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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队少了皇室就会更弱。如此循环,总有一天,辰家的王朝就会倾覆。
“洛先生说,要看见回头钱,起码要等到明年了,我这半年怎么过呀!”辰子戚把脸埋在丹漪怀里哼哼唧唧,“这世道,是逼着本王去卖身吗?”
丹漪挑眉,把手伸进辰子戚的内衫里轻轻揉捏,“那你想好卖给谁了吗?”
“没想好,谁给价高就卖给谁吧。”辰子戚抬起头,状似认真地思考了一下。
“这个不好,你该分几次卖,”丹漪翻身,把人压在身下,“卖一晚给一千两,如何?”
“本王可是真龙血脉,万金之躯,一晚上就一千两?”辰子戚抓着丹漪的领子把人拉近,在他下巴上舔了一口,“起码要一千二百两。”
丹漪忍不住笑起来,轻咳一声,学着洛先生的语气认真还价道:“一千二百两太贵了,咱俩折中一下,一千一百两如何?要知道,现在世道这么乱,像本座这样大方的买主可不多。”
“呵,老子不卖了!”辰子戚抬腿,把丹漪蹬到一边,翻身骑到丹漪身上,“老子这就嫖了你,一分钱不给。”
丹漪淡淡地看着他,抬手,挠上了痒痒肉。
“啊哈哈哈哎呦,你又来这招哈哈哈哈哈我错了,凤元哥哥,饶了我吧,嗷嗷!”
最后,卖身的买卖没做成,辰子戚一文钱没拿到,还被按在床上狠狠地收拾了一顿,笑得差点背过气去。
次日,丹漪给了他十万两。
“这么多”辰子戚捏着厚厚的一沓银票,挠了挠头,算上那把湛卢宝剑,前前后后丹漪已经给了他二十多万两银子了。
“够你支撑到明年了。”丹漪揉了揉他还没梳头的脑袋,心中想着,若是辰子戚能像他的先祖那般化作龙,肯定是个毛绒绒软乎乎的小龙。
“等我赚钱了就还你。”辰子戚低声说着,攥了攥衣角。本来想拿出来一半,只借五万两的,想想剑阳这个无底洞,还是把十万两都收了起来。
“好。”想说不用还了,但怕辰子戚心中有负担,丹漪便随口应了一声。
“不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赚到钱,这可没日子啊!”辰子戚把钱揣进怀里,摆出一副无赖嘴脸。
“”刚到手就想着赖账,丹漪不知道说什么好,自己完全是白操心。
第88章 城()
第八十八章招兵
东西街铺子的并购还在继续,西街那一块的空地已经收拾出来,王府的厨子、丫鬟、太监全部出动,装作各种小商贩前去摆摊。
西街是靠近西城门的地方,而西城门是剑阳城周边百姓入城的主要通道。概因剑阳北边靠山、南面有河,东边则是通向浔阳的官道,农庄和村落大多在西边。
这几日,西城门渐渐热闹了起来,城郊的农人们从西城门进来,就能看到那个小集市。卖菜的、卖肉的、卖小玩意儿的,不一而足,有心思活络的就去跟那些摆摊的打听情况。
“小哥,你这梳子怎么卖?”一位戴着荆钗的妇人左右看看,瞧见卖梳子的小贩是个年轻白净的小伙子,便试着过去搭话。
卖梳子的小伙子抬头,正是辰子戚那个贴身太监福喜。王爷叫他们这些下人出来摆摊,卖什么东西自己想。福喜天天跟着王爷,与兵器厂的铁匠、木匠都混得熟,门路也就多,这梳子就是木匠托他拿来卖的。
“大姐,看上哪个梳子了?”福喜笑眯眯地问。
妇人随意地挑拣了片刻,拿起一把黄杨木梳看了看,问了价也不说买,随口攀谈起来,“小伙子,你在这里摆摊,也不拿把兵器,不怕人来抢啊?”
“有巡防营呢,没人敢捣乱。”福喜指了指不远处缓缓走过的队伍,吹嘘自己已经在这里摆了好几天了,也没见有什么祸事。
“是要给巡防营交钱吗?”妇人看看那些佩着短剑的人,见是短剑门的人,不由得心中大定。这剑阳紧邻长剑门和短剑门,有他们在,这里也就跟门派的农庄里一样安全了。
“交给王府,这里是简王的地盘,早上有王府的管事来收钱,一个摊子一天两文钱,”福喜指了指摊子旁边的一个小木牌,“交了钱便能得到这个号牌,收摊的时候交回去便是。”
妇人拿起那个小木牌看了看,上面刻着一个简简单单的“三”字,无甚意义,只是证明这人交过今天的摊位钱了。
两文,只是一个烧饼的钱,谁都出得起。妇人的心思活络了起来,又去别的摊子上问了问,这才兴高采烈地离开。妇人刚走,又有个壮汉过来,拿起一把木梳问福喜:“小伙子,你在这里摆摊,不怕人来抢啊?”
同样的话,福喜一天说了几十遍,回到王府的时候嗓子都哑了。辰子戚拍拍他的肩膀,“干得不错,明天继续。”
福喜苦了脸,也不敢反对,第二天继续去摆摊。
如此坚持了三天,到第四天的时候,第一天的那位小妇人便挎着个篮子来了,篮子里是她自己烙的糖饼。
王府的人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兴奋。
剑阳城中虽然人少,并不是没有人,最近工匠们在兵器铺做工,有了稳定的工钱,买糖饼的人还真不少。一上午时间,十个糖饼就全卖光了,妇人数着手中的二十文钱,笑得牙不见眼。
平日里家中没什么闲钱,给门派种地只能得些粮食,钱都是用家中攒的鸡蛋换的,只够买盐。有了摆摊子这个门路,就能攒下钱来给孩子们卖布做新衣裳了。
第一个人来,就会有第二个。如此坚持了半个月,这块空地上已经没有了王府的下人,取而代之的是真正要摆摊的百姓。
剑阳城终于有了烟火气,那些在卖铺子中得了银子的人,也开始往城中迁居。
最早迁过来的,就是那位卖了二十间铺子的郝东溪。郝东溪拿着条子去王府支了二十两银子,账房原想把那四百八十两都给他,他不敢要,怕出门被抢,就只拿了二十两。白花花的现银到手,郝东溪还有些难以置信。
在城南买了套两进的宅子,如今城中的宅子便宜得不像样,这样一处两进还带个二层小楼的房子,统共才要十两银子。置了宅院,郝东溪自己在城里住了两天,发现安全无虞,晚上有打更的,还有巡防营的人来回巡逻,立时回家把老母和弟弟妹妹都接过来。
“听说郝家人不打算在这里呆了?”农场里的妇人们凑在一起议论。
“被人退了婚,觉得丢脸吧?”有人而已揣测道。
“屁嘞,人家得了卖铺子的钱,要搬到剑阳城去住了。”
给郝东溪说说亲的媒人路过,听到这话,立时竖起耳朵听。郝东溪发财了?剑阳城现在可以住人了?
听说郝东溪似是得了几百两的银子,媒人吓得脸都变了色,这要是被退婚那家的姑娘听到,还不得悔得肠子都青了?
类似这样的消息,在城郊的百姓中渐渐传开。
辰子戚没工夫欣赏渐渐繁荣起来的剑阳城,他正忙着挑选弓箭兵。风翎的人办事非常快,半个月时间,就找来了二百多个少年人。
因为缺钱,辰子戚原本计划着只养五十个精兵,但现在有了丹漪给的钱,暂时还能多养一些。于是挑挑拣拣,留下了一百二十人,打算把这些人放在一起训练,练出最好的五十个做弓箭兵,次一些的可以做普通的卫兵。
那些被淘汰的少年也不会让他们白来,每人发二两银子当做辛苦费。
“王爷,求您留下我吧,不当兵让我在府中做粗活也行。我家里没有人了,自己在外面混日子,指不定哪天就饿死了。”一名瘦弱的少年跪在辰子戚面前,将刚刚发到手的二两银子举过头顶,表示自己不要银子。
看看面前这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辰子戚有些愣怔,若是自己没有被接进宫,如今估计也会像这些少年一样,艰难地汲汲营营。
一人跪下,其他人陆陆续续也跟着跪下。
“留下吧,”丹漪拍拍辰子戚的肩膀,“风翎寻来的人,不会有什么大问题。”身体条件不是特别好,做不得弓箭兵,做普通兵却是没什么问题。与其等封地壮大了再去招兵,不如现在就先养着,说不定还能养出将才来。
辰子戚微微蹙眉,这么说的确也有道理,只是他现在没有那么多人手,不好管控这些新来的人,转头问一边正在指点文书登记造册的洛云生,“先生以为如何?”
洛云生捋了捋刚刚长出来的一小绺胡子,拉着辰子戚走到一边,低声道:“这些孩子属下已经都看过了,来路没什么问题。封地这么大,只靠五十个弓箭兵并不够,属下建议都留下。只不过,这个留法,还需斟酌。”
“怎么讲?”辰子戚好奇地问。
“驾驭属下、收买人心,王爷当从这次学起。”洛云生高深莫测地说了这么一句,叫辰子戚附耳过去,说了几句悄悄话。
丹漪坐在八仙椅上慢慢喝茶,眸光一直锁定在辰子戚身上,看到姓洛的跟辰子戚离那么近,薄唇不由得抿成了一条直线。
辰子戚听完洛先生的教诲,顿觉醍醐灌顶,重新审视了一边洛云生。这位深藏不露的先生,近日来连连给他惊喜,怪不得老二费尽心思想要拉拢他。
垂目思索片刻,辰子戚转身回到位置上,缓缓扫视了一圈在场的少年人,叹了口气道:“非是本王不想理留下你们,世道艰难,人如蜉蝣朝不保夕,本王也想尽量保全封地里的年轻人。然而,你们也看到了,剑阳城刚刚建起来,王府门前连个灯笼都舍不得点,委实养不起这么多人。”
话说到这里,那些跪在地上的少年不由得流露出几分绝望。
“你们若是有处可去,便尽早离开吧,若是当真不愿走,那便只有一个办法,就是留在军营里做杂役。”辰子戚皱着眉头,面露不忍,好像很是为难。
那些少年却是眼前一亮,立时表示自己可以。
不愿留下做杂役的陆续离去,加上之前挑拣出来了,总共留下了一百八十余人。
辰子戚微微颔首,这才露出了些许笑意:“虽说是杂役,平日可以跟他们一起练武,但只能练半天,剩下半天则要做工。如果练得好就可以换到精兵营里,精兵营里的人做的不好,则会替换到杂役中。”
说完这些话,辰子戚又让王府的厨子炒了几大锅的杂烩菜,请这些少留下的少年们吃。杂烩菜里有白菜、丸子,还有肉片,放了足足的猪油,吃起来唇齿留香,在配上一碗大米饭,简直想把舌头给吞了。
吃到这般好吃的饭菜,这群少年更加坚定了留在这里的决心,而辰子戚后来说的那些,则给了做杂役的少年们很大的希望,选中的人则感觉到了危机,一个个都干劲十足。等开始训练的时候,半个偷懒的也无。
“世道艰难,人如蜉蝣朝不保夕”晚上回到房中,辰子戚兴奋不已地蹦上床,慷慨激昂地重复白日的说辞,双眼亮晶晶地看向丹漪,“我说得如何,是不是让人特别想效忠,恨不得把脑袋献给我?”
丹漪脱了外衫走到床边,捏了捏某人扭来扭去的小屁股,“想不想献脑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已经入秋了,你还没跟我回去。”
辰子戚挠挠被捏的地方,跪坐下来讨好地抱住丹漪的腰,将下巴搁到他胸口碾了碾,”三天,再给我三天,我保证。”
三天之后,金刀门养鸡场上千只鸡被灭门的消息,传到了剑阳。
第89章 城()
第八十九章商铺
天冷的时候鸡苗养不活,大批养鸡一年只能养两茬,一茬是在初春,一茬是在仲夏。
已经入秋,金刀门的鸡刚刚长成,再过一个月就可以陆续出笼卖了。这时候被杀,下半年的生意是做不得了。
金刀门主看着满地的鸡血鸡毛,气得浑身发抖:“这是怎么回事?”
“血刃”鸡场管事颤颤巍巍地把一片薄刃递上去。昨日收到这封信,他没有在意,白日里忙没时间管,到了傍晚才拿出来翻看,撕开信封掉出来一个刀片。
看到是血刃,管事吓得魂都没了,眼看已经天黑,逃也没处逃,只能带着妻儿躲进地窖。第二天哆嗦着爬出来,发现没有一人被杀,正纳闷间,就瞧见了一地的断头鸡。
尸山血海,鸡间炼狱。
金刀门主接过那片血刃,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先前他雇血刃阁去杀简王的鸡,乃是因为皖王的一番暗示。他的门派隶属黄山派,而皖王辰子坚是黄山派掌门、剑盟盟主黄化惭的外孙,是他需要讨好的人。
解决一个抢生意的,还送了皖王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不过是一场鸡,杀了也就杀了,他一直没当回事。没想到,报应来得这般快。等这鸡杀到自己眼前,他才知道,这是何等的震撼与羞辱。
皖王府中,辰子坚正在跟幕僚议事。
“素心宗先前的事彻底坏了名声,又遭到几番打压,几年内是翻不出什么浪花了,”其中一个幕僚指着地图说道,“可趁势让庐山派吞并几个素心宗的小门派,削弱其势力。”
“罗鸿风亲自出面,已然安抚住了那些门派、世家,再要吞并怕是有些难。”另一位幕僚忧心忡忡道。
辰子坚默不作声地听他们争辩。他的目的是削弱气宗,壮大剑盟,这次素心宗的事,并没有达到他的预期,不免有些失望。当初预测的最好结果,就是辰子戚能说动归云宫出手,将素心宗削去大半。而后,他便可以挑起气宗跟归云宫的矛盾
然而,他还是高估了辰子戚在丹漪心中的分量。程舟那个废物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也只杀了无音师太一人,真是让人失望。
“姜良才还没有消息吗?”辰子坚摆摆手,不愿再听关于素心宗的讨论,说来说去,两个月过去了,什么也没捞着。
“回王爷,还没有。”几个幕僚对视一眼,纷纷低下头去。以前姜良才在他们中间最受宠,王爷有什么重要的事就交给他办,这次他惹了王爷不快,众人都很是高兴,巴不得他死在外面不要回来。
“派人去找找。”辰子坚蹙眉,虽说山高水远通信不便,但姜良才已经去了这么多日,却连个口信都没有,让人有些不安。
“是,”幕僚随口应了一声,转而说起了别的,“还有三年就是武林大会,王爷这两年当积蓄财力,待武林大会之时物色人才”
正说着,外面有人禀报,说金刀门门主求见。
“王爷,大事不好了!”金刀门门主进来,立刻开始大呼小叫。
辰子坚摆手让众人退下,温声问道:“出了什么事?”
“死了,全都死了。”金刀门主目露悲切。
死了?辰子坚心中咯噔一下,急急问道:“谁死了?”
“鸡!”金刀门门主掏出了那泛着寒光的刀片,“王爷,简王定然已经知道上次的事是谁做的了。”
若非辰子戚知道了是金刀门雇的血刃阁,何以只有金刀门的鸡被灭,而且被灭的手段一模一样?这显然是辰子戚给金刀门的警告,老子知道是谁在害老子,你们杀老子三百只,老子就杀你们一千只!
辰子坚默然,这个老七,每次当他准备忽视的时候,就会突然亮出獠牙。仿佛一只装睡的豹子,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他反扑过来咬断喉咙。
血刃阁的雇主消息,是天字号的秘密,辰子戚这般笃定仇人是金刀门,那只能说明,有人把雇主消息告诉了他,而这个人,除却丹漪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