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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天衍目光微微一动，这话好像有特别的含义啊！
江小棠道：“师兄忘了吗？冲鹤师兄把我从执法堂救出来的理由……”
宋天衍想起来了，当初她被执法堂抓走关禁闭，就是因为灵药的年份不对。
“你……当真有那种异能？”
江小棠轻轻点头。
宋天衍叹了口气：“这种话，以后千万不要跟别人说，知道吗？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说出去的话，就是杀身之祸。”
“我懂……”这件事，除了冲鹤和冲静，只有他知道。
第267章 出海（）
一个星期后，姜家飞船抵达入海口。
“冲尘道友，”老姜把船停到海边港口，“照理说，应该直接送你们入海，不过，那位脾气古怪，你们还是另外租条小船去吧，免得弄巧成拙。”
宋天衍点头：“如此甚好。”他转头招呼，“小棠，收拾东西，我们要下船了。”
“哦……”
回客房收好东西，江小棠跟着宋天衍下船。
姜水仙依依不舍地拉着她：“你们什么时候回来？要不我们在这里等吧？”
她自小生活在船上，朋友不多，能够探讨厨艺的更少。这几天她跟江小棠两个天天泡在厨房里，正学得不乐亦乎。
宋天衍道：“我们这趟回来，就直接去北国了，不回禹水城，所以啊，怕是遇不到了。”
姜水仙很失望：“那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江小棠笑着安慰她：“等你修为高了，出去历练的时候，可以到玉虚宫找我啊！”
“我还不知道能不能去历练呢！”
两人依依惜别了一番，宋天衍带着江小棠告辞离去。
“冲尘师兄，我们去哪？要出海？”她之前还以为，目的地是东海边上的城市。
“嗯。”宋天衍没有多解释，直接带着她进了一家船行。
看到他们，伙计连忙迎上来：“两位客官，要租船哪？”
宋天衍点头。
“大船还是小船？独租还是合租？去向何处？价位多少？”伙计很利索地问出一长串的问题。
宋天衍只说了一句话：“我们去桃花岛。”
伙计的神情一下子变了，对他点点头：“客官在此稍坐，小的马上禀报掌柜。”
宋天衍含笑点头。
船行两侧有贵客席，他们坐下来，有侍女上茶。江小棠喝了一口，发现竟然是灵茶。
招呼客人用的灵茶，这船行还真是有钱啊！
说起来，桃花岛是个什么地方？为什么那伙计一听脸色就不对了呢？该不会上面真的有个东邪黄药师吧？
“师兄，桃花岛是什么地方？”江小棠小声问。
宋天衍轻声回答：“是一位前辈的隐居之所。”
“我们要去见那位前辈？”
“嗯。”
船行人来人往，不宜再问。掌柜已经从里面出来了，跟他们打过招呼，坐到对面。
“贵客贵姓？”船行掌柜打破了江小棠固有的印象，晒得精瘦的身材，黝黑干枯的脸庞，一看就是海风吹多了。身上穿着短打，像个船工，不像个生意人。不过，他言谈举止很是精明，可能是船工出身。
“免贵姓宋。”宋天衍含笑道。
掌柜道：“宋先生要去桃花岛？”
“是的。”
“可有帖子？”
“没有。”
掌柜微微皱起眉：“这样的话不好办。”
宋天衍笑道：“你们只管送到海界，能不能上岛，是我自己的事。”
掌柜的眉头舒展了：“那好，什么时候出海？”
“今天。”
掌柜沉吟了一会儿：“行！我马上安排人手，不过价钱比较高。”
宋天衍伸手，示意他直言。
“一百灵石。”
江小棠咋舌，一百灵石，对普通修士来说真的很高了。玉虚宫的弟子，一般一个月也就存十来块灵石。
宋天衍在腰间一摸，五颜六色的灵石摆在桌上。
掌柜仔细点了一遍，收起来：“宋先生稍等，我马上安排船只。”
大概等了十几分钟，一名伙计走过来：“两位客官，这边请。”
宋天衍和江小棠站起来，跟着这名伙计进了船行后仓。
从后门出去，就是一览无余的大海，伙计引着他们，到达海边的一个小码头，那里停了一艘小船。
“两位，请上船。”
船工模样的掌柜跟掌舵的交待完，对宋天衍道：“宋先生，要是上不了岛，我们的伙计还会送你回来。”
“多谢。”宋天衍抱拳。
掌柜也抱了抱拳，从船上跳下。
等他们进了船舱，掌舵高喊：“开船啦！”
江小棠推开小窗，看着海岸离得越来越远。
“冲尘师兄，桃花岛是个什么名堂？为什么姜叔不敢出海呢？”
姜家的船可以飞，入海当然不成问题。如果可以，老姜不会不愿意多送他们一程，听老姜临别的话，好像有什么内情。
船舱就那么大，中间只摆了一张小几，下面是两个坐垫，只能席地而坐。
在海浪起伏较大的海中，直接坐在船板上，比坐在椅子上稳一些。
宋天衍从小几的水果筐里捡了个桔子，一边剥一边道：“桃花岛上隐居的那位前辈，脾气比较古怪，不喜欢外人打扰。要是老姜送我们过去，那么多人，说不定会让他不喜。”
“那师兄直接飞过去不就好了？为什么还要租船？”
“桃花岛四周海域布有迷阵，不能飞行。”
“那船夫呢？”
宋天衍笑道：“这些船夫，常年在海里讨生活，那位前辈不喜因利而往的修士们，却不会为难船夫，有时候海上起了风暴，还会出手救人。船夫对那位也很尊敬，他们会把船开到迷阵里的渡口，如果那位前辈不见，他们就会把船开回去。”
“哦……”听起来是个前辈高人呢！很有风骨。
说话间，桔子剥好了，宋天衍递过去：“海浪比较大，容易晕船，吃点桔子舒服些。”
江小棠这时才发现，自己刚才一直盯着他剥桔子的手，一时尴尬：“咳，谢谢师兄。”
宋天衍的手长得很好看，皮肤光洁，十指修长，不管做什么，都觉得很优雅。
“咱们这样过去，那位前辈会不会不见啊？”
“说不好。”宋天衍漫不经心地答。
他这样子，好像见不着也不要紧似的。江小棠放宽心了，要是见不着，就当出海玩吧！
“师兄，桃花岛是不是种了很多桃花？那些桃花还是按八卦方位种的，寻常人进去，就会被阵法困住？”
宋天衍奇道：“你怎么知道？”
“还真是啊……”她只是随口一说……
今日海浪较大，船颠得厉害，没办法看书，江小棠没话找话：“我们什么时候能到？”
“照这样速度，大概要半天。”
“师兄，我这里有个关于桃花岛的故事，要不要听？”
宋天衍含笑：“嗯？又编了什么稀奇古怪的故事？”
第268章 桃花阵（）
小船风浪颠簸，江小棠就在风浪中，会声会色地讲述了一个关于桃花岛东邪黄药师的故事。
这个故事以某部古老的港剧为引，穿插两部著名的武侠小说。半天过去，江小棠喝了整整一壶的水，也没把这个故事说完。
“黄药师？好男人？”宋天衍打了两个问号。
江小棠答道：“公认好男人的标准。”她记得，自己认识的一个大姐姐，最喜欢的就是九阴真经里的黄药师。
看到宋天衍微微摇头，似乎不太赞同的样子，她忍不住道：“当然了，像冲尘师兄这种……没有爱情的人是不会理解的。”
她话里的讽刺意味太浓了，宋天衍想当听不到都不行。
他失笑：“又听冲静胡扯了吧？”
江小棠扭头：“师兄敢说，冲静说的不是真的？”
宋天衍沉默。
话到这里，江小棠也不好再说下去了。
两人盯着水果筐相对沉默。
外面的风浪越来越猛，小船颠簸飘摇，江小棠抓着船舷，免得一不小心被掀走。
她忍不住问：“冲尘师兄，这里的风浪怎么这么大？”
宋天衍坐得稳稳的：“我们已经进入了迷阵海域。”
“那船夫……”
“放心吧，他们敢接，就认得路。”
话刚说完，又是风暴卷起，水果筐倾下小几，水果滚得到处都是。江小棠一下子没拉住，差点被甩到另一边去，幸好宋天衍及时拉了她一下。
外面风高浪急，到处都是迷雾。
宋天衍站起身，走到船头。
“师兄！”江小棠喊，小船掀成这样，她真怕把宋天衍掀下去。可她现在坐不稳，只能牢牢抓着船舷，不敢动。
宋天衍张开手，手心冒出金色符光。符光落在小船上，将之包裹起来。江小棠立刻感到小船一稳，不再颠簸了。
她松了口气，坐回去。
宋天衍却没有回来，直接站在船头，看着前方。
天色昏暗，分不清时间。江小棠猜测，应该下午了。
终于，视野里看到了朦朦胧胧的海岸。
小船一路破浪，海岸越来越近，一个简陋的码头渐渐显露。
船在码头停下，江小棠从船中出去，惊奇地发现，外面根本不是她以为的乌云密布。恰恰相反，万里无云，风平浪静，西下的夕阳，在海面铺出粼粼的金光，海鸟在海风中飞舞追逐，生机勃勃，一派静美景象。
“怎么会……”她喃喃说道。
宋天衍道：“这就是迷阵的威力，刚才的风浪，只是迷阵的错觉而已。”
“客官！”船夫高声喊道，“小的在这里等一夜，若是客官要回去，请在明日午时之前来此。”
宋天衍对他抬了抬手：“多谢。”然后对江小棠道，“我们走吧。”
这座岛地势还算平缓，江小棠跟着宋天衍，循着小路上山。
“怎么没有桃花？”江小棠忍不住问。
宋天衍道：“这只是桃花岛的副岛，叫做海界，种的桃花并不多。顶上有个桃花阵，如果那位前辈不打算见的话，我们连真正的桃花岛都进不去。”
“那，我们破了桃花阵，是不是就可以上岛了？”江小棠敏锐地发现，他话中透露出来的线索。
宋天衍点头：“论理是这样，可这位前辈的修为……除非出窍期以上，否则不可能破掉桃花阵。”
出窍期，那可是炼神返虚阶段了，比元婴还要高一阶。这一步可不容易跨过去，一旦跨过这个界限，就可以称为宗师了。
玉虚宫来说，金丹元婴还是弟子，达到出窍期，就是长老了。五宗宗主，必须要出窍以上的修为。也就是说，冲鹤也好，宋天衍也罢，现在都只是宗主的预备人选，如果希宁和希陵两位真人退位的时候，他们还没有成为出窍期修士，这个继承权，就要旁落了。
当然，历代被立为首座弟子的，都是当代的佼佼者，这种情况并不多见。各宗宗主，都会考虑实际情况，才会立首座弟子，免得有些弟子承受不了压力。
“那我们能不能见到这位前辈，只能凭运气了？”
宋天衍轻笑：“应该说，凭我们的表现。”
“表现？”江小棠不懂。不是说桃花阵破不了吗？那还需要什么表现？
两人说着话，很快抵达了山顶。
漫山遍野的桃花，映入眼帘。
如今已是初冬，可这里的桃花，开得很艳丽，好像还是阳春三月。
江小棠拉下一根桃枝，嗅了嗅，说道：“这桃花开得好，摘下来酿桃花酒，一定不错。”
宋天衍笑道：“那等我们见了那位前辈，问问他愿不愿意给我们一点桃花。”
“嗯。”
在桃花林里走了一会儿，江小棠有点头晕。
“师兄，我怎么觉得，有点晕晕的？”
“我们已经进了桃花阵。”宋天衍道，“分不清方向，自然就头晕了。”
“那我……”话未说完，江小棠突然眼睛一闭，迎面栽倒。
宋天衍及时一揽，将她扶住：“小棠？”
江小棠双目紧闭，一点反应也没有。
宋天衍摸了摸她的脉，没有任何异常。
他叹了口气，低身将她横抱而起，继续往桃林深处行去。
一路分花拂枝，终于看到桃林深处露出一角屋檐。走过去一看，是间简陋的茅屋。
宋天衍神识笼罩下来，将茅屋里外仔细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问题，抱着江小棠进了茅屋。
里面的陈设也很简陋，但又很齐全，有桌有椅，有床有柜。该有的东西都有，完全可以生活一段时间。
他把江小棠放到床上，在她周围布下一道道灵符，确保她的安全，自己在茅屋里慢慢搜索起来。
柜子里有薄被，虽然带了霉味，但暂时用一用没问题。桌上有茶碗和灯具，灶间还有劈好的柴，橱柜里甚至还有捆好的米面。
宋天衍若有所思。难道这座茅屋，是桃花岛的人的临时住处？不对，来找前辈的人，都会被船夫送到这里，还是说，专门供求见的人住的？
还有小棠，明明一切正常，为什么会突然晕倒呢？
宋天衍想，也许他得解开这些谜团，才能见到那位前辈。
第269章 出不去（）
江小棠醒来，夜幕已经降临。
桌上的明石灯发出幽幽的光亮，她身上盖着薄被，万籁俱寂。
时间过了多久了？
她从床上下来，理了理身上有些皱的衣裳，推开门。
外面一片昏暗，夜风吹过，桃树林影影绰绰的，很是吓人。
天上只有一轮黯淡的新月，还时不时被乌云遮住，什么都照不见。
她牙齿有点打颤，为了给自己壮胆，提起声音唤道：“师兄？冲尘师兄？你在哪？”
没有人回答，这让江小棠后背寒意更浓。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她最后的记忆，是自己走在桃树林里，后面发生了什么，完全没印象。
想了想，她从天幻园里唤出独角。
独角现在是她的灵宠，来桃花岛之前，宋天衍让她收进了灵宠空间。
于是，江小棠直接把他拖进了天幻园。
独角救了她好几次，虽然现在他们之间有主仆灵契，但她还是不愿意把独角当成仆从看待。小月说过，灵宠镯里一片黑暗，灵宠们并不喜欢，还是天幻园好。反正独角是她的灵宠，不会把事情泄露出去的。
“大叔，你能感觉到周围有什么异常吗？”
独角警觉地竖起鼻子，用力嗅了嗅，露出困惑的表情。
天色太暗，江小棠看不到他的表情，又问：“大叔？”
独角搔了搔头，说：“好像没什么不对，但又好像有什么不对……”
他说得江小棠更糊涂了：“那到底有没有？”
独角想了想，说：“只要我们不离开这间屋子，就没什么不对。”
这么说，还是外面的桃花阵的问题？
“那冲尘师兄呢？你能感觉到他在哪吗？”
独角摇头：“不知道。”
江小棠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回屋等着。
她很有自知之明，自己修为太低，在这个桃花阵里，根本帮不上忙，与其越帮越忙，不如乖乖等宋天衍回来的好。
至于独角，他虽然有金丹修为，但对阵法什么的，一窍不通。
“那我们回去吧。”
回到屋里，独角说：“好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