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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当,有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哀,也有无法杀死仇人的颓丧和懊恼。
难道,我真的已经老而无能了?方正天望向那把插入柄的弯刀,自己居然连一个年纪轻轻的凶手都打不过了?
方正天的手指已断,那鲜血还在伤口处缓缓渗出,霍哲旭看得心疼,立刻上前道:“师父,我们先回府疗伤吧?”
“哲旭?”方正天看着霍哲旭的双眼已经迷蒙,他颤抖道:“师父是不是已经太老了!”
霍哲旭立刻安慰道:“师父哪里话,师父老当益壮,正值壮年!”
“呵呵。。。。。。”方正天惨笑,他猛地看向廖伊道:“廖伊,你觉得为师与那张徵武功比如何?”
廖伊没有说话,只是跪在地上又是磕头三下。
“小伊儿,还是你最诚实!”方正天老迈的声音斩钉截铁:“从明日开始,为师便教你杀神枪法!”
廖伊的心再一次提起。只听方正天说道:“我要你用我天策府最强大的武功去杀了那个女人!”
“杀了。。。。。。那个女人?”廖伊的脑海轰鸣,她此刻只想这只是一场噩梦,而自己梦醒之后,一切如常。
“哎,你不会真的不会说话吧,还是说你受过什么伤,不能说话了?”廖伊问道。
女子低头沉默片刻后才道:“张徵。”
“什么?”
“张徵?”
“名字吗?”
“嗯。”
…………
张徵:“真的不离开我?”
廖伊:“真的!”
张徵:“不会不要我?”
廖伊:“不会!”
张徵站在洛阳城外的护城河前,缓缓摘下了面具,她静静看着手中的阴阳鬼面,一滴眼泪落在了面具之上。。。。。。
月色,如勾。
第五十章 你来我往()
雍州,武威城。
雍州也有另一个叫法,名为西州。自西汉打通丝绸之路后,雍州就成了西北重镇,而首府便为武威城。
武威城池历经沧桑,几代战乱下来,它几次更名,时而叫武威,时而又叫凉州,曾经还是西北番邦国家的国都。
如今这武威城却是没了曾经的辉煌,多少有些破败,虽然如此,但依旧算是西域一大名城。
周葫芦赶着马车儿,一身轻巧平民打扮,不时挥着鞭子抽打一下,又不时为避开行人对马儿下着口令。
“到了么?”梅思乐在车内问道。
周葫芦道:“到了,到了,总算到武威城了。”
梅思乐舒了口气:“总算是到了,休息一日,我们便向嘉峪关赶去,到那时,天山也就离得不远了。”
周葫芦点头:“我们补给一下,明日就走!”
“嗯!”
“我去找人问问路。”
“好。”
两人这便找了一家客栈住了进去。
次日,周葫芦牵了两匹马来,马背上放了些行囊,梅思乐走出一瞧:“这是做什么?”
周葫芦道:“他们说这边荒漠较多,马车其实无大用,两人出行还是骑马方便!”
梅思乐道:“你问好路了吗?”
周葫芦嬉笑道:“这是自然,出了威武城咱们穿过石羊河一直往西走,便能到张掖!”
梅思乐道:“那好,我们买些干粮出发吧!”
周葫芦看她道:“你的内功应该恢复了,这后面的路。。。。。。”
“怎么,你做事情就是喜欢半途而废吗,这就是你所谓的‘义士所为’吗?”梅思乐侧头看了她一眼道。
周葫芦一听,立刻拔高了身板道:“我送你就是了!”
梅思乐顿了顿道:“内功虽然恢复了,可我的外伤你忘记了么?这外伤可不是那么好养的,很容易伤口崩裂,要是污了伤口,更是个麻烦!”
周葫芦连连点头称是,她自己也会点医术,也知道厉害。于是本能的伸出手想要去解梅思乐衣服:“那我给你看看,伤口愈合的怎么样了?”
“你做什么?”梅思乐的眉头瞬间竖了起来,一脸警惕地看向她:“把你爪子拿开,小心我砍了它!”
周葫芦的手僵在半空中,猛地回过神来,呃,这姿势是有点那啥。本来作为女子,周葫芦这动作是出自于真心实意的关心,可偏偏梅思乐还没认出她是个女的,而她为了和梅思乐怄气也就没有去自报性别。所以一身男装,加上被风沙吹拂有些狼狈的样子,让她这动作怎么看怎么猥琐。
她收回了手干笑道:“我就看看你伤怎么样!”
梅思乐冷漠看她:“狗改不了吃屎,色狼就是色狼,你的小心思还能瞒得住我?”
“你大爷的葫芦瓢啊,姐姐我比窦娥还冤呢我!”周葫芦心里骂道,嘴角撇了撇嘀咕一句:“说我色狼,还叫我送你来西域,我要真色,前些日子早动手了!”
“你还提!”梅思乐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你趁人之危还少么,就说那日我在客栈被你,被你。。。。。。”她实在羞耻于开口说自己被打屁屁那件事。
周葫芦哼了一声,拉住马的缰绳翻身上马:“懒得理你!”说着轻轻拍了下马屁股说道:“马儿,我打你屁屁打的疼吗?”
那匹马打了个响鼻,然后悠哉悠哉的提着步子缓步走向街道。周葫芦哈哈大笑对那骏马说道:“我就说么,哪里疼了,你看你走路都那么风骚!”
“周葫芦~!”梅思乐冷声对骑着马儿的周葫芦说道。
周葫芦一脸无辜的回头看向她:“娘子,你还要不要走了啊!”
梅思乐头戴面纱,周葫芦看不清她的脸,自是不知道她现在那张脸是有多青!梅思乐突然眼睛一转,娇滴滴道:“相公,你要我走,我怎么走啊!”她捧了捧自己的胳膊道:“人家这里还疼着呢,还有这~!”她又摸了摸自己的锁骨道:“你不该抱着人家上马吗?”
周葫芦看着梅思乐,眼睛眨了又眨,她总觉得此事有蹊跷,一个练武的女子哪来那么矫情。偏偏梅思乐此时去抓马鞍,恰好一个呼痛声。
周葫芦立刻翻身下马:“你等等,我抱你上去!”
梅思乐嘴角露出笑意,小样,你等着!周葫芦走到她面前,却是一抽她腰身便要往上提。
“咯咯咯,你做什么,好痒,好痒~!”梅思乐立刻挣扎笑着。
“别闹,我提你上去,你看马那么高,我抱着你可爬不上去。”周葫芦说道。
梅思乐狐媚般瞟了她一眼道:“你抱我爬不上去,你可以背着我爬上去啊~!”
周葫芦不乐意道:“你怎么那么麻烦啊~!”
“女人本来就很麻烦,不然我叫你陪着我做什么?”
“陪着你当奴才么?”
“没错啊,不过啊,周葫芦,说句实话,你去到处偷鸡摸狗实在不是正途,你看你若是像这般保护我一样保护别人换点正当财物,不是也不错么?”
周葫芦哼了一声道:“我是看你一个柔弱女子需要保护罢了,别人,我管他死活。”
“况且这世间为富不仁者,贪官污吏都不再少数,我去偷他们也是侠盗所为~!”周葫芦骄傲道。
“侠盗所为?”梅思乐不屑道:“能把偷盗说的那么正气凛然,也就你这样的惯偷了,说白了人家为富不仁取的是穷苦人的不义之财,而你不过是取了那些富人的不义之财,按照不义之财的说法,你其实和那些为富不仁者属于同一种人!”
“我岂会和他们一样,我若是和他们一样还会护你到这里来吗?早废了你的武功把你卖到青楼里做花魁去了!”最后一句周葫芦只敢小声嘀咕。
梅思乐如今内功恢复,如何听不出来,立刻横眉冷对:“你敢?”
“不敢!”周葫芦摇摇脑袋道:“此事岂是义士所为?”
梅思乐上下打量了下她,语气变好了很多:“你似乎很在意义士二字?”
周葫芦挺挺胸膛道:“我等习武之人理应去帮助那些穷苦之人,惩罚那些为恶之人,不然学来武艺做什么!”
梅思乐咯咯笑道:“好个为穷苦之人,你要知道这世间最大的恶人是昏君,若是一个皇帝昏聩,那么举国上下那都是糜烂之气,最后受苦的便是全国百姓。”
周葫芦想了想道:“咱们这一代的皇帝好像不算昏君吧?”
梅思乐冷笑一声:“谁知道呢,毕竟咱们又不是那些当官的!”
周葫芦道:“那就等他成为昏君再说吧,我们赶紧赶路!”她说着居然分开双腿蹲下:“上来吧!”
梅思乐道:“做什么?”
周葫芦道:“不是说背你爬上去么!”
梅思乐道:“你抱着我用你那绝世轻功跳马背上不是更简单?”
周葫芦道:“我没有万分把握不惊了马,也爬你被摔下来,快来吧,背着你爬上去,马儿肯定惊不了!”
梅思乐不知道周葫芦有童年阴影,当初她不会骑马,却在飞奔的马上追逐廖伊,差点没把她吓傻。虽然后来学会了骑马,但是对带着人飞上马背,却还是没有自信能做好的。
梅思乐心里一暖,这小贼虽然嘴巴欠一些,但心地是真好的!不过,姑娘我吃亏不会因心软就放弃的!
双手搭在了周葫芦的肩膀上,便觉得脚下一空,周葫芦已经拽着马鞍爬了上去。似乎为了顾忌梅思乐跨骑马背,她并没有跨骑上去,而是腹部贴着马背趴在马上对梅思乐道:“快坐好吧!”
梅思乐立刻从她背上爬到了马背上坐好,还顺手在周葫芦的肩膀上狠狠掐了一下!
“啊,小娘皮你掐我做什么,疼死小爷我了!”周葫芦侧头骂道。
梅思乐不答,直接趁她还未下马对着她的屁股就拍了一下:“驾,驾~!”
“你大爷的葫芦瓢~!”周葫芦吼道:“士可杀不可辱,我要与你决裂~!”她说着就双手一推从马背上跳了下来,转身就走,连马儿都不要了。
梅思乐气是解了不少,但见对方似乎真的不准备管自己死活了,便又突变的可怜兮兮道:“官人,你就这样舍弃人家了么,你可是义士,岂能与小女子斤斤计较?”
梅思乐那声“官人”喊得十分妖娆妩媚,只把周葫芦的骨头都喊酥了,偏在这时附近摆摊的商贩也怪叫:“哎呦,小两口闹别扭了啊,这么动人的媳妇你确定不要了?”一副蠢蠢欲动的表情,好像是说你要不要,就让给我吧~!
周葫芦哼了一声,也不看梅思乐,低着头过来牵着马头的一根缰绳引到自己身上,便翻身上了另一匹马上在前面带路。
梅思乐细细观察周葫芦的表情,发现这小子面色居然通红,尤其那双耳朵,跟会说话一样粉嘟嘟的,还抖个不停,便笑出了声来。
周葫芦本在前面犯囧,她算是体会到梅思乐被打屁屁时的心情了,这心情真的很囧啊,却又被梅思乐那娇滴滴的“官人”喊得发不出火来,如今听见对方在后面偷笑,哪还不气,回头就凶巴巴道:“你笑什么~!”
梅思乐咯咯笑个不停,然后指着周葫芦的耳朵道:“哎呀你这两只耳朵红嘟嘟的,真可爱,好像小猪哦,真没想到你这小贼居然还知道害羞~!”
周葫芦闻言更是面红耳赤,想要反驳几句,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能找回场子,最后只能重重的哼了一声说道:“为梅思乐与小人难养也~!”她本想说“女人”偏偏她自己是个女的,而且她觉得她自己很好养的,哪像后面那个没良心的女人难伺候!
第五十一章 大漠迷途1()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五日后,梅思乐环顾四周漫漫黄沙,不由问前面的周葫芦道:“你确定你走的路是对的么,为什么越走越荒凉?”
周葫芦打量着周围,有些没底气道:“应该。。。是对的吧?”
“应该?”梅思乐怒气道:“我们水袋里的水马上就喝完了,怎地走了五日了,却连个小村小镇都未瞧见,而且这越走越没有了路,你还应该是对的?我看你是迷路了吧?”
梅思乐说得没错,周葫芦也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迷路了,但她嘴上却是不服软,当下说道:“这西北塞外,你该是走过的,我第一次走,你不领着我走,反而让我领着你走,如今就算迷路了,也罪不在我,谁让你什么都不操心!”
梅思乐:“你居然强词夺理,我虽然不记路,但我知道就算遇到荒漠,当初我们从西域入关时也没有走那么多天沙漠,你可知,这沙漠里荒芜一片,如今我们的水也要没了,一旦遇到沙暴会有多大麻烦?”
周葫芦道:“得得得,你知道,你带路吧,我就是迷路了,怎么了!”
梅思乐气苦:“你~!”
“我,我什么?我遇到你算是倒了血霉了,没事给自己找事~!”周葫芦说着马儿更是又抽了两鞭子,想要走远点。
奈何,那马也饥渴难耐,根本走不动路了,嘴角更是开裂出一团白色粉沫,喘着粗气,显然也想罢工不干了。
周葫芦骂了一句:“你也和我作对!”却是不敢乱来,要知这里已入秋寒,虽然白日里艳阳天,可太阳一落山,温度就骤降,冻得人直哆嗦。这马怎么也要拖着行囊和她行走,她可没那本事扛着上百斤的东西走沙漠。
梅思乐虽然气恼周葫芦死鸭子嘴硬,却也知生气无用,叹了口气道:“这马儿也缺水厉害,我们要是再找不到个绿洲,怕是真的危险了!”她说着从马背上取出一套狐裘大衣披在了身上,然后对周葫芦道:“好了,别赌气了,马上太阳落山,就要冷了,别受了寒气!”
梅思乐软了下来,周葫芦也就不再倔强,她也取出一件大衣穿在了身上,说道:“我也不瞒你,我可能真的走错路了,现在你说怎么办吧?”
梅思乐惆怅道:“我也有错,按理说丝绸之路商队不绝,就算不会一日不见一条商队,可是三五日总能遇见一支的。你前面说穿过石羊河西走,可是怎么辨别方向的?”
周葫芦道:“西头自是西面了,我连夜赶路,就是向着太阳升起相反的方向行走的。”
梅思乐摇头:“那就是有些偏了,到了这西域,落日虽然还是西面,却是有些偏向北方的,想来,我们就是偏北走进了大漠里!”
周葫芦道:“你不是从天山灵鹫宫里出来的么,怎地还不记路?”
梅思乐道:“我自十二岁被选为圣门圣女,便离开了灵鹫宫,况且以我的身份,圣门之人自然一路上来照顾有佳,衣食住行哪还用得着担心?”
周葫芦想来也是,梅思乐从小锦衣玉食是不用为这些操心,她嘴角也干渴,舔了舔嘴唇道:“那如今怎么办?”
梅思乐叹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办,若是我识得夜晚星辰,辨别方向,还能找到回去的路,可我并不识得。”
周葫芦立刻道:“你不识得,我识得,北斗七星四季而转,通过天枢和天璇星的方位我就能确定紫微星的位置,就能知道我们的方向了!”
梅思乐很意外:“你还会看星辰?”
周葫芦摸摸鼻子道:“我家老爷子教的。”
“你家老爷子?你父亲?”
周葫芦道:“我没有父母,我从小就是爷爷带大的。”
梅思乐道:“那你爷爷是哪里的隐士高人?”
周葫芦道:“他是个偷儿。”
梅思乐:“那我就明白你为什么是个偷儿了,这是传承啊!”
周葫芦觉得梅思乐有些讽刺自己的语气,不太乐意了:“偷儿怎么了,我们也替天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