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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棺中,白飞飞平躺着身,一动不动。
黑棺用的是上好的硬木,结实,耐用,但人躺进去,却总显得咯得慌。
咯得慌总比被人弄死好,所以白飞飞忍了。
白飞飞听见了那三个字,自然便能够明白唐颖的意思,大家都是聪明人。白飞飞的手在狭小的棺材里结出了一个印,而后便遥控着铁将军动了起来,铁将军走了几步,忽而拔刀,一刀斩出!
蒋天初站在红雾中不敢少动,生怕再进了什么古怪的场景,适才的战场已经足够让他心生警惕了。
红雾似乎涌动了起来,雾中有风起,一刀随风来。
刀是铁将军斩出的一刀,搅起了红雾,翻滚的如同潮水。
蒋天初一惊,忙退了一步,这里他根本就看不见铁将军的踪影,红雾掩盖下,铁将军的刀便变得莫测,所以他不得不退。
蒋天初一退便又进了一处景中,不知真是虚幻。
古老的城墙上布满了坑坑洼洼的痕迹,显示着岁月的沧桑,他在城外,处在一群衣衫褴褛的人中,随着一道进城。
一个提着长鞭,穿皮甲的兵士一鞭子抽在一人身上,口中骂骂咧咧道:“快走,快走,你们这些畜生”
衣衫褴褛的长龙排队入城,城中一片萧条。
蒋天初一道随着人进城,再出城,他们并未在城中做任何的停留,只是从一个城门走到了另一个城门,出了城后沿着官道,越走越荒凉蒋天初开始有了对前路的坎坷,不知他们将会去到何方!
蒋天初的思维在行走中渐渐的麻木,但这群人却依旧在走,走成了一群行尸走肉。
正午的日头毒辣,晒的人身上满是汗,有些都晒出了伤。
一根皮鞭不知何时便会落在晒伤的地方。
穿着皮甲的兵士仍然在破口大骂,时不时的还会喝水,擦汗,却不许那些褴褛的人这么干。
他们只能走——这是他们唯一可以做的。
走,一路的走,然后变成行尸走肉。
白日的时候他们在走。
夜晚的时候他们在走。
无论是日夜他们在走。
他们行走在路上,拥有看不见终点,永远也不能够停下。
蒋天初已经在麻木中渐渐忘记了自我,开始沉沦在日复一日的行走当中,不知道尽头,便走到尽头。
蒋天初的腿很疼,全身都疼,他的脚上磨出了血泡,血泡破了,便沾染了泥。
他疼得几乎不能够再行走了,于是一根鞭子便落在了他的背上——那里已经有多处的地方被太阳长期曝晒,烧伤了,鞭子抽上去,火辣辣的疼。
于是他便只能麻木的走,随着一群人走,不知道要去何方。
他忘掉了神通,不记得自己谁是,却永远不会走到尽头。
他每走一步便沉沦一分,一直到生命的终结。
一片红雾笼罩了嵩王陵,红雾中,有人在原地踏步,不停的踏步蒋天初破开了战场,却在远行的路上迷失了,彻底的迷失,在沉沦中行走。
第83章 风雪含香袭人()
天更见阴沉,云白的像鱼肚,压得极低。
一片一片的雪花纷纷落下,静怡的无声。
程鹏站在雪中,肩膀上落了厚厚的一层白,头上戴了一个帽,三朵雪形成了一个“品”字,唯独白的一致,颇有几分风雪归人的味道!他在风雪中站立,侧耳细听,红雾便在身前二十丈外翻滚,声自雾中来。
适才的时候那还是一片黑气,此刻却已经化为了红雾。
红色的迷雾笼罩了嵩王陵的青石路、牌楼、台阶和森森的松柏,内中不知发生了什么。
程鹏将雾中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他的听力很是灵敏——不止是听觉,便是嗅觉、味觉、触觉、视觉也一样的敏锐。随着自在法的修行、卧虎功的修行,他的五感每一日都在潜移默化的提升。
程鹏眼见黑气变成了红雾,心中便是一动,难道:“这个莫非就是刚刚听到的那个‘十二都天生杀幻魔阵’了么?一团红雾笼罩着,也不知道有什么厉害的,倒是和纷飞的八门迷踪云烟阵有些类似”
二十丈外的红雾翻滚,吞没了一切,像是一只狰狞的巨兽。
程鹏将注意力集中在了红雾之中,心念电转,念生念灭
那红雾便是阵——红雾笼阵,阵在雾中,恰似滚滚红尘,人世变化。程鹏忽而想起以前看的一些,大约是写的洪荒的,多有盘古、鸿钧,三清女娲,而这其中,却更有一些阵法很是著名:
周天星斗大阵、诛仙剑阵、十二都天神煞阵。
这三样阵法,几乎可谓人尽皆知。
程鹏心道:“里有十二都天神煞阵,这里就紧跟着跑出一个十二都天生杀幻魔阵,听着就令人头疼”
红雾在翻滚,雪如鹅毛,已经在地上落了一层。
白茫茫的荒野一眼望去,尽是银装。
程鹏脚下是一片杂草,雪此刻已经将草盖了起来,足足的有两寸厚,他的脚脖子也都埋进了雪中
这一年的第一场雪竟然便是这样的大雪。
程鹏将心一收,扭头看向了别处,但见的官道上两道高高的梗上落满了雪,远处的杂草不见,唯独的青山茫茫,天地辽阔,万籁寂静之中,片片的雪花,轻巧的如风中飞扬的蒲公英般落下,便心中开阔
程鹏心道:“都说‘瑞雪兆丰年’,来年一定是一个好年景——一定是老天爷都可怜我的穿越,送我的大礼啊!”
这般一想,程鹏的心中便轻松了几分,那红雾之中的情形如何,他却不去想了。
此刻红雾还未散去,便说明诸人平安,何须担心?
再说了,担心又有什么用处?
雪落在了程鹏的头上、双肩,成了厚厚的一层,不见融化,贴着肉的地方,则已经化成了水,湿透了衣料,钻进了肌肤
雪落在地上覆盖了脚面,湿进了鞋,一股沁人心脾的凉意便钻进了脚。
程鹏的头发湿了、肩膀湿了、鞋子湿了,但他却并不觉着寒冷只是那一丝丝的凉意钻进了头皮的毛孔,顺着肩膀流淌,从脚下升起,反而透着一种别样的舒爽,令他的心神变得分外清明。
程鹏的睫毛上一落了雪,形成了两道月牙一般的白色,眨了一下眼,雪便落了,他喃喃自语道:“这不会就是寒暑不侵吧?哥都到了这样的境界了?恩,什么无招胜有招,手中无剑心中犯贱的境界,都弱爆了我,他妈天才啊。”
红雾滔滔,雪落无声,蒋天初人在阵中,于是程鹏便成了一个闲人,不由的就胡思乱想了起来。
雪花越落越大,越落越密集,一片片的白,一片片的轻飘。
程鹏拔出了右脚,震落了鞋子上的雪,掸了下双肩,拍拍头上的雪,又拔出了左脚,震了一下,呼出一口气,心中暗想:“这种天气,要是围着一个暖烘烘的火炉,煮上一锅的肉,和纷飞她们坐在一起”
程鹏不由憧憬起那个场面
便像是白居易的那首诗中所写一样: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程鹏想到了温馨处,却觉着周围的天气似乎有些冷了——雪落无风,却冷得冻人。
于是他伸出了双手,用力的搓了搓,呵了一口气。
因为觉着有些冷,他便迈开步,跺着脚,来来回回的走。他的脚用力的踩在地上,发出一阵“呼哧呼哧”的声响。
扭头看了一眼翻滚的红雾,程鹏的心中便是纠结:“这红雾倒是挡的正好,将上山的路全挡住了,害得我在这里挨冻这世间都过了这么长了,那个蒋天初难道还没死?”
若不是那一团红雾,他此刻便能坐进厨房,灶膛便,喝热气腾腾的蛇肉汤。
可再一想,若不是蒋天初过来,他何苦在这里挨冻?
只能怪蒋天初!
程鹏“哼哼”了一声,咬牙切齿的蹲下来,用手指在地上画了一个圈圈,碎碎念的不停:“蒋天初你个死王八蛋,老子画圈圈诅咒你诅咒你生孩子没**,找老婆是凤姐,买方便面没有调料包”
这厮也是真的无聊,居然在地上不停的画圈圈
一个圈圈,套着一个圈圈
“我诅咒你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了人妖”
“我诅咒你菊花被插”
雪落无风,蒙蒙的雪花落下,天地都成了白的。
远处的青山身影朦胧的恍若虚幻。
程鹏依旧在画着圈圈
“我诅咒你被八十岁的老女人来回的抡,在十二都天生杀幻魔阵中化成灰,魂飞魄散天崩地裂永世不得超生”
“我诅咒你去死!”
程鹏有些诅咒的没词儿了,最后便干脆诅咒蒋天初去死,心里便平衡了许多。
既然手头上不能够占到便宜,那便口头上占便宜;倘若口头上无法占便宜,即便是心理上的胜利,也是胜利阿q精神那也是精神啊。
至少程鹏感觉舒服多了,身上也不冷了,就连雪花都变得可爱了。
可爱的像是天上落下的精灵。
每一个精灵都是那么的美丽、带着人间没有的圣洁。
雪落无声,地铺了一层白色的毯子,延伸到了天地的尽头,山戴了帽子,于是便连山也变成了青色。一片白茫茫的天地间,忽而想起了一阵若有若无的笛声,飘渺的灵异,程鹏侧耳倾听
那一阵笛声很美,程鹏听得出是一种短笛,声音分外的清亮,像是天山之上,圣洁的雪莲花
程鹏的心中不由便勾勒出了一个画面:
天山的最高处一朵雪莲绽放,这里清冷风硬,天空分外的近,也分外的蔚蓝,那一朵雪莲便在白蓝之间,反射了冰雪的光,天的光,太阳的光,形成了美丽的七色彩虹,让人觉着一阵目眩。
听着那渐渐清晰的曲子,程鹏便跟着打起了口哨,合着拍子,一副陶醉的模样。
这样的曲子他从未听过,见猎心喜。
程鹏心道:“这曲子听着清新,不知谁吹的?”他从地上站起来,用脚擦去了蛋蛋的成名绝技——画个圈圈诅咒你,迎着笛声来的方向看去
天地间一抹黑点似乎在移动,风雪阻隔了程鹏的视线,让他看得不很清晰。
但那应该便是吹笛人。
远远的看着那个黑点,程鹏皱起了眉那人的笛声听着是不错,但这样大雪纷纷的天气,却要来到这人迹罕至的嵩王陵,其中却透着一些不同寻常。程鹏不由深吸了口气,心中有了计较:
倘若是朋友便有酒肉招待;倘若是豺狼便送你归西。
黑点渐近,程鹏便看清了那黑影的衣服和身段:那人是一个女子,长得极为苗条,面容却是模糊,穿着一身黑底银边,绿、黄、红三色相间花纹的衣服,短裙短袖,领口处还有一些银饰
程鹏嘀咕道:“苗女?”
这女子的打扮,的确像是苗女,可头上却并未带着帽子,一头栗子黑的头发微微卷曲,形成了一圈一圈的波浪,随意的披散开
笛声显得更加清晰了,程鹏听的清楚其中的每一个音节。
女子再近,程鹏便看清了对方的容貌。
这女子有着小麦色的肌肤,眉眼清秀,头上带着一根用红、白、黄、黑、青五色的丝绦拧成的发箍,嘴唇下则是一根短笛,便走边吹,不见停下,一双小麦色皮肤的手握着笛子,手指在孔上跳跃
女子脚下不停,笛声不停,手指不停,不觉便到了近前。女子的目光自然的落在了红雾之上,过了阵子,便落在程鹏的身上:“你,和尚?”
这女子说话发音,极为古怪,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的,勉强也可以听得懂,活像一个老外。程鹏听的有趣,故意学着太君的语调,回复道:“我滴,大大滴良民滴干活,不是和尚滴干活!”
女子右手握着笛子,皱了下眉,哼了一声:“你,不要学,我说,话不——然,我,杀,了你”
程鹏心里一个激灵,嘿嘿一笑,道:“好好,不学!”
心道:“这个女的,看起来年纪不大,而且也不通世事,简直就是小龙女嘛健康的小麦色,一定是经常锻炼,短衣打扮,而且穿的如此清凉,应该是南方的人,而且还是少数民族等等,西南魔教”
程鹏只是心念一动,便猜出了此女的来历——这个女子,应该是西南魔教的人。
女子用笛子一指红雾,问:“这,是什么?”
程鹏道:“这个啊这是一个阵法,名字叫做‘十二都天生杀幻魔阵’,究竟有多厉害,我也不清楚。你看看,现在阵法堵在我的家门口,我只能在这里冻着,多可怜?”说着,他便做出了一副可怜的模样。
女子看着程鹏的模样,一身单衣,肩膀早就湿了,心中便生出同情来——或者说是同病相怜,说道:“是乌列吉雅和你一样,也穿,着单衣,真,的很——冷,他们,真的可恶,怎么”
程鹏心道:“这女的简直就是一张白纸啊,什么都不知道,还这么好哄对了,乌列吉雅,这名字怎么像是俄罗斯人?”
且不说程鹏心中的疑惑,那乌列吉雅用生硬的语言,帮着程鹏声讨了一番,才说道:“这样——好冷!”
程鹏问:“乌列吉雅,你冷么?”
程鹏看着乌列吉雅,她只是穿着一套短裙、短衣,胳膊和腿已经变得紫红,显然是冻得厉害了。程鹏说着,便脱下了自己的甲克,将衣服扔给此女,说道:“披上吧,小心冻坏了,怎么穿着半袖就出来了?”
程鹏说的有些快,乌列吉雅便听不太懂,回答的似是而非:“我,着急,找人。”
程鹏的语气很是柔和,问:“找什么人呢?”
“找,找蒋。”
乌列吉雅说了三个字,程鹏便知道她是来找蒋天初的。
这个姑娘披上了衣服,显得好了一些,程鹏说道:“乌列吉雅,你要找的那个人,是不是个子高高的,大大的,没有头发,也没有眉毛?”
乌列吉雅连连点头。
程鹏吸了口气,斟酌了一下语气,用词,声音更是柔和了几分,说道:“乌列吉雅,你要找的人就在那团红雾中等等,你不能进去——”程鹏话刚刚说了一半,乌列吉雅便要进阵,被程鹏一把拉住了。
程鹏道:“听我说完!”
乌列吉雅点点头,停下来。
程鹏又看了她几眼,就觉她和紫儿她们一般,单纯而率真,有些话不知道应该如何对她去说,心道:“这样的一个好姑娘,我该怎么和她说呢?直接说,那她的心中岂非就要多出一些灰暗?”
程鹏深吸一口气,说道:“乌列吉雅,来,蹲下,用衣服下摆把腿包上,这样暖和一些。你是怎么来的这里呀?”
乌列吉雅蹲下来,包住了自己的腿,蹲在程鹏的跟前,说道:“是阿姆,跟——”
她一边说一边比划,用词时而颠三倒四,时而就将一些词给省略了,程鹏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是听明白了她的意思
乌列吉雅的母亲竟然是西南魔教的教主,而乌列吉雅便是魔教的圣女。
这一次乌列吉雅便是随着蒋天初一道见见世面的——大约是教主也觉着自己的女儿太过于单纯了一些。
程鹏是一个很好的听众,一边听,还一边问,等乌列吉雅说完了,才道:“哦,原来是这样呀?这一路上都看见什么了?”
乌列吉雅已然忘掉了蒋天初,兴致勃勃的和程鹏扎成了堆儿。
一听程鹏问起这个,乌列吉雅便“哼哼”了一声,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