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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是谁?”
朱阳不认识掌舵老者,但是他脸色泛青,像是中毒死亡。
“这老头,化妆成舵手的样子,埋伏在船上暗算我,张教官是被他们杀了,你既然不认识,我没什么好说。”
吴非双手一摊,朱阳将信将疑。
“好吧,既然有人要杀你,吴公子不如加入我们褚王府,当今天子无道,数十年不上朝,眼下朝政混乱,大明江山危在旦夕,我父王应该取而代之,你加入我们一定可以成就一番大事业!”
“哦,你们很有道,钱老夫子做了什么要下杀手?”
朱阳咬牙辩解道:“出兵就要祭旗,钱老夫子正好撞上,当然是先给我们祭旗了!”
吴非冷哼道:“你们还没有出兵就杀人,这要是出兵以后怎么了得?”
何芗贰悄悄问道:“吴公子,我们现在怎么办,是让殿下送我们一程,还是想办法逃走去报官?”
朱阳眼珠乱转,道:“逃走,两位能逃哪里去,只要你们放了我,我一定力劝父王,不但饶你们一死,还委以重用。”
“闭上你的狗嘴!”
吴非一指点去,封印住朱阳说话,然后对何芗贰道:“我现在决定去面见褚王,和他当面陈说,罢动刀兵,你是不是跟我一起去?”
“好,吴公子竟有这样的胆气,我何芗贰虽为一介弱女子,也当学梁红玉擂鼓震金山,我跟你一起去!”
何芗贰自忖吴非此去进谏王爷是必死无疑,但不知哪里生出豪情来,捡起朱阳掉在地上的长刀,挺身而出。
朱阳脸上露出讥笑之色,这两人若是就此逃走,那才是天大的麻烦,他们要去见父王,不就是送羊入虎口。
吴非笑笑,道:“好,那我们走!”抓住朱阳往外走。
朱阳只觉得自己双脚离地,像个婴儿般被人拎起,不由大惊,心道:“张教官不是他对手,可能是运气,现在竟这么大的力气抓住我,他是一个内家高手吗?”他哪里知道吴非是一名闻所未闻的修炼者,身上的能力完全超越想像。
何芗贰拿着刀,架在朱阳脖子上,俩人推开门走出来,楼下的士兵听到开门声,都仰头相望,见到忽然冒出的吴非,又见到朱阳居然变成人质,一个个呆若木鸡。
吴非环顾周围一圈,朗声说道:“麻烦你们去通禀王爷,就说周重生周老夫子的弟子赴宴来迟,请他在八方塘的花园里等我!”随即拍开朱阳的封印,道:“你让他们准备两匹马,我们从锦绣门进去!”
朱阳只以为吴非是点的自己穴道,心想:“这小子就算是练内家功夫的,也不能独闯王府!”忙对那些士兵喊道:“还不照做,快去通知我父王!”
这时有机灵点的马上纵马回去禀告,其他人牵出两匹战马,吴非拎着朱阳上了其中一匹,何芗贰上了后面一匹。
那些士兵见到吴非手中没有兵器,何芗贰又在后面,顿时围上来想要出手,吴非拎着朱阳甩了一圈,道:“退后,都给我退后,谁靠前,我就掐断你们小王爷的脖子!”
第114章 王府深深纵胆气()
朱阳这一圈被抡得七荤八素,忙叫道:“不,不许动手,都退后,你们都给我退后!”
吴非朝何芗贰点点头,道:“给他们一点时间准备,我们再进去!”
何芗贰见到吴非如此镇定,她本来心头突突乱跳,这时安下心神灿烂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小女子这辈子能遇到吴公子,真是人生之大幸!”
吴非心神一荡,暗道:“她与兮涵师姐,到底是谁更漂亮?”忽然又想到思思,竟然觉得她们一时春兰秋菊,实在难以分出上下。
朱阳却是心中高兴,暗道:“你还敢给我父王布置的时间,真是嫌自己命大!”
何芗贰还以为吴非在想什么通天大事,要是知道他此刻只是将她和其他女子比相貌,估计立刻会从马上栽下去。
见到何芗贰脸色阴晴不定,吴非半开玩笑地问道:“何才女的名字是谁起的,写起来可是不明白!”
何芗贰笑笑,道:“我本出生在辰州府,父亲给我起名叫何湘儿,是湘江的湘,女儿的儿,三岁半时,父亲升迁到京城做官,有算命先生说我这一生命犯仙缘,可能有诸多劫难,所以帮我改名叫何芗贰了,唉,你看,这劫难来了,改名也躲不了。”
吴非心中一动,暗道:“命犯仙缘是什么意思,难道她身上也有神根,回头我倒是可以看看,真有神根,要不要传她修炼之法?”
“湘儿,挺好听的,比那算命的起名要好多了。”
“吴公子这么说,芗贰今日若能不死,以后就改回原来的名字,还是叫何湘儿好了!”
“好啊,湘儿才更适合你,又好听又好记!”
朱阳在一边听得牙根直痒,这小子分明实在挑逗何芗贰,还装得一本正经的样子。
其实吴非是在想等下见到褚王朱由真该如何规劝,与何芗贰说话是随口而出,完全没挑逗的意思。
两人聊了一会,约摸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吴非道:“褚王应该准备好了!”说完打马向锦绣门行去,何芗贰在北方长大,骑术反比吴非更好,她双腿一夹,战马就赶上吴非,与他并肩而行。
进了锦绣门,守门的士兵早已得到消息,只见城门大开,数百名士兵全副武装站在道路两旁,他们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拿着刀,个个神情紧张,如临大敌。
吴非哈哈一笑,纵马进去。
到了八方塘花园门口,吴非拎着朱阳下马,朗声道:“学生嵩江府吴非赴宴来迟,还请王爷多多恕罪!”
朱由真站在亭中,笑道:“吴小友说哪里的话,本王仰慕周老夫子已久,吴小友是周老高徒,也称得上幸会啊!”
见到朱由真如此沉得住气,吴非倒也暗暗佩服,他将朱阳放在地上,拍拍他的肩膀,化解开封印,道:“殿下,得罪了!”说完带着朱阳往亭中走去,何芗贰要一同进去,却被一排士兵拦住。
“见王爷,不许带兵刃!”
何芗贰正要发怒,吴非道:“放下吧,我们来劝谏王爷罢兵,带不带刀,又有什么分别?”
何芗贰只当吴非是抱了死谏之心,于是心中坦然,她放下长刀,越过拦截的士兵,昂首跟着吴非走进了亭子。
此时霖心亭中除了朱由真、毛先生外,还多了两人,这两人身材都十分高大,一个穿的是苗人服侍,一个是彝人的装扮,吴非暗道:“这就是号称可以跟燕王朵颜三卫一拼高下的苗彝统领么?”
朱由真见到吴非空手而来,不由心情稍定。
这时苗彝两个统领见到来人只是未满二十的少男少女,不由起身道:“这里的事情,相信王爷一定可以摆平,我们累了需要休息!”
“好,两位请——”朱由真命人送他们去馆驿。
等两位统领走远,吴非上前行礼,朱由真坐在那里,伸手道:“吴小友、何才女请坐!”
吴非镇定自若,谢过朱由真后,在他对面坐下。
“王爷当知我的来意,那就恕在下开门见山。”
“请说!”
朱由真点点头,他觉得自己掌控对方生死,这个大胆的少年能说出什么来。
吴非道:“王爷欲仿效当年燕王起兵,请问王爷辖下,现在已经使各地合一了么?”
朱由真瞥了一眼毛先生,毛先生拱手道:“这个自然,褚王分封昌沙洲,已历二百年。”
吴非笑笑,道:“好,就算昌沙洲各地合一,我刚刚见到的是苗、彝两位统领,不知土家兵、侗兵和当年抗倭的永顺兵是否也心向王爷?”
朱由真眉头皱起,这么多少数民族,他并没一一去联系,当前也就说服了苗、彝两族出兵,而且两个土司王答应派出的人马加起来也就三千,比当年的朵颜三卫的三万铁骑,可说是天上地下,这正是他顾虑的地方。
毛先生笑道:“褚王心怀天下,众人皆知,只要振臂一呼,必然群起响应,吴小友此说乃是杞人忧天了。”
吴非厉声道:“人心不归,师出无名,毛先生竟以天下响应为幌子,要怂恿王爷走上不归路么!”
毛先生身子一震,竟然一屁股坐到地上。
见到毛先生这副模样,吴非呵呵一笑,道:“原来,先生就这点胆识,不用说泰山崩于眼前色不变,连处变不惊都做不到,先生的才学和定力,比刘伯温、姚广孝可差得太远!”
姚广孝乃是当年策动燕王造反的第一谋士,吴非要说动朱由真罢兵,这个人是非要解决的。
毛先生很是奇怪,他觉得自己坐得好好的,怎会心神突然失守,一下把持不住摔在地上?
朱由真心中犹疑起来,自己这一把豪赌究竟值不值得,问题是现在手下这么多人已经知道自己要起兵,如果此时终止,就算他愿意,下面的人也不可能答应。
吴非见到朱由真的神色,知道他心里已经开始犹豫,乘热打铁道:“人与人战,国与国战,将会导致生灵涂炭、民物灭绝,王爷既然心怀天下,那纵使利剑在鞘,也可以放下屠刀,悬崖勒马,不知王爷以为如何?”
第115章 给你三条路()
毛先生霍地起身,道:“你满口胡言,王爷以天下为己任,为苍生、道义而出兵,何曾有过屠杀,你这放下屠刀之说从何而来?”
吴非针锋相对道:“杀在下、杀钱老夫子师徒,不是屠刀,好,前面你说当今圣上无道,可是如今天下太平,边境安宁,这太平之世人皆厌战,你这个时候要褚王出兵,是何居心,况且你说的登高一呼,在下不知响应者为何人,难道就是区区毛先生您么?”他这话击中毛先生要害,朱由真都怵然而惊。
毛先生被问得张口结舌,吴非步步紧逼,道:“先生乃是读书人,《易经》有云,乾道变化,各正性命,保合太和,乃利贞,这战事一起,父不得其子,兄不得其弟,夫不得其妻,人人厌其苦,这保合太和之言作何解?”
毛先生张口结舌,满头冷汗。
吴非这一番引经据典的质问,字字珠玑,虽然是说给毛先生听,却全部命中朱由真要害。
何芗贰听得血脉贲张,她从小到大自负才学,辩论说理,还未逢对手,但眼前这吴非与自己相比,怕还要小上半岁,不但胆气过人,说出的话也是极具分量,她自问换作自己要如何来劝说朱由真,是用季梁劝魏王罢兵讲故事,还是力陈道义对朱由真说教?
吴非对毛先生说话时,已经用灵力震荡了他的心神,毛先生身子颤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吴非没有看到此时何芗贰脸上的震撼和钦慕,他只是转头死死盯着朱由真。
朱阳这时却跳了出来,叫道:“父王,这小子一派胡言,您千万不要被他蛊惑了!”
朱由真瞪了朱阳一眼,又朝毛先生摇摇头,失望之色溢于言表,忽然鼓掌道:“吴小友果然高人,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看来本王的出兵却是有欠妥当!”
见到朱由真这么说,吴非脸色略缓,暗道:“看来我的话,这位朱王爷也不是完全听不进去,不过要说服他罢兵,不是这么简单的事。”
朱由真脸上带着微笑,声音却带着寒意,他缓缓地道:“吴小友以为,本王若就此罢兵,将会有什么后果?”他这话才是关键,这次起兵谋逆,自己这边有多少人参与其中,手下这些心腹们全部杀掉吗,不杀,总有人会透露消息出去,到时当今圣上再昏庸、再不理朝政,也会雷霆震怒,只要彻查起来,他们一个个都是死。
吴非平静地一拱手,道:“学生知道王爷担忧什么,其实您有三条路可选。”
朱由真暗道:“就你这点年纪,人生阅历必定浅薄,会有什么好的选择?”他脸上不动声色,欠身道:“愿闻其详。”
吴非道:“其一,王爷您向朝廷写下请罪悔过书,将怂恿和参与谋逆之人名单列出,请求发落,这最坏的结局,您有可能被赐死,不过,王爷富甲一方,事先在京城疏通打点,应能保全性命。”
这个方法太过凶险,朱由真暗想:“就算我在请罪书中如何辩白,如何称被蒙蔽,也有人不会相信。”
“其二呢?”
朱由真问。
吴非道:“在下和先师在赶来昌沙洲的一路上,发现周边地界并不安全,强盗、土匪颇多,尤其在山中,大小土司们霸占一方,鱼肉乡民,实在可恨之极,以在下愚见,王爷您可发兵征讨,平定这些叛乱。”
朱由真目中精光一闪,道:“你的意思是本王嫁祸于人,将谋逆的罪名转到土司们身上?”他心中想到,自己招兵谋反,除了真正的心腹,下面的人虽有猜测,却并未挑明,现在起兵是起兵了,却是对付苗彝之乱,只要自己打点得好,应该是个不错的计策,不过,由此要得罪一些土司豪绅。
吴非点点头,道:“在下以为,这应该是王爷您的最佳选择!”
朱由真一呆,道:“不是还有其三么?”
吴非道:“不错,但在下不想王爷走这第三条路。”
站在一旁的何芗贰终于按捺不住,她是喜欢争辩的,自以为猜到吴非的心思,道:“这其三,乃是下下策,就是王爷起兵,和天下人为敌!”
吴非摸摸下巴,心想何才女还真喜欢自作聪明,她这算其三的话,那他的想法,就算其四了。
朱由真淡淡一笑,眼中的杀机已经隐隐浮现,道:“很高兴你们为本王出了这么好的计谋,真不知要如何感谢才好,那以两位的才学,认为本王会选第几条路?”
何芗贰道:“小女子自然以为王爷选第一条路最好,但王爷选第二条路亦为良策。”
朱由真叹了一声,道:“两位凭什么认为本王只能走这两条路?”
这一问让何芗贰觉得难以回答,凭什么,你让屠夫吃斋念佛,和尚每天用梳子梳头,这可能么?
吴非忽然呵呵一笑,道:“王爷,您听说过铣天门么?”
此言一出,不单朱由真,连毛先生、朱阳几人都是一呆。
毕竟姜是老的辣,朱由真略一错愕之后,笑道:“怪不得吴小友年纪轻轻,就身手不凡,原来是铣天门的人,本王失敬啊失敬!”
吴非并不否认,道:“王爷和门主相识?”心中暗道:“我若是能让朱王爷和铣天门的人对掐,也不失为一条妙计,这铣天门躲在暗处,实在讨厌!”
朱由真目光闪烁,他强压住杀心,道:“听说铣天门幕后真正主使并非门主,而是铣天老祖,他是位不世出的高人,本王有心结交,却是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不知吴小友可否代为引见?”
吴非摇摇头,他还第一次听到铣天老祖这个名字。
“在下若能见到他老人家,自当传达王爷的问候,只是他未必愿意见到我。”
这话让朱由真的理解就是吴非在门中地位不高,见不到老祖,而吴非的意思却是那些杀手只敢在暗处下手,不敢光明正大找他。
朱由真站起身子,双手负在背后在亭中来回踱了起来,所有人都知道他到了决断的时刻,都屏住呼吸望着。
第116章 给你三天时间()
良久,朱由真停下脚步,用低沉的声音道:“本王真心感谢二位。”他目中寒光一闪,接着道:“成王败寇,本王愿奉天命!”他最后是打算一意孤行,一条道走到黑。
闻听此言,朱阳和毛先生轻轻松了口气,虽然他们知道朱由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