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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史蒙了一下,不敢有怠慢,紧跟了上去。
……
轰地一声巨响,天梭巨网笼罩下来,强大的光波震得与君被迫跪倒下去,那种瞬间扎进五脏六腑,仿佛四肢百骸都不是自己了的疼痛让她惨叫连连,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浑身是血,瘫倒在天梭底下,浑身发着抖,微微张着口,却连发出惨叫的声音都没有。
远处,面无表情地看守着天梭宫的仙子终于有所动作,平静颔首,“参见天帝。”
宫门缓缓启开,沉重的脚步由远渐近。
巨网时而张弛时而紧绷,折射出来的光波让人心惊胆颤。
天帝冷冷地俯视着匍伏在巨网底下浑身颤抖的人,狠毒地沉声道:“你再动了逃走的念头,我会直接拿你身边的那些人动手。”
与君匍匐在地,听到这话,想要笑,可刚扯了扯嘴角,反而疼得嘴唇抽搐了好几下,两只手颤抖着,微微用力地攥住了身下的寒沙,任凭那阴寒刺骨的毒气袭入掌心,她撕裂了嗓子惨笑,“你不敢杀我”
天帝冷冷地看着她许久,冷冷道:“你最好听话,否则,苏木兮也好,南归也罢,他们都会成为你的陪葬品。”
“你怎么怎么不把这话摊开了在众仙面前在天底下面前说让他们也看看你这所谓的天帝呵呵呵”与君故意加重了“天帝”这两个字的音,嘲讽之意尽显。
天帝对于她的口舌之争充耳不闻,冷森森地开口问她,“幽离君与你什么关系?”
与君几乎动弹不得,微微垂着颤动的眼睫毛,轻轻动了下嘴唇,沙哑着嗓音低声开口,“你过来”
天帝面色阴沉地盯着她,一动不动。
与君轻轻咧了下嘴角,“你过来我告诉你”
天帝轻不可闻地换了一口气,终究还是缓缓走上前,咫尺之距,停了下来,一把寒沙长扬而上,就差分毫之距便泼上他的脸,天帝挥袖挥去寒沙,扼住了与君的喉咙,却对上与君阴寒的眼眸,“天帝不敢杀我,又怕我活在人前,你担心别人洞悉你”
天帝的眼神几乎没有波澜,轻轻笑了一声,伸手摸了摸与君的头发,“那你说,幽离君是不是也知道点什么?”
与君嘲讽地眯起眼睛,“我好不容易能在天帝眼皮底下,这样,活着呢,我也怕死,怎么敢乱说话。”
天帝把眼睛眯成了一道缝,却不住闪过一丝犀利的光,“那么,他为何帮你?”
“傅、白、衣、”与君讥讽地一字一字地吐出这个名字。
于是,过了片刻,天帝带着阴晴不定的目光放下了手,站了起来,看了看她又淡淡笑道,“南归重返天宫这事,你还不知道吧?”
果真,与君听到这句话,神情颇有松弛,缓缓地转了转眼珠子,却不住攥紧了手里的寒沙。
“在你“诈死”诛台以后,他便恢复了真身,你觉得这说明什么?”天帝笑了笑,“你也别痛心,你的死对他而言是解脱,这是好事。”
与君也跟着眯着眼笑了几声,“您和天后娘娘不愧是夫妻。”
天帝却拧起眉,“楚锦来找过你?什么时候?”
与君口气凉凉,“我还在苏山的时候”
“不可能!”天帝狠狠瞪住她问道,“她找你说什么?”
与君讥讽地勾起唇角,“她来找我说什么,天帝不是最清楚吗?”
话音落下不久,天帝几乎愤然离去。
与君浑身瘫倒在寒沙里,身上任凭着天梭光波肆虐,只有这样,流下来的眼泪,就只是因为受不住疼痛才会流下的泪水。
……
“娘娘,七霜殿那边说这几日依旧没什么动静。”
云珂说着话,将羽扇递给了天后。
楚锦接过来,却只是放在手里,轻轻抚摸着雪白的羽翎,叹了口气,“但愿小七是真的消停了。”
正说着话,天帝从外面冲了进来,面庞阴郁,颇有怒色,让殿前的人都战战兢兢扑通跪倒了一地,楚锦见了,心头微微一紧,皱着眉扫了云珂一眼,淡淡道。“都下去吧。”
云珂颔首,无声挥手让大殿上的仙婢都退下去。
第370章 让我把自己杀了的人是谁?()
“你早就知道了?”
天帝并未坐下,目光沉冷地看着楚锦。
这话让楚锦听得一头雾水,不由皱了皱眉头,“知道什么?”
“你去过苏山,你早就知道与君这些年在哪里?”天帝说着,眉间拧成了一个川字,呼吸也愈发沉重上来。
他咄咄逼人的质问,让楚锦微微愣了一愣,随即明白了什么,轻笑了一声。
“锦儿!”天帝斥声道,“我问你话呢!?”
“你对我吼什么?”楚锦不悦地瞪了他一眼,随手把手里的羽扇扔他身上,负手往台阶上走上去,冷声道,“她跟你说我去过苏山,你就信了?她什么性子你不知道吗?这么低等的诡计你也中计?”
闻言,天帝略微怔然,显然,这一路怒气冲冲地赶过来,只想着楚锦骗了他,却没细想过与君的话。
楚锦轻声哼了一声,“我知道你关心则乱,不过,我确实是去找过她”话音未落,她看到天帝重新拧起的眉毛,她又忍不住笑了,“是在她被关在幽境的时候。”
说着,楚锦轻轻顿了顿继续道,“我想从她口中知道点什么,不过,一千多年过去了,她的嘴还是严实得很,什么都不肯说。”
楚锦口中的“知道点什么”,天帝自然知道是什么,脸色不由得变得有些难看,沉闷道:“你打听这些做什么,都这么多年了”
他话音未落,楚锦蓦地转过头来,目光凌厉地落向他,“不管过去多少年,那件事都是我的心头刺!”
天帝面色难堪,“锦儿”
“我不怪你”楚锦微微垂下眼眸,轻轻地抿了抿嘴唇,“只是,我也不能忘记。”
楚锦抬起头平静道,“底下还有几桩要事要处理,我先走了。”
说罢,楚锦离开了正殿。
那样萧冷的目光,是天帝多年以来未曾见过的。
他缓缓地在宝座上坐下来,手撑在额头上,捻了捻眉心。
“天帝,多想无益啊,莫伤了身子。”
穿着银灰色官服,满头白发束住脑后的高息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给天帝斟了一杯热茶。
高息自小服侍天帝,自然知道天帝烦恼什么。
天帝听到声音,也没抬头,只是沉重地叹了一口气,“锦儿终究是生我的气”
高息淡笑,“天后娘娘生气,代表最是在乎您,这是好事。”
天帝颇是无奈地伏下头,被掌心覆住了双目,“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烦心的事一桩接着一桩”
“天帝有没有想过,让您烦心的源头。”
闻言,天帝微微僵住了下手指,放下手,沉沉地抬头看了高息一眼,高息不急不缓地道,“既然这个人的存在只会教天帝与天后娘娘产生烦恼,留下,有何益。”
天帝皱起眉寒声地:“可她终究是”
“她是谁不要紧,重要的是,她活着,天帝和天后娘娘都会不快。”高息微笑道:“她死了,那些秘密随之消失,天帝可以松一口气,天帝也不必再担心天后娘娘会再多想什么,不是两全其美之事?”
天帝皱紧了眉头,没有说话。
与君大概没有想到,天帝会这么快再次驾临。
而且这次,直接将她从巨网放了出来,穿过天梭,她身上所有的伤口得以瞬间痊愈,摆在她面前的,美酒佳肴,应有尽有。
与君轻轻勾起嘴角,声音变得很轻很轻,“这么迫不及待就要我死了?”
天帝对她的话置之不理,亲自斟了酒,寡淡道,“我还记得,这些都是你儿时爱吃的东西,你多吃些。”
与君点点头,嘲讽地看着面前的酒桌,“毕竟,这是我的最后一餐。”
天帝执着酒杯的手指指节微微用力,抬头看着桌对面的与君开口,“你一定要这样跟我说话?”
“那我要怎么跟天帝说话?”与君笑笑,“天帝总不能痴心妄想到回到过去。”
天帝面色沉重地放下了酒杯,声音低缓下来,“君儿”
“别这样叫我!”与君憎恶地打断他的话,满目厌恶,“我听着恶心!无比恶心!”
“我从未想过要真的要你的命只是”
“从未?从未?”与君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至极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从未吗?那么,一千年前让我把自己杀了的人是谁?让我受尽天昭所有酷刑的人是谁?亲口对我下了最恶毒的诅咒的人又是谁?那么摆在我面前的这杯毒酒,又是什么?!”
“与君!”
与君怒极反笑,“不过,你现在杀了我,是最正确不过的决定,你想我这样恨你,万一真的把事情抖落出去了,你这天帝,还要不要当了?”
天帝知道她说的是气话,只能缓缓地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我对不起你”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那个人从来就不是我,我是什么,我只不过是知道得太多,活在你眼皮底下终归会让你提心吊胆罢了。“
与君说这话时,嘴角挂着一丝轻蔑的笑意。酒的仙气氤氲开来,隔着花雾,隐约晃了眼。
她伸出手,轻轻摩挲着杯沿,轻声启唇,“这酒喝下去会痛吗?”
天帝皱起眉要说话,与君又缓缓地摇了摇头自嘲笑道,“痛与不痛,也不打紧了,我什么痛没受过呢。”
只是,她恍惚想起,那时候,很久以前的那时候,她也和一般女子,怕疼,怕割破皮,怕受一丁点儿伤,她也矜贵娇弱啊,哪怕,她表面上凛凛然的一个女暴君做派。
天帝终究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
那是什么酒,他心知肚明。
那是会要她命,会让她七魂六魄皆碎的毒酒。
会痛吗?
眼看着与君端起了酒杯,天帝喉咙一紧,“你你有没有话要我带给南归?”
与君冷冷地盯住他,“天帝是想告诉他,你亲自把我杀了?”
天帝沉默了下去
到底是不能再多说什么。
然后,他眼睁睁看着与君冷漠地喝下一整杯毒酒,她的眼神冰凉一片,没有绝望,没有光芒。
……
(在线写,
第371章 天帝连亲生妹妹都下得去手是吗()
天帝沉默了下去
到底是不能再多说什么。
然后,他眼睁睁看着与君冷漠地喝下一整杯毒酒,她的眼神冰凉一片,没有绝望,没有光芒。
也不知是凝聚了多少的绝望才幻作了寒冬一般冰冷的目光。
他看着这样的与君,几欲伸出去的手却又缓缓地放了下去,因为,他还得,亲眼看着她死去。
看她死在自己眼前。
与君仰头饮尽了毒酒,放下了酒杯,于是,方能抬头望着天帝微微一笑,“你信吗?”
天帝平静地看着她,喉咙几番滚动,却只能硬生生咽下去所有想说的话,淡淡地问她,“信什么?”
“你信不信,报应。”与君嗤地笑了出声,血从口中喷了出来,她浑身虚弱地倒在酒桌上,手指用力地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都抓不住,也不知是疼到了什么境地,竟在天帝面前流下了眼泪,“天帝你会有报应的”
大殿的门猛地被轰开,伴随着仙子诚惶诚恐的叫声,“星君大人,您不能进去,您不能进去!”
与君很努力地想要睁大眼睛,可眼睛里都是血,血红的刺目,鲜血的刺鼻,她整个人好像化成了一滩血泊,除了鲜血淋漓,什么也看不见。
可她感觉自己后背被人猛地一掌打下去,刚喝下去不久的酒吐出来了星点,却再也吐不出来了,只是不停地流着血,先是从嘴巴吐出血来,再是鼻子流血,然后是眼睛
与君被人抱了起来,那种淡淡的熟悉却又陌生的怀抱,让她无法抗拒,闭上血目的那一刻,竟然是在想,这样死了,倒也好。
谁都知道,南归星君有着一张上万年不变的面瘫脸,南归星君上万年以来不悲不喜,南归星君从未对谁上过心,南归星君从不为谁失态。
可这一刻,南归星君神色暴戾,眼底仿佛拢聚了疾风暴雨的怒意,震怒的声音响彻整个天梭宫,“天帝连自己的亲生妹妹都下得去手是吗?!!”
死一般的沉寂,肃杀弥漫着整个宫殿。
气氛出奇的诡异,南归星君的滔天怒意落入天帝眼里,天帝无比的震惊,是震惊于从南归星君口中说出的话
南归是如何知道的他怎么会怎么会知道!
天帝不可置否地盯住他,同样遍布阴霾的眼神,“谁告诉你的?”
“谁告诉我的,难道这不是事实?”南归星君额间青筋暴突,几乎恨不得掐死这个人。
事已至此,天帝亦知多说无益,叹了口气,淡淡道:“这是我的家事,与你无关。”
“天帝!你何以狠心至此?剥夺了她所有的一切,最后连她这条命也不肯放过!”南归星君杀伐果断地使出星戒,冷蓝色的光芒万丈迸发,瞬息吸取了整个星空的星辰光芒力量,迅速凝聚成漩涡直袭天帝所在的方向。
那道漩涡快准狠,哪怕天帝伸手运气抵挡,却也显得无比吃力,天帝脸色阴沉无比,“南归,你这是想造反吗?”
南归杀不了这个人,放眼整个天昭,都没有人能杀得了天帝。
南归只是怒火攻心只是
南归眉目深沉地望过去,冷然道:“天帝心知肚明,我若反,千年前就反了。”
“你和傅白衣联合起来对抗我,可有把我这个天帝放在眼里?”
“天帝不是比谁都清楚我为何要联合他人?”
四目相对,杀意尽显。
天帝看了一眼他怀里的人,无限怅然。
他想过永生永世地囚禁她,折磨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亲自给她递上了毒酒。
从未想过,昔年他还捧在掌心里呵护宠溺的妹妹,会与他渐行渐远,会有一天,他亲手杀死自己的妹妹。
这些,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天帝沉下了面色,最先别开了目光,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冷漠道:“她喝了冥花酒,活不了了。”
“我知道。”南归的嗓音徒然浸入了寒冬般刺骨幽冷,很慢很慢地开口,“天帝,你当心报应”
南归垂眸,目光温淡地瞧了瞧怀里的人,微微启唇,无声,我带你走。
天宫太大,看不见尽头,他还未来及带她去哪。
他一步一个脚印,一步一步,眼睁睁看着她的魂魄一点一点从肉体抽离,然后,破碎,在云空中支离破碎
南归血红了双目,星戒形成一道光圈,试图拼凑起那支离破碎的魂魄,却怎么也拼凑不起来,可即便如此,他仍然疯了似地留住她破碎的魂魄,失去了所有的形状,幻灭了,变成了那些星星点点,他虔诚地捧住那些星星点点,跪倒在天边的西边方向,他在祈求什么,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能不能,用尽余生,下辈子,下下辈子,那么多的岁岁月月,换她一魂。
我还未告诉她,我用了一千年的光阴,一世的轮回,换来我的爱情。
我还未告诉她,这一世有多艰难,是明明很爱她,最爱她,却要为了爱她而不爱她。
“南归既然我们各自割舍不开,如此下去只会活活折磨彼此,我们我们来一场赌局。”
“你下界为人,只要你还在人世间,便不能爱上任何人,不管她有没有出现,不管她有没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