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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水杯,云朵施施然坐在桌边的摇椅里,慵懒的蜷缩在了椅背上,因为才入睡了又被惊醒过来,神色半是困倦,半是清醒,琥珀色的眸子半眯着,漫不经心的看着后窗上,映照的摇曳树影。
第四百五十四章 陷害云朵的可能是她()
花无心站着的位置,只能看到她的懒洋洋的侧面。
正因为是侧面,反而更能凸显她五官轮廓的流畅优美,容颜的俏丽,尤其是越发显长显翘的睫毛,就像展翅欲飞的蝴蝶,灵动娇娆的不可思议,红唇半面,更恰似一点绛红。
鹅黄的薄纱睡裙也是懒散的披在她的身上,为她平素太具有攻击性的野-性气质添了几分宁静恬淡,也为她的身段,添了几分玲珑婀娜。
再多的,无心已经不敢再看,忙慌乱的把眼睛垂下去,将险些深陷的神智,忐忑的及时拉回,“是,是无心无能。偿”
云朵哂然一笑,“傻瓜,哪里是你无能,是从来都没有人教你该怎么做一个人,他们教你的,只是怎么做一个杀人工具。这不怪你,你已经很努力的活着了,你已经很了不起了。”
一个杀手别说是怎么炼成的,就说他是怎么时时刻刻的刀头添血生死边缘中活下来的,那简直都不是一个平常人能够想象的。
她是雇佣兵,本尊也是杀手,两生的记忆,让她比任何人都明白,无心是怎样的不容易,尤其,他还能排除万难,坐上了杀手头目的宝座,就更是难以想象其中的艰辛。
杀手是令人痛恨,是令人憎恶,但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杀手如果可以选择,她相信,这绝不是他们想选择的路。
很多人,其实都是一样的。
从来都没有人这样理解过自己,从来都没有人跟自己说过这样的话,花无心只觉得心头巨颤,原本低下去的头,又情难自抑的抬了起来,一瞬不瞬望向她的赤色眼眸,有些湿热。
在别人眼里,他的小姐狠辣无情,诡计多端,连一张嘴都能把人给说死,端的是狠毒无比,蛇蝎心肠,为达目的都是不择手段,把人能玩到生不如死。
可是在他花无心眼里,一次两次,无数次,他所看到的小姐,内心都是最温柔,最善解人意的。
比外表装的高洁善良,骨子里却阴毒的女子,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云朵没听到花无心再说话了,这才发现自己刚才那么说,分明就是在揭开人家的伤疤,她觉得有些理亏,连忙转移了话题。
“咳,那个,你深夜过来,是不是真的查到什么了?”
其实在下午,她把无心吩咐出去,限期一天之内查清在宫里暗害她的主谋到底是谁,那都有些带了负气的意思,因为她明明知道,昨晚在深宫里算计她的,是燕夙修的左右手,楼狱。
加上看了那张赐婚的诏书,她更是气的有些昏头了,所以就给无心派出去了这样的任务。
实际上,她心里对这件事,已经有了计较。
现在再问,不过就是找了个名正言顺转移话题的借口。
果不其然呐,听云朵一提及这事,无心心思顿敛,人变得严肃起来,“是,属下是查到了一些,非比寻常的线索。”
说完,无心的目光有些闪烁。
闻言,云朵眉梢一挑,倦怠的神态间,注入了一丝精神,眼底有些冉冉星辉在闪耀,“哦?说说看。”
无心沉吟了一下,眼神锋利起来,“据鬼杀宗线报,当日在宫中,楼狱在对小姐您下手之前,曾悄悄面见过一个人。”
“还悄悄的……呵,是谁?”云朵眼眸微微眯起,嘴角上扬起来,线条却有些冷,没有人知道,她现在是摒住了呼吸,没有人知道,她现在内心有多紧张。
因为她没有人知道,她怀疑是他,是燕夙修。
即便这个男人一直在她耳边甜言蜜语,一直信誓旦旦让她相信他。
是,她想相信,她想。
但她的理智,她的内心却更加的怀疑他,更加认为他是在撒谎。
尤其,是她看了那张赐婚之后。
这才是她负气指派无心去探查主谋,最主要的缘由。
明明怀疑是他,却还矛盾的希望相信他。
她很乱,很生气,她没有办法,当时真的糊涂了,就让无心去办了这件事。
没想到,现在真的到了要公布答案的时候,她,却如此的忐忑不安。
甚至她已经有些后悔,把这件事又提出来,因为事到临头,她竟有些没了底气去听……
此刻还以为自己掩藏的很好的云朵却并不知道,自己所有的心思,所有的想法,都被无心看在眼里。
无心凝视着她无意识的恐怕自己都没发觉而紧握在椅子扶手上的手,“是璧家那位女少帅,太子一直的心上人,璧君倾。”
等他眼色复杂的说完,就见她紧握扶手的手,一下子就松开了。
他不知道此刻自己的心情,但他知道,此刻她的心情。
“你说谁?”一直都像慵懒的不想动弹的猫儿一样蜷缩在椅子里云朵,忽的直身坐起,将脸朝无心那方转了过去,表情倒没有什么欣喜或是愤怒之类,而是非常的紧绷,“再说一遍。”
无心却知道,她这样的反应,代表的是什么,“是璧家少帅,璧君倾,太子的心上人。”
不知道无心有没有自觉发现,云朵又没有听清,他总是在说一句。
——太子的心上人。
云朵的嘴角近乎于短暂性痉-挛一样扯动了两下,随之,扯出一抹弧度,她沉静淡泊了太久的琥珀色眸子,难得,起了波澜,起了,神采。
但这些,却全都是短暂的,很快便消失于无影无踪。
………题外话………这个月暂时委屈你们一下,因为新文需要磨合,所以大部分时间都要花在上面,下个月应该就会好了,看情况哈,要是没有其它意外,是不会断更的~
第四百五十五章 余下之事派无心继续()
“太子的心上人……呵,是啊,太子的心上人。”
原来,她还是把无心的话,全部都听进去了,一字不落的。
无心瞧着她原本能展颜一笑的神情又变得落寞与自嘲,他咬住了自己的嘴唇,眼里都是浓浓的自责,与自我厌弃撄。
他刚刚都在干什么,刚刚都说了什么偿?
那些话是他该说的吗,是他该去提醒小姐的吗?
花无心,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卑劣!
“仅凭一个看见,倒也并不能证明什么,兴许人家倾少帅,就是与太子的部下如此要好也说不定呢。”云朵又像没了骨头似地,懒懒的重新窝进了竹藤编制的摇椅内,悠哉悠哉的晃着摇椅,把自己当婴儿似地摇晃在内。
她嘴角的弧度,变成了似笑非笑的弯度,备文房四宝过来,余下的两件事,我需要你今晚就完成,做完了,你也可以好好的睡一觉了。”
无心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又歉疚的把眼皮垂了下去,“是。”
*
昨天一个晚上,皇宫差点就要闹翻了天。
原因上下皆知,是因为太子入宫,不知道再和燕帝与皇后都说了些什么,因而急火攻心,吐血晕厥。
三人到底都说了些什么,却始终无人得知。
凤栖宫上下严防死守的像水桶一样,那可是除了燕帝的御书房以外,皇宫最严密的地方,有哪个会那般有本事,能从那里探出到消息来?
不过总之呢,在皇宫里倒是又开始流言四起了。
各种揣测都有。
但是揣测最多的,还是关于太子的婚事。
毕竟一下子就娶两个,还都是两个背景不一般的正妃侧妃,这就已经能勾起人们好奇心和探索心的话题了。
何况,在刚下旨赐婚,太子就进宫与皇帝皇后秘密谈话,这样的巧合,已经足够很多人浮想联翩了。
于此,有说太子不满意太子妃人选,因为太子妃常年征战像个男人婆的议论,有说太子不满意像花蝴蝶一样流连多个男人身边的侧妃人选的议论,还有人说太子更想娶勾栏院头牌姑娘的议论,各种各样,说的都是有鼻子有眼的,在整个皇宫里到处乱飞。
实际比起都在讨论得不亦乐乎的皇宫四处,凤栖宫这个事发地,反倒是最安静的。
而且,凤栖宫离得气氛,还相当的压抑。
燕帝仍坐在正殿正厅的龙椅上,一手撑着头,一手揉着眉心,面容不老,可神态却已经很沧桑的脸上,表情沉郁和疲惫。
“狗-奴才,还不从实招来,你们主子这伤,到底是怎么搞的!”
不知道是不是一晚上都这样扯着嗓子大吼过,燕帝现在说话,明显嗓子有些嘶哑了,吼人也吼得有些中气不足。
但,杀伤力,依然十足。
匍匐的卑微姿态跪在殿中的孟非离,脸头都不敢抬,身体因被燕帝这一声吼,都是一哆嗦,“奴才,万死!”
燕帝给气笑了,“还真是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奴才,好骨气,好胆识!既然怎么都撬不开你那张狗嘴,也好,朕倒是成全了你的万死,就赐你个千刀万剐!来人——”
人倒是没叫来,倒是把十三公主给叫出来了。
十三公主还一直都不知道这件事,还是听了自己的宫女在别的宫女那里听来的,才知晓了自家九哥在凤栖宫昏倒一事。
一进来,十三公主连请安和行礼都没有,站到孟非离的身侧,就一脸怒气冲冲的朝上座的燕帝怒辩,“害了这奴才的主子还不够,还要害这只有一条贱命奴才!父皇,娉婷怎么不知道,父皇您原来是如此心黑手狠的暴君!”
“放肆!”从正殿寝宫里出来的皇后,本来脸色就不是很好,刚一出来就听到自己宝贝多年的小公主,居然对她视为掌上明珠的父亲如此说话,浑身都气得有些哆嗦。
反比昨晚一直都怒火中烧的燕帝,今天的燕帝,却比昨晚的皇后,都还要冷静。
冷静的几乎有些可怕。
“好,好样的!你们兄妹一个两个,真是朕教出来的好儿女,真不枉费朕悉心栽培你们这么多年,现在一个个都能和朕这个做父亲的唱反调了,朕可真是欣慰的很呐。”
冷笑着说还不止,燕帝甚至还鼓起了手掌。
十三公主见状,却知道,这是自己父皇气到极点,才会有的表现。
再联合一下父皇的说辞,十三公主一下便联想到,自己九哥昨晚干了什么好事,于是,胸臆间的怒火消了下去。
但见自己父母都被自己气成的不轻,十三公主不免有些心虚起来,“父皇,是不是九哥他……”
不提还好,这问题才刚起头还没说到点子上呢,十三公主就见自己父皇已经变了脸色,她还没见过父皇如此震怒过的时候。
眼珠子一转,十三公主赶紧转移了话题,立刻换上了一副嬉皮笑脸,“父皇,您先消消气儿,娉婷刚才出门的时候不小心撞门上了,这不,又听九哥都吐血了,您还迁怒的要动九哥最贴心的奴才,这不是就跟要折了九哥臂膀一个理儿么?九哥身边还能有人伺候的舒坦么?于是娉婷脑子一下没转过弯儿,不就……呵呵,哎呀,父皇,年纪大了老是这么怒气冲冲的,头发可要全白了哦。”
第四百五十六章 十三公主就是个活宝()
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着俏皮话,十三公主背在身后的手悄悄给孟非离与元烈打着手势,边走上台阶,往燕帝那儿凑了过去。
孟非离虽然瞧见了十三公主的手势,可他哪里敢动啊,上头那位最有权势的万岁爷还没开那个金口呢,不要命了他?
守在门外的元烈是随公主一块儿进来的,他也见到了公主打的手势的,得见孟非离还颤巍巍的跪在地上不敢动,就含笑上去,悄悄拉了孟非离一把撄。
孟非离本来是吓了一跳,一见到是元烈公公,悬在嗓子眼儿的心就落了稍许,又见元烈公公都在跟他打眼色,他这才有些恍然。
元烈是皇上身边最得意的红人儿,最会揣度皇上的心思,也最会在皇上跟前审时度势的,要么怎么宫里宫外都在私底下的传,连宫里的娘娘在皇上面前说话都未必有元烈公公有分量,而娘娘们却没一个能动的了元烈公公的偿?
女人最是善妒,尤其是宫里这群整天为争一个男人而时常尔虞我诈的女人们,但她们却没有一个,能动,敢动元烈。
除了元烈本事不俗,最大的原因,当然是燕帝做着他的靠山。
如此,这样懂皇上,又在皇上跟前如此有分量的元烈公公都给孟非离使眼色了,孟非离自然也就明白,自己这么走了,皇上是不会再追究他什么了。
这般,他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儿。
他真要说出主子身上那伤是怎么弄的,让云姑娘成了皇上这儿不可不除的心头刺,那他主子还不得第一个先弄死他?
这边吧,皇上他也得罪不起,总之,里外不是人。
好在十三公主真能解围,这事儿也就能这么揭过去了,真是最好不过的。
临退出前,孟非离还是不放心的悄悄往上座的燕帝看了一眼,见燕帝注都没往他这注意了,目光和情绪都在十三公主那儿呢。
当下,他心中的担忧,才完全的放下,便这么随着元烈一道出了正厅。
燕帝哪是没瞧见他们的小动作呢,只是没有挑破,知道十三公主这是替自己九哥庇护孟非离这奴才,也更知道自己这宝贝女儿这般做,更是为了庇护他那宝贝儿子。
老人家心里可跟明镜似地。
“哼,朕本就老了,也活不了多少年了,头发白不白的这种小事,还有什么可关心的,你这死丫头少在朕这儿打马虎眼,真要这么关心朕这把老骨头,刚才那些话,是一个孝顺女儿该说的话吗?”
燕帝冷哼,一副不吃十三公主这套的不耐架势。
“是是是,父皇教训的是,娉婷千不该万不该,说那些糊涂话伤了您的心,这不猪油蒙了心么,着实的该打,该罚!”十三公主还是嬉皮笑脸的没个正形样儿,坐到了燕帝身边,挤着挨着往燕帝身上靠,小脑袋搭在燕帝的肩头上,小手拉着燕帝的衣袖不放,“父皇您要怎么罚怎么打,娉婷都二话不说,就求您别再气了,气坏了身子骨,那可真的不值当,别老说什么活不长活不长的,女儿都还没许人家呢,还没好好让您孙儿满堂承欢膝下呢。”
燕帝这人,其实说白了,就是一吃软不吃硬的主儿,十三公主也就是拿捏到了老人家这一点,在老人家面前可劲儿的作,最后总是用这一招给自己摆平,也就是为什么,这么些年她这么刁蛮任性四处闯祸,却也没让老人家真的心生厌恶,反倒让燕帝和皇后愈发的寵爱她。
皇子皇孙们,哪个不是手心手背,同样都是肉,可真的疼爱哪个,却都是那样的泾渭分明。
说到底,也还是要看这些皇子皇孙们,谁最有那能耐,偏能在燕帝皇后面前讨得了好,卖的了乖。
果不其然的,十三公主这招着实是百试百灵,刚才还像整个人都要着火的燕帝,别看脸上还是板着,那周身散发的气势,那斜睨着靠在自己肩头的小女儿的眼神,明显就大大的不同了。
不得不说,十三公主这话,可算是真的说到了燕帝的心坎上。
儿女就是父母的债,这债都还没还清呢,就要撒手人寰了,放哪个父母身上,都是一千个不甘心,一万个不愿意。
“怎么说话的,小小年纪尽是不学好,还没及笄就想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