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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你可别告诉我,晋国在一百三十年后的今天,能有现在的规模和强大的国力,都是因为有了玉家。”说到了这,云朵的神情,可就没刚才那么轻松惬意了。
薄久阑看她终于长了点心,还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忍不住的勾了勾嘴角,“没错,都是因为玉家,玉家的每一代圣女,为晋国开辟土地,种植农作物,兴修水利,甚至,还以巫蛊之术,为晋国培养不死强兵,以奇诡战术,让每一个入侵晋国敌军,有来无回,不敢再犯,吸纳周边一个又一个的小国,拓宽国土,让晋国一步一步,跻身成为,四国列强。”
云朵这一下,直接变成食难下咽了,表情很是凝重,“照这么说来,晋国已经少不了玉家,更少不了玉家的圣女,如果让晋国知道,玉家圣女遗落大燕,肯定,要前来迎接,对么。”
结尾虽是疑问,但云朵其实,已经是肯定了。
薄久阑点了点头,看云朵的眼神,变得认真起来,“离开大燕,你可愿意。”
云朵视线与他相接,忽的笑了,“三哥都来跟妹妹我摊牌了,妹妹难道还会傻到以为,自己还有选择的余地。”
说到这,云朵脸上的笑,一点点敛却,“但妹妹只想问三哥一句,三哥护我救我,从来都只是因为,我的这个身份么?”
这个世上,当真什么东西,什么人,什么情感,原来,不过都是虚情假意,都是与相关利益,相挂钩的。
什么都是假的,全都是假的,只有利益,只有地位,只有权势——
才是真的。
真好笑,到头来,她才是那个最傻,最天真的人……
四目相对,薄久阑凝视她的眼,点头,却又摇头,“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云朵狠狠剜了他一眼,掩过眼底的落寞,“什么时候三哥也学妹妹我了,说话云里雾里的,让人晕头转向的。”
她是喜欢这么戏耍别人,但并不喜欢别人用同样的这种方式,来戏耍自己。
薄久阑抬手,捏去她嘴角的一颗饭粒,眼里蔓出寵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第504章 薄三哥让云朵选择去留()
云朵听得差点被饭菜噎到,哼了一声,用力嚼着嘴里的红烧肉。
少顷,云朵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奇怪的又看向了薄久阑,“不对吧,薄老夫人不是燕国人么,老相爷就跟不用说了,土生土长的大燕人,既然都是大燕人,薄家没道理掩护我的身份到今天,三哥也没道理一直这么护着我,该不会……”
眼中星芒闪烁,云朵嘴角一翘,笑的诡秘,“薄家,就是晋国收买在大燕,一直以来的卖-国-贼吧?”
如此一来,大燕朝廷,恐怕还真是要危矣了。
薄久夜在朝廷里,现在可以说是位高权重,搞不好只手遮天了都不一定,掌握到的大燕情报,更不会是少数。
人,权,钱,薄久夜在大燕都圈进了不少,如果他是晋国的走狗,只要晋国哪天要和燕国对着干了,想打下燕国江山时,只要薄久夜利用好自己手上的这三样东西,配合晋国里应外合,只怕大燕在那时…醢…
“你真是个不错的阴谋家。”沏了一杯花茶,薄久阑递向云朵,嘴角居然染着些许揶揄的笑意,“可惜,你想岔了,事情还远远,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
云朵接过花茶,当水一样牛饮而尽,然后舔着有些发干的唇,没好气的白了薄久阑一眼,“到底是想夸我,还是想损我?”
眼瞧着她自个儿下意识舔过的唇终于有了色彩,还带着炫目的晶亮,薄久阑眸子闪了闪,别开了眼,拿着帕子,漫不经心的擦起了自己的手,“薄家的事,跟你没有关系,燕国和晋国之间的事,你也不需要操心,你要做的,就是告诉三哥,你想留在大燕,还是想去晋国。”
云朵转了转手里的茶杯,目光被杯口那一圈粉紫的花纹吸引,嘴角缓缓牵起,“这么看来,三哥是根本就没有站在任何一方了?”
不是她想托大自己跟以前的玉家圣女一样,有能够壮大一国之力的本事,但不管有没有,相信她这个身份一旦曝光出去,晋国也好,燕国也好,甚至是祁国和溱国,都一定很想得到她。
不得不说,这对于她以后来讲,都将会是一个大麻烦,而反过来讲,如果薄久阑出言以救命之恩,或者以其它方式相胁迫她留在哪里,那么,他薄久阑可能,就是站在哪一边的缇。
但他薄久阑,却说了这样的话。
当然,这也只是可能。
“不管你信不信,三哥站的,都将是,你这一边。”声音沉了下来,薄久阑捏紧了手里的手帕,目光转回到了云朵那儿,眼神很认真。
“哦?”云朵一挑眉角,没说不信,也没说相信,嘴角的弧度,变得玩味儿。
薄久阑见状,一蹙眉,张嘴还想再说,不想,门外突兀的敲门声,阻碍了他的发言。
“三叔三叔!快开开门啊,眠儿要见姑姑!”是小凤眠那小家伙,在外面暴躁的捶打门板。
当然,小家伙的身边,还有两个人,都是在随云院侯了整个晚上不走,白天又在外面等了许久的薄久夜,以及寒王。
薄久阑又冷了脸,未等他问云朵见不见,云朵就先开口了,“那两尊大佛还没走吧?”
薄久阑点头,冷哼。
“那就让他们该干嘛都干嘛去吧,我这重症伤患,就该静养静养,至于眠儿……”茶杯往薄久阑面前递了回去,云朵拧了拧眉,“就要劳烦三哥告诉这孩子,什么时候学堂里的东西都学好了,什么时候再到我这儿来。”
“那三哥的答案呢。”薄久阑颔首应下,眸子继续定定看她。
云朵莞尔,将手中的筷子,搁回了碗面子上,“三哥问的突然,就容妹妹……多思量两天,如何?”
薄久阑凝视了她半晌,才微微颔首,“那你便……好好思量吧。”
又提醒了一些伤势的事宜,薄久阑便离开了云朵的屋子,有他这么强有力的唇舌工夫,强劲的手腕儿,外面三个再怎么赖着不走,也被他三两句就给弄走了。
在屋子里的云朵靠着非凡的耳力,依稀倒是听到了几句,听得连连摇头,好笑,“这个三哥,不做夫子,真是可惜了……”
好像不管是碰到哪个硬茬子,三哥都能让对方服软,就好比一个有手腕儿老师,不管碰到怎么棘手的学生,都能驯服成乖乖的小绵羊。
没想到,外面刚清静一阵后,琴棋书画那四个丫头,又叽叽喳喳相携着,进到了屋子里。
一见到正坐在床头用膳的云朵,四个丫头片子就更像麻雀似地,一下子就雀跃开了。
“四小姐好消息,好消息!”凭着力气最大,话最多,弦琴一下子跻身在了最前面,把自己另外三个姐妹都挡在了自己身后,冲云朵笑的像个小孩子,“太子这下惨了,要名扬四海了耶!”
她这话,立刻就引来了言书的批判,“素日叫你好好学,偏生就是不听,什么名扬四海,那都是褒奖人的话,你觉着用在一个大婚之夜收了十八房窑姐儿做姬妾,还跟朝廷不少官员都闹的鸡飞狗跳,弄得天下皆知的太子爷身上,合适么?”
梓棋就在一边捂着嘴直乐,“弦琴真是傻的可爱,名扬四海都用出来了,哈哈!”
还是墨画最善良,不取笑弦琴,还苦口婆心的告诉弦琴,“姐姐,那不是名扬四海,应该用遗臭万年才对。”
弦琴挠着后脑勺气嘲笑自己的梓棋一眼,“哼,就你们知道!不就一个破词儿嘛,用哪个不是用?”
“咋咋呼呼做什么,不知道小姐需要安静么。”方莹来了,撩了帘子一进来,就见这四个丫头没规没矩的在四小姐跟前闹腾,就呵斥了起来。
四个丫头当真没有一个不怕她的,一听她的呵斥声,即刻就全都乖乖的闭上了嘴,还自动往边边上站,给走过来的方莹让道。
见她们表现尚可,方莹便不再理会,端着刚熬好的汤药,就往云朵那儿去了,同样,坐到了云朵面前的床沿上,“四小姐饭菜用好了罢,也该喝药了。”
第505章 她早就是不相干的人()
云朵厌烦的瞥了方莹手上托盘当中的药碗一眼,“心情不大好,不想喝。”
薄三哥是走了,但扔给了她一个大问题,她心里很清楚,不管她做不做决定,三哥最后,肯定会推她一把。
因为她那个玉家身份,实在,是个大麻烦。
若能一直瞒着倒好,她可以继续无牵无挂没有什么顾虑的,过自己想过的日子。
可薄三哥瞒了那么多年都不说,偏偏在这个时候,却告诉她了,那么可想而知…醢…
她的身份离曝光,只怕,就不会远了。
好像早就知道云朵会突然耍出这么一招小孩子脾气似地,方莹并不感到诧异,而是挺轻描淡写的,就应下了云朵的话,“奴婢这儿,倒是有几则好消息,如果小姐乖乖把药喝了,奴婢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云朵闻言,二话不说,就把方莹手上托盘中的药碗,给夺在了手中,她边看了方莹一眼,边用唇试了试汤药的温度缇。
恰好的温度,云朵想也没想,仰着脖子一口气,把一碗药当水似地,一口给干了。
砰的一声,几乎是把药碗,用力给掷在了方莹手上的托盘中,云朵连嘴上的残汁儿都来不及去抹,就哼笑着看方莹,“说。”
几个小丫头看得直捂嘴偷着乐,八只眼睛不断在云朵与方莹的身上,扫来又扫去,那一个贼眼溜溜的目光,明显都带着不同的揶揄成分。
方莹晓得这四个丫头又不安分,但懒得理会,难得展颜,为云朵解释,“一个,是云烟阁那儿,终于来了一位贵客,这个贵客,一定是小姐您,最想要的。”
云烟阁,是云朵买下的那几十家的花-楼当中,其中的一个。
虽然城南所有的花-楼全被推倒了建在一处,但为了保留这些花-楼某些‘原汁原味儿’的地方,所以在分院时,每个别苑,都继续保持着原来的花-楼名字。
云朵接过方莹递过来的丝帕,慢条斯理的擦起了嘴角,琥珀眸子斜睇着方莹,“什么贵客这般稀奇,你可要知道,咱们的南湘馆怕是除了当今的皇帝,就还没有,没去过的人。”
这话虽然夸张了些,但是,几天前的南湘馆开业当晚,甭管上流阶层还是底层人民,甭管带着什么目的,基本上能去的,该去的,不该去的,都去凑了不少的热闹。
瞧方莹这模样,好像那真是什么了不得的稀客。
想到这,不待方莹开口,云朵笑眯了眼睛,“不会吧,难道真的是皇帝,光临了我大南湘?”
对自家主子这等的不-正-经,方莹已然习以为常了,竟是已经达到了自动忽略的境界,她是不慌不忙泰然自若的回话,“是曲家的五爷,皇上身边的御林军统领,鸾贵妃的胞弟,曲延翊。”
云朵擦嘴的动作微微一顿,笑容渐变了味道,变得危险起来,“原来是他呀……”
方莹知道自家小姐不是个轻易主动挑衅别人的人,但绝对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此番见小姐听后,果然反应如自己所想,她便挑眉又道:“正是。”
“听说这曲五爷,不是一直在曲家将养着么,怎么,这么快就被放出来了?”擦完嘴角的最后一些残渍,云朵懒懒的将丝帕往方莹手上的托盘上一扔,笑到眉眼弯弯,“以他曲五爷的那等身份,居然光临我们那不入流的云烟阁,怎么,曲五爷是如饥似渴了,还是饥不择食了?”
扑哧几声,站边上的四个丫头,又止不住的乐了起来。
方莹斜睨过去,轻剜了她们几个一眼,便回眸答道:“这曲五爷应该是跑出来的,衣衫褴褛身无分文的,进了南湘馆,就嚷着要去云烟阁,找当红的头牌,云烟姑娘。他那身份还在那,看他那暴戾的样子,又怕他闹事儿,当时管事儿的就让云烟姑娘去陪他,好好安抚他,没曾想,刚一进屋,这曲五爷二话不说,就对云烟姑娘不规矩了。”
这回轮到云朵啼笑皆非了,“哟,还真让本小姐猜对了,不过这词儿用的不够妥帖,我看这如狼似虎,似乎更符合我们的曲五爷。”
丫头片子们更是笑的乐不可支,独独方莹,仍不动如山,面无波澜,“人还在云烟阁里,管事儿又不敢开罪,小姐,要怎么做?”
“啧,奇了怪了,不是说这曲五爷被废了么?那玩意儿都不能用了,还找劳什子的姑娘,这是在逗闷子呢,还是故意去找我云烟阁的晦气的?”慵懒的将整个上半身都靠到了背后的软枕上,云朵慢悠悠的闭上了双眼,留在被褥面上的右手五指,有节奏的敲击着被面,“看来,我们云烟阁的姑娘,是满足不了这位爷了。”
方莹望向云朵那渐渐恬静下去的睡容,虚眯了一下眼睛,“小姐的意思是,让更合适的姑娘,去伺候曲五爷?”
“我们云烟阁的姑娘纵然再不错,可到底啊……都是些庸脂俗粉,哪里比得上世家里头的千金小姐,那般娇生惯养,冰肌玉骨,绝色倾城,且门当……互对呢?”云朵从鼻腔里,发出性-感魅惑的懒散低笑。
方莹目光一闪,嘴角一掀,“小姐说的……极是。”
“还有呢,还有什么有趣儿的,说来听听。”脑袋蹭了蹭身后软枕的边角,云朵像个找着小窝的懒猫儿似地。
方莹贴心的倾身上前,给她将枕头放平了些,扶着她慢慢躺下,“是宫里的卉嫔,听说是有了好消息了,有喜两个多月了,这不,已经晋升了妃位了。”
“唔,是个好消息,甭说朝家要高兴坏了,我那好嫂嫂,也高兴的不得了吧?”云朵勾着嘴角,顺势平躺了下去。
“那是自然,纵然卉妃是旁支的,可到底,还是朝家的女儿,夫人也是朝家出来的女儿,自当……一荣俱荣。”虽是炎炎夏季,可要顾着云朵是伤患的弱质身子骨,方莹还是要为云朵盖上蚕丝的薄被,免得云朵在此期间,感染上风寒之类。
好在被芯都是上等的蚕丝,冬暖夏凉的,并不让云朵觉得炎热,也就依着方莹替自己盖上了,“嫂嫂快要生了吧?真是难为她了,都快要有自个儿的孩子了,还惦记着我们眠儿,上一回还不顾大着肚子,去给我们眠儿求情,真是难得啊……”
替云朵掖着被角的方莹,目光闪烁的去瞧云朵恬淡而显着脆弱的脸庞,“都说生母不及养母亲呢。”
云朵轻笑出声,懒洋洋,软绵绵的,“怎么能不亲呢,时刻都惦记着眠儿呢,为了给我们眠儿求情,薄家上上下下的那些个长辈晚辈,她哪一个有落下没通知到的?真是好呢,那天晚上还造出了那么大阵仗。你说,她这个养母这么好,我这个做生母的,要怎么感激她呢?”
“奴婢以为,如果小姐能够多多照拂宫里头的卉妃娘娘,夫人一定,不胜欣喜。”说到多多照拂四个字时,方莹加重了语气。
云朵赞同的微微颔首,看面容,是非常的困倦,愈发有了睡意,声音都开始飘忽起来了,“鸾贵妃娘娘不是有协理六宫之权么,既然卉妃有了皇嗣,贵妃娘娘也有这个义务多多照顾,便让贵妃娘娘在这个程度上,再更加的照顾卉妃一些,岂不妙哉……”
“小姐……说的是。”方莹淡看云朵的眼,眼色转深。
“还有呢……”小奶猫儿似地微微张嘴打了个呵欠,云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