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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位置因为是奥地利以东。
对于遥远的西方,李四从来就是以最大的恶意来看待,赴死军最大的假想敌已经过了巅峰时期,正从战略扩张转为防御。欧洲各国的新兴力量正积蓄力量展开反攻,也许这时候还不是赴死军展开进攻的最好时机。但是李四不能等,也等不下去。
因为内部的因素决定了李四必须把战争提前,而不是等到二十年后。
如今的局面,现在所有的这一切,都是系在李四这么一个人的身上。再过几十年,还有没有这样目光深远的领导者谁也说不准,李四不能把赌注压在虚无缥缈的未来,而是要利用自己本人的优势提前发动。
“战争的最终目的从来就不是占据多少地盘儿,而是扼杀敌人崛起的希望,而是打击正在走向衰落的敌人合他们的人口和文化,如果形势不允许的话,就以血腥震慑,从**上毁灭敌人……”
对于遥远的异族,对于文化和观念迥异的民族,李四从来就不会手软,这也是第一次把“**毁灭”这样充满了血腥的词汇纳入赴死军的纲领当中,这也为即将展开的大征定下了基调——**裸的掠夺和最残酷的杀戮。
相对于对西边老大帝国的粗浅认识,对于北方的敌人则有更加准确和可靠的消息。
从崇祯十二年开始,大明朝和北边的罗曼诺夫王朝就有了官方的接触当然这种接触都是不成功的。从严
上来说,当时的罗曼诺夫王朝还算不上是什么沙俄帝就是一个比较松散的贵族联盟。对于大明朝,这个松散的贵族联盟也缺乏足够的认识。尤其是在当时,崇祯的大明帝国已经失去了对关外的实际控制,甚至连名义上的节制也没有了,可北边的什么什么诺夫王朝已经越过爱新觉罗政权北京的崇祯朝廷商讨通商事宜……
可见,北边的敌人连中华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连一个最基本的认识也没有。
四面八方的敌人都不是十全十美,其内部都有这样那样的隐患,甚至是互相处于战争状态,即使是这样,依旧奉行对外扩张的国策,大明朝再也能内敛了,要对外……
程子栋的战争总结刚刚送过来报告上所说,赴死军的北伐方面军并没有多大的损失,反而是缴获了大量满清从关内转移过去的财富,并且提到鲁识字和依附在鲁识字身边的旗人。
鲁识字身边的旗人数量已经突破五万,还有许多奔逃到各地的旗人正朝着鲁识字的方向聚拢,那些个已经逃进深山的旗人也纷纷走出大山,朝着鲁识字的方向迁徙……
对于鲁识字的种李四直接就“忽略”了
按照常理来说,程子栋这的方面指挥,能够以少量精兵收复两辽,彻底清扫鞑子的残余势力,使得东北再归版图得山海关等一系列雄关要塞成为内地的关卡,使得忠诚伯不必再以庞大的兵力和财政支出维持东北方向的安定么说也是旷世奇功,按照朝廷里的惯例个大将军世震一方也是合情合理。
可李四不没有对程子栋的作为表示丝毫的满意,反而是大发雷霆自书写一封书信,极是严厉的职责程子栋进展太慢,拖累了赴死军的整体作战计划。
“北伐程者,当知兵为风火之急,速速兵北上,急速进展到黑龙江以北,肃清江北外敌。对于所有外敌,当用最直接有效的手段,四个月之内必须完成,否则……你回来,我过去……”
清两辽的鞑子只不过是一个必要的铺垫罢了,是对北方扩张的一个前提。罗曼诺夫王朝对远东的扩张还不过是形式大于实际的阶段,这个时候的哥萨克骑兵还不是什么有高度组织度成建制的军队,完全就是一帮由无赖和冒险者组成的掠夺队伍而已。这些年来,这些残暴的外敌对于黑龙江流域的屠杀和掠夺虽然没有形成多大的规模,却从来也没有间断过。
这些哥萨克的游骑兵实厉害,但是他们没有规模没有组织度,连真正的军队也算不上。面对赴死军北伐方面军这样处心积虑准备的真正军队,就是鼠与虎的差距。
李四的意思就是要把这些账的哥萨克骑兵歼灭,打掉受到俄人贵族资助的爪牙,打掉俄人东渐的念头。对外扩张,李四比俄人的那些贵族更加狂热,俄人敢动自己的地盘儿,就给他们一个教训。
一道道命令发布下去,无不充满了杀伐之气,长平公主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忠实的记录下这一切。
一直坐在旁边的唐王也被这种气势所震慑,好不容易找到了空当,这才说道:“我的老天,人说忠诚伯是笑面菩萨,我还深信不呢。今日算是见到了你李四的狰狞嘴脸,谁要再敢对我说李四是如何如何的和善,我就敢拿大嘴巴子抽他……”
唐王这么一说李四满是冰霜的脸色立刻就换成了笑面佛的样子,笑呵呵的说道:“那也得分跟谁不是?对于咱们自己人,怎么样都好说,对于这些个外敌,尤其是骚扰黑龙江的这些混账东西们,就不能手软了。我还琢磨着他们没有下手呢,他们反而蹬鼻子上脸了,不给他们一个教训真是不行。
”
说话儿就把脸色换了,就跟唱戏一样,这种变脸的工夫可真不简单。
不管关外是不是在大明的实际控制之下是在满清的掌握之中,大明朝从来也没有承认过满清,所以从律法和名义上来说,黑龙江以及更北的一些区域,始终是在大明朝的版图之内,虽然只是停留在纸面儿上。可外敌骚扰,出兵震慑么说也是一个提振民心士气的事情。
好事儿确实是好事儿,可这种事情终究是兵戈杀伐之气太重,不适合在这个时候弄吧,明天就是忠诚伯的大婚之期了,按照俗礼,这可是很烦忌讳的。
“还有你,我说大侄女呀,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在这里?”唐王很是“痛心疾首”的说道:“再怎么说你也咱大明朝的大长公主吧,这个时候就应该……应该那啥吧么还和李家兄弟见面。”
按照当时的风俗,未婚夫妇,尤其是即将举行婚礼的夫妇,在这几天就绝对禁止见面的,这里头究竟有什么俗礼貌早就说不清楚了,不过这个风俗一直是这么传承下来的,早就被大家默认为约定俗成的规矩了。
“大婚么?想想也那么回子事情给别人看看也就罢了,自己也不会当真的。”长平公主本人都不在乎这个事情了。
政治联姻,和李四之间也谈不上什么感情,对婚姻不抱什么幻想,就好像是例行公事一样就是长平公主的态度。
作为长辈的唐王想要再唠叨几句,却不知道从何说起。这个大侄女是怎么想的心里清楚的很,什么婚姻不婚姻的早就不重要了在这种事情上头,个人的情感和幸福都变得微不足道也是天家子女应有的觉悟。
对于长平公主这种态度,李四表现的稍微要好一点儿:“公主沉迷于我的这些书文当中,旁的心思也就淡了……”
大婚这种事情,对于李四来说,也没有什么值得欢喜的。除了和娥子之间还有那么一点儿近乎于亲情的念想之外,还真谈不上有多么美好的情感。在这个时代,就得入乡随俗,定要追求什么美好的爱情,追求什么共同语言感情基础之类的东西,就是自己给自己过不去了。
对于大婚,李四也怎么上心,都是下边的人们在忙活着而已,虽说明天就是大婚的正日子,可总是没有新婚的那种情绪和期待。
关于这些事情,唐王早就看出来了,如今迎亲的花轿彩车都准备好了,满大街都是花团锦簇的牌楼,二人却是这么个态度,这大婚似乎并没有外界传闻的那样美满。
尽管面子上还是笑呵呵的样子,唐王比这两个当事人还要难受……
要说欢喜的就是娥子了。
千万次的祈盼,总算是盼来了这一天,整整一个夜晚,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索性把自己单独关在一个小房间里,又是哭又是笑的折腾了一宿。
直到天色将明
子们请了出来,上妆容穿吉服,做上花轿前的最
凤冠霞帔这些东西早就不什么禁物,就是寻常的老百姓家也会租借一套来装点门面,娥子是大帅夫人的身份,用这些还有点落了身价呢。
这个凤冠是蒙古那边送过来的,镶金嵌玉极尽奢华之能那就不必说了,就是那串了一圈的十八颗大珍珠,据说就是当年黄金家族的宝物。霞帔则是大山深处的乡亲们一针一线弄了两个多月,无数双巧手编制竹制,花哨的很呢。
四个婆子都是儿女双全,无论婆家的公婆还是娘家的父母都健在的,也做惯了这种迎送的勾当,习惯性的往娥子的脸上招呼,使劲的把脂粉涂抹上去,好像是粉刷影壁墙一样,看那个架势把那几盒子白粉用完就不准罢手。
“哎呀呀,大帅夫人呢,我这一辈子伺候过的新娘子无数,从来就没有见过夫人这么有富贵相的。”这些个婆子笑的都有点谀了,尽拣着好听的说,反正也是大喜的日子,把牛皮吹破了天也不算个什么,尤其是娥子这种小姑娘,最喜欢听的就是这个。左一个夫人右一个夫人的,连娥子自己都被他妈吹捧的迷迷糊糊了。
“那个公主才是四叔的夫人哩……”
“什么公主呀说好听点他大明朝的公主,别说是她这个小小的公主了,就是朝廷还不是指望咱们家大帅吃饭的?”这些个婆子最是牙尖嘴利,捧人的时候能把娥子这种小女孩子捧上了天,要是刁钻刻薄起来,也是很有几分真本事:“大帅是看她可怜,她有什么呀?就算大婚了是不招大帅待见的。咱们家大帅的大婚,说起来是俩新娘子,其实那个公主就是个摆设儿,谁拿她当什么角了?”
“可不是这个理儿嘛,夫人您大小就受大帅的喜欢,我们早就听说了,当年大帅兴起之前,吃住都在你们家……”
“是这样的,”娥子赶紧把把小脑袋点如同鸡啄碎米:“当年我还经常给四叔做饭吃哩。”
“呀帅种芝的本事就传了夫人一个,这天底下这么多人,还有谁会种芝了?就大帅和夫人而已嘛。”
这么一说,娥子心里就的是乐开花了。
旁边的婆子一看娥子笑了,紧帮衬着说话:“那个公主也就是有个公主的名分罢了,在夫人面前她拿不了大,夫人是什么实力?夫人的娘家人是赴死军中的一方统帅里掌着几十万精兵。那个公主要是敢给您老人家捣乱,大军一来,吓也得吓死她。”
路涧手下的那些军队,不是路家的私兵,这个道理娥子明白的很就是不愿意点破,由着这几个婆子胡说八道正自己喜欢听嘛。
“夫人最是知道事理的,咱就是不拿这些大势欺负她说娘家是刀把村的,哪个也得让您三分。”
到了现在刀把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村落已经具有了某种政治意义,只要是刀把村出来的,肯定是和赴死军有极其深厚的渊源,说不准就是哪个高级军官呢,谁也不敢轻易招惹。
越是这么说,几个婆子越是絮絮叨叨的没完没了:“大帅疼谁,宠谁都是明摆着的事情,等夫人诞下个一儿半女的,就是咱们大帅的接班人,到时候这天下还不都是夫人您说了算……”
“我可不懂这个……”娥子急急的摆手,正说着,外面已经响起了锣鼓家伙的声响,紧接着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热闹的声音让娥子心里一喜,登时就站了起来。
却被旁边的婆子给按住了。
这里头的讲究极多,这头一遍锣鼓唢呐叫做“催妆乐”,二遍叫做“拱礼乐”,一直到了第三遍上,才可以上花轿呢。
一直到了二遍锣鼓响起,娥子心里头忽然就是空荡荡的,回头看看,屋子人是不少,可没有一个是和自己亲近的。从那边出来的时候,母亲就说了:“你四叔也不是外人,我就不过去了,有什么事情你四叔会照顾好你的……”
母亲流着泪带着笑,就是不肯跟着送亲的队伍过来。
第三遍乐曲响起,大红的盖头一遮,稀里糊涂的被几个婆子架着出去了……
虽然是蒙着红盖头,可也能感觉到街道上的那股子热闹劲儿……
从花轿出来,鞭炮声就没有断过,各处都拥满了看热闹的人群,沿途的细碎糖果撒了一层,引的小孩子疯跑着捡拾,还有喜婆子在旁边唱着喜歌儿:“儿孙满堂,大吉大利……”
三尺六寸的大铜锣敲的震天响,好似就敲打在娥子心尖子上一样,小心肝也跟着锣声一颤一颤的,也不知道是喜欢还是害怕。
下了花轿之后,又是好一阵子喧嚣。
这其中的许多礼仪和规程早就有人教授了无数次,娥子也早就熟记在心,可事到临头的时候,心里早就慌了,也就把这些个礼仪规程忘的干干净净。好在也不需要她做什么,就如木头傀儡一般给被人拽着……
经历了前堂喧嚣热闹而又繁杂无比的各种礼数算是被引进了后面的洞房之中,前边热热闹闹的声音还能听个隐隐约约,可已经和新娘子没有什么关系了。
娥子心里象是揣了个小兔子,连红盖头也不敢揭开。
早就知道这次大婚是有两个新娘子的,那个长平公主会不会也在屋子里面?四叔什么时候才会过来?各种杂七杂八的念头涌上心头,既紧张又期待……
大帅的婚宴还没有寻常的富贵之家热闹,简简单单十几个席面儿,几声贺喜之后也就是浅吃了几盏子酒而已,远没有民间婚事的那种热闹氛围。
可在座的诸位宾朋绝对都是很有手面儿的人物,个顶个儿的是一方俊杰:被邀请要大帅的婚宴之上,也是身份的象征嘛。
李四也就是浅浅的吃了几盏子,剩下的事情也就有人代了。或许是久在高位的缘故,已经很不习惯应酬这种场合。随便扯个理由告了声罪,径直去了书房。
并不是因为李四爱好什么读写之类的事情,而是忽然想起一个关于农业的点子,很值得在这个时代推广便记录下来而已。
一推门却看到身穿大红吉服的长平公主坐在书桌前,正在整理归纳这几天所录下来的文字。
大婚之时,新娘子跑到这里来了,确实有点儿想不到:“殿下怎么还在这里?”
“忠诚伯也不是在这里的么?”
二人相视一笑,其中虽蕴含的苦涩个人心中自知。
如今都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说话还是和以前一样客套,又同时出现在这不该出现在地方,这婚后的生活……算是彻底没有指望了!
这些日子以来,我总结归纳忠诚伯之言发感觉忠如海,智慧如妖。确实是经天纬地的大才,能有今日成就实非幸至……”长平公主由衷的感慨一番说道:“神鬼莫测之能啊,非人力可以企及……”
“先不说这个,今日我在席间见到地蛋了,这个东西可以广为种植,尤其是在这个季节因为战乱方休,很多地方都来不及耕种,最多是种植一些荞麦等低产谷物。京北各地,连荞麦都无法生长成熟霜冻就会下来。”李四说道:“这地蛋子耐寒抗霜,产量也不低力推广,口粮的问题可以解决不少。”
“什么是地蛋?”
所谓地蛋是土豆,这个东西引进来已经有很长时间了一直没有得到推广,一般都是作为稀罕物件儿来对待一些个高级一点儿的宴席上,可以作为稀有的菜肴。今日李四在宴席之上见到了这个东西,立刻就想了起来。
“地蛋者,耐寒量产,宜北地广栽。”长平公主干净利索的记录下来,整理到农务之中。然后继续低头整理归纳那些书篇文字,李四也是闷声不响的坐着。
气氛愈发的沉:了。
也知道过了多少时候,四这才开口:“先不忙鼓捣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