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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徵皱眉却是不答。
过了一会儿,廖伊想要坐直了身板,却又头一晕,靠在了张徵身上,她自嘲一笑:“好像真的喝多了呢,奇怪,我平日里酒量很好的!”
“别喝了,我送你回去!”
“好,送我回去!”廖伊刚说完便觉得腰间一紧,却是被张徵搂在了怀里直接从雕栏跳下。
张徵要来马匹,看廖伊迷迷糊糊,不是很放心,便将一匹马牵在身后,自己抱着廖伊上了一匹马,一手搂着廖伊的纤腰一手捡起缰绳开始缓缓向城外走去。
洛阳城的城门还没关闭,还不算太晚,张徵便出了城门向天策府走去。
一路上廖伊的头都枕在张徵的肩膀上,廖伊是蜀道中人,虽然从小被师父好菜好饭养着,却还是身材显得娇小,只到张徵鼻梁这里,所以枕在张徵肩上倒也舒服。
张徵以为廖伊睡着了,便让骏马慢行,生怕打扰了佳人的休息,却不知廖伊微眯双眼侧头看向她时,心里却是升起了一种念想:“若是张徵是个男子,倒是女孩家的良配呢!”
想到这里廖伊又立刻摇头,自己想什么呢!
张徵将廖伊送回府,阿月立刻迎了上来:“你们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回来?”
张徵冷清地声音:“和她去城里喝了些酒!”
“唉,府主八成生气了,你先休息吧,我送她回房了!”
“嗯!”张徵就这样看着廖伊被人搀扶着离开了,静默良久,才转身离开。
第四十章 汉正归来()
十月初七,洛阳日渐寒冷,出门行走近乎能哈出寒气,离下元节还有八日。
一队骑兵打马狂奔,直接朝天策府赶去。
“报,世子回来了,世子回来了,少府主来了。。。。。。”天策府内的仆从欣喜若狂,语无伦次道。
正在书房看书的方正天听到院中呼喊,原本镇定的脸上,终于显出欣喜的表情,当下放下书籍打开了房门:“汉正在哪?”
一名天策弟子立刻说道:“飞鸽传书说就这两日到,想来不是今天就是明天!”
方正天闻言,立刻说道:“那慌什么,叫厨房准备,随时给汉正接风!”
“是,是府主!”弟子立刻向后厨赶去。
……………
廖伊正在校场练武,她手持湛天枪一招一式演练着,而张徵就如同一棵轻松般站在一边观摩。
一套游龙枪法使完后,廖伊看向她:“怎么样,有什么想法吗?”
张徵走到武器架前拿起一杆长/枪,她对着廖伊静静一战,那一刻廖伊就觉得张徵不一样了。
呼呼舞动的枪影,张徵居然照着廖伊的招式来了一遍,只是她二人的气势却完全不一样。
廖伊注重稳,一招一招有条不紊,毫无乱象。可张徵却是快,一招连着一串,并且擅自打乱了枪术套路。
廖伊看在眼里,佩服张徵的才智,只看了几次,便将游龙枪法使的有模有样,还有自己的观点。
张徵停下了枪法,然后看向廖伊:“你缺一样东西!”
“什么?”
“我知枪术讲究气势,但是气势并非一定要稳如泰山,也可以快如闪电,更重要的是要有杀势!”
“杀势?”
“嗯!”张徵说着长/枪调转,一个直刺朝着廖伊面门刺去,廖伊大惊,立刻湛天枪迎击而上,谁知张徵根本不退,那长/枪枪尖直接与湛天枪碰在了一起。
轰~!廖伊只觉得一股威势将自己震退两步,张徵这才收起了枪势而是摇头:“你实战经验匮乏,尤其是杀气不足!”
廖伊有些不服道:“杀气怎的,待我练成天策府杀神枪法,杀气只会比你强不会比你弱!”
张徵看着她微笑,突然使出了天策府最成名的一招:“横扫千军!”
轰~!一道气浪直接将廖伊又一次震退,而张徵的枪尖已经指在了她的额头上,很平静地说道:“你已死!”
一招,只是一招,原来霸王枪法之内藏得是杀招!
廖伊的心似乎被打开了一扇窗户,这时听张徵道:“任何一门武功不是在于它要表达的意境,因为人是活的,那些功法是死的。若是想真的突破自己的武功,就不该拘泥于那些死的枪法招式,而是找一条适合自己的套路。”
“况且。。。。。。”张徵侧头看了她一眼:“杀气不是武功带来的,而是真的靠武者在实际杀伐中自然培养出的威势!”
“你这样的,要和真正的高手过招,对方一个杀气就能让你愣神,随后等你回神来你已经死了!”张徵的话平静却显得冷酷。
廖伊深吸一口气,轻声问道:“那你。。。杀过很多人吗?”
张徵又是一次沉默,最后发出了一个近乎听不清的“嗯”声。
廖伊的心犹如被钟敲击,一阵颤抖,她该猜到,她该猜到张徵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没有杀过人,就是那个疯狂书生不是也被她直接杀了?
“你怕么?”张徵发现廖伊的表情很苍白,就是眼神也直接躲开了她的目光。
廖伊道:“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张徵摇头,自嘲笑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没有选择!”
她说完自己就陷入了沉默之中,真的没有选择么,真的没有吗?烈狂邪的声音似乎又在耳边响起:“要么你杀了他们,要么我杀了你!”
张徵只觉得自己似乎又陷入了无力之中,她一下坐在了擂台边缘,望向了远方,又似乎看向了天际。
廖伊来到她身边,坐在她旁边道:“你从不说你的事,其实我一直都想知道。”
张徵低着头,没有看她。
可是廖伊却看着她。
“疯婆子挨打了~~!”
“这就是个疯子,小师叔你救个疯子干嘛!”
廖伊的眼前似乎又回到了第一次看见张徵的那一刻,那个邋遢肮脏甚至看起来精神不正常的疯女人,此刻就坐在自己的面前。干净,平静,冷漠中带着深深的忧郁,这名女子必然有说不完的故事,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张徵开口打破了廖伊的思绪:“我,很小的时候,我的师父,就教我杀人。。。。。。”张徵的话就如同两三岁才学会说话的孩童一般磕磕巴巴,断句断的莫名其妙。但是廖伊却没有提出疑问,而是静静地听着。
“我的师父说,不是他们死,就是我死!”张徵似乎用尽了所有力气:“然后,我杀了他们。。。。。。”
“你的师父居然如此残忍,难道他想培养你成为一名绝情刺客吗?”
“呵。。。。。。”张徵牵强的笑。
“那你师父现在呢?”
张徵别过了头去:“死了。”
“死了?”
“嗯。”张徵用力抑制住自己的眼泪,不让它流下。
“怎么死的?”
张徵已经无力回答,她也不敢回答,她只是默默流着眼泪,背对着廖伊流着眼泪,她不敢讲,她怎么能说得出口?
廖伊没有再获得张徵的回答,突然醒悟过来,自己的话算是对张徵师父的大不敬,当下道歉道:“对不起,我孟浪了,人死不能复生,还望你节哀!”
张徵没有说话,她有种想逃走的冲动,因为她不想让廖伊看见自己哭,真的不想。
“小师叔,小师叔,好消息,好消息啊!”正在这时阿月的声音在远方响起,立刻吸引了廖伊的注意力。
廖伊转身看向远处跑来的阿月:“什么事让你那么激动!”
阿月喊道:“是二师叔啊,不,是少府主,少府主回来了!”
廖伊闻言僵立当场,思绪很混乱:“不是还有七日么,不是还有七日么?”
“小师叔,您的心上人就要回来了,你该开心吧?”阿月终于站在了廖伊面前,她看到了廖伊呆滞的脸,却以为廖伊是欣喜若狂所致。
“开心。。。。。。呵,是该开心!”廖伊只觉得眼前有一个巨大的深渊,它深不见底,一步进入万劫不复!
…………
骑兵们奔到了天策府的正门口,为首的铠甲武将一个潇洒的下马,对着门口的护卫们喊道:“我回来了!”
这么武将浑身铠甲,浑身散发着威武的气势,他面容与天策府主相似,下巴处流着一撮小须,鼻下还有八字胡,看起来成熟大气,俊脸露出笑意对着门口的护卫笑。
护卫们互相望了一眼,迟疑道:“少府主?”
武将点点头,这时他身后的骑兵们从马上卸下不少行囊站在了武将身后。
护卫们大喜道:“是少府主,少府主到了,少府主这次是真的到了!”他们兴匆匆向庭院内奔去,喊着。
武将看在眼里,笑得更是灿烂。
很快,老迈的天策府主方正天迈出了庭院,看向了那位武将。
“父亲!”武将单膝跪在了方正天面前:“孩儿回来了!”
“汉正。。。。。。”方正天发现自己的声音居然在发颤,他激动,他真的激动。儿行千里父担忧,他方正天看似洒脱,实际上越是年迈对远在异乡的儿子们便越是担心。
武将双手抱拳道:“父亲,汉正幸不辱命,今日归来,解甲归田!”
“呵呵呵呵,归什么田,回家了,这家里一切都是你的,快起来,快起来!”方正天一把将他拉了起来说道:“这次回来,你就算想回军队,为父也不答应了,天策府的基业是时候传给你和你伊儿妹妹了。”
方汉正一只手持着腰间剑柄,走路铿锵有力,听到方正天的话,不由问道:“对了,伊儿妹妹呢?”
“她啊,现在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就是还是大大咧咧的,这会儿估计正在后面的校场练武呢!”
方汉正笑道:“伊儿妹妹像来勤奋,我这做师兄的可是比不了!”
“你这算是说了句大实话,等着,我已经差人去通知她了,估计丫头一会儿就该到了!”
方汉正无声笑着,却是没有说话。
“汉正啊,不是本来该在下元节过后才回来吗,怎么提前了这么多天?”方正天一副慈父表情说道。
方汉正道:“本来要是磨磨蹭蹭应该是那会儿到,可是汉正想着这一走又是好几年了,能早点回就早点回吧,便日夜兼程,提前赶了回来。”
方正天听后感觉很温馨,他感叹道:“当年你还是个小娃儿的时候,真是把为父气得哦,真是操碎了心,就怕你不学好!”他说着打量着方汉正,满意的点头:“看看现在,看看现在,一身正气,是我天策府该有的气势!”
方汉正正要谦逊,便听见屋外传来了声音:“小师叔,府主和少府主正在等你呢!”
“知道了。”廖伊没有情绪的应了一声。
她走进了屋中,果然看见了自己的二师兄,也是自己的未来夫君,她心下突然不悲不喜,对着二师兄点点头,随后对师父行礼:“师父,二师兄!”
“小伊儿,好久不见!”方汉正露齿一笑。
第四十一章 婚礼筹备()
下元节前夕,天策府张灯结彩,门中弟子各路奔走,向江湖中关系较好的名门正派开始递送婚帖。
廖伊在闺房中面无表情的站着,让一众嬷嬷量体裁衣,张徵只是站在一旁看着。
“廖姑娘这喜服喜欢雕花么?”嬷嬷问。
廖伊:“随意。”
“龙凤呈祥,这龙凤绣是必须的,我看这花儿有些太俗气了,不如上点锦绣边纹,再加些金线,简单大气又不失贵气,符合咱们廖姑娘的气质!”一旁另一个女子说道。这女子却是洛阳城最有名的绣娘。
“你们看着办吧!”廖伊有些劳累的说道:“只要好看就行。”
“保证好看!”绣娘立刻说道:“宫里的娘娘都到我这里来订锦绣衣衫!”
廖伊嗯了一声。
量体裁衣过后,又是几个金匠赶来,对着廖伊的头上下比划,名门娶妻头饰很重要,它代表这佩戴之人的身份地位,也代表着正妻在夫家的地位。
众人商议着,廖伊却觉得很累,带那些人量完定好,廖伊近乎有些昏沉了。
张徵上前扶住了她,有些担心的问她:“很累?”
“女人这一辈子,出嫁一次真的很累!”廖伊笑笑。
张徵不置可否,她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虽然有个爷爷,但是这爷爷可没当她做个孙女看。所以她的出身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却是也简单。至少,她的夫君可以由她自己决定,而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两人走出了厢房,廖伊提议去田间走走,毕竟天策府地处平原,四下环绕着的不是什么青山绿水而是沃野千里的田野。
两个人一前一后骑着马儿在田间小道看着一望无际的田地,此时已是秋末,田地已显得荒凉,草木枯黄。
廖伊的马儿停在了沟渠之前,突然说到:“张徵,待我结婚了,你还是离开这里吧!”
张徵意外:“什么?”
廖伊回头看向她:“我的意思是,我嫁做人妇了,已经顾不了你周全了,你该有你自己的生活!”
张徵:“我不走!”
廖伊:“呵,不走,难道你想还想嫁给我二师兄做妾吗?”
张徵:“有什么不可以?”
“你!”廖伊气苦,她说道:“就算他乐意,我还不乐意呢,况且你怎么能这样想,难道你真的没有一点自己的想法?”
张徵沉默。
廖伊将马头调转,向来的路返回,在她经过张徵身边的时候,轻声说道:“张徵,是我让你走,你明不明白!”
张徵诧异的看着那个身影逐渐远去。
过了不知多久,张徵身下的马儿已经不耐烦的打着响鼻时,张徵突然醒悟:“既然你不想嫁,又为何要嫁?”
…………
半个月之后,方正天笑呵呵地看着方汉正和廖伊道:“如今下元节已经结束,你二人的婚期也就在五日之后,按照礼制习俗,从明儿起你俩就不要见面了!”
方汉正和廖伊齐声道:“是!”
方正天随后又一脸欣慰的看向廖伊:“伊儿,这两日想来你的亲生父母也该到了,如今婚事你也不用操心,师父都安排妥当了,你就安心陪他们几日吧!”
“我的父母?”廖伊惊讶地看向方正天。
方正天点头道:“当然是你的父母,女儿要嫁人了,做父母的自然要来,我早就派人去接他们了!”
廖伊的心微微一暖,躬身行礼道:“谢谢师父照顾弟子父母!”
方正天摇摇手道:“一家人说这些做什么,你先去休息吧,汉正留下,就要成家立业了,为父可要好好教导才是!”
廖伊:“是!”
方汉正微笑道:“父亲教诲,孩儿必当牢记心中!”
廖伊这边退出了房间。
…………
入夜,张徵漫无目的的在街头游荡,整个洛阳城依旧很是热闹。这几日廖伊与她几乎不再见面,张徵知道,廖伊是在逼自己离开。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抛弃我,为了能跟着你,其实我什么都能舍得的!张徵心里胡思乱想着。她这一辈子,没有几个人心疼过她,藏剑阁主张浩天没有心疼过,师父烈狂邪也没有心疼过。也许烈狂邪不是没有心疼过她,只是烈狂邪的性子多变,阴险毒辣所以心疼已经被他的残忍给掩盖了。
张徵的头出了些许虚汗,说来也奇怪,明明是学武之人,可张徵却有时身子骨似乎比普通人还有羸弱。她擦了擦头上的汗渍,觉得有些头晕,便准备进入一个饭馆坐一下,吃点食物补充体能。
饭菜上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