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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离别,是夜归来。
随着玉谙回到荡云峰,躺在弟子居的里屋床上,水容感觉自己就像是下山游玩了一番。
如果她的修为大增没有被腾瑶宫发现的话
被带回抚云仙山的路上,水容就已经在心里想了好几种措辞,并将之一一记录在了系统的备注墙上。
结果却是,回到腾瑶宫后,她只是被笑盈盈的符宗掌门随意问了些话,回答完后就跟玉谙一起回了荡云峰。至于夙雪,自从她被剑宗掌门千灼带回掌门主峰后,便和千灼一起消失不见了。
二人在里屋战战兢兢地干等到后半夜,别说剑宗掌门的严肃谈话了,连个传话弟子的影子都没有见着。
估摸着天亮前师父是不会来了,玉谙不知是叹了口气,还是松了口气,轻轻呼了一声,顺手拎过床头挂着的酒葫芦,拧开木塞灌下一大口,不顾酒水淌入衣服内,直接仰躺到床上。
“睡觉吧,可能是雪师姐出了什么情况,不然按师父的性格,早就把你丢去关禁闭了。”
望着脸上写满“先这样算了”的玉谙,水容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问她:“玉谙师姐,雪师姐今天跟我说过腾瑶宫的门规,我记得有一条说,但凡擅自更改掌门决定的弟子,会被处以雷刑。雪师姐这么久没有回来,该不会是已经”
“不会。”玉谙非常肯定地打断了她的话,“你刚才不是对符宗掌门交代了吗?‘我被鼎炉猎人抓走,被丢进了一个奇怪的圈圈里,等我醒来的时候,就看到雪师姐了。而就在那时候,雪师姐突然恭喜我突破成功’,这话我都背下来了。”
“可是”
“你自己都说了,雪师姐只是把你从鼎炉猎人手中救出,以及为了稳固你体内的水灵力,情急之下只好将她的心法暂时教给你。除此之外,她可没做过别的事!”玉谙一本正经地继续复述刚才听到的话。
见水容低头不语,玉谙又反过来安慰她:“别愁眉苦脸了,你现在也只是有了修炼的底子,靠外物获得的境界和修为都是虚的,没有符合境界的实力,你终归只是个能容纳灵力的凡人呀!哪怕师父再小气,也不会和一个凡人过不去,你宽心好了!”
她刻意强调夙雪不曾干过别的事,希望水容能把这一点牢牢记住。只要不让剑宗掌门知道帮忙筑基和突破的人是夙雪,雪师姐便可以躲这一劫了。
抱着酒葫芦又喝了好几口,玉谙半醉半醒,沉沉睡去,留下水容独自望着天花板发呆。
挨到将近黎明的时候,紧闭的木门终于有了一丝响动。
水容一宿没睡,也睡不着,盘膝在床上运转起囚云心法,兀自打坐冥想。
听到系统的提示音,她立刻从入定的状态转醒,才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眼前便压下来一片红影,将她一把抱住。
“已经没事了。”
靠在夙雪肩上,听她的声音在耳旁喃喃,飘飘忽忽地,仿佛已力尽,水容怔了怔,随后脱口问道:“雪师姐!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夙雪摇摇头,松开手后,指了指已经睡熟的玉谙,示意水容跟随自己走到门外。
水容听话地跟在她身后,二人并肩而行,走到弟子居外的灵泉边才停下。
第50章 不听话()
恭喜阁下看到了防盗章 ̄ ̄σ本文首发;请支持正版“哪有这般轻易。”夙雪摇摇头;继而捉住她的双手;“你现在只是记名弟子,连纳新大典也不曾通过。唯有三大宗的内门弟子,才有侍奉灵剑的资格。”
由于一直在运转水灵力,又是第一次将水灵力在体内运转多次,水容的双手渐渐变得冰凉。
将这双小手拢在掌中,夙雪补充道:“不过无妨,待拜入师门,我会指引你一步步接近你想要的境界。”
水容乖乖地“嗯”了一声;却是下意识想起了女主在中,直接由记名弟子跳至内门弟子的传奇经历。
虽然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剧情会怎么发展;但她魂穿的角色毕竟是女主,或多或少还是会体验到女主的部分命运吧?
如果她成了内门弟子,对夙雪而言负担也会小一些,至少夙雪用不着不停地给她找提升境界的机会。
等水容的手稍微暖和了些,夙雪才松开手;继续与她四掌相触。二人瞑目打坐,再度运转起心法来。
专心致志的二人却是不知,半个时辰后;山洞外忽然降下两道身影。
“在这?”
“在。”
“都在?”
“是。”
玉谙垂下头;干脆利落地应道。绯色的广袖随着晚风;不住地翻动。
立在她身旁的;是一名身披深紫白裘绒滚边华服的散发女子;怀中抱有拂尘。可无论从发型、着装,还是从神情来看,这名始终绷着脸的紫衣女子,乍看去倒像是一位年轻的公子,整张俏脸上,除了严肃,再无其他表情。
“退下。”
“是。”
乖乖退到一旁,见师父几步上前,拂尘一挥便消了洞口结界,玉谙面上不敢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情绪,内心则是波澜大起。
她本来只想趁后半夜巡山的机会,下山找寻一整天未归的雪师姐,哪里知道半路被师父逮住,只得跟着师父一起下山。
要是只有她一人,倒可以随意寻个理由,禀告师父雪师姐下山的原因。可现在
下方传来扑通一声闷响,吓了玉谙一跳。她一低头,看到水容正伏在自己脚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只见一圈水灵力环绕在水容的身上,等她成功直起上身后,水灵力便回归了她的体内。
“带走。”玉谙正与水容面面相觑,师父冰冷的声音已传入耳中。
道出这话时,紫衣女子已将昏过去的夙雪扛在自己肩上,不管玉谙有无回应,她便自顾自朝一个方向御剑飞去。
用水容无法察觉的声音叹了口气,玉谙唤出自己的长剑,把她扶起来站到剑上,伏在她耳旁小声解释:“我只是想偷偷来找雪师姐,没想到被师父蹲了”
水容揉着摔痛的额角,摇了摇头。她抱紧了玉谙,望着夙雪与剑宗掌门离去的方向,不由得担忧地问道:“雪师姐没事吧?”
方才剑宗掌门闯进山洞后,直接一记手刀将夙雪劈晕了。当时水容二人才收起灵力,也不晓得剑宗掌门那一记手刀,有没有突然切断夙雪的灵力运转。
“她是师父的大弟子,训几句应该没事了。”玉谙没能理解她的意思,捻咒运起御剑术,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哟,你筑基啦?筑基挺花精力的,怪不得雪师姐迟迟不归咦,等等!”
她忽然瞪圆了眼,扳过水容的脸瞅了又瞅,结结巴巴道:“灵寂初初期?!你怎么是灵寂初期?!”
她原本只是因为看到水容身上缠着水灵力,以为是夙雪为她筑基了。可等她将手放在水容脑袋上、习惯性地探查起境界时,却发现眼前的少女,竟已是灵寂初期的修为!
玉谙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清眼前站着的人,当真是她知道的那个水容后,心里一个咯噔。
这才一天都不到,这个瘦弱的小丫头,居然直接突破到了灵寂期?!
难道是雪师姐给小丫头吃了什么秘药吗?
可如果水容的修为大增是夙雪干的师父那边大概会对此事进行严肃处理吧?
一想到师父的那张冷脸,玉谙当即打了个寒颤。
水容本来就怕玉谙是奉命来套自己话的,又被她这么盯着,只好暂时打消把实情告诉她的念头,偏过脸摆脱她的手,故作诧异地反问:“筑基是什么?灵寂初期又是什么啊?”
她刚说完,正逢御剑飞行时遇到一个风口。见状,水容趁机往玉谙怀里挨了挨,装出一副怕极了的模样。
她不知玉谙是信了自己,还是明白了自己这么说的用意。待穿过风口,玉谙便轻轻嗯了一声,没有多问,只是揉揉她的头发:“我明白了,等面对师父他们的时候,你要乖乖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千万不要紧张。”
二人皆知,眼下只有演技过关,才能帮夙雪将这桩事糊弄过去。
正午离别,是夜归来。
随着玉谙回到荡云峰,躺在弟子居的里屋床上,水容感觉自己就像是下山游玩了一番。
如果她的修为大增没有被腾瑶宫发现的话
被带回抚云仙山的路上,水容就已经在心里想了好几种措辞,并将之一一记录在了系统的备注墙上。
结果却是,回到腾瑶宫后,她只是被笑盈盈的符宗掌门随意问了些话,回答完后就跟玉谙一起回了荡云峰。至于夙雪,自从她被剑宗掌门千灼带回掌门主峰后,便和千灼一起消失不见了。
二人在里屋战战兢兢地干等到后半夜,别说剑宗掌门的严肃谈话了,连个传话弟子的影子都没有见着。
估摸着天亮前师父是不会来了,玉谙不知是叹了口气,还是松了口气,轻轻呼了一声,顺手拎过床头挂着的酒葫芦,拧开木塞灌下一大口,不顾酒水淌入衣服内,直接仰躺到床上。
“睡觉吧,可能是雪师姐出了什么情况,不然按师父的性格,早就把你丢去关禁闭了。”
望着脸上写满“先这样算了”的玉谙,水容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问她:“玉谙师姐,雪师姐今天跟我说过腾瑶宫的门规,我记得有一条说,但凡擅自更改掌门决定的弟子,会被处以雷刑。雪师姐这么久没有回来,该不会是已经”
“不会。”玉谙非常肯定地打断了她的话,“你刚才不是对符宗掌门交代了吗?‘我被鼎炉猎人抓走,被丢进了一个奇怪的圈圈里,等我醒来的时候,就看到雪师姐了。而就在那时候,雪师姐突然恭喜我突破成功’,这话我都背下来了。”
“可是”
“你自己都说了,雪师姐只是把你从鼎炉猎人手中救出,以及为了稳固你体内的水灵力,情急之下只好将她的心法暂时教给你。除此之外,她可没做过别的事!”玉谙一本正经地继续复述刚才听到的话。
见水容低头不语,玉谙又反过来安慰她:“别愁眉苦脸了,你现在也只是有了修炼的底子,靠外物获得的境界和修为都是虚的,没有符合境界的实力,你终归只是个能容纳灵力的凡人呀!哪怕师父再小气,也不会和一个凡人过不去,你宽心好了!”
她刻意强调夙雪不曾干过别的事,希望水容能把这一点牢牢记住。只要不让剑宗掌门知道帮忙筑基和突破的人是夙雪,雪师姐便可以躲这一劫了。
抱着酒葫芦又喝了好几口,玉谙半醉半醒,沉沉睡去,留下水容独自望着天花板发呆。
挨到将近黎明的时候,紧闭的木门终于有了一丝响动。
水容一宿没睡,也睡不着,盘膝在床上运转起囚云心法,兀自打坐冥想。
听到系统的提示音,她立刻从入定的状态转醒,才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眼前便压下来一片红影,将她一把抱住。
“已经没事了。”
靠在夙雪肩上,听她的声音在耳旁喃喃,飘飘忽忽地,仿佛已力尽,水容怔了怔,随后脱口问道:“雪师姐!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夙雪摇摇头,松开手后,指了指已经睡熟的玉谙,示意水容跟随自己走到门外。
水容听话地跟在她身后,二人并肩而行,走到弟子居外的灵泉边才停下。
“我与师父大致说明了你的情况,师父答应我,她允许你在参加纳新大典前,留在荡云峰生活。”
破晓之初,荡云峰山鸟鸣唱声渐起。
蹲下去,令视线与水容齐平,夙雪继续道:“再过两个时辰,师父便会亲自来接你去修习剑宗心法。你不要怕,她不会问你昨晚发生的事。”
她顿了顿,继而又勾起嘴角笑道:“恭喜你,水容,现在你已是我剑宗的记名内门弟子了。”
“话说这东篱家,乃是人才济济!一脉相承!”喝了口茶水,说书人啪的一声打开折扇,“三十二年前,东篱香前辈在嘉武城打下根基,又过十年将家主大权转交于爱女东篱盈,东篱家渐成为嘉武城不可缺少的一环!而如今”
故意卖了个关子,说书人的目光在听众之间扫了几眼,忽朗声继续道:“东篱世家的家业,已转交予我等崇拜的袖莲上仙东篱袖身上!担此重任,袖莲上仙无愧于天!无愧于地!我等皆是鼠辈,对袖莲上仙的所作所为,唯有仰望也!”
“但凡入那东篱世家者,只要肯听命于袖莲上仙东篱袖,每月即可领取三千枚上品灵石,更能得到接触上古灵兽忘貘的机会,白日飞仙!”眼下已不再是说书,更像是宣传,说书人滔滔不绝地列举起拜入东篱世家的好处来。
说书人的声音还在继续,水容与夙雪对视一眼,皱起眉头,彼此都听不下去了。
水容不知夙雪是怎么想的,至少在她的认知里,在她那个时代,能道出这种话的人,通常是某种被严厉打压的组织头目,专业洗脑,骗人钱财。
第51章 暴躁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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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水团丢入木桶,水容正准备向夙雪道谢;一转脸,却发现她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沐浴单间。
水容倒没在乎太多;毕竟雪师姐从刚才起就一直很勉强地帮自己搓衣服,想来应该是太久没有用凡人的办法洗衣服,为了避免尴尬;离开也挺正常的。
收拾好单间内的衣物,水容转身往外走去。怎料她才将门打开;迎面便与两团匆匆袭来的软物撞了个正着。
“”
鼻中钻入幽香,而被撞上的软物主人也发出一声轻哼,倒退了半步。
水容愣愣地抬起头,见是夙雪,马上意识到自己刚才撞到了哪。不等她开口;手腕忽然被夙雪一把握住,又听她沉下声音问自己:“都收拾好了?”
“好了”
“嗯,该走了。”只见夙雪将头微点,下一秒就拉着她走出单间,急急穿过刻着法阵的地面,径直走向上等房的窗户。
“哎?不是晚上才——”
水容话音未落,耳旁传来木窗被推开时的轻响。夙雪的手一松一扬,一把普通长剑随即显现在二人脚底。
“快抱紧我!”她的声音很急切;仿佛再耽误一秒;便会被什么可怕的怪物吃掉似的。水容一头雾水地抱紧了她的腰;低着头看着长剑边颤抖边腾空,等她刚做好心理准备,长剑便咻地一声穿过木窗,载着二人飞往远处。
此时黄昏刚至,夙雪又变回白衣狐面的模样,素色发带在半空中拖出长长一条,不停地晃动在水容头顶。
一回生两回熟,先前已体验过一回御剑飞行,再体验,水容便没有那么大的压力了。她甚至试着放下一条手臂,凭自身灵力和系统的辅助,竟也能稳稳当当立在夙雪身后。
“水容,我让你抱紧。”可夙雪却一路注意前方,感觉腰部环着的双臂一松,她心中一惊,也不敢回头看,只能皱着眉低声提醒。
“雪师姐,抱不抱紧待会儿再说”水容没想到自己刚站稳转头,视线中便追来了三个黑点,“好像有什么东西正跟着咱们呢!”
“那是三个修真者。”夙雪的声音不知不觉转冷。
闻言,水容心中升起一丝不安。她迅速打开系统地图,刚看到那三个光点,系统的萝莉音便在脑中响起:“警告!检测到红名角色!距离宿主还剩四百三十米!”
吓得水容忙问:“红名角色是什么?是敌人吗?”
“差不多,宿主。”软包子系统答道,“红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