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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衰败了还有个缓冲的机会。所以,对于四方邦国,都要征服,一直打到他们臣服为止。
若是不能把地盘和人口归入囊中,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要将之砸烂。不能为我所用的,就要毁坏……”
“小邦小族,不能给他们崛起的机会我李四还清醒着的时候,就要征服他们,否则就要一举摧毁,将任何有可能威胁到我族的民族
是不的敌人,全部扼杀在崛起前夜。
”对着这个曾经为赴死军呕心沥血的老学官,现在江南的武装领导人,李四声音一低,说出了让杨廷麟毛骨悚然的话语:“这个世界上,民族何止万千?强盛的帝国何止万千?趁着赴死军还在走上坡路的时候所有的民族全部扼杀,日月之下天地之间只有我中华一族,就永无外患永无灭族亡种之忧,到时候死军才可以兵戈铸犁刀枪入库。为了这个目标,什么样的代价都可以付出,我可以牺牲一代人,两代人。为了这目标,赴死军可以再打一百年……”
杨廷麟听罢,手脚冰凉,脑门子上的冷汗都出来了:百年不休的战争,争夺的就是民族长久的气运消长。为了实现这个目标,李四绝对会不择手段不计代价,付出什么样的牺牲已经不可想象。
从李四说出这话的那一刻开始,除了这个民族本身,李四已经是把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生民放在了敌对的位置上。
“拓展空间,尽取四方资材为我所用,顺之者存,逆之者亡。”李四言语隐有金铁之声,虽是缓慢低沉,却蕴含着无边的杀气:“我不在乎会杀成什么样子,真的能做到天地之间仅有我一族,也未尝不可……”
杨廷麟虽然不道外界的那些蛮夷究竟是强是弱,可自利玛窦以来,已有许多外邦的蛮夷来到中华,人们对外界已经有了一个模模糊糊的认识。那些蛮夷多是处于小国寡民的时代,无论人口还是幅员,都不可能和李四相提并论。可以想象,李四的对外扩张必然是充满了血腥的残酷杀戮,其本质就是**裸的掠夺和征服。
“赴死军虽强,终究支撑不这样的战争。”杨廷麟不无担忧的说道:“我也知道你李四的手段,也知道你胸中智慧如海,那些蛮夷肯定不是你的对手,就算你能一直这么打下去,那百年之后呢?你我这一代人去了之后,留下的就只有战乱……”
“支撑赴死军百姓承受着高额的赋税,还输出他们的子弟让我送上战场,我必然要给他们好处。”李四以无可辩驳的语气说道:“掠夺的好处将首先用于百姓,让百姓们知道战争的好处,只有这样,他们才会长久的支持战争。不出十年二十年,我就能把四周的蛮夷小邦洗的一穷二白,短时间内,不管有什么样的变化,他们也没有反扑的实力,也就不会有什么大的战乱……”
杨廷麟心中自有惊涛骇浪,他知李四说的出就一定能做的到。当初蜷缩在刀把村每日为了生存之计而战战兢兢朝不保夕的时候,谁能想象到李四会有今天的成就?以李四现在的本钱,就是真的要做什么样惊世骇俗之举,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只不过这种想法实在是……实在是太疯狂了:“我的李校典,你被眼前的功业冲昏了脑袋……”
“哈哈,我的杨大人,这可是偶发奇想,当初在刀把村的时候,我就在为这个准备了。”
缩于一村之中,朝不保夕之,心中居然有如此谋划,真不知道李四是疯狂还是睿智。杨廷麟笑了笑:“做不做的到是你的事情,这么做到底是功还是罪,自有后人评说。你李四绝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作为当初一路走来的老友只想知道你的婚事如何了?”
“婚事啊?下月十六的吉期。”李四呵一笑:“已经给娥子那边送信过去了。”
杨廷麟就知道李四会这么说:“大长公主那边……”
“早和殿下说了,到时候一起把婚事办了就是。”
这种事情,其实早就和朝廷没有什么关系,不过杨廷麟还是想问问其中的细节,毕竟还干系到朝廷的脸面嘛,很多事情说着好说,听着可就不好听了:“男子汉大丈夫么,就是有个三妻四妾的也不算个什么我还是一妻两妾呢,只不过现在的结发之妻已然亡故,剩下的俩妾室也免不了要闹出些个家务来……我知道那个叫什么娥子的丫头是和你颇为亲近的,又是共患难的交情,可殿下的身份……毕竟高贵婚之后立那个叫做什么娥子的丫头做妾,也不算委屈了她……”
“哈哈,家务事也是我的家务事,早就和殿下商议妥当的时候,我的杨大人就不必操心了吧?”李四打着哈哈儿,说的也是模棱两可:“闺中之事人们自己商议吧,到时候虽然不准备把婚事操办的如何堂皇,酒席总是要摆一摆的……”
杨廷麟也知道李四要说客套话,伸手一摆,示意李四不必说了:“你的大婚我就不等了,到时候也过不来……”
从怀里摸出一个张四百两的典票在李四手中:“这是我凑出来的仪程,不过丑话我可得先说在前头不是给你的,你也不缺这么点是给大长公主添嫁妆的银子,你可莫贪墨了我的。大长公主那边我就不过去了。至于那个叫娥子的丫头也见过,肯定也不缺我这么点银子,她的仪程你想法子给我凑点儿吧,我实在拿不出了……”
长平公主虽然是嫁出来了,可还算是他杨廷麟的半个主上,又有一起从北都出来的情分,杨廷麟自然是要多多关照一点儿的。这个杨廷麟个人品行绝对没的说,贪污受贿这样的事情肯定找不到他。他的官职和实权是不小,可俸禄低的很,凑这么四百两银子指不定费了多大的劲呢。李四肯定是要一下子娶两个老婆的,可杨廷麟专门给长平公主送来了添嫁妆的钱,却要李四自己掏腰包弄点象征性的仪程给娥子,这里头的亲疏远近已经是明明白白了。
“来人,把这个典票给公主殿下送过去……”李四看着杨廷麟,低声问道:“就真的不打算见见殿下了?”
“见与不见也没有什么用,还不如不见。”杨廷麟说道:“我估摸着你们大婚之后,殿下也不会吃苦……”
嫁给李四,自然是不会吃苦,可后面还有半句话杨廷麟没有说出来。吃苦是不会有的,可也不会享福。二人的婚姻跟就是政治联姻,就算成亲了,也是形同陌路,绝对谈不上什么美满。就算见了长平公主,还能说个什么?相对无言而已,索性不见了吧。
对于李四要对外扩张,杨廷麟还是很直接的理解成是李四个人**的膨胀,其最根本的原因就是赴死军的强悍。李四没有这么简单,单纯依靠武力就想进行超大规模的对外战争,根本就不可能长久,纵然是取胜也会消耗巨大的人力物力。对外扩张和侵略是李四早就预定的目标,这么着急的把武力征服提上日程,绝对不仅仅是因为军事上有所倚仗,更紧要的是李四认为自己已经有了这么干的资本。
李四
一是来自赴死军的战斗力和火器新军的组建,还有一明显的则是来自赴死军的根子,大山深处的基地内部。
真正意义上的车床诞生了。
这个东西的重要怎么强调都不过分,虽然短时间还无法实现工业上的变革,更无法把手工作坊提升到真正的工业层面上,可只要这个东西诞生了,真正意义的工业变革已经可以看到端倪了。
车床这物件儿早就有了,只不过当初仅仅是用来打磨的水床子,而且还是很原始的那种,就算是采用了水力推动,依旧不能说明什么,最多算是工具的改进而算不上是具有里程碑意义的技术变革。
出现一个水床子或者几个其他类似的玩意儿,这本身就算不了什么,许许多多的工匠凑在一起这么多年早要带来技术上的改进。当所有工匠的简直智慧集合起来的时候,就是应该从量变到质变的突破了。
因为钢铁冶炼术早已经攻克,随之而来的则是工具的改进。继打磨的水床子出现之后,钻凳、削刀凳、拉延床、铆旋床子等相续出现,并且迅速推广开来。
这些东西的名字五花八,甚至还有很多带着“浓厚的乡土气息”,可它们的本质就是工业之母:车床。
制造工具的具开始打量应用,虽然还很简陋也代表着纯手工时代的结束,所爆发出来的生产力难以想象。
缺乏顶尖的技术人才,可以用工的数量优势来弥补,失败几千几万次之后,就算仍然没有技术上的变革有经验的积累。这种积累达到一定程度之后,自然而然就会有真正的技术革新出现。缺乏高精尖的技术理论指导,这个就简单的多了忠诚伯本人就是这样的天才,他所亲自修撰的《百工集》就是现成的理论指导。
提水机的诞生和应用李四欣喜若狂。
这种简简单单的提水机就一个密闭的铁筒子,用数层皮革做密闭料,加一个杠杆就能把水举起来三丈高低水方便的很,冶钢炼铁也能省下很多小工。
这东西看似简单,其实所蕴含的术含量真是不低,虽然还没有人能够理解“气压”原理,可这并不妨碍实用价值。
这东西不算什么了不起的物件儿,只要稍加点拨就能弄出来是这玩意儿的身后就是一足以改变世界的巨大阴影——蒸汽机。
有些原理和技术,这个简单的提水机和蒸汽机有很多的相通之处。气压一类玄之又玄的理论先不必说属密闭技术本身就已经足以让技术革新走的更远,让蒸汽机的实际应用成为一种可能。
蒸汽机这东西不新鲜不那个叫瓦特的洋鬼子发明的(是改进),别说大明朝是在南宋的时候,就有铜壶傀儡的小孩子玩具。当时也仅仅是局限于玩具而已,要想真正的运用到生产中还是千难万难,可提水机已经为蒸汽机的应用迈出了第一步……
说起提水机,还有个不大不小的笑话。
忠诚伯大人听说了这玩意儿之后,当时就颁下了赏赐,并且用那个工匠的名字来命名,这可是很了不起的荣耀,后世子孙一用这个玩意儿,就能想起发明之人,也只有鲁班那样的大工才有如此的殊荣,谁还能不想了?
可事情就出在这上头了。
和很多新式的发明一样,这新式的提水机也是集体的智慧,不是一个人弄出来的,用谁的名字不用谁的名字肯定要起争执。甚至还为这事情闹了生分,最后干脆谁都名字都不用了,直接以忠诚伯的名字命名。
如此一来,这种新式提水机就成了“李四机”。
事情是这么办理的,可到了实际的操作上,又有许多的不方便。“把李四机压下去,使劲压。”“把李四机修一修,下头刮着梆哩”这样的话语每天都要说多少遍。
这些工匠们虽然不怎么相信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可这么说也不好听啊,就是退一万步讲,李四可是大伙儿的救星,就算没有当神一样供奉起来,这么整天“压”来“压”去的,也不是什么好的口彩,怎么听都别扭。
出于为尊者讳的原因,用李四的名字命名提水机的事情实行了没有几天,也就作罢。干脆把最简单最直接的称呼拿了出来:长脖子机。
这种新式的提水机器,细细长长,以长脖子机相称,简单明了,既没有这样那样的纷争也没有杂七杂八的忌讳,反而很快就施行开了。
高高的炉窑上,几个提水机互相接力,轻而易举就把大量冷却水送了上去,站在顶层的照窑师傅远远的看到一个穿青衫子的身影,笑呵呵的喊了一声:“娥子,你咋还乱跑哩?嫁妆置办的怎样了?”
大帅成亲,这本身就是天大的喜庆事情,尤其这新娘子还是和大伙儿朝夕相处的娥子让大家都感觉脸上有一种莫名的光彩。
不管怎么说,娥子和大伙儿也在一起好几年了,怎么说大家也算是娥子的娘家人,如今大帅要和娥子成亲,大伙儿也高兴不是?
娥子这丫头是穷苦出身,不是那种没有见过风浪的千金大小姐。身板也硬朗,成天都做这做那的,和大家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巴又甜,也晓得事理,大叔大婶的喊着。
扛着半筐子青桃,还有点毛杏什么的时鲜果子,娥子笑嘻嘻的说道:“刚才山上摘下来的没有洗过,就这么吃吧。”
几个小工把桃杏抛上炉窑,给众人分食自己也取了几个,用衣袖擦了擦,啃的“咯吱”有声。一边儿吃一边儿说道:“我说娥子,还缺啥嫁妆不?要是还有欠缺就赶紧着去置办……”
成亲的消息早就传的沸沸扬扬从心里来说,娥子也喜欢大家都知道自己的喜事,这些日子里,同样的问题每天都有无数的人问无数遍,也有些姐妹们开玩笑的。
对于这种事情,娥子也不做娇羞之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千金大小姐,大家又熟的不能再熟扭扭捏捏的做什么:“嘿嘿,几位大叔吃了俺的果子也不能白吃那个置衣裳的柜子土气的很,我想包几个铜角一,几位大叔落了工之后,帮我弄整齐了哦……”
“小事一桩,别说是几个铜角子,你就要一个全钢的柜子,我们也能给打出来,要不要全钢的……哈哈……”
娥子一笑:“全钢的?我还嫌忒重哩,要是全金子打造的,只要大家敢给,我就敢要……”
在人们的哄笑声中,一上了年纪的工匠笑道:“全金的算个什么,咱们大帅富有四海,娥子就是想要天上的月亮,大帅也能给你摘下来……”
“可不是怎的,
么什么公主够威风了吧,大帅心里念叨的还是咱们娥
长平公主和四叔成亲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这个娥子早就知道了,四叔那边也早就送过来了消息,说是大婚的时候连公主的婚事也一起办了。
这让娥子小小的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帝王之子(女)又怎么了?四叔是要和我娥子成亲的,至于公主么,只是捎带一下而已。
一个年轻的小工笑嘻嘻的起哄:“娥子姐姐,以后可不能四叔四叔的叫了,成了亲,就得叫……叫那啥……得叫相公的呦……”
娥子到底是面嫩,抓起一枚青杏劈手就丢了过去:“关你什么事儿了?嘿嘿……”
众人的哄笑之,娥子羞的满面通红,转身飞跑了出去。
每到一处,就有许多贺喜声音,还有许多善意的玩笑,甚至很多以前的好姐妹一点儿也掩饰眼神中的嫉妒。和大帅这样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成亲,娥子这样的丫头不知道积了几辈子的德哩。
虽然很多话都让这不知道什么大道理的小丫头脸红心跳,可越是这样,越愿意往人多的地方去,唯恐有人不知道要成亲的消息一样。
巨大的幸福让这个小丫头有点了,四叔是何等盖世的英雄早就不必多说,能和娥子成亲,而且是如此隆重的明媒正娶,确实能让娥子这样的小女孩子晕晕乎乎。
虽然娥子从来也不怀四叔会兑现那个三年之约,当幸福来临的时候,依旧是不能自持,通身的骨头都减了几两,走路都是轻飘飘的,很多时候都分不清楚是不是在做梦。
虽然还要做下草芝籽等工,可这时候的娥子哪里还有干活儿的心思?每天都是迷迷糊糊,做事也颠三倒四,有好几次都把脑门子撞在门上,还傻乎乎的直笑。
一进家门,居然鬼使神差的喊了句“四叔”,登时就让那些在路家帮助娥子做嫁衣裳的女人笑了个前仰后合。
路大嫂笑也不是骂也不是,只好尴尬的说道:“我怎么说来着?女大就不中留了……”
在一片微笑之中,路大嫂说道:“你哥那边来信儿了,说你的婚事在下个月十六……”
按照当时的风俗,成亲的吉庆日子就算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