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廖伊只得面无表情,拜了下去,声音有些生硬道:“谢师父!”
随后发生了什么事廖伊几乎都不知道,她只觉得满堂宾客喝彩,喝酒聊天都显得很是陌生,好像她就是个局外人般!
直到三更天后,那些醉酒的客人才被安排进一间间客房,而方正天也收起了笑意对自己的这几名弟子说道:“你们都随我来!”
廖伊如同行尸走肉般跟在了众师兄的后面来到了书房。
方正天坐在书桌前,霍哲旭立刻给他倒了一杯热茶:“师父,喝杯茶醒醒酒!”
“嗯,哲旭,你坐下!”方正天将茶水一饮而尽,对霍哲旭客气道。
霍哲旭立刻乖乖坐在墙边的一把椅子上。
方正天看向方汉正和廖伊:“你们俩个,为师有话要说!”
“父亲!”方汉正立刻跪了下来,而廖伊也本能的跟着跪下。
“小伊儿,我知道你今儿觉得这事比较突然,一时无法接受,但是为师也不会委屈了你,你若是不愿意,为师不勉强!”方正天语重心长道。
廖伊闻言身影顿了顿,最后却是缓缓下拜道:“伊儿从小为师父养育,并传授一身本事,师父带我犹如亲女,我自然从命!”
方正天呵呵笑道:“你也别担心,虽然汉正已经袭了爵位,但是这军门还是要回去的,一来你还小,我已嘱咐了汉正,待你十八了就正式过门!”
方汉正立刻应道:“自是这样的,伊儿还小,况且还要学武,就暂时缓缓,带我拿到骠骑将军,伊儿也到岁数了,我便解去军职回来迎娶!”
廖伊不说话,倒是方闻廷出声道:“如此恭喜大哥和师妹了,如此小弟也恳请父亲成全一桩姻缘!”他说着站在了方汉正一边跪了下来。
“咦,闻廷这也是有心上人了?”方正天问道。
方汉正笑着插话道:“我知他说的是谁,自小他就对人家念念不忘!”
“大哥!”方闻廷难得的脸红了。
方汉正却笑道:“怕什么啊,不就是那个洛阳城里的江员外的千金,咱们又不是配不上人家!”
“哦,是江员外的女儿!”方正天摸了摸胡子道:“嗯,这事为父晓得了,不过这婚配之事长幼有序,你大哥娶妻后你才能迎娶那江家小姐过门!”
方闻廷如今也不过到血气方刚的年纪,而那江落橙也小他两岁,倒也不急,便道:“这个孩儿自然晓得,孩儿只是想请父亲允了这个婚事,我也好和橙儿将心安下来!”
方正天闻言呵呵笑道:“那过几日我便去叫人合了你俩的生辰八字,顺便把亲给提了,这样你安心了吧!”
方闻廷立刻拜了又拜欣喜道:“谢父亲!”
廖伊看在眼里,心犹如放了一块大石压着般,她想哭,却又不敢流下眼泪。虽然师父说嫁不嫁由自己,可是。。。。。。师父在寿辰上公开这件事时又是否问过自己?
如今方闻廷与他青梅竹马的姑娘在一起,似乎终身已定,而自己。。。。。。却要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
“伊儿!”方正天再次看向有些表情僵硬的廖伊道:“这天策府的基业以后终是要落在汉正和你手里,没有你守着,光是汉正一个人,为师心里惶恐啊!”方正天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难得感性:“为师知道怕是委屈了你,所以为师已经给汉正说了,只要你不允,汉正就休想纳妾,你可宽心?”
此刻的廖伊突然笑了,她对方正天道:“单凭师父做主!”实际上她已经认命了,下定决心用自己的一生报答师父的养育之恩,授业之恩!
至于喜不喜欢一个人。。。。。。又有何重要呢?
“师妹可放宽心,师兄绝对不会亏待于你的!”方汉正说道。
廖伊只是笑了笑,却没有再答话。
…………
这一晚,廖伊睡得日上三竿才起,难得没有人打扰她。她简单洗漱过后却是没有心思练武,只觉得整个人一觉之后显得更加浑噩,便要来自己的坐骑黑云,骑上就往外走。
“伊儿,小伊儿!”一个青涩的声音响起,将廖伊的魂喊了回来。
“葫芦,是你?你怎么来了!”廖伊看着马前站着的人说道,她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又来到了洛阳城。
此时的周葫芦也已长大不少,她一身麻衣袍看起来还是像个穷苦贫民,但是偏偏她那脸却白皙如玉,显得她很有英气,若非她穿着男装,怕是会被哪个不开眼的恶霸强娶纳妾了!
周葫芦一把拉住她的缰绳道:“你还说,我远远就看见你跟丢了魂似得,把我还下了一跳呢!”
随着周葫芦将黑云牵到一边,廖伊翻身下马,说道:“别提了,我现在确实跟没了魂似得,只想大醉一场!”
“大醉一场?好啊!”周葫芦很是爷们气的一把搭在她肩上,从怀里摸出一点碎银来:“本大爷请客,怎么样,不醉不归吧!”
“我说你不会有去顺手牵羊了吧?”廖伊问道。
周葫芦嘿嘿一笑道:“你管那么多干啥,我又不偷穷人钱!”
“唉~!”廖伊摇了摇头,表示很无奈,却也由着她。
两人毕竟从小认识,虽然聚少离多,可都是同龄朋友没几个,所以很是珍惜这份友情。
酒馆,廖伊拿起一坛女儿红,去了封盖对着嘴巴就咕嘟咕嘟灌了起来,只把周葫芦吓得心惊肉跳:“喂喂喂,你别这么喝,你这么喝别给喝死了!”
廖伊咕嘟咕嘟就是半坛子下肚,随后打了个酒嗝道:“怕什么,这点酒根本灌不醉我!”
这倒是实话,廖伊从小体质过人,无论吃饭还是力气都不是常人能及的,这喝酒也近乎千杯不醉的神话。
周葫芦可没她这本事,周葫芦虽然男孩子气,可骨子里还是有些女孩子的娇气的,这么大坛酒她是万万不会那么豪迈的喝地,所以她只得又对掌柜的说:“再来两坛女儿红,她一坛我一坛!”
酒上,周葫芦给自己倒了一碗然后对廖伊道:“我比不了你的酒量,我就一碗代坛了!”
廖伊其实还是有些上头的,她挥挥手喊道:“喝,喝!”
周葫芦一饮而尽,随后就咳嗽了几嗓子,她不善饮酒,这一喝啊就上头,面红耳赤有些狼狈。
廖伊看得哈哈大笑,居然一脚踩上长条凳,一屁股坐在那八仙桌上,一爪子就捞起桌上的羊肉腿啃了起来。
周葫芦摇了摇脑袋,也拿起一块羊肉沾了酱吃着,边吃她还边带点微醉的口气道:“小伊儿,我知道你不痛快,我陪你,我陪你!”
廖伊眉毛扬了扬:“哦,你知道我不痛快,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痛快吗?”
周葫芦呵呵笑道:“我怎不知,你昨晚被你师父许配给了他的长子,未来的正宣侯,你怎么能痛快!”
廖伊笑道:“你也说了,他是长子,又是正宣侯世子,我怎地会不愉快?”
周葫芦又给自己倒了碗酒然后举起与廖伊的酒坛重重一碰道:“你那准夫君咱又不是没见过,虽然没什么大毛病,可小毛病却不少,当初你我可是在青楼撞见过他!”说完喝下。
廖伊有些自欺欺人道:“也许,他从军门了就会好些!”
“好?”周葫芦将酒碗重重一放:“就去年吧,我和老爷子去了幽州,那可是军事重镇,严防雁门关外的契丹族入侵,你那准夫君就在那里吧!”
“嗯,似乎是在那里,做了一个先锋部将。”
“呵呵,那里啊,黑,真黑,水也深!”周葫芦竖起手指说道:“兵痞横行,官僚*,将军拥兵自重,还有啊,还有吃空饷,养小妾!”
“那里强抢民女的事情太多了,我看过不了几年那里就成了蛀虫生养之地,以后怕是那契丹族一攻即败!”周葫芦似乎真的醉了,大着嗓门说道。
廖伊一把按住她:“别再说了!”
第二十章 舔犊之情()
第二十章舔犊之情
“你喝醉了!”廖伊翻身下桌,一把按住周葫芦道。
周葫芦迷糊着眼睛道:“咦,我两碗就醉了吗?哦,好像是,你都变成三个了!”
廖伊道:“走,找个客栈睡下吧!”
周葫芦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廖伊一把扶起向隔壁客栈走去。
“廖伊啊,我给你说啊,你的二师兄外面早都有小的了,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你啊。。。。。。你可别嫁给他!”周葫芦靠着廖伊疯言疯语着。
廖伊没有说话,只是要了个上房便领着钥匙上门去。
周葫芦却继续酒后话唠:“我给你说啊,我给你说,那幽州啊,很乱的,真的很乱的,老百姓很苦的,很苦的!”
廖伊一脚踢开了厢房的门,然后将周葫芦丢在了床上,周葫芦还醉眼朦胧着呢喃着。
廖伊看在眼里,心里却苦恼,她面上虽然云淡风轻,可是她自己知道,那份平静下掩盖的惊涛骇浪。她捏紧了手,松开又捏紧,捏紧又松开,最后将被子拿了起来,狠狠砸在了周葫芦的身上,转身走了出去。
门一关,她的心却更加沉重了,她的一生到底该怎么走?
……………
赫连山庄。
张徵的手指一把扣住了庄主赫连战堂的喉咙,将他托举在空,如同风中吊死鬼。
烈狂邪缓缓从庭院外走了进来,他很悠闲也很满意的看着周围地上的尸体。
“是,是你!”赫连战堂的瞳孔睁大了,紧紧盯着张徵身后的人。
“放他下来!”烈狂邪说道。
张徵面无表情的松开了手,赫连战堂如同无骨的蠕虫般跌落在地。他的身上刀痕累累,只因张徵的手中有一把七寸长的小刀。
此刀弯弧如勾,看似一只巨大猛兽的獠牙又似鹰爪,漆黑的刀身边缘,刀刃发出刺眼的冷光。
张徵退后了一步,让烈狂邪走上前来。
烈狂邪的半边青面抽动了一下,随后露齿一笑:“赫连战堂啊赫连战堂,当年围攻老夫的也有你一个,没想到还有今天吧!”
“呵呵。。。。。。”赫连战堂苦笑一声道:“几年前得知你逃出藏剑阁后,我便知道有这么一天,只是我没想到你会那么晚才来,更不会想到你是要来屠尽我满门!”
“哼!”烈狂邪的袖袍一抖说道:“你该知道我做事的原则,那就是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赫连战堂说道:“不错,你是这般作风,否则当年我们也不会一起诛杀你!”
烈狂邪扬了扬头道:“在我眼里你们就是一群没有本事,鼠目寸光,又贪小利的匹夫,老夫在那天坑中受苦每日便想着怎么将你们一个一个拔除!”
“呵呵,我们抓得了你一次,就能抓得了第二次,当年他们为了敬元丹所以留你性命,可这丹药真有假有却是不知的,要我说,就该将你一刀杀了省事!”赫连战堂说着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道:“就算我死了,你的行踪也暴露了,他们很快就会来抓你的!”
“哈哈哈哈。。。。。。”烈狂邪放声大笑道:“就凭你们?还以为我是当年的刺头么?”他说着对张徵下令道:“杀了他!”
呲~~!只是一声轻响,张徵手中的小刀一收,赫连战堂脖颈间的血痕越来越深,随后开始咕嘟咕嘟冒出鲜血来。
“你。。。你。。。。。。”赫连战堂指着张徵,想要去抓住她,可最后却还是倒在了地上。。。。。。
张徵侧眼看向那个还在冒血的尸体,心理想到:我能给你的,只剩一个痛快了!
“走吧!”烈狂邪只是看了尸体一眼,便转身要走。
张徵没有说话,她只是沉默地跟在烈狂邪身后。
扑通~!就在二人即将离开赫连山庄的庭院时,突然一口井里传来了声音,如同一颗石子坠入水中般。
“去看看!”烈狂邪立刻看向了那口井。
张徵走了过去,向内望去,左右打量了下,随后回头看向烈狂邪:“没有。”
“没有人?”烈狂邪突然上前一把推开了她,俯身看去。
一个女人,准确的说是一个妇人正抱着一个四五岁大的孩童吊在一个木桶之中,紧紧抓住了井绳,惊恐地看着烈狂邪,似乎她们已经石化,连呼吸都停止了。
啪~!烈狂邪挥手就给了张徵一个耳光:“没有,这是没有?”
张徵的脸上立刻红肿了起来,她冷漠道:“她们不是威胁。”
“放屁!”烈狂邪一把抓住她狰狞道:“杀了她们!”
“不,她们是无辜的!”
“啪~!”又是一个耳光:“杀了她们,要么我杀了你!”
张徵平静地抬头看向烈狂邪道:“杀了我。”
“你!”烈狂邪伸手抓起她的衣领道:“再说一次,杀了她们,要么我杀了你!我不是开玩笑的!”
张徵笑了:“我不杀妇孺,更不会杀一个保护儿子的母亲!”
烈狂邪的罗刹眼再一次凝视她,空气中传来肃杀之气,他紧盯着张徵的眼睛,一动不动,似乎想在张徵的眼里看到什么。
终于,他一掌出手,将张徵打了出去说道:“你就算不杀她们,你也救不了她们!”说着手中赫然出现了张徵手里的那把弯刀。
嗖一声,那弯刀横切过去,井绳断裂,那沉闷的井中传来了悲呼声,重重落入了井底水中。
张徵伸出手去想要抓住什么,却茫然的发现自己似乎什么也抓不到,她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强忍着胸口的疼痛站了起来,想要去看看那井底的情形。却看她的师父突然疯狂大笑,一脚将井口上的辘轳(古井上的吊水装置)踢飞了出去。
张徵的手就僵在半空之中,烈狂邪叫嚣着:“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收起你那伪善的嘴脸,记住杀手的法则,那就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说完趾高气昂的侧眼看向张徵,却发现张徵已然跪倒在地,捂着嘴哭了起来。
是的,张徵在哭,她低声着抽泣着,不让自己发出哭的声音,却难以抑制住双目的泪水。它们就像情绪失控的孩子不断的涌出,不断的宣泄!
“哭什么!”烈狂邪没有想到,他让张徵杀了那么多次人,张徵都是顺从的完成任务的,而这次却是让她杀一对母子,居然激起了她的逆反心理。
“不许哭!”烈狂邪有些狂躁的一脚踹倒张徵:“我说了不许哭,我的徒弟不许那么懦弱,不许!”
“杀了我。。。。。。杀了我。。。。。。”张徵倒在地上抬头看向烈狂邪大喊着:“杀了我!”
“你疯了不成!”烈狂邪扬手就扇去!
张徵却一把抓住他的手,然后用力甩开道:“我自己来!”
她说着居然站起了身子,随后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看了烈狂邪一眼,然后笑了,是的,没错,她是笑了,她那梨花带雨的泪眼之中带着笑意。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笑意深深刺痛了烈狂邪的神经,然后他猛地发现张徵居然再向那井口走去。
“你在干什么!”烈狂邪有些惊恐的喊着。
迎接烈狂邪的却是张徵的纵身一跳。
噗通~!
烈狂邪冲上前去却已经晚了,他低头看去,却发现那对母子居然还活着,而那母亲正在用自己的双手抱着儿子。
“嘿嘿,我不会让你死的,你不会那么容易死的!”烈狂邪露出了奇怪的表情,猛地又跑去那散架的辘轳那里取下绳索往井边树上一系,再拦腰一捆就跳进了井中。
张徵跳入井中,冰冷的水直接没入自己的喉头,她紧闭着眼睛,不想看,不想听,只想一口气沉入水底,死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