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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自己的这个师父一点都不矮，拥有着难得一见的九头身魔鬼身材，但是她只到自己的两肩，和她共撑一把伞，着实有些……
“你小子闭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让我安静点。”柳如月直接无视站在自己身后的秦莫天，任由他为自己撑着伞。
“你的那些师哥师姐的，还真很特别，给徒弟普及普及他们呗！”
“……”她原本打算好了，不管秦莫天怎么道歉，都不理，但是这小子一改常态，真不按常理出牌，“好吧！都还没和你完整说过。”
秦莫天抿起笑容，洗耳恭听。
“在我入门之前，巫妖师父曾收八位弟子，青丘盛传‘八雅’，他们分别爱好琴棋书画，诗酒茶花。”
……
第53章 匆匆那年（）
“我们的排序，都是按照入门的先后，并不是依照年龄来排。师父座下第一大弟子便是我们的大师姐，她叫做梦霓裳，‘轻弹旋律三分醉，揉断琴弦几处醒’，原本所有人都认为她将来定然是巫妖之位的继承者，但是雪川事情之后，她便开始不问世事起来，这些年一直都没见过她，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二师哥，凌绝，他从小便是双目齐盲，擅长棋艺，又智谋无双，如今在苍清是实至名归的掌事人，‘方寸之间人世梦，三思落子亦欣然’，这次偷偷带你下山，还得他出马摆平。
三师哥，宇文长宁，他，是唯一没有修为之人，当初也不知道师父为什么会收他为徒，因为他是天生绝脉，注定不能修仙，但是为人，么么哒，温文儒雅，‘铁笔银钩书万古，年龄雅士一毫藏’，有时间我带你去见见他。
四师姐，就是那个画千泷，‘一钩漫卷千秋韵，七彩融开几度芬’。咳咳……”
“师父别激动，慢慢讲！”
“我激动个球，不讲了，渴死我了，我要喝水。”
秦莫天将伞一递，嘻嘻笑道：“哦哦！师父等着，徒弟我去去就回。”
柳如月对苍清，那可是熟悉不过，见着秦莫天走去的方向正是有水源的地方，眉头若锁，凝思暗暗道：“他怎么知道那地方有泉水？”
带着几分疑虑，她小心地跟着。
跟了一小会儿，也没见秦莫天找到泉水，心中的疑虑放了下来，“是我想多了！”
“喂！乖徒儿，你找了半天，到底找得到吗？别把我渴死了。”
秦莫天好似浑然不知，听到柳如月在背后的叫唤，转身，挠头，憨包一样，“嘿嘿，师父，你怎么跟来了，你还别说，我真是迷路了！”
“瞧你那囧样，这大热天，我带你去洗白白怎么样？”柳如月婀娜着追上秦莫天，略带喘息的问道。
秦莫天一副欣喜若狂的样子，“快走，快走，我最喜欢和师父一起洗白白了。”
“让一边去，你吃老娘豆腐还闲不够是吧？自作多情，待会我洗，你就在门口凉快，敢偷看，你可想清楚了。”柳如月又将念奴娇交给秦莫天，稍稍走在前面领路。
说起带秦莫天去洗白白这件事，也不是柳如月的安排，而是念奴娇！
没错，正是那把灵器，念奴娇！
灵器有灵识，所以比起其他武器，能以“灵”冠之。
天下众生，人，神，妖，魔共谱灵器榜，并依据各种条件将其排名。
当初的青冥可是占据老三，不过，自从百年前幻成念奴娇之后，再无踪迹。
柳如月与念奴娇心灵沟通好了，记得当初，念奴娇千叮万嘱叫自己不要告诉任何人，如今却主动让自己带他过去。
当然，柳如月她不明其义，但又知道定有深意，怀揣着对接下来精彩的期待，柳如月不忍一笑。
秦莫天对着这路线，心中有数，那是去沉念奴娇那个泉池的路线，“她带我来这儿做什么，这鬼灵精，绝不是泡温泉这么简单！”
拨开重重荆棘，迎面柳暗花明的是带着硫磺气息的泉池热气……
第54章 青冥之愿（）
“哇塞！师父，这地方这么神秘，你怎么找到的？嘻嘻，该不会以前常常在这儿洗白白吧？”秦莫天想起那香艳的场面，就是一阵激动，甚至邪恶的舔了舔嘴唇。
“咿呀……你在干嘛！不许你乱想，给我脑袋掏空，掏空！”柳如月听到秦莫天那正确无比的猜测，有些心慌，更是羞羞，却又无可辩驳。
秦莫天可不会再自找苦吃，更不会说“我又不是没看过。”再盯着她，奸笑两声。
点到为止，这是识趣，毕竟，这一两天那耳光，可真是吃得饱饱的。
“那师父，你进去吧！徒儿我帮你把门，谁要是敢进来，我就帮你把他给宰了。”秦莫天眼一横，气势汹汹，装作霸道门神。
柳如月小嘴噘起，十分不信任的鄙视着秦莫天，“切，这地方谁会来，我呢，拜天求地，希望你不要进来就好了！”
“……别这样说好吗，我虽然说话不是一诺千金，但怎么说也得值个百来金，你就放一千一万个心。”
“行，那为师就先进去了。”柳如月扬起笑容，温婉笑道。
再次来到这久违的泉池，柳如月瞬间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眼前这道风景，泉雾弥漫，形散而味不散，味不散兮神飞扬。
幽幽洞府本身无光，但是苍天的绝妙手笔给洞顶开了一扇窗，透过那扇窗，光线变得柔和的投射到温泉池子之中。
“娇娇，你不会真让我下去吧？”柳如月问着念奴娇，因为她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好吧！这次听你的，不过在外面有个人站着，还真……”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扭捏了一番后最终宽衣解带起来……
秦莫天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咀嚼着，无聊的时候，等待总是漫长无比。
先前笔直的身子，也变得散漫，“大热天洗温泉，我就呵呵了，什么奇怪又奇葩的习惯，她到底打什么主意？”
秦莫天过了一会儿，有些待不住了，这大热天，足足两个时辰的暴晒，皮都快蜕掉一层了，再说，谁洗澡无声无息的洗上两个时辰，“师父，好了没有？再洗下去，徒儿都要被烤熟了。”
“不说话？”秦莫天心中默默回自己，“该不会中暑了吧？切，真是自作自受。”
“师父……”他再也按耐不住，“师父，你不回话，我就当你答应我进来了……”
屏住呼吸，确定没人回应，秦莫天咳嗽一声，表示自己不是偷偷摸摸，迈着大步走了进入。
大致窥探了一遍，这里柳如月并不见影子，“不会是耍我吧！偷偷一人溜走了？”
“莫天。”
秦莫天冥思之中，听到了一句亲切的叫声。
秦莫天转头见到了凌空悬立的念奴娇，念奴娇幻化出了朦胧模糊的幻影，轮廓大致就是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子。
“你……青冥！”
“我还是喜欢你给我取的念奴娇！别担心，她昏睡了。”
秦莫天朝着池水中一眼望去，才看到柳如月原来还在，只是人事不知而已。
“是你？难不成是你叫她带我来这儿的？”秦莫天本就聪颖，很容易联想起来。
“莫天，什么时候带我离开？”
……
第55章 无法承诺（）
秦莫天见到念奴娇不惜损耗修为幻化出来就是为了问自己什么时候带她离开，他的心一下子非常不是滋味。
他只能默默地，因为他知道他是一位背负仇恨之人，他是一位无家可归之人，他更是一位随时都会豁出性命之人。
他不能给任何人承诺，承诺意味着背负，就像萌萌一样，此生已经害她，她若安好，我便是晴天。
但他不是晴天，而是秦莫天！
“对不起！”秦莫天再找不到任何借口，憋了半天，只能吐出这最冷漠的三个字。
然而，就像大多数女生一样，念奴娇此刻，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这三个字，她，还是抱有幻想，“不要对我这么陌生好吗？我曾陪你走在风雨的岁月中，但是在你……在你最大的危机前，你却让我离开你，好不容易再次见到你，我只要你的一个承诺，哪怕再等上一百年，或者更多，我都愿意，因为我知道，你给出的承诺，就是未来的真实……”
“我欠你太多，我不能再利用你对我的感情。”秦莫天无法直视念奴娇。
是的，他欠她确实太多太多，这是事实。
但是秦莫天不知道，她并不这样认为，她从不觉得相互之间有相欠。
她最大的愿望并不是脱离器体，并不是修炼成仙，而是陪在他的身边。
她只知道，自己灵识产生之日起，除了修炼，再心无旁鹜，但是这样的日子也很无趣。
一百年前，青冥之灵原本能够脱离器体，化身成仙，但是，老天偏偏让她遇见了羁绊之人，那人便是眼前这个浪子，这个伪装者，这个秦莫天！
因为他的出现，她再也无法潜心沉醉在修仙的世界。
那一天，他无知的将封印着弓灵的符咒撕开，闯进那巨大的弓身之中。
在弓身里，他遇上了她，她倾心着他！
他无意的进入，当得知她无主人之时，乐呵呵的拜托她，认他作为弓主，却又匆匆的离开弓身。
因为他对她说，他在外面还有很多事要做，并且承诺她，他会一直带着她。
秦莫天做到了，因为青冥确实一直在他的身旁。
她记忆中，最深刻的，莫过于是他带着自己身入沙场。
那时候，他多么英武的举着气势如虹的青冥，朝着将士们喊道，“小小西魔，何足惧哉？待我凯旋，再与作那《伏魔曲》罢！儿郎们，给我杀！”
说实话，和现在的怂样，确实判若两人，也不怪花弄影鄙视他。
那场战斗何其激烈，她记忆中的秦莫天血染战袍，却谈笑风生，对着遍地横尸，仰天怀叹，“父亲大人，我这炽热的鲜血你可曾感觉得到？”
庆功宴上，他偷偷离开，他拖着满身伤痕，带着青冥来到梨花林，含情脉脉望着青冥，他能想象出她也在注视着自己，还嬉笑道：“这梨花开得如此之好，折一枝赠予我的青冥可好？”
那是一段令人怀恋的过往，但是青冥一直没告诉秦莫天，这些日子她遭受了什么！或许，对她来说，这些都不算什么吧，只要他在。
直到有一天，青冥痛苦难忍，甚至癫狂，煞气误伤秦莫天……
第56章 封印奴娇（）
那时候，秦莫天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么自私。
青冥在秦莫天接手之前，已有千年之久未饮过血。
上天见她一心朝正，赐她灵丹一颗，她在封印中潜心修炼，成仙之日指日可待。
在认秦莫天为主之后，他带着她冲杀战场，为了不让别人伤他一毫，她变得血腥狂暴起来。
千年修为一朝散尽，他马蹄上春风得意，她弓身中受尽甘苦！
血腥的反噬，天谴的降临，她失去成仙的唯一机会。
在那以后，秦莫天再也不敢带她走上战场。
大难临头的前夕，他怀着歉意，重铸青冥器身，并为她重新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念奴娇”。
他带着有着新器身的自己和那位可爱女子来到苍清……
秦莫天脑袋很清楚，他既然活着，就不能白活！他要报仇，要向灭掉秦家的青丘柳氏皇族报仇！
但是，但是他不能拖累任何一个无辜之人，哪怕是眼前这个灵器念奴娇都不能。
“她现在还不能死！”秦莫天说起了柳如月还在泉池上，那是他故意对着念奴娇说的。
出于对内心底线的遵守，他没有直视，也不能直视柳如月，哪怕雾气重重，几乎都看不清有个人在那儿。
“你是叫我回去吗？你……真的就那么想我消失？”
秦莫天没有辩解，这样做的目的，仅仅只有一个，让她误会，让她放弃，让自己了无牵挂的去报仇！
这种情况，正是斩断乱麻的最佳时机，一字不吐代表着的便是默认，他已经下定决心绝不能再害任何一个人，所以此时的无情，恰恰是多情多义。
“我必须先把她弄起来，再这样下去，她就要死了！”秦莫天故作冷漠，故作对柳如月的担忧，希望断了念奴娇回到自己身边的念头。
他当然也不知道柳如月被泡了多久，不过单单猜测也可以大概知道，她昏厥的时间绝对是只多不少。
担心一词用在秦莫天身上或许很不合适，因为他是一个被断肠散毁尽内脏的人，但是……
是的，担心，确实是秦莫天现在的心情。
他自己都不太清楚，到底自己是真担心还是假担心。
在真真假假这种心情的作祟下，他甚至想要念奴娇快点回到器身之中，然后念起封印诀，将她就此封印。
“你在担心我杀了她？”念奴娇冷冷问道，看来她已经开始误解了秦莫天。
“我没有担心她，只是她不能死，最起码现在不能！”
“知道就好，我还以为你忘了自己的仇人是谁。”
“如果可以，我会选择忘了……”
“如果你忘了，你的仇，我会帮你报完，之后，再杀了你，这样，你，还是‘少年锦将军’，我再真正的离开……”念奴娇心灰意冷的渐渐消失。
秦莫天只能在心中滴血，谁也不能倾诉，他狠下心来，施起仙术，封印念奴娇，这，是第二次将她沉在这池水之中……
“头晕晕的，怎么总感觉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啊？”柳如月苍白无力的躺在秦莫天的怀抱之中，秦莫天半跪着以腕当她的枕头，好让她睡得舒服。
“没事，你就是中暑了，幸好我及时进来，不然你就不是走一遭这么简单了！”秦莫天俯视着这位出水芙蓉。
这一次，秦莫天实实在在近距离将柳如月看了N遍，面若凝脂，吹弹可破，好一个天下尤物！
“额……怎么会这样，我明明想看看念奴娇想做什么的……”柳如月脑中回想昏倒前的事情，充满疑问的无声望着秦莫天，想从秦莫天那儿看出念奴娇到底做了什么。
想完那件事，柳如月垂眼瞄了一下自己的下身，顿时口干舌燥，许多话根本无法说出口，“那个，我的衣服……”
“哦，这衣服是我的，也是我帮你盖上的！体贴不？”
“都被你看光了，还假惺惺的帮我盖上，谁知道你对我做了什么，有什么好盖的！”
秦莫天听了，觉得她的话有些道理，诺诺点头，随她意将盖在她身上的衣服一掀，
柳如月一愣，前所未有的绯红着脸，当即闭住眼睛，双臂环抱着双峰，大声惊呼道：“唔……啊！秦莫天，你这混蛋！你……”
第57章 莺羽罗衫（）
“秦莫天，我恨死你了，我一定要抽死你……”柳如月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也难怪，任凭是谁，遇上这种事情也不会高兴。
“啊哦！师父，你又不是母老虎，嘻嘻……你是骚狐狸！“秦莫天见着柳如月那侧着脸闭着眼的嗔怒，刚脆将调侃进行到底。
“你……不带这样欺负师父的！”
“是吗？好吧，都把话说得这么绝了，师父，你把眼睛睁开，看看我到底做了什么？”
柳如月无名之火熊熊燃烧。
做了什么？
这不是故意，故意，再故意吗？明明我在温泉池水中沐浴，醒来之后却倒在你这小子怀中，现在连蔽体的衣物都被扒去，你还能做什么？还想做什么？
秦莫天也不想多解释，公道自在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