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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庄之所以这么着急的启用索尼和他身后的赫舍里一族,并非是看上他们有多大的才能,而是因为他们有共同的敌人。
“臣已有正黄旗内大臣之职,还兼着议政大臣和内务府的差事,再领了九门提督,和本朝体制似有不合。臣举荐一人,堪当此用。”
孝庄让索尼当九门提督,和以前分拆内大臣的初衷本就相悖,明显是借着索尼之口说出她早就确定的人选。
“鳌拜为人忠勇,又是太宗先皇帝使惯了的臣子,当可担此重任。”索尼一边想一边说,好似真就不是实先商量过一样。
“鳌拜?卿等以为如何?”
孝庄这么一问,就是傻子也明白了。鳌拜本就是这些人早就内定好的人选,谁反对也没有用。
到了这个时候,谁还傻乎乎地站出来反对?异口同声表示赞同。
于是乎,鳌拜就成了执掌九门的重要人物。
这么一来,孝庄算是把整个中枢清洗干净,牢牢的攥在手心了。
事到如今,济尔哈郎方面已经不算太大的威胁,只要妥协或者干脆把黑锅找别人来背,就能顺利的把济尔哈郎等老派人物拉拢过来,孝庄已经开始着手这方面的事情。
这种事情,无非就是政治和利益之间的相互妥协而已,济尔哈郎和孝庄都有一个共同地原则,就是不能分裂。在这个基本点上,还是可以坐下来谈一谈的。
当务之急就是如何应对英亲王阿济格。
阿济格“违背”圣命,放弃整个鄂、赣地区的战果,率军北上屯兵山西,对顺治小朝廷是最大的一个威胁。
阿济格叫嚣要彻查多尔衮的死因,谁也知道这是个借口而已。关键还是利益和实力层面的问题。
多尔衮和阿济格虽是兄弟,可多尔衮都死了,要说阿济格和多尔衮手足情深,会率军打进京城,恐怕整个大殿上没有一个人相信。
按照阿济格的意思,他是想继承多尔衮的部分势力。
这分明就是想做第二个多尔',一来是朝廷现在已经稳固下来了,根本就不可能答应这样苛刻的条件。再者就是阿济格本人未必就占了什么上风。
已经在四川和张献忠部开战的豪格系人马,听说了多尔衮地巨变之后,几乎和阿济格是一个反应:都是要带着大军急吼吼的往回赶。
阿济格真的要是敢动武力,朝廷自然是会放豪格回来,看着两虎相争作壁上观。
更重要的是,在阿济格和豪格之间,还有一股相当强悍切相当重要地势力——吴三桂。
陕西的吴三桂手中数万铁骑,也同样是能征善战地精锐,未必就比阿济格和豪格任何一方就弱了。
在吴三桂没有表明态度之前,阿济格和豪格也就是做做样子而已,都担心身后的吴三桂呢。
吴三桂简直就是老狐狸之中的老狐狸,都成精了。大明山海关总兵,投过李闯,投过多尔衮,也曾对顺治小皇帝宣誓效忠,这样的人物究竟会倒向谁的怀抱,还真不好说。
可以肯定,无论是豪格还是阿济格,都会拉拢吴三桂。在这方面,顺治小皇帝这一边儿也没有闲着,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
在拉拢吴三桂地同时,满清朝廷这边必须面对日渐壮大已经成为心腹大患的赴死军。
要不是因为赴死军,多尔衮也倒不下去,孝庄就是再有妙计千条也派不上用场,从根子上来讲,孝庄母子能有今日地局面,赴死军有一半儿的功劳。
可这时候,要和赴死军针锋相对了。
赴死军地势力已经渗透如直隶南部,各地总社会党风起云涌,伏莽处处烽火八方。这边儿还没有按下去,那边儿就又扯起了旗号,让本就空虚的冀南地区更加烂。
和以前地造反叛乱不同,这些揭竿而起的武装力量几乎是有相同或者相近的宗旨,都不约而同的使用这驱逐鞑虏的大旗,而且在行动上更加协调和配合。
要说这里头没有赴死军在居中策划指挥,鬼也不会相信。
其实大殿上的这些满汉忠臣心里就跟明镜一样,赴死军已经势大而不可治,大清国已经在整个战略上处于被动。尤其是多尔'呼啦一下就倒了,掩藏在内部的各种纷争也显露出来,若是不能迅速整合起来,赴死军可就真成了心腹大患。
赴死军的主力随时可以渡过黄河,根本就不必有任何战斗,多半个直隶都在赴死军的马足之下。要是战事上出了半点纰漏,京城都难保了。
满清可不是大明,福临小娃娃也不是崇祯皇帝,会不会死守还两说呢。
说一千道一万,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赴死军挡在外围。
于是乎,最大的问题就出来了。
兵力从哪里来?
也就是京城附近还有一点儿像样的兵力,可朝廷会把这点兵力抽调上前线去?肯定不会。大清国不是没有兵了,而是各怀心思,捏不到一块儿。大伙儿都盯着京师呢,仿佛京师才是大清国最大的敌人,至于赴死军这个卧榻之侧的猛虎,反而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我知道你们心里在想什么,都说不出来吧,要是再这么僵持下去,就只能看着咱们大清国再回关外。说不准这顺治年号也要改一改了,改成靖康比较合适。”孝庄的声音有点儿冷。(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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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6章 偷看底牌
更新时间:2009…11…9 1:39:00 本章字数:10981
凤阳府定远县西南一个不起眼的小村子里,两百多~七百流民聚集在晒谷场上,排成几列纵队,等着领取赈济的物资。 首发
按照人头计算,每人六斤四两粮食,还有用黄纸裹着的一小包细盐。
混合了白米、黄米和高粱米的杂粮倒进一个个干瘪的口袋,这些宝贵的粮食将维持一个个生命的生计。
这就是整个淮西最急需也最金贵的东西——口粮。
今天已经是大年三十了,这些粗细混合的口粮将成为过年最重要的保证。
“要过年了,乡亲们都过来领肉。”周文远这个凤阳通判其实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最高长官,知府大人在很大程度上还是一个摆设儿。尤其是这最后了一个赈济地点,很有必要让人们知道这些物资的来之不易,更要让大伙儿知道这些东西是谁给的:“大帅还在前边打仗,可心里装着咱们这些后方的父老乡亲,一再的叮嘱要让大伙儿坚持下去……”
背阴地里的积雪还没有融化,天气愈发的干冷,周文远每喊一句,都能灌一肚子冷气:“大帅和赴死军的弟兄们在前边做什么?我想大伙儿都是知道的,几万弟兄在前边不顾一切的争抢,就是为了大伙儿身上的衣裳嘴里的粮食。可朝廷里还有人说咱们大帅是匪类行径,是总兵大掠……可咱们大帅说了,只要大伙能保暖的渡过这个最艰难的冬天,什么强盗什么土匪的恶名他也一肩膀子担下来了,朝廷那边不知道咱们的难处哇……“
“狗日的朝廷。”
“大帅要是不做土匪不做强盗,大伙儿都得饿死冻死,朝廷就是个狗屁……”
淮西呼啦一下子就涌进百万人口,这些人没有任何生活物资的支撑,贫穷地淮西要执掌赴死军作战,还要养活这么多的人口,不抢还能怎么做?
大伙儿也都听说了赴死军在前边地事情。
天下第一强兵已经成为天下第一土匪。不顾一切如疯了一样四下出击。不惜使用任何手段抢掠四方。敲诈、勒索甚至明火执仗地硬抢。比土匪还要土匪比强盗还要强盗。就为这个。说赴死军坏话地人不少。就是素有救星之名地大帅也被许多人说成是土匪头子。还有更难听地话呢……
可淮西地人们尤其是跟随赴死军历淮扬转南都地这些百姓。都是和赴死军生生死死一路走来。要是没有赴死军。哪有今天地活路?
今天地赴死军拼着脸面不要了。拼着名声不要了。象饿疯了地野狗一样疯狂抢掠。大伙儿都知道这是为了什么。
还不是就为了这几斤救命地粮食?
各受到打击地士绅可以在阴暗地角落嘟嘟碎嘴子。江南地文人富家可以站着说话不腰疼。可淮西这些挣扎在饥寒交迫边缘地人们不这么看。
大帅就真是当了天下第一恶人,也是为了大伙儿,也是大伙儿心中救苦救难地活菩萨!
据说朝廷已经收复扬州了,可这个时候回去也照样是一穷二白,关键的朝廷的军队好像不大靠的住。尤其是淮扬一带的百姓,对于朝廷的军队基本不抱任何幻想。在多铎大军合围地时候,朝廷干什么去了?
扬州一战都打成什么样子了,大伙儿心里都记着呢。就为了把大家从铁桶合围的清兵中救出来,多少英雄好汉埋骨江北,持续一个多月地血战打的到底有多惨有多烈,人们一辈子也忘不了。
有赴死军这样地队伍,心里就感觉踏实,扬州都杀成啥样子了,不照样拼出来了么!现在的大帅正和几万弟兄正为了大伙地衣食而疯狂,该跟着谁不该跟着谁,老百姓的心里雪亮。
尤其是眼下,忠诚伯知道大伙的日子过的惶,不仅送来了粮食,还有盐巴和肉食。
这样的年月,能吃到肉就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按照人头计算,每人一块儿比巴掌略小的羊肉,一家子凑起来的话,这个年也不算惨淡了。
羊肉这东西,是前线弟兄保持体力的好物件儿,都能拿出来和大伙儿分用,这份心思可是真正的实打实。
这还不算完,每家都可以得到几件衣裳和几尺粗布,甚至还有毛毡子或者棉毯子之类的东西。
这些衣裳被服有的已经十分陈旧,更有甚者,有的毡子上还有隐隐的血迹,让所有人都明白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
不管是偷来的也好是抢来的也罢,不管是土匪行径也好还是山贼路子也,就算赴死军真就的是某些人口中的“兽兵”,那也是属于这些人的贴身兽兵。
领取这些来路不正的东西之时,没有任何一个人觉得有什么不妥。
抢夺怎么了?杀戮怎么了?要不是有赴死军这么干,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冻死饿死呢。
不管赴死军是什么样的洪水猛兽,至少是属于自己的。
周文远看了看这些人,双手虚按,示意众人安静:“大帅正在前边筹划更大的攻取,人手上有些不足,有愿意和前边的弟兄并着膀子再干一回的乡亲,只要去了,每天一干一稀两顿饭,没有工钱,到明年五月回来的时候,最少三亩好田……”
“我去……”
“我也去!”
大帅在河南夺取的地盘儿可不老少,差不多相当于一个淮西了,那么多空闲出来的土地,赴死军内部一时消化不了。
几千年来,对于民众来说,田地就是最根本也最宝贵的财富,不仅可以打出粮食,还可以代代相传。有几亩地比藏着几锭银子要稳当的多。
别说是还有一干一稀两顿饭,就是不管饭食自己带干粮也得去了。
对于赴死军支援最大的,自然还是横跨豫、的大别山基地。九万多双勤劳的大手,数以万计的工匠,夜以继日的辛勤劳作,支撑着天下无敌赴死军。
这才是赴死军真正的基础,这才是李四的根基所在。
对于长平公主这个本就是从这里走出去的人说,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又是那么陌生。离开这个最根本之地不到一年,再回来看,已经是庞大的几不可认。
记得离开这里去往南都的时候,包括赴死军战斗部在内,人员数量也不过六万多。今天地赴死军本身已经壮大为十个天干营和十二个地支营,更有马步营、炮营、弓箭营、扬州营等战斗部分,还有史德威的淮扬和罗长腿的排帮等铁杆盟友,再加上一些会党众和新近收编地开封军,轻易就可以拉出一支人员超过五万的大军。
这五万人马当中,既有名动天下的叉子兵,也有已经形成相当战斗力地地支十二营,人数上虽然不及江南兴武小朝廷号称百万的大明官军(再次强调,号称是个很有意思
,小朝廷真正能够控制的兵力和名义上地兵力完全儿),可真要是放对厮杀,赴死军这个完全围绕在李四本人身边的队伍就是铁板一块,既没有内部指挥权的纷扰,也没有外部条件的牵绊,别说是兴武朝的王师,就是满清那边的主力,也完全有一较高下地能力。
朝廷是拥有富庶的江南,拥有百万大军,可这些都是名义上地东西。所谓的百万大军真正能够拉出来地绝对不会超过一半。就是这一半的王师也是分散在南直隶、江西、两湖、两广福建等地。别地不说,就是两浙的潞王系,算是和朝廷比较近的了,也是分有三王把持,和朝廷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君臣关系仅仅是停留在名义上而已。至于云贵的沐家和福建的郑家这些地方实力派,就更是事实上的藩镇了,朝廷根本就调动不了也指挥不了。
尤其是被李四放在大山深处的这个总后勤基地,算上外围几个州县的人员,总人口数量绝对在十万以上。这些人劲儿往一块儿使,想往一处想,唯一的使命就是支撑赴死军。
仅仅不到一年的时间,这个总后勤基地就扩大了不到一倍的规模。
经过一座又一座红红火火的烘炉,经过一双又一双工匠之手,就是生铁也能化为夺人性命的箭镞和兵刃……
皮、革、铁、木这些战备物资就不必说了,都会加工成前线需要的各种器材。打成捆的羊毛也经过一双双勤劳的大手,在嗡嗡的声响当中纺成毛线,化为结实保暖的营帐幕布等物。即便是那些看起来连烧火取暖也没有多大的价值的庄稼秸秆,也用草绳编织成草衫子,可以为马匹保暖,也可以遮蔽大炮……
更有不少的老幼妇孺,利用现成的资源,生产出精美的竹器和漆器,甚至丝织造所用的工具机械,然后直接贩运往湖北或者江南江东。换回来盐、米、丝、麻等物。
各道路都是满载了货物的车辆和人流,通过这些人,很多货物和外界互通……
到处都是忙忙碌碌的人群,到处都是嘈杂的声响,这和南都完全就是两个世界。
和南都的繁华兴盛相比,这里纯粹就是一个山沟沟,既没有林立的酒肆茶楼,也没有风雅的会馆诗社。更没有南都人的悠闲和奢靡,所有人都在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在奉献自己的力量。
和锦绣一般的南都相比,这里完全没有优雅从容的生活,所有人都在忙。和奢靡享乐的南都相比,这里透露出的更是一种蒸蒸日上的勃勃生气。
对于这些情形,长平公主的心里本就有所准备,想不到的是在离开还不到一年的时间,这里竟然发展都了如此的地步。
在李四没有理会赐婚这件事情而离开庐州之后,长平公主的新娘子也没有做成,对于这种情况的发生,长平公主并没有羞又恼的回到南都,在和姚明恭商议之后,依旧打着忠诚伯夫人的旗号来到这里。
对于这一切,李四这个忠诚伯,好似根本不知道。
其实也就是默许了的。
虽然没有成亲,可赐婚是不能收回,按照朝廷那边的说法就是:如今战事紧急,婚事可暂且搁置,以待闲暇再行婚仪。
按照朝廷和长平公主本人的说法,和忠诚伯是一种订婚的关系,至于成亲嘛……国事要紧。
来到这里之后,长平公主并没有如别人想象中那样“安安稳稳”的等候忠诚伯得胜归来,而是四下游走查看。
在开始地几天,长平公主身后总是有“热心”的乡亲跟着,并且有很多地方都很委婉的“谢绝”了公主殿下的观看。比如“污垢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