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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一个读书人都是目下无尘自命清高之人,连一个小小的秀才都很是自命不凡,但这位老者身上的官服看来,至少也是正二品的大员,官位坐的如此之高,却在薄久夜的面前,现在是卑躬哈腰,谄媚的像个奴才。
老者这么一问,其余的大臣纷纷点头附和,一双双充满求知渴望的眼,齐齐投向了薄久夜。
薄久夜现在心情其实很不大好,在这些人面前,他也没多隐藏,整个人的浑身上下,都充斥着烦躁的因子。
如是平时,他早就喝退了他们,但是现在这样的关头,他又担如果不警醒着他们,他们很可能就会做出不安分的事情。
譬如,急于在皇子们中间站队。
这若是换了以往,他倒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现在这是什么关头?
这是太子生死未卜,储君之位正是最摇摆的时候!
情势尚不明朗,却急于站队,一旦站错了,那可就是掉脑袋的事情!
更甚,箭射出头鸟,谁先出头,谁就最可能被安上谋害太子的罪名!
刚才在营帐里,燕帝与他的一番言谈,到现在,他还犹在耳畔,冷汗直冒……
“你们认为,陛下他缺皇子么?”眼看自己的营帐就在十米开外,薄久夜却停下了脚步,抬手拧着眉心,嗓音冷沉的问。
这话问的没头没尾的,一众跟着停下脚步的大臣一时有些不明所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不过,既然都是在官场混迹到如今地位的人,自当不会蠢人,片刻,他们就明白了过来。
“说句大逆不道之言,陛下龙生九子,皇子们……自然不在少数。”还是那位老者先说话,似乎他在这群大臣里,比较有发言权。
“没错,陛下不缺皇子,但最缺的,却又是儿子。”薄久夜叹了口气,转过身,一脸正色的看着这十几个一脸茫然的内阁大臣,“陛下虽未到过于年迈的年纪,但陛下的身子,却让陛下苍老了许多,一个老人最缺的是什么,何大人,您应该最清楚吧?”
言罢,薄久夜的目光,落到了对他屡屡发问的那位老臣身上。
第两百七十一章 各怀鬼胎找太子()
言罢,薄久夜的目光,落到了对他屡屡发问的那位老臣身上。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这位何大人转瞬就一脸恍然,“自然是子子孙孙能够承欢膝下,能够孝敬自己,可陛下身边似乎……难怪,十三公主如此受寵!”
何大人这样一说,其余的大臣们很快也茅塞顿开起来,纷纷附和何大人说得对撄。
但是其余的多话,他们就是和何大人一样,半个字都没说了偿。
毕竟皇子们孝敬不孝敬,都不是他们这些臣子能够评说的!
“既然你们现在都懂了,那还会觉得,四皇子是扶不起的烂泥么?”拉了拉肩上略微散开的大氅,薄久夜扯唇轻笑了笑,“等着瞧吧,哪个最堪大用,很快就会浮出水面了。”
大臣们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这才恍然明白过来,刚才的四皇子哪里是愚鲁,只问一些不着调的问题,分明就是比谁都看得明白,比谁都看得远,简直就是睿智!
旋即,他们又暗暗心惊的拍着心口,幸好他们刚才没有在四皇子面前太过,也没有急着去站队六皇子,而去踩四皇子,否则,只怕后果,不一定是能和他们想象中一样!
眼瞧着大臣们一个个都白了脸色,一脸心惊肉跳的样子,薄久夜笑容凝了下来,“本相之所以点拨的四皇子,那不仅仅只是因为四皇子如此聪慧,更是要藉由这件事,点醒你们,让你们看清楚,什么叫一着棋错满盘皆输!还有!”
言罢,薄久夜冷冷转过身,望着天上皎洁的清冷明月,眸子微眯,“你们当真以为,陛下是有多倚重本相,才将查寻太子被刺与太子下落一事,都交由本相么?”
不待众大臣回应,薄久夜笑声比那月,还要清冷三分,“现在本相就告诉你们,皇上不过是藉由太子一事,在试探本相还是不是那个中立的一品宰辅,是不是早就已经倒戈哪位皇子,又是不是,这次太子被刺一事,本相有无参与!”
话音一落,众臣哗然,神情惊骇。
*
十三公主一进营帐,原本是有满腹的怨怼要与燕帝争执,尤其是对九哥一事,全权交由薄久夜那匹中山狼,更是极度的不满。
可,当看到盘坐在宝椅上,正在低头批阅奏折,一脸疲惫的燕帝,在小几伤的纱罩灯中的火光映照下,满头花白头发闪闪烁烁……
十三公主一肚子的话,全都弥散了个干净。
她面露心疼的悄悄走近燕帝,到了燕帝的身后,动作小心的,将燕帝头顶隆重的十二毓冕冠拆卸了下来。
冠身都是纯金打造,已经十分的沉重,加上冕冠前后有十二串的毓珠,更是为这一个冕冠增添了不小的分量。
燕帝本就有头风,时常头疼脑热,脖子也不大好了,仅仅就是这样一个冕冠,都不知为他增加了多少的压力。
十三公主动作很轻很小心,生怕会让燕帝不舒服,哪怕,只是会拉扯到燕帝的一根头发丝儿。
待拆卸完了之后,她便将冕冠搁置到了站了她身侧的元烈公公手中,那一方空的檀木托盘中。
遂,她这才从一直备在燕帝身边的一个小药箱里,取出了针包。
摊开纱布包了好些层的针包,拇指食指与中指,三指并捻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便往燕帝头上的穴位,就要扎下。
“且放宽心,父皇不会让你九哥有事的。”一直缄默不语,就好像不知道十三公主进来的燕帝,忽然如是说道,手中的笔却未停。
十三公主一怔,手中扎针的动作顿住。
望着这个把自己的头颅都交给自己的父亲,十三公主眼眶发热,觉得自己太不懂事儿。
明明是她这个做女儿的,应该去安抚他这个老人家的,现在却相反了过来。
她嘴上说着要与长姐比拼谁才是父皇心中的小棉袄,可她却在刚刚,还想着要同这位老父亲无理取闹……
明明九哥遭逢这种不测,最痛心的,是这位老父呐……
他连命都交给她这个黄毛丫头手里了,这般的信任她,可她却还想着质疑他,简直不是一个为人子女该做的!
越想,越是觉得自己过分的十三公主,愧疚和懊恼,让她低下了头,咬住了自己的唇,“嗯,娉婷相信父皇,也相信七哥,一定会让九哥平安回来的,娉婷只是不相信薄……”
“他不敢放肆,更不会从中作梗。”燕帝笔下,仍在奋笔疾书。
但气势在这一刻,俨然不同。
那是至高无上的皇权滋养下,无人敢与之争锋,无人胆敢悖逆的气场与自信!
顷刻,十三公主似乎有些明白了过来,忍不住眉眼齐笑,“父皇原来把九哥的事情,一应交给薄久夜,就是让他不敢,也不能动手脚啊,啧,父皇就是父皇,真是老谋深算,老奸巨猾,娉婷佩服佩服!”
“嘿你这死丫头,怎么跟你父皇说话的,简直没大没小!”燕帝将手中的狼毫毛笔在桌上重重一搁,怒意盎然的转首斜睨着自己的身后这小女,可眼睛里,分明带着笑意。
十三公主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咯咯的笑,笑声跟银铃似的动听。
刚才还莫名沉重的气氛,现在却一下子就其乐融融了起来。
旁边的元烈公公见状,紧绷的表情终于得到松懈,望着十三公主的眼里,流露出暖色与笑意。
*
夜幕渐浓,夜空上的明月,在微风吹拂而来的云朵下,时而圆如银盘,时而宛若银钩。
山林中,一旦天色暗下,就会渐渐起雾,时不时的,有几声虫鸣鸟叫,从浓雾中传出。
这样的景色,非但没有了白天给人的清新仙境感,反倒,有种令人汗毛倒竖的阴森感。
七皇子燕莲阙,与御林军统领曲延翊,一人引领着数名大内高手锦衣卫,一人带领上百的御林军,高举着火把,在蟠龙山的林子里,四处的寻找。
从蟠龙林中突起山火,而知道太子被刺到现在,已经经过了一个午时,一个傍晚。
这么多人手,其实已经把整个林子翻了好几个来回,根本就没有半点太子的下落。
就算有线索,也在那场不小的山火中,被烧成了灰烬。
但七皇子燕莲阙执意要重复寻找,曲延翊也无法有异议,只得听令行事。
曲家在皇亲国戚里,可是最有脸面的人,又是大世家为背景,鸾贵妃做倚仗。
放眼整个大燕帝都,还真没有几个人敢与他们作对。
且,就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见了他们曲家人,都得给三分薄面。
七皇子这般拿曲延翊真的当个属下使唤,到现在连口饭都还没让对方吃,着实已经是破格的行为。
但见曲延翊因之前灭火而染了几抹黑灰的俊容,脸色确实有些不好看,但他却并未就此发作,只是隐忍着。
忍的额头青筋直跳,双拳紧握。
孟非离悄悄拿眼扫了这位曲家五爷一眼,但见这位五爷脸色如此,目光便冷了些。
但孟非离少顷忧心忡忡的驾着骏马,到了七皇子燕莲阙的身侧,下马,凑了过去,“七殿下,您看……要不要再重新找寻一遍?”
正在检查烧毁的那片林木的燕莲阙蹲在地上,身边到来的孟非离所说之言,引他注意的抬了头,清美绝伦的五官,在他左手上的火把火光映照下,透出一种别样的圣洁。
燕莲阙本要启唇给予孟非离一个答复,但,却看见孟非离朝自己使了个眼色。
因为太子的关系,孟非离这个从小就跟在太子身边的心腹,也时常会与七皇子打交道。
是以,太子与七皇子来往多少年,孟非离便也如是了。
而这十几年的相处,即便不是直接的主仆关系,孟非离这一个眼神,照样能让七皇子燕莲阙,看出所以然来。
会晤了孟非离的眼色后,燕莲阙便挑着眉角,斜睨向了身后不远处,正骑在高头大马上两眼怒瞪孟非离的曲家五爷曲延翊。
第两百七十二章 以青蛇寻云朵踪迹()
会晤了孟非离的眼色后,燕莲阙便挑着眉角,斜睨向了身后不远处,正骑在高头大马上两眼怒瞪孟非离的曲家五爷曲延翊。
燕莲阙眼底即刻流露出了然,但很快将这眼色收敛,面上,却换了笑脸,面向曲延翊,“天色这般暗了下来,在蟠龙山这般偌大的林子里找人确实不易。”
见曲延翊发青的脸色有所缓和,燕莲阙却将话锋一转,为难的说道:“可怎么办呢,找了这么些时辰了,甭说人了,就连半点线索都还未找到,太子到底是生是死,也无法断定,这若是就这般回去了,父皇若是问起来,该如何交代呢?撄”
曲延翊的面色一僵,随之,一咬牙,一拉手中缰绳,将马头调转,对身后一众御林军怒喝:“找,继续找!再找不到太子的半点线索,今晚就别想休息了!”
已经筋疲力尽,人困马乏的御林军们才刚坐在地上歇了半口气,听了曲延翊这话后,就是一阵有气无力的哀嚎偿。
“谁敢不动,军法处置!”曲非翊扬起手中的马鞭,对御林军们这番一喝,当先抽着马臀,绝尘而去。
御林军们再不敢懈怠,相互搀扶着,或是用自己手里的兵器当拄拐,支撑起自己疲乏的身体,强自提起精神,去追曲延翊这个大统领。
百十号人这般呼啦啦的离开了,林子一下子清冷了不少。
孟非离望着渐远渐行的这群御林军,眼生轻视,“这点儿罪都受不了,连边疆战场的将士半点也比不得,还真是不奇怪,这些杀手能如此轻易就潜入了进来。”
“曲家家底丰厚,将御林军收为己用自是耗费了不少,这人一旦钱袋子鼓了,身心就会懈怠懒惰下来,哪里能与在战场上日夜刀头舔血的将士做比较。”燕莲阙垂下头,继续观察地面的灰烬。
“知道他们靠不住,所以才让楼狱多带了些人,可现在人再多再好又有什么用,连太子殿下的踪迹都找不到!”没了外人在场,一向在外面做人做事都沉稳老成,不轻易喜怒流于面上的孟非离,烦躁不安的狠狠踢了身侧的大树一脚。
这棵大树被烧光了大半,若不是在夜晚,又因本身参天繁茂,不然看到的,就只有光秃秃的烧黑树杈了。
也不会像现在这般,还能有沙沙的树叶声作响,有簌簌的枯叶掉落。
可在坠落的枯叶里,竟有一方薄蝉翼的黑色纱巾,跟随坠落的枯叶,摇摇曳曳在半空中打了几个旋儿,最后,落到了蹲在树下的,燕莲阙的头上。
燕莲阙敏锐的感觉到头上有东西,下意识伸手就去拂落。
在树叶簌簌掉落时,孟非离清醒了一半,当看到树叶直往七皇子头顶上掉,他有些尴尬了。
“七殿下,抱歉……是非离莽撞了。”
挠了挠头,孟非离赧然上前,准备帮燕莲阙身上的落叶拂去。
但见燕莲阙从自己的头顶上,拿下那一方黑纱巾时,孟非离伸手的动作一顿。
“这方丝巾,好像是云姑娘的!”
孟非离面露诧异,差点忍不住就要伸手去把丝巾抢到自己手里观察。
但很快,他又面露出了早就意料之中的理所当然之色,“看来,云姑娘果然跟我们殿下在一块儿。”
之所以得此结论,那是楼狱的人,在与那群紫衣杀手血拼的时候,确实都曾看见,太子来了这片地方。
要不是后来山火大起,他们迷失了方向,根本不知道,也来不及去追赶太子,所以,才有了后来太子被刺失踪的事情。
山林大火扑灭后的尘烟消散的很慢,加上现在晚上雾深露重的,他们也是现在才沿着楼狱手下的记忆,找到了这片太子来到的地方。
孟非离一直处于紧绷状态的神情,不由的松懈了许多,甚至,嘴角还带了一丝笑意,“这样终于能放点儿心了……”
燕莲阙看了孟非离一眼,他是在孟非离的嘴里知道不少关于薄云朵的事情,所以薄云朵有什么本事,他自然也或多或少知道了些许。
只不过,燕莲阙并没有像孟非离那样,因为觉得薄云朵本事不错,就放松精神,相反,他还紧皱起了眉尖,从地上嚯的站了起来。
“放青蛇出来。”燕莲阙沉着脸色,目光眺望这片林子末尾处的断崖,朝孟非离一伸手。
孟非离愣了愣,有些不解,但是,却没有多问,而是听话的,将自己的左臂伸到了燕莲阙的面前,拉起了左臂的衣袖。
少顷,便见一条筷子长短,拇指粗细的一条碧青碧青的小蛇,缠绕在孟非离的手腕上,一动不动的。
看起来,这小家伙似乎正在呼呼大睡。
蛇是没有眼皮的动物,所以是看不到蛇闭眼睡觉的样子的。
故而,若要发现蛇到底有没有在睡觉,就得观其形态来辨别了。
燕莲阙视线收回,眼睫微垂,目光洒落于孟非离手腕上的小青蛇上,“这小家伙与薄四小姐,有过接触吧?”
“多少接触,非离还真不是太清楚,但这小家伙可一直都在做通风报信的信使呢。”为了有备无患,需要骗过无数耳目,悄无声息潜入薄家营帐区,窥探到云姑娘的一举一动,所以才不得听太子的吩咐,将这小东西就这样带在自己身上的孟非离,简直有苦难言。
因为他从小就怕蛇,尤其,在经常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