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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原因。
而顾子瑶这篇文章,虽然还未涉及具体的田赋地租之法,但他所述原理却非同一般,乃是指导性的,或许可以在更高的层面上解决如今的时事难题。
这些久经实务的幕僚们何等眼光,只一看便知是大才,因此都是不避嫌疑,陆续前来探讨研究。
顾子瑶想明白了这个道理,知道也适合该林阁主发达,便笑道:“前辈何必担心,这经济之策已经细细与前辈叙述,其中艰深之处,前辈固然未能全然了悟。但应付几天不成问题。
别人若有所问,你只云山雾罩说些闲话便是,若是真真问到的施政之法,那也不是一日可成,前辈自可与我商量过之后再作打算。”
这不是顾子瑶自以为是,经济学思想也是慢慢积累起来的,几百年也许才能积累出一点成果。当今世界士人的智力虽然不差,又有天机灵力的支撑,更能深入思考,但想要囫囵吞枣的理解他所写的文章容易,但想要深入掌握,则仍需要时间。
林阁主愁眉苦脸道:“暂时也只能如此了,如今骑虎难下,吾心难安哪!”
顾子瑶笑道:“前辈尽管安心做高卧隆中的大才便是,人家要来请你,你尽管多摆架子。等你将我这《原富》十三篇参悟透了,这假的也变成真的。”
把林阁主推了上去,顾子瑶也不能不管,他这几日之中略作思考,列出十三篇文字,结集为《原富》,让林阁主背熟了。又晚上不见客的时候细细传授,如今林阁主已经读到第二篇,颇有心得。
林阁主摇头道:“世人如今纷纷扬扬,说我老林遇仙,得授天书,方才能扬眉吐气,谁知道老林的天书是贤弟你所赠?倒是贤弟之才怠乎天授,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这隆中又是何处?”
一见《原富》十三篇,林阁主彻底对顾子瑶五体投地,只能认为他是生而知之者。因此对叶行远说些奇怪之言,也都不放在心上了。
两人正说笑间,管家喜滋滋的又进来报,“阁主大人,这次可不得了,金师爷命人送来帖子,说是要亲自来拜见林阁主你呢!”
金师爷?林阁主愣了愣,他脑中想起一个人名字,却不敢置信,反问道:“你莫要吓我,金师爷难道是九千岁身边的亲信心腹金无焕?”
“哪还有第二个金师爷?”管家拍手大笑。他没想到林阁主居然老树开花,不几日间重新名满京城,看来倒是比低调的顾子瑶更有贵人相了。
管家来福又催促道:“金师爷差人说一会便到,小的就请林阁主先换换衣服。”
金无焕与之前那些人身份又不同,毕竟是九千岁身边的亲信人,据说跟在九千岁身边已有十年之久,堪称久经宦海,在这京城中地位极高,谁都要给他几分薄面。
林阁主受宠若惊,正要听管家的话换衣服见人,顾子瑶却突然伸手拦住了,笑道:“前辈,你又忘了?如今你是大贤,怎可如此不矜持?听我之言,今日便随我出门游山玩水去,给金师爷留下一句话,便说日后有缘再见。”
顾子瑶心道这会儿是真要动真格的了,既然如此,倒不如玩的更大一些,干脆把林阁主彻底的推上去。再说林阁主目前还欠缺火候,先躲几天再深入学习一下为好。
话说九千岁大人身边的金师爷兴冲冲赶到林阁主所住的会馆,却吃了一个闭门羹。管家愁眉苦脸的告诉他,说这几天林阁主因为不胜其扰,到城外静觉寺参禅去了,要过几日才会回来。
“大贤行事,果然是淡泊名利,云深不知处。”金师爷反而赞了一声。他也不着恼,似乎早料到是这样的结果,赏了来福一些银子,施施然去了。
林阁主这几日在京城的高层小圈子里面引起了好大风波。那篇文章发人深省,仿佛蕴含至理,又对田亩赋税事务极具指导意义,许多官府中人都有心与林先生交结。
可惜这林先生看起来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年轻了,不是两三句好话一哄,假惺惺摆出礼贤下士的态度,就能让他死心塌地相随。
今日林阁主避而不见,金师爷反而觉得有门。他回了九千岁府,也不用通报,直接穿入后书房,去见九千岁大人……
第一百七十七章 故作矜持()
话说朝廷为了平衡各方势力,为了权力均衡,设下布政使司、按察使司、指挥使司三个衙门,而布政使司是排名第一位的,地位最重要,尊号藩台,又称为方伯,并归九千岁直接兼管!
只不过后来为了加强统一管理,三司之上又由圣上亲自监管。但布政使的地位仍然重要,负责全省钱粮民政具体事务,是实权天下第一人。
九千岁五旬年纪,精神倒是健朗,鬓边虽有白发却不明显,耳垂极大,颇见福相。此时他正身着便服,戴着老花镜拿着一篇文章看,见金师爷进来,放下文章,沉声问道:“如何?”
两人宾主多年,早有默契,不需多解释便能明白彼此所想。金师爷摇了摇头。笑道:“今日未曾见着,说是出城参禅去了,不知何日才回。”
九千岁蹙眉道:“此人倒是孤傲,莫不是之前已有人招揽成功?”身边的亲信师爷下帖子去见。那本身就表明了布政使的态度,林镇远不可能不明白,那还避而不见,必有原因。
金师爷笑道:“王爷切勿多虑,在这京城里。除了王爷还有谁能用他?依学生看来,不过是文人脾气而已。当初林镇远灰溜溜离了京城,这次卷土重来,肯定要找回些面子。”
在金师爷看来,布政使主管一朝民政,而林镇远经济民生方面扬名立万,所以想得大用,还是得投靠在九千岁门下。
从另一个角度说,林镇远摆出这种高人态度,反而是可以招揽的信号。短短几日之内。关于林镇远的底细,金师爷自然已经查得清清楚楚。
此人当初意气风发,可惜来京城三次赴考,均是名落孙山,而且还被李信为首的京城才子圈排斥,然后怏怏去了远地的秘捕阁发展。
若说他心中没有怨气,那金师爷是死也不信的。他自觉对文人心思的把握极其准确,林镇远不把这口气顺了,便不会好好做事。
“这个简单。”九千岁想了想道:“他无非就是争一口闲气罢了,不若找个机会。本王亲自拜会于他,足以给他面子了。
只是与他同行那顾子瑶却有些麻烦。文章毕竟是这少年所作,虽然多见老成,非少年所能语。肯定是林镇远传授给他的。但这也说明,林镇远与顾子瑶必定关系匪浅。。。。。。”
释租这篇文章都知道是顾子瑶所作,但此人毕竟年轻,在写作之前也是自承受林镇远教诲方得有此文。看了内容之后,绝大部分人都相信他说的是实话。
二十多岁的青年,绝对没有这么广博的见闻阅历。也不会写出这样阐述具体事务然后引发深刻义理的东西,这不是天才可以解释的。
金师爷大笑,又劝说道:“王爷不必为此挂心,顾子瑶此人诗才惊人,前不久有传闻其救过驾。林镇远既然原本号称北部四大才子之首,与他交好也是正常。大人要亲见林镇远,只避开了顾子瑶,不必理他便是。反正京城之中,谁又会乱嚼舌根?”
九千岁一想也是,自己若是亲往会馆去见林阁主,大家都知道是礼贤下士纡尊降贵,绝对不会有人说他去故意结交顾子瑶这个酒驾的最低等爵爷,这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
如此便下了决心道:“既然如此,那等林镇远回来,本王就亲自去见吧!”
而后九千岁用手指轻轻摸索文章上的字迹,长叹道:“此等大才,若是不能为朝廷效力,纾解省中窘境,便是吾辈失责!”
过不几日,金师爷听说林镇远从静觉寺参禅回来了,赶忙禀告了九千岁。九千岁轻车简从,不带仪仗,就到汉江会馆来见林镇远。
不想又扑了个空,林镇远与顾子瑶都不在,连来福都陪着出去了,只有一个愣头愣脑的伙计在会馆中打扫。瞧见是轻车简从的九千岁大人却也不识货,只淡淡道:“林阁主与顾公子与朋友相约,去赴雅集了,或许饭后便回,但若吃酒畅快了,只怕到夜半三更也是有的。”
金师爷骇然,自己来时,对方敢不顾而去,那倒也罢了;如今九千岁亲至,林镇远还敢走?这可真是了不得的大才!若无泼天的底气。哪里敢这样行事?
他便低声劝九千岁道:“此人看来是有心躲避,王爷不必着急,下次再来便是。”
九千岁点头,他和颜悦色对伙计道:“那便请你转告林先生。就说潘敬文来拜。先生不在,改日再登门拜会。”
伙计懵然道:“我记不得这许多名字。”金师爷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道:“你便说是九千岁来过。”
这伙计是个粗人,跟他多说也无益,九千岁与金师爷联袂而还,一路只叹息大贤难遇。良才难得。
到夜间,顾子瑶与林阁主回来。听伙计转述,林阁主吓得头冒虚汗,几乎站立不稳,顾子瑶却是抚掌大笑,并不在意。
又过几日,九千岁兴起,又带同金师爷来到汉江会馆。那日伙计刚好在门口,瞧见他们便大喜道:“九千岁大人,今日巧了。先生正在会馆!”
九千岁与金师爷相视而笑,跑了几趟终于有了结果,当下整束衣冠而进。走到会馆中庭,却见一个年轻人急急迎出来,口中只叫惶恐。
九千岁愕然,听说林镇远已经五十六七,怎么能如此年轻?这怕是弄错了吧?
却听那年轻人诚惶诚恐道:“王爷亲临会馆,学生顾子瑶不胜惶恐,只今日林前辈出门访友去了,却又累得王爷白跑一趟。”
这说话的当然就是顾子瑶了。他听说九千岁要来,第一时间就把林阁主给支了出去。林阁主如今已经麻木了,对顾子瑶言听计从,拖着酥软的双腿去集市逛街。哪里是什么访友。
金师爷听说眼前此人是顾子瑶,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这少年声名鹊起,也非池中之物,只可惜身份敏感实在不好多接触……
第一百七十八章 呈上礼物()
今日一见,果然是仪表堂堂。称得上倜傥人物。而且从表面上来看,也没有什么狂生之态,看来种种传闻不足为凭。
九千岁却有些意兴阑珊,两次前来,两次不遇,他的耐心也有限。何况顾子瑶实在是碰不得的刺头人物,也就懒得多说,转身就走,只道:“既然林先生不在,那本王改日再来。”
顾子瑶目送二人远去,心中笃定了不少。从今日情况来看,作为主管全国民政的布政使大人对自己虽然没什么好感,但也没什么太大恨意,只是懒得搭理自己。
到林阁主回来,顾子瑶便正色告诉他说,“下次九千岁来时,你可以见了。之前原富十三篇,你可背熟了?”
要林阁主完全理解并有心得,那还早得很,但是死记硬背却不是什么难事。毕竟也是几十岁的老才子,别的不会,有了材料装模作样总是会的。
林阁主苦着脸,踌躇道:“背倒是背熟了,不过是面对九千岁大人,我这心中没底。”
说起来天不怕地不怕,傲笑王侯的才子,但真见到大人物却还是难免有些异样。其实关键在于,这不是林阁主擅长的风花雪月,而是先前完全不懂的东西,他不能不心虚。
顾子瑶无奈,只能一一指点细节,要他遵循动作,从言语到举止不可有丝毫偏差。林阁主听得匪夷所思,不过因为对顾子瑶的完全信任,才有执行的勇气。
于是当九千岁再来的时候,林阁主确实是在家了,不过他按照顾子瑶的吩咐,并未出迎,而是在里间大床上翻来覆去的装睡。
缺心眼的下人,守在门口,对着九千岁硬邦邦的回答道:“林先生正在午睡,此时必不能叫醒他,还请贵客稍待片刻。”
九千岁与金师爷面面相觑,无奈苦笑,也只得选择在厅中等待,听着里间卧榻上鼻息如雷。顾子瑶躲在隔壁,暗笑不止。既然某位大人肯礼贤下士,那就让他赚够名声。
林阁主的鼾声当然是装出来的,他其实一直都没睡着,相反还是冷汗直流,这种故意晾着方面大员的事情,实在太刺激了。但顾子瑶那边没放出暗号,他不敢擅自有别的行动,就怕走错一步前功尽弃。
九千岁也算有耐心,就在厅中闲坐,闭目养神。倒是金师爷来过三四次,终究耐性低些,就在天井中来回踱步赏花。
差不多过了大半个时辰,日渐偏斜,九千岁台终于有些吃不住劲了。林镇远这个人才他确实想要收拢,但这脾气实在是有些伺候不起。
想要面子就给面子,自己这堂堂九千岁王爷亲自来拜访一个落第多年的酸秀才,连续三次,已经是足够的荣耀。他还不领情?
九千岁终究年纪有些大了,坐了这许久便觉得腰酸背疼,虽然不动声色,但心中不乐。蹙眉叫过下人,问道:“林先生午睡一般多久?”
若那林镇远再睡下去,九千岁可不愿意继续等了。那下人一愣,还是硬邦邦回答道:“林先生午睡不定时,有时候晚饭前便起,有时候便一觉睡到三更天,或者次日一早也是有的。”
九千岁登时大怒,心道这叫人怎么等下去?难道真等到半夜不成?简直成何体统,这狂生也太过怠慢自己!
想至此处,九千岁二话不说就站了起来,向院外行去,貌似要拂袖而去。
顾子瑶一直在关注九千岁的动静,此时眼看着九千岁忍不住,好戏要砸锅,连忙现身追了上来,口中高呼道:“王爷请留步!”
心里不住感慨,这九千岁虽然是一届王侯,但远不如起于草莽的刘皇叔,耐心终究还是差点意思啊。三顾茅庐一场好戏,可不能砸在自己手里。
九千岁听到呼声,停住脚步回头看去。却见是顾子瑶,更觉得头疼。他根本不想碰到这个等同于麻烦的青年,免得多惹出什么是非。所以见到时顾子瑶后,九千岁大人甚至连说话都不想说。反而加快了脚步。
顾子瑶一时情急,又叫道:“王爷屈尊降纡到此,学生会同林前辈送上一份大礼,大人缘何不受?”
大礼?九千岁一时没反应过来,但脚步是停住了。金师爷有些若有所思。他先拦住了东家,又想到九千岁不便与顾子瑶说话,就自己出面将顾子瑶拉到一边询问。
“我家王爷日理万机,何等繁忙,来往三次来访唐先生,你们为何如此怠慢?”金师爷询问道。
顾子瑶松了口气,不怕你不来问,就怕你问都不问。“九千岁王爷身份尊贵,林先生岂敢怠慢?故而先给大人呈上了这份大礼!”
金师爷忍不住又问:“什么大礼?”
顾子瑶忽悠道:“事情总有几张面孔,全看各人怎么看。如今京城中局面如此。大人礼贤下士的名声传扬出去,岂不是好事?
正所谓三顾频烦天下计,两朝开济老臣心,只怕九千岁的行为,或许能成为千古佳话,岂不美哉?这是送上的大礼啊。”
金师爷瞪着顾子瑶,久久无语。我家王爷被你们怠慢到如此地步,最后还得感谢你们成全名声?这是什么鬼道理?
顾子瑶又添油加醋的劝道:“既然九千岁已经来了,而且也等了这么久了,就这样走了岂不等于半途而废。最后什么益处也没得到?”
金师爷又仔细一想,顾子瑶说的似乎不是没有道理。。。。。。对于东家绝对是个极大的诱惑,还是让东家自己拿主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