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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徵看向手中暗金色的刀身，沉默了，她其实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追求些什么，又为何一战再战！
“也许，我除了杀人，真的什么都不会了。”张徵自言自语说道。
裘万金微微一愣，却看见张徵的刀再次出手！
“杀人之刀，人屠！”张徵的刀化为万千刀光向裘万金斩去，人未到，刀气却四面八方冲来！
裘万金大惊，他猛地双拳交错，一股巨大的罡风在身前形成，他的发丝随着罡风飞散开来：“哈~！紫霞神功！”啵啵啵的声音响起，一道道刀气犹如没入了水纹之中，激起一丝波纹却没有了任何动静。
作者有话要说： 妈耶，写打戏真的太累了，一想就不想动！
203、第二十章 往事如烟（一）（）
藏剑阁的翠峰顶上； 一群年轻弟子齐声呼喝，不时传出喝彩声，张浩天停下了脚步； 走进人群。
人们立刻让出一条路来； 弟子纷纷行礼喊声：“阁主！”
“嗯！”张浩天面露威严之色； 可眼中却藏不住的骄傲，张敬然与师叔武斗居然毫不怯场； 剑光闪烁越打越勇。
走了十几招之后，两人停下，张敬然走到张浩天面前躬身行礼道：“父亲！”
“敬然！”阁主满意的点点头：“很好！”
张浩气也抱拳笑道：“贤侄的武艺越来越精进了！”
张敬然谦逊道：“师叔说笑了，孩儿最近发现自己已经遇到了瓶颈； 难有寸进，正想下山游历行侠仗义； 看自己是否有机缘突破先天之境！”
张浩气点头：“如今敬然已十九岁了，是该出去闯荡一下了，师兄觉得呢？”
张浩天微微笑道：“读万卷书不如行千里路，敬然是该下山走走了！”
“谢父亲，谢二叔！”张敬然欣喜说道。
“哈哈，看来这小子早都想跑了！”张浩气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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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没有人逼我使出保命功夫了，你一个小姑娘居然有如此本事！”裘万金真气回荡； 将刀气都挡在了身外； 缓缓说道。
张徵徐徐说道：“紫霞神功乃华山剑派的立门根基，想来你得到这秘籍的手段也不会多光彩！”
裘万金笑道：“所以才是保命的！”裘万金说完气势猛地拔高，紫霞神功伴随的罡风卷起； 朝着张徵就挥手打去。
张徵挥刀斩去，谁知却被对方真气弹回，甚至你砍得越重，它反弹的力量就越大！她本就常年厮杀，连着三刀就发现了对方这护体神功当真厉害。她收刀退后，细细打量想要看出破绽，奈何她退了，可裘万金却进了！
裘万金护体罡风在身，何惧之有，一双铁砂掌直接就逼得张徵节节后退，可谓是倾力进攻！
张徵连退数步，一时却不知该如何破去对方的防御，就算挥起罡风打去，也不过是被反弹回来，伤了自己。
该如何做？张徵心下思索，身形却是越退越远，眼看着就退了近半里路。而裘万金的气势却没有任何减少，反而越打越强。
紫霞神功，防御无双，却也是难以速成的绝学，要练就到裘万金这般境界，除了悟性还有日积月累的勤学苦练。江湖早有传闻，紫霞功，十年一小成，二十年见成效，三十年大成！大成之后难有敌手，但是前二十年却都是憋屈的二流或者一流高手，随便一个先天高手都能吊打你！
也是因此，华山剑派一直都是江湖上的二流剑派，甚至有些年份还会沦为末流！裘万金本就极有武功天赋，当年借着不光彩的手段弄来了这本秘籍，潜修二十多年，已经大成，若非玩命基本不会用出。
裘万金几次出手追击，然而张徵的无相功本就擅长变化和闪避，让他也一时奈何不了对方。可紫霞功除了超强的防御力，还能压制对手的行动，他相信过上半个时辰张徵绝对不会再那么轻松躲开了！
半个时辰，实际上张徵已经可以感觉到自己周围气势变化，行动有些迟缓起来，这让她立刻警觉起来，而就在此时，张浩天却突然口中喷出一口鲜血，跪在了地上，没了多少气力！
怎么会这样！张徵一晃神，裘万金的铁沙掌已经紧随而上，直接拍在了她的胳膊上。张徵惨哼一声，再次退出战圈，胳膊却疼得直发抖，力气都用不上了。
这只是左臂，若是右臂，她怕是连刀都举不起了。
裘万金哈哈一笑：“和我决斗还敢分心，小丫头是不要命了！”
张徵默运真气就想将左臂上的灼伤感逼出，谁知却引起胸中剧痛，一口黑血差点喷出来，她咬紧牙关紧紧盯着对手，心下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可惜，一个女娃娃却有如此天赋，只可惜啊。。。。。。”裘万金一副悲天悯人之态，可眼中的杀机却没有丝毫隐藏。
趁你病要你命！裘万金说完十成功力运起，直接朝着张徵面门打来！张徵嘴角冷笑，迅速躲避，可裘万金却一招快过一招，已然步步紧逼。
张徵在躲避，内气也在调息，想要将铁沙掌带来的灼热真气逼出体外，可几次三番发现这只会让自己的真气更加混乱，败相毕露！怎么办？张徵心一横，既然排不出体外，那我就融了它！
无相神功本就可以模仿天下武学，善变也诡变，这内功也能仿！如此她不堵那乱窜的真气，反而放任自流，那真气直冲丹田，若是其他武学，这怕是要武功被废的结局，可没想到的是，那真气冲进丹田没有给张徵带来剧痛，反而犹如风进漩涡让自己舒坦了不少！
有意思！张徵心中突然有种明悟，无我无相，其实就是吾乃成相，成万千生灵之相！就如同当初张徵与蛇对视，蛇看到的不是猎物，而是自己的同类。所以蛇不攻击，反而以为是自己！此刻张徵的无相功就是融汇天下真气，实则万法归宗之境！
张徵明悟过来，再看紫霞神功，反而心下一片平静，仔细看来，心中突然想赌一把！
她一把将阎屠插入土地，挥起手掌就打在了裘万金的罡风之上。一股反弹之力立刻传来，她却不慌不忙，又是一掌拍了过去，甚至直接与裘万金对了一掌。
裘万金内功身后，一掌就将张徵给打出几丈远，却见张徵抬手看了一下自己手心的黑印露出了笑容！
怎么回事，这一掌应该将她至少打成重伤才对！就在他惊疑不定时，张徵却猛地提气朝他冲来，挥手就一道掌风打在了裘万金的护体真气之上。
裘万金被震得后退两步，可张徵手下不停，一把拔出阎屠宝刀，长刀直刺直接刺在了裘万金的真气罡风外。
裘万金吓了一跳，看见张徵的刀尖离自己胸口几寸却再难进入，立刻安心，反手就向张徵的刀打去，可他刚挥手落在刀背上，张徵的刀身却突然刺破了他的护体真气直插进他的胸骨之上。
啪~！裘万金一把拍开了阎屠刀，飞身狂退，惊愕道：“你是如何做到的？”
张徵收刀，自信一笑：“一点小把戏！”说完她身上居然凝结起淡淡的紫气，正是紫霞神功！
“不可能，不可能！”裘万金疯狂摇头，立刻挥手又向张徵打去。
张徵的脑海里却陷入一片空明，何为物，物即为我，我即为我；天下武学，同宗同源，知其一就该通其百！什么是无相，就是自然而然，然后呢。。。。。。融入自然！
张徵这次再挥刀，一刀紫气已经融入刀芒，直接落下！裘万金的护体真气再次犹如无物被一刀劈开！他惊得急退，那刀已经落在了地上，差一点他就被一劈两半了！
张徵收了刀，眼中更见神彩，无相神功乃是道家绝学，就在刚才她觉得自己似乎一窥天道！张徵的气质也少了当初的忧郁，反而多了一丝淡然，她坦荡看向裘万金，将裘万金吓得差点灵魂出窍！
逃~！裘万金本就是贪生怕死之徒，如今一见对方实在诡异，立刻就飞身而退，捂着胸口就朝洛阳城奔去。
张徵也没有追去，她轻功运起，几个起落赶回到张浩天身边，待她将张浩天扶起，却见张浩天老泪纵横，整个人已经没了神智！
“阁主！”张徵轻喊一声，张浩天却没有任何动静，犹如失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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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然，那巫天瑜乃是魔门妖女，你岂可同她有染！如今山门外武林正派已经包围，你还不断绝与那妖女的关系！”张浩天怒气冲冲说道。
张敬然拜倒在地：“父亲，天瑜为了我已经脱离了魔门，而我与她也已有结发之义，孩儿绝不做那无情无义之人！”
“混账！”张浩天气得发抖：“你与她结发可曾问过本座？你忘了什么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这般有辱斯文，简直是我藏剑阁的奇耻大辱！”
“孩儿与天瑜是真心实意，如今你也看到了，天瑜已有孩儿骨肉，我张敬然堂堂七尺男儿，岂能因为所谓正派的非议，就做那抛妻弃子的畜生！”
“畜生，冥顽不灵！”张浩天从座椅上站起：“不尊父母，任性妄为，与魔门勾结，你还不是畜生？”
张敬然闻言突然落下泪来，此刻门外巫天瑜抱着襁褓中的婴儿走了进来。她风姿卓卓，哪怕变成了妇人，行走之间一举一动已然端庄华贵，犹如仙女。她跪在了张敬然面前道：“敬然，不若将我交给他们，你好护着徵儿！”
“哼，魔门妖女和孽种都留不得，敬然你也给我如后山进幽闭阁十载再说！”张浩天一见二人含情脉脉立刻发飙吼道。
张敬然浑身一颤，原本的愁苦转为毅然，他接过巫天瑜手中的婴孩，张徵乌溜溜的眼睛正看着他，他对张徵微微一笑，说道：“天瑜，只有站着死的张敬然，没有苟活的畜生，既然父亲无情，我们也别求他了！”他说着站了起来，还一把拉起了自己的娇妻，满脸幸福道：“今生识卿，无怨无悔！”
204、第二十一章 往事如风（二）（）
“敬然； 为父错了，真的错了。。。。。。”张浩天又吐了一口血痰来，在张徵怀里喃喃道。
“阁主； 阁主醒醒； 醒醒啊！”
张徵摇晃着张浩天； 却听张浩天继续说道：“敬然，我后悔了； 我真的后悔了，你为什么不原谅我，为什么不原谅我啊！”
张徵肩头微微抖动，抬起头看向不远处的国师：“你对他做了什么？”
“阿弥陀佛； 小僧并未做什么，是他自己沉浸心魔无法自拔！心魔越重； 越是沉迷！”
“你使得是什么幻术！”
国师展颜一笑道：“世间哪有什么幻术，在下所学不过是让人一窥本心的绝学罢了！”
“什么绝学，如此邪门？”
“呵呵，《战神图录》上古遗留下的残篇罢了，你若不信，自己一观便知！”国师说完，袈裟一挥； 一双眼睛闪出古怪神彩； 只听国师道：“放松下来，你自然会看见他的所见所闻！”
张徵的眼前开始变化起来，拨开云雾； 她看到了一个蓬头散发的人，他正对着老阁主桀桀怪笑，明明笑的残忍，可双目却落下血泪来，他的手端着一把长剑指着老阁主说道：“我不会原谅你的，我怎会原谅你？”他用剑指了指自己的胸膛说道：“你看到了么，看到这身上的伤口了么？足足三十七处！”
“父亲，你足足拥有三十七次机会来救我，可你没有！”他的手颤抖着指着老阁主道：“你逼死了我，还逼死了我的天瑜，还有我的孩子，我那苦命的孩儿！”
他仰天长啸，状若疯巅：“张浩天，我当初说过愿用我的性命换她母女二人的命，可你做了什么！”
一道道鲜血从他满身伤口渗出，他张开双臂仰望天空：“你不仅见死不救，还逼死了她！你明着护了徵儿的性命，却让她活得生不如死！”
啊~~~！他的吼声响彻天地，代表着他心中的恨，他心中的怒！
张浩天老泪纵横，跪在了地上哭诉道：“对不起，对不起敬然。。。。。。当时的我真的是鬼迷了心窍，我不该，我真的不该。。。。。。”老人已泣不成声，就是张徵的心都动容了。
可那个人却说道：“是你曾告诉我，好男儿就该顶天立地，要有担当！可也是你逼我抛弃妻女！从那一刻起我便已经看透了，你爱的不是儿子，你更不需要内疚，因为你最爱的是藏剑阁，是你阁主的身份！”
“所谓你的谆谆教导不过是你虚伪的遮羞布！”
“不，不是，我早已放下阁主的身份了！我在用我的余生补救，我会努力补偿徵儿，我会守着她让她幸福的！”
那人摇着头癫笑道：“你不觉得已经晚了么？张老阁主，徵儿变成罗刹女，被人唾骂，不都是因为你多年的虐待么？”
“你不止逼死了我，害死了我的妻子，更害得徵儿被唾弃受尽□□！”他的剑已经提了起来朝着张浩天走来：“我不会原谅你的，我就算下阎罗地府受尽拔舌之苦，也不会原谅你！”
“够了！”张徵站在了那个人的面前，将张老阁主护在了身后。
“你是？”那人迟疑地看向张徵，眼中突然涌出浓浓的情绪。
剑落在了地上，他蹒跚地走向张徵，一只手伸出想要去抚上张徵的面颊：“徵儿。。。。。。”
张徵不知道为什么，她可以感觉到那个人是如此亲昵，可她就是看不清他的脸！她躲开了那人的手，用力眨着眼睛想要看清那人的面容，可那依旧是模糊不清。
“徵儿，都长那么大了，真漂亮，这般英气一点不像个姑娘！”那人激动的说道。
“老阁主犯了很多错，我也犯过很多错，可活着的人总要活着，反而没有死了的人轻松！”张徵说道：“有时，活着的人背负着的痛苦更是生不如死！我早已原谅了他，你也别再缠着他了！”
“你若真原谅他，你又为何从不喊他一声爷爷！你瞒得了别人，你瞒得了我吗？”
“这一切都是幻觉！”张徵闭上了眼睛。
“相由心生，你真以为这是幻觉？呵呵呵。。。。。。”
“如果不是幻觉，我为什么看不清你的脸？”
“如果是幻觉，你不是才看得清么？”
张徵愕然，张浩天却一把拉住了她：“你说你看不清他的脸？”
张徵点头：“不错，我知道他是我的父亲，可我却看不清他的脸！”
张浩天却再次看向张敬然，那清晰的面孔就在自己的面前，他突然明白了过来，一切不是幻觉，一切不过是自己的心魔作祟。因为张敬然死得时候，张徵实在太小，小到根本记不住自己父母的长相，可自己不同，二十年的时间里，自己一直不时想起自己的儿子。
“原来放不下的人并不是别人，而是我自己。。。。。。”张浩天恍悟之中对着张敬然说道：“敬然，对不起，而徵儿，我会好好保护的！”
“失去的已经无法挽回，我只会全力挽救当下！”张浩天握紧了张徵的手，一脸期盼道：“徵儿，你能原谅爷爷么？”
张徵看到老人希翼的目光，她对他笑了下：“我原谅你！”她说着看向那模糊不清的父亲：“死去的人不管原不原谅，活着的人都需要机会去补救自己犯过的错误！我愿意原谅他，你呢？”
此刻原本癫狂的张敬然平静了下来：“你真的就这么容易的原谅他么？”
张徵脸上露出一种洒脱：“爷爷也许对不起你和娘亲，也对不起我，可我们又对得起别人吗？”
“人生在世总有遗憾，谁能十全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