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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着云朵那挖出的坑洞,左右前后,将近一米宽的一块地方,几乎被这些人,是夷为了平地。
燕夙修被完完整整的挖了出来,只是这里没有大夫,谁都不知道他到底伤的怎么样,大家自然都不敢去再去动他,只把他安置在了旁边的平地上。
甚至都没有人,敢上前去探燕夙修的鼻息,验证他,到底是生,还是死。
楼狱捏着双拳,标杆似地站在原地,浑身紧绷的望着地上紧闭双眼,满是狼狈的太子,一步都没有上前。
而他后面那些属下见主子都如此,他们自然都更不敢了。
花无心一直都在云朵的身边,望着地上的燕夙修蹙了蹙眉,继而,就把视线回到了云朵的身上。
显然,他是知道什么似地,没有要动的意思。
彼时,在所有人都对燕夙修避之不及的时候,是云朵,独自一人上前,跪坐在燕夙修的身边,用手指探他的鼻息。
她看起来,是那样的平静,完全,没有了刚才挖土石时的疯魔样子。
当她血肉模糊的食指,碰触到燕夙修的鼻翼下后,也仅仅只是微微的颤了颤。
但她又笑了,怕自己又是血肉又是沾着泥土的手指脏了他的脸,便用手背,轻轻擦了擦他脸上的脏污,“没关系……”
这三个字,不知她是在给自己说的,还是在给燕夙修说的。
当她话音落下之后,她的手,便小心翼翼的去掰开了燕夙修的唇与下巴骨,她毫无血色的唇,便印了上去。
众目睽睽之下,她竟然这般去吻了燕夙修。
落在众人的眼里,都对她的行为,露出了同样的眼神。
没有鄙夷,没有轻视,有的,只是在看疯子的眼神。
他们认为,云朵这是在吻别太子,这是发疯的前兆!
少顷的怔愣之后,楼狱第一时间,捡起了自己那柄东瀛剑,剑尖,直朝云朵的背直刺了过去。
云朵现在正在俯身亲吻太子,唯一袒露的脆弱部分,就是背部。
花无心眼疾手快,袖手一挥,袖中一条红绫飞出,似活的赤色长蛇一样,将楼狱的东瀛剑剑身,紧紧缠绕了住。
花无心将手中红绫反手一绕,顺势一扯,便那柄东瀛剑的剑指方向,对准了自己。
两个人,就这样,果真是打了起来。
论武功,楼狱确实不如花无心,但此番,凭着一股士气,与花无心十数次过招,竟也是不遑多让。
楼狱的那数十个属下,只能在一旁严阵以待的观望,楼狱与花无心此番的战局,他们并不是想插手,就能插手的。
他们这厢,俨然真的成了战场。
而云朵那厢,明明是身处在战场的最中心,但,却好像是被隔绝在战场外的。
已经没有人注意到,云朵在不断给燕夙修换气,唇对唇的。
那是人工呼吸。
在这个古代,显然是极少有人知道这类急救方法的,他们会把云朵当成去吻死人的疯子,都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但云朵晓得,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把她当疯女人看待,有一个人,一定不会。
那个不是别人,正是她正在与死神抢夺的,燕夙修。
此时,云朵虽在为燕夙修做人工呼吸,本该一心一意全神贯注,可她的脑海里,却都是当初,在东宫浴池那一次,燕夙修为抢救溺水的她时。
所做的,一模一样的事情。
“燕夙修,当初你救我的时候,我乖乖的活过来了,那么这一次,你也乖乖的活过来,好不好?”
换气过后,就是给患者做心脏复苏,趁心脏复苏的档口,云朵对燕夙修微笑,望着燕夙修的目光,说话的嗓音,都是柔柔软软的,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寵溺。
仿佛,是在引导迷路的孩子,让他早点回家。
“咳咳咳……我活过来……你……你能给我……什么奖励……”
一直死气沉沉的躺在那儿,浑身狼狈的确实犹如一具死尸的燕夙修,忽然一阵猛烈的咳嗽起来,呼吸很虚弱,却也很急促。
看到燕夙修真的醒了过来,云朵却并没有很激动,她很平静淡泊的加深了笑靥,仿佛早就知道他一定会醒过来一样。
唯眼底闪亮的晶莹,泄露了她些许的某些情绪。
她没有说话,只对着燕夙修这般笑着,就同之前一样,将唇,落到了燕夙修的唇上。
从半山上策马赶来的薄久夜,以高看低的位置,遥遥俯瞰的第一眼,便看到了崖底深渊下,人群中,那跪坐在太子身侧,俯身低头,亲吻太子的云朵。
在那个刹那,薄久夜不知道是怎么了,差一点,就让并未停下奔跑的马匹,给甩下了马背。
好在他看似斯斯文文的一个读书人,实则也是个武功不可小觑的习武之人,在将被甩下马背的那电光火石间,手腕一翻,将缰绳又在手上迅速绕了一圈,勒住了座下的马匹。
马匹被忽然勒止,扬起前蹄,发出一声暴躁吃痛的长嘶。
半山腰与山脚下,不加上云朵他们身处的那更深一层的深渊,不论从高度还是路途上看,大概是百多米左右,就是这样一个差不多的距离。
百多米的距离,听似长,看似短,其实,就是一个很微妙,很暧-昧的距离。
马的长嘶,加上随在薄久夜前后左右而来的几百骑兵大军,那座下一匹匹骏马四蹄敲击地面的声音,须臾间,便让崖上崖下,两处正在爆发打斗的战斗圈中人,给发觉到了。
两厢打斗的战局,三拨人,还算尚是局势明朗,可一旦再加入薄久夜这样一拨军队进来,局势必乱。
花无心与楼狱,两人本打的热火朝天,当两人发觉到太子苏醒,薄久夜带兵而来,几乎是同一时刻。
就这般,两人就像说好了似地,很有默契的,各自收敛招式,朝后各退数步,保持住了不会触犯到对方的安全范围。
撤到安全距离后,花无心的第一眼,也是最后一眼,是看向了还在与太子亲吻缱绻的云朵。
黯然与安心,矛盾的在他如火如荼的绯眸中,一齐涌现。
第两百九十三章 薄久夜见她吻太子()
撤到安全距离后,花无心的第一眼,也是最后一眼,是看向了还在与太子亲吻缱绻的云朵。
黯然与安心,矛盾的在他如火如荼的绯眸中,一齐涌现。
这一眼过后,他长袖一扬,人如一抹翻飞的红霞,几番急速的穿梭跳跃,似到了隐形山峰的岩壁,直见他如荼身影直上青云般,一路扶摇直上,到了深渊口,便很快没了踪迹撄。
那些正在与鬼女红枫青衣姑娘等几人打斗的血衣人,也随着他的离去,顷刻便退了个一干二净。
留下的,只剩被利器弄得浑身是伤,狼狈不堪的鬼女红枫几人偿。
几人倒也反应快,在那花里胡哨阴阳怪儿的男子阴阳仪,抛下一颗触地就炸出一团巨大浓烟的烟雾弹后,借着迷烟,很快便也遁走了。
楼狱是最后走的,其原因,是因为他不放心太子,所以踌躇了一会儿,打算想问太子身体状况的。
但太子这时,与云朵刚好收了那缠绵的一吻,眼里只看得到云朵,根本看不到旁人。
楼狱见太子看样子确实没事儿,终于松懈下紧绷的神经,冷静与理智渐渐回笼的同时,再看云朵的目光,变得如临大敌起来。
也不知道他是想到了什么,下定什么决心的眼神在他眼中闪现,手中东瀛长刀往腰上刀鞘里锵的一送,“撤!”
重新策马而来的薄久夜,仿佛飞奔过来的一样,他的长发,他的长袍,都在马背上烈烈作舞。
可饶是他与周身左右跟随的骑兵再怎么快,也根本就追不上,楼狱花无心,鬼女红枫几人,当中的任何一方。
骑兵是骁勇,但也只擅用于边疆的沙场上,拼的是血肉。
而楼狱等三方人,都是江湖中的高手,都是一些奇人异士,骑兵就算再怎么骁勇,再怎么人数众多,也根本不会是任何一方的对手。
除非,是天时地利人和之时。
但现在这个地方,俨然不是。
反而,倒是对他们三方人,更加的有利。
再者,他们也只是刚刚地动山摇之际,巡查的卫兵无意发现山后的山底下,还有这样一群人来了此处,这才上达通报。
是以,他们闻讯赶来的有些匆忙,并没有做出应对武林江湖人的措施,这才造就了现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三方人就在他们眼前,大刺刺的离开了个干净。
不过,之所以薄久夜会亲自前来,其实也是因为太子被刺事件,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作为被燕帝亲令的主办事的他,还没有做出半点功绩。
为了堵住悠悠众口,他这才打着亲力亲为,没有功劳也要做出点苦劳的盘算,才来了这里。
只是他薄久夜却没想到,就这样歪打正着不说,还亲眼看见……
悬崖深渊上下,怎么说也有近百米的高度。
薄久夜勒马在了深渊口,马蹄只差几寸便要失蹄跌下去,把跟在后面的骑兵伍长,看的是有些心惊肉跳。
伍长以为是薄久夜想抓那些江湖人问罪,这才有些心急,正想开口安抚几句,前边儿就传来了薄久夜夹着火气的呵斥。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放绳梯!”
也就是座下骏马差点儿就要被自己驱使下深渊的那个刹那,薄久夜才猛然惊醒,发觉了自己的失常。
尤其,因为距离近了,更加清楚的看见,那深渊之中,已经相拥在了一起的一双男女的画面。
那仿佛是刺,刺得薄久夜两眼很不舒服,刺得他越发暴跳如雷。
伍长被呵斥的不敢再说别的,闷头对自己的兵吩咐了下去,将军队中,时常带在身边的一些工具里,找到了,一条并没有百米的绳梯。
行军打仗,不管是翻山越岭,还是最后翻越敌人的城墙,绳子绳梯这类东西,肯定是必不可少的。
只是绳梯,并没有那么长。
在薄久夜阴沉的表情下,伍长让手底下的兵,临时,将绳梯赶紧再接上一段儿。
但薄久夜却没有再等,并且让他们放下绳梯后,自己第一个,当先下了深渊。
绳梯末梢离深渊之中,已经支离破碎逐渐消融在阳光下的冰天雪地,还差了二十多米左右的距离。
薄久夜却不管不顾,直接跳了下去。
倒不是会不会崴脚,而是会不会暴露他堂堂大燕第一文臣,竟然会武功的事情。
上面的人,除了骑兵伍长,谁也没敢对他薄久夜这个宰相探头探脑,倒是没人看见什么。
而至于伍长,因为深渊的百米也不算低了,伍长似乎怕高的样子,看了一眼就头晕眼花,哪敢再看,便扶着额,直催促手下的兵,赶紧将绳梯接起来。
云朵与太子所处的方位,就在薄久夜下来的这个西北方向的位置,比较贴着西北方向这边儿岩壁的地方。
是以,薄久夜没走个十几步,便到了两人的跟前。
他阴沉着一张脸,什么都没有说,第一时间就是弯下腰,将云朵打横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由于云朵是背对着薄久夜的,所以她并没有看到薄久夜来了。
当薄久夜突然将她抱起,搅了她与燕夙修相处的氛围。
她这才像被人,猛地从大起大落的梦境之中,拉回了现实。
那个瞬间,她是怔愣的,“长兄。”
怔愣过后,她也没有慌乱,没有高兴,也没有什么委屈之类的反应。
统统都没有。
有的,只是出奇的平静与淡漠。
正因为她的毫无情绪,她的波澜不起,宛若一根导火线,彻底点燃了薄久夜。
薄久夜的眼神幽冷的凝视怀里的她,面目好似有些快要按耐不住,即将破土而出的狰狞,“回、家。”
两个字,好像很困难的从他牙缝里挤了出来。
云朵没有应答他的话,琥珀眸子里,暗光攒动,毫不畏惧的直视薄久夜似要吃人的眼,“那太子呢?”
聪明如她,不是没看见薄久夜明显的不对劲,不是不知道,薄久夜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也不是不明白,现在是话越少越好的时候。
尤其,话题的中心,不该围绕太子。
但她还是明知故犯。
也许有冲动在里面的,但她不得不问,因为她不知道,他薄久夜在这场刺杀太子的戏码里,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
是,可以说,她就是在试探薄久夜。
薄久夜那样一个敏感敏锐的人,哪里听不出她话中带着的诸多歧义。
听到云朵问话的那刹那间,薄久夜的眸子上,泛了一层薄薄的幽光,那光,好似刀剑刃上的利芒,“他是太子。”
一句简短的话,短短的四个字,其中饱含了多少的意思,云朵立刻心领会神。
薄久夜的意思,是因为燕夙修是太子,所以不会被怎么样,只会被很好的对待。
而他薄久夜因此,既不会,也不能把燕夙修怎么样。
而更深一层意思,薄久夜这分明又是在告诫她,燕夙修是太子,是大燕臭名昭著风-流成性的太子,不适合她薄云朵,不会给她薄云朵带来任何的快乐。
不过。
云朵对薄久夜,嫣然的笑,“是,他是太子。”
薄久夜一凛,脸色更加的难看起来。
同样的聪明人,薄久夜即刻,也听懂了她这句同自己,几乎如出一辙的话。
听懂了她在应答他的话,听懂了她就是知道燕夙修是太子,所以她就要如此的意思。
更听懂了,她是在提醒他薄久夜,她当初说过的,要用她自己,帮他找助力的那件事。
而太子,除了人品不行,其它的,都是较之其它皇孙贵胄,拥有最好最强势力的人选。
但她笑容淡淡的,语气淡淡的,令他唯独听不出的,是她,究竟参与这场围猎的本来目标,是不是打从一开始,就是太子。
还是说,这场刺杀,真的拉近了她与太子的关系,才令她,萌生了这个想法。
第两百九十四章 云朵与太子分别()
但她笑容淡淡的,语气淡淡的,令他唯独听不出的,是她,究竟参与这场围猎的本来目标,是不是打从一开始,就是太子撄。
还是说,这场刺杀,真的拉近了她与太子的关系,才令她,萌生了这个想法。
薄久夜大概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有这样一天。
这样,会为一个自己从来都不屑一顾,从来都不会花一点心思的女人,而这样费尽心思,却还百思不得其解的一天。
“咳咳咳……本宫没事儿……你先同薄相回吧……咳咳咳……”
搁地上躺着的燕夙修,已经作壁上观薄久夜与云朵之间的言辞交锋半天了,他似乎挺满意云朵呛声薄久夜的表现。
他虽然不知道他们两人一直拿‘他是太子’这四个字,究竟做了什么意义的交锋,但他看得出,也听得出,都是令薄久夜相当不愉快的意思。
而他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亲耳听到,云朵会为了他,去呛声薄久夜,这不得不说,让他的自尊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膨胀偿。
所以他心情很好了,哪怕这次确实让泥石流伤的不轻,哪怕薄久夜抱着云朵,哪怕两人分别在即,他都没有再闹性子,没搞出什么算计来。
而是如此破天荒的,大大方方的,让薄久夜亲自,抱云朵回薄家。
然,听到薄久夜的耳朵里,可完全不是这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