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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被围的第三天了,安抚镖局的旗杆还剩下一支,仍旧还在飘着,可是雄风已经不在了,整个镖局一片愁云惨淡,所有人都被死亡的阴影笼罩。
中途有几人想冲出去,全是被重手法击毙丢了回来,又有机灵的,扮着送菜的,也被击毙丢了回来。
对方这是摆明了要灭门呀,这是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恨,现在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不过也是有机灵的,这就猜测会不会是那天山派。
…………
在一间酒楼的三楼上,这里刚好能俯瞰整个安抚镖局,天山派几个主事之人正在这里喝茶。
荒月看了一眼窗外的安抚镖局道:
“掌门师兄,我们在这里喝茶没问题吗?”
萧天狼道:“对方心里已经怕了,再说有青书和落英在外面守着的,对了师妹,我听说你保了一个丫鬟下来”。
清音咬了一下贝牙,面有不忍,轻声细语的说道:
“师兄,我知道这安抚镖局该死,但我们也不能滥杀无辜呀。”
萧天狼眉梢一抬,面上微有恸容,稍一沉思,便道:
“嗯,是我考虑不周,五师弟你一会儿去告诉大家,只要不身具武功的,不手持武器的,年纪在十五岁以下的,先看押起来,甄别后再说”。
这时,阳逍面有郁色,言道:
“师兄,我们这次作派,动静会不会太大。”
萧天狼面色一肃,拍了拍阳逍的肩膀道:
“那日,我天山派被袭,我曾对自己言,日后,谁若杀我天山派一人,我必灭他满门,师弟,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天下英雄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
鸿图霸业谈笑间,不胜人生一场醉;
提剑跨骑挥鬼雨,白骨如山鸟惊飞;
尘世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
阳逍喃喃的将这一句诗念了一回,旁边几人都是若有所思。
一声长叹,阳逍眼中再无犹豫,言道:
“嗯!只是我没想到师兄会用这种方式,这种让人一直活在恐惧中,这比一剑杀了,要让人解恨的多。”
萧天狼看着阳逍微笑,并不说话,心想,哥这是战场心里学,能不好吗?能不牛叉吗?
这时公孙璃上得楼来,急声道:
“掌门师叔,有十几个自称是快马帮的,说是要进安抚镖局办事,我们跟他们说了不能进,他们非要进,现在洪师弟在那里……”
这边公孙璃话还没说完。
萧天狼就和众师弟就下了楼,几个起落就到了公孙璃说的地方,刚好听见一声低吼。
“凡不听劝阻者,擅闯者死”那是洪七的声音。
再一看,地上已经趟了七八个人,个个胸口塌陷,显然都是没气了。
再观洪七,背着一个硕大的铁葫芦站在尸体中间,双掌平举在侧,一前一后,挺胸抬头,傲然於世,那还有平时半分乖娃娃的样子。
剩下的几个快马帮众,一见这光景,转身就跑了,旁边有两个岁星旗弟子,下意识的绕开洪七,去收尸体,这是有点怕他。
萧天狼摸着下巴,看着这个最小的弟子,看来这‘千年玄参酒’真没白喝呀。
又见众弟子正在捡尸体,这是天山老传统,萧天狼心慰的点了点头,就又回了茶楼。
其余弟子该值守的值守,该休息的休息。
……
第四天,安抚镖局终于熬不住了,能想的办法都想尽了,最初时,本想一起冲出去,但谁冲头?都不愿意呀。
一时间,这个看起来最可行的办法,却因为没有人愿意冲第一排,只能搁置。
到如今,就是想冲也没力了,第二天晚上时就已经没水了,第三天就没食物了。
杨振东没有死,不过也跟死了差不多,内腑受了音震内伤、身上还中了四枚飞镖,双耳亦是失聪。
这样一来,没有杨振东这个总镖头,安抚镖局就彻底的乱了。
突然!就听一个女声从外面传来,声音冰冷,声色清幽,发音之人内力不弱,整个镖局都能听到:
“安抚镖局的人都听着,我们是天山派的,你们劫我镖银,杀我弟子,此乃血仇之恨,按江湖规矩,我派立下战旗,如有不服者,只管闯出!”。
这一段话,只把整个安抚镖局的人惊呆了,这天山派不是才来服过软吗?
也有先知先觉的,心中一叹:“果然是这天山派!!”
跟着,镖局底层众人脑子里一转,心说:“是上面人惹的祸事呀,为什么要让我们陪葬呀。”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杨辰,杨振东的义子,现在镖局由他主事。
杨辰见此,也是害怕,没人告诉我这龙门镖局和天山派的关系呀。
还有这天山派那来的这么多高手!
面对众人目光隐隐带有仇视,杨辰顿时色厉内荏道:
“事以至此,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当下,我们要团结一心,一起冲出去”。
杨辰这几句话,如是换了杨振东来说,可能还有点作用。
不过,他这话在众人听来,也觉得在理,现在不是内斗的时候,要想个法子冲出去。
这时,天山派女声再次回响:
“我天山派乃玄门正宗,不愿行那灭门抄家的事,本着只纠首恶,其余从宽的原则,限在明日午时前,凡放下武器,并献出五百两赎罪银者,可免一死!”
只听此女声,话锋一转,语气一硬,言中森冷异常:
“时辰一到,鸡犬不留!”
这话一完,刚才杨辰那些话就等於是放屁了。
有了‘生’的希望谁还理你呀,也没人招乎,安抚镖局众人,全都是一个心思——账房。
五百两银子自己没有,但这帐房有呀,帐房没有总镖头房里有吧,要不他老婆房里也应该有吧。
当有了第一人带头后,按抚镖局内所有人都‘以身作责’的行动起来,就一个字“抢”。
片刻后,整个安抚镖局就鸡飞狗跳,甚至出现了挥刀相向的局面。
对于安抚镖局的内哄,萧天狼第一时间就收到了消息。
“知道了。”
这是萧天狼的回应,很随意,声音很平静,声调无有一丝丝波动,仿佛早就知晓了一般。
得了掌门的明示,落英退了出去,又上了房顶,目光落在下面的建构宏伟的院子里。
此时,却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皎白的月光,与不时扬起的鲜红融合在一起,平添几分妖艳。
那里,正在上演一出自相残杀的戏码!
安抚镖局内,惜日的同伴,正在举刀相向,刀砍了人,人就会流血,许多刀砍了许多人,就会流大量的血。
随着鲜血的不断增多,整个院子都被染的血红。
落英的心里开始感到一丝丝的恐惧,她惧的不是敌人,却是自己视若兄父的掌门——萧天狼。
就见萧天狼很是淡然的坐在桌前,手中抚着一盏酒具,缓缓而饮。
他正在回忆前世看过的一本书,书里弗洛伊德有这样的一段话。
弗洛伊德说过:“在有意的自杀之外,还有着半有意的自我毁灭,它巧妙的应用某种危险,以偶然发生来掩饰”。
人的思想,分为意识和潜意识。前者是我们能感觉到的,后者是我们感觉不到的。
正是在这种我们感觉不到的潜意识层,存在着一种可怕的力量——“无意识的自我毁灭”。
举个例:一对夫妻,丈夫是个嫉妒心很强的人。
他们去参加舞会,在舞会上,妻子跳得非常好,大放异彩,赢得了大家的赞赏和掌声。
但丈夫很不高兴,低声对她说:“你这个无耻的荡妇,又要做婊子了!”
妻子很伤心,第二天一大早,就要驾马车出行,她在马厩里挑选了一匹烈马,结果,她摔断了腿。
这件事,要说是意外明显是不成立的,她的这种自我毁灭是在一日一夜内完成的,她的潜意识暗示着她,去摔断腿,这样就不会再跳舞了。
最终把她引向了“意外”。
…………
安抚镖局也同样如此。
连续四天的被围,不断的有人死去,水食断绝,已经让整个镖局陷入一种恐怖的慌乱之中。
杨振东倒下了,全镖局更是群龙无首,这种被死亡围困的压抑感,让人闷的快要发疯。
甚至有人曾生出这样的念头:
“与其如此折磨,不如一刀下去死了痛快。”
落英那一句“鸡犬不留!”成了‘压跨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终于,人性的本恶开始暴发!
血腥的杀戮开始!
杀人的不是天山派!
杀人的是安抚镖局自己!
流的是安抚镖局自己的血!
尝还的!却是天山派的血仇!
安抚镖局完了!
第99章 人间正道是沧桑()
第九十九章人间正道是沧桑
“孙四,你砍我,有本事去砍外面的呀”
“你傻呀,我能砍过外面的还砍你作什么,你把你手上的银子给我,我出去后会帮你照顾你妹妹的。”
“我去你大爷,拿命来,你死后,我会帮你照顾你媳妇的。”
如此之类一直在安抚镖局上演,这二百多号人的安抚镖局顿时成了乱斗场所。
这一直杀到天黑,才有一个汉子抱着一个布包,满身鲜血的跑出来。
将布包与武器小心的推到红线外,生怕自己的手出了线。
这时从房顶上跳下一个白袍青年,检查了一下包里的银子,说了一声:
“走吧,我天山派讲信用的。”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二个不是现银,是银票,也走了。
然后,就是一堆人跪在红线那里等着检查,其中有一个人拿的即不是银票,也不是银子,是一堆首饰。
有个天山弟子看着这一堆首饰皱了眉,轻声道:
“不是银子呀。”
跪在地上的汉子直吓的打抖,颤声道:
“实在是找不到银子了………”
那天山弟子想了一下,向屋顶上叫了一声:
“大师姐,首饰要不要?”
回答他的是一个冰冷的女声:
“要!”
那天山弟子将首饰收下,说了声:
“走吧。”
那人如逢大赦,连滚带爬的跑掉了。
这一回下来,就有样学样了,有抱着古董花瓶的,有抱着玉器的,有抱着玉如意的,有抱着名画的,反正只要是值钱的都行。
萧天狼看着有点郁闷,问旁边文海道:
“车够吗?”
文海已经把眼都笑眯了,回道:
“我已经让玄风他们去找车了,这些都是好东西呀,现在山上正却这些,能省下不少花销。”
萧天狼一听,还有这么一说法呀,好吧,自己还是太单纯。
午时一过,天山派众人进入安抚镖局,此时,镖局里已经没有几个人了,到处是尸体。
天山派七门弟子都是见过血腥的,这反应不太大,当下就按掌门事先的吩咐,将安抚镖局搜了个底朝天。
不论是床罩被子、还是桌椅砚台,只要是能用的,通通都没放过,谁让天山派缺呀。
荒月去把杨振东提了过来,开口就道:“地契呢?呃……错了,你也有今天,掌门师兄,要不咱家一刀杀了干脆。”
萧天狼不置可否,看着已经半死不活的杨振东,心里不禁翻滚起来。
如若有一天,有人也这样对天山派,自己该怎么办?毕竟自己可是得罪了九大门派中的两家——天龙帮、唐门。
天山派与这两家的实力对比,怕比这安抚镖局与自己比,还要差得大一些。
用手拍了拍脑袋,将这个想法赶了出去,萧天狼在心里告诉自己:
‘不会有那一天的,如若真有,自己也不会如杨振东一样。’
再次回复了头脑清明,萧天狼看着杨振东,这是一个失败者。
在成功之后,开始安於享乐,天真的以为武林律令可以维护他现在的一切,幼稚的以为将镖局开在城里,官家可以保护安全。
不管有没有武林律令,不论有没有官家,江湖终归是江湖,武林始终是一个以武为尊的地方。
这几天以来,萧天狼看着这一群‘仇人’,惶惶不可终日的样子,自己真的感觉仇已经报了,逝去的弟子也是能瞑目了。
不过,斩草还是要除根的好。
给身旁的安吉海使了一个眼色,后者一记天罡掌拍到了杨振东的脑门,安抚府第四大势力的主事人,就此了账。
安吉海掏出一方手帕,擦了擦手,又对萧天狼轻声道:
“还是搜一下地契吧,这宅子打扫一下,还是值不少钱的。”
最后,在杨辰的交待下,天山派弟子搜出了地契、房契、各种营生文书,反正交出所有后,杨辰被谢长卿一剑封了喉。
一边将剑上一滴血花吹落后,一边清清淡淡的说道:
“我差丁长老十两银子,借你一命抵债。”
至于这吹血的动作,是萧天狼的一次恶趣味。
那天萧天狼练剑时,剑上有了一些雪水,当时就用嘴将剑上的雪水吹掉,阳逍不太明白就问萧天狼这动作是什么意思。
萧天狼给阳逍解释了一下,剑术高手在杀人后,这样做有利于平抚心境,阳逍想了想深以为然,对师兄又佩服了一分,并吩咐谢长卿以后都要这么作。
最后萧天狼看着天上的月亮,慢慢的说了一句:
“哥吹的不是雪,是血。”
(爷,都被古老这个‘逼格’感动的进来插话了,这个逼装的值不值二百分,大家说。)
最后,萧天狼让阳逍向衙门递交了一份状子,状告安抚镖局,行凶抢劫、十恶不赦;平日里也是横行霸道、欺压乡里。
府官在外面躲了四天,以为差不多了这才回来,就听说了平日威风凌凌的安抚镖局,只有三十多人走了出来。
府官已经吓的没了人色,心想自己与这杨振东平日往来甚多,天山派这状纸那里是告安抚镖局呀,那是在告我呀!
因为安抚镖局已经被他们杀光了!
……
肃肃花絮晚,菲菲红素轻;
日长雄鸟雀,春远独柴荆。
此时,正逢春夏之交,天气已有点炎热,一支长长的车队,从安抚府出来,一路向西北而去。
车队缓缓而行,萧天狼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
这条路是萧天狼选的,没有走鹤鸣关再转向去天山的那条路,而走的是小玉关方向再转向至天山的路,两条路都差不多的距离,但走小玉关明显要凉快一些。
青书催着跨下之马,赶前几步,落后萧天狼一个马头,问师父,为什么要递状纸?
萧天狼笑了一下,另一边文海却是接过了话头:
“青书,有些表面文章总是要做的。”
后面一骑上的荒月有点不懂了,挠了一下头,问道:
“不是找过唐典阳了吗?”
秦娟驾马走在侧后,一只素手伸了过来,扯过荒月的耳朵,叱道:
“呆子,除了自家门派,没人可以靠得住。”
“轻点,轻点!”荒月求饶道。
萧天狼笑了笑,没有管这对情侣之间的打闹,转头对文海说道:“将这次所得拿出一部份,送给那处院子里。”
文海点了点头,那处院子,就是当初萧天狼送与唐典阳的院子。
阳逍在一边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