想自讨没趣儿。
所以当这‘妇’人出现的时候,蒋老三顿时就是眼睛一亮。
他跟钱一川这种有家世的不一样,一来磐石堡的时候就是个光棍儿,也不知道怎么地没给选进家丁队里去若是去了,怕是现在早就给治的服服帖帖的了这也是他一直以来的遗憾。也就是说,他不知道多少日子没有过‘女’人了。而且他本就身强力壮,火力极其旺盛,这会儿一看了这‘女’人,顿时呼吸都有点儿粗重了。
更何况这‘妇’人还是‘挺’勾人的。
虽然长得不说是绝美,不过是中人往上的姿‘色’而已,但是蒋老三这等人,之前又见
过什么美人儿人?在他眼里,这就是一等一的角‘色’了。而且那身段儿真是‘诱’人的紧,‘胸’前两颗大‘奶’球鼓胀胀的,几乎要把衣服给撑破,方才过来一走路就颤颤悠悠的。屁股又圆又翘,看上就想让人‘摸’上去。
而且她肤‘色’很是白皙细嫩,庄户人家的‘女’人,少有有这等肤质的。
蒋老三不由得咽了口唾沫,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女’人,有心想搭话,却又有些不敢。磐石军军规森严,这件事儿往小了说那自然没啥,可要是往大了说就是调戏‘妇’‘女’,可是大罪。
陈水生看了那‘女’子一眼,没反应,又是恢复了之前雕像一般的那样子。
还好这会儿站在城‘门’楼子上的董毅英也瞧见了,他却是看这‘女’人有些眼熟,好似在哪儿见过一般,只是一时间却是想不起来了。
蹬蹬蹬的脚步声传来,董毅英顺着马道从城‘门’上下来,大步过来,他上下打量了‘妇’人一眼,道:“这位……,请了,不知姓甚名谁,前来何往?”
蒋老三愤愤的瞪了一眼董毅英的背影,心道这训导官自个儿搭腔,却不许我们说话。他隐然感觉到旁边一道嘲讽的目光看过来,赶紧回头看去,便看到陈水生正自一脸不屑的看着,蒋老三顿时大怒,嘴‘唇’微微翕动了几下,一阵咒骂,同时让他能看清楚自己的口型。
那‘妇’人见董毅英过来问话,就更是慌‘乱’,还有些害羞,她赶紧低下头,过了好一会儿方才低声道:“俺,俺是杨柳氏,大年初二那天碰到了董老爷和董夫人去上坟,俺见过他们的。董夫人那日跟俺说,让俺上这儿来……”
声音细细的,怯怯的,宛如蚊蚋一般。
明明是个三十来岁的成熟‘妇’人了,但是却羞怯的像是个少‘女’一般,但是惟其如此,才更是增添了几分魅‘惑’,让人食指大动。只是一听她说话的内容之后,城上城下的众人都是赶紧把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给收了起来,脸上变得正经肃然。
这可是董夫人要的人,若是有什么不恭敬的传到董大人耳朵里头去,那可真是别想活了。
那‘妇’人杨柳氏把他们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要去的这户人家,在这片土地上到底是拥有何等样的地位,心里顿时更加忐忑了。只是在那份紧张之中,隐隐然还有一些期待以后没人会欺负自己了吧?
听她这么一说,董毅英顿时就想起来了他也是那日跟着董策去上坟的几个家丁之一,这个‘女’人可不就是那杨黑旺的婆娘?杨黑旺给苏二虎活活打死了,怕是现在都已经下葬了。当日大人给了他们些银子,夫人确实也跟这‘女’人说了几句话,却没想到是让这‘女’人去府中。
“原来是杨夫人。”董毅英笑道:“在下是董老爷家丁,出入府中无禁,我这便带你过去吧!”
杨柳氏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被人称为夫人,很是受宠若惊,赶紧摆手道:“俺,俺可不是什么夫人……”
董毅英笑笑并未说话,只是一摆手:“请。”
杨柳氏忙不迭的点头,回头冲着一辆停在不远处的牛车摆摆手:“大豪,回去吧,俺去了。”
那牛车上的少年也赶紧摆手,待杨柳氏进了磐石堡城,方才驾着牛车离去。
一路董毅英领着,自然是畅通无阻,很快便是到了董府前面,董毅英还要去请示董策,便嘱咐她在此稍待。
董策此时正在签押房中,手里持着一管狼毫笔在仔细的写着什么,他还时不时的停下来,似乎是在仔细的思量考虑着应该如何下笔。这倒不像是他的风格,董策想来是谋而后动,这写东西也是如此,之前想好,而后一气呵成,中间很少有间断。
但此次之事却是非同小可,事关董策能不能打成自己的计划,顺利的把知道的那件惊天秘辛转化成实实在在的好处。
他在写一封信,写一封很重要的信。
董策想的,比在之前草原上更深了一层,之前他想的大部分还是如何把这件事顺顺利利的告诉朝廷,同时又不让人怀疑到这个消息的来源从而把自己和屠灭范家商队的凶手联系在一起。但是他现在却是想到,以现如今朝廷的不作为,这个消息,很可能根本无法引起朝廷上那些大人物的注视,或者说是注视了也没什么用,现在朝中各方势力互相牵制,什么作为都没有。
若真是那般的话,董策这个消息自然也就不值钱了,他能拿到多少好处,着实是有待商榷。
所以董策现如今的计划,乃是在背后再推动一下,不给朝廷提供原材料,而是给它提供一个成品无论在哪个时代,后者都比前者要值钱得多。
而这封信话,便是这个计划的开端,以此为起始,环环相扣,方才能把这个计划顺利的推动辖区。
轻轻地脚步声接近过来,而后白忠旗的声音响起:“老爷,家丁队的董毅英前来禀报,今日他正在城‘门’口值守,却是来了个‘妇’人,称乃是夫人让他过来府中的。董毅英不敢怠慢,便把人领来了,您看?”
“夫人让来的?”
董策挑了挑眉头,没说话,而是微一凝神,提笔迅速的写了两行字,这封信便是写完了。他撂下狼毫,从桌上提起自己那方印来盖在下面。
微微吁了口气,方才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走出签押房,白墨忙不迭的跟上。
签押房外,白忠旗没有得到董策的回应,便一直在那儿哈着腰候着。董策出来正好瞧见,他很满意白忠旗的态度,笑了笑道:“正好也乏了,出去转转。对了,桌子上有一封信,你封了信封,给王通拿去,让他寻个可靠人手送到弘赐堡守备白添福那里去。”
白忠旗赶紧应了。
董策走出府‘门’,一眼便看到站在阶下那个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