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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的路灯就那样静静投下一片阴郁昏黄的灯影,斑驳阑珊。
苏夕溪就静静的蹲在墙角被一群泼皮无奈揍的毫无反手之力,被揍的头破血流,身体内脏翻腾的仿佛马上都要涌了出来。
第869章 这一世的幸运()
被一群痞子堵在人烟稀少的巷口殴打的苏夕溪半跪在地上靠着身后冰冷的水泥墙面,隐隐约约能感到背上某个地方有热热的液体涌出。
寒冷的夜风呼啸而过,衣服也变得粘滑湿热。
即使被折磨的生不如死的苏夕溪也不曾开口说一句乞饶的话。
只是紧紧咬住嘴角,双手护住脑袋蹲在墙角尽量护住自己自己瘦弱的胸膛,眼中愤恨,屈辱深深刻在瞳孔深处。若是有朝一刻自己能在这条洗剪吹卖偷脏一条街占有一席之地定让那些曾经骑在自己脑袋上拉屎撒尿的小瘪三们死无葬生之地。
那时候的苏夕溪便是在心底一遍一遍的念着这句话。
她知道如果没有了这一丝执念,她便也活不了那个寒冷的夜晚。
不过,幸好,这一世,她有疼爱她的爹娘,宠爱她的兄长。
虽然平时不能以女子的身份出现在世人的面前,眼睁睁看着那些曾经在电视里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子柔装被母亲收入檀木箱,自家老头又爱没事对自己说教,唠叨爱怒之外,苏夕溪还是非常感谢上天给她的这个温暖又不乏热闹的避风港湾。
这世,她有着自己上辈子梦寐以求的温暖的家,而且还是家世背景都还是一等一的朱门高户。
终于不用在寒冬腊月还要出门去偷窃打架只为了一口热乎乎的吃食,一切都很美好,美好的仿佛童话里变成王妃的灰姑娘一般梦幻冒着粉色的泡泡。
苏夕溪突然很感激那个在自己18岁生日当晚,抹着两坨高原红,神志不清,一呼油门从自己身上碾过肇事之后逃之夭夭的猥琐中年大叔了。
没有他,想必自己现在一定还在那条脏乱差的黑街头为了谋取那点微末的温饱过着偷窃打架做着挨饿受冻,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混混生活吧。
苏夕溪默默在心底回忆着上辈子的悲惨生活,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实在受不了背上那些热若烈火的目光,手掌滑腻腻的难受,脸上也敷了一层难受得紧,心里的羞愤越发浓烈的苏夕溪双眼紧闭,深深吸了一口气,吸入鼻内的是浓浓的刺鼻气味,呛得苏夕溪差点呕吐。
心里的怒火唰唰往外冒,冲着大地母亲怒气冲冲的吼道。
“我勒个去,谁他奶奶的没有公德心,倒了这一地滑不溜秋的东西,他丫的找死是吧。”
等等,这臭不拉几,滑不溜秋的东西是个啥?
苏夕溪鬼哭狼嚎着,一不留神那莫名的黏腻的东西流过她薄而微翘的嘴角,刺鼻粘腻的液体恶心的苏夕溪没差点指天骂地的恶毒的诅咒倒油那祸首男的成了亲洞房不举,女的成亲生了孩子没屁眼。
苏夕溪见这一街的男男女女,想着这话一出还不得引起众怒啊?生娃这事貌似在古代是件很重要的事情吧?
苏夕溪额上青经突起,使劲的咬住牙后根才将这话生硬的吞了下去,又顿了顿,张了张嘴,却也什么都没说出口。
第870章 傲娇的纸老虎()
她,也信佛。
她信,祸从口出,报应不爽。
苏夕溪顿了顿,颤颤巍巍的伸出被地上的尘土染的灰不溜秋的手掌随手一摸,眼睛被莫名其妙的滑不溜秋的东西敷的看不见事物,只能再伸出同样灰不溜秋的另一只手连着上好的锦缎袖子在脸上一摸,眼前的事物才终于清晰了一些。
“我嘞个去,谁他大爷的这么没有道德在大街上倒这一滩的桐油,是他奶奶的要火烧琉璃街吗?小爷这就去叫京兆尹派人来他丫的纵火犯,不关他丫的三四五六七八年。小爷把名字倒过来念。”
说着,苏夕溪就要颤颤巍巍的起身走在滑腻腻的油脂上亦步亦趋准备转身去唤人,一旁同样被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燕一一听自家小主子这话,也顾不得摔得快散架的身体,连忙支起身子一瘸一拐的去油滩里捞回自家小主子。
心里却急切的念叨不能让自家小主子去祸害人家京兆尹那一班子青青葱葱的小后生们。
这要是被京兆尹捅到王爷那里,依着王府上下对小公子溺爱程度看来,到头自己还会被扣上护主不力的罪名。
那看似温温柔柔的世子爷一定会柳眉倒提,面带秋色的狠狠再惩罚自己三天三夜不许和美貌如花的栩画姐姐“谈情说爱”。
燕一还惦记着上次栩画给自己讲的隔壁尚书府家的小少爷恋上湘韵阁的柳絮姑娘,大晚上被刘尚书怒气冲冲从柳絮姑娘床上抓包带回府中罚跪祠堂去了。
也不知道后来那小少爷是不是还偷偷爬墙去看那柳絮姑娘,然后再被盯包的小厮再捅给刘尚书。如此往复。想想也着实有趣。
今晚可是和栩画约好月上柳梢头时带着陌上阁的茉莉糕去那闹鬼的青竹林里继续话这美人才子寡情客的前世今生呢。
可不能让自家的这混世魔王毁了自己这此生最大乐趣才好。
燕一眼中精光划过,忙上前拦住自家小主子,略作焦虑的咬耳低声道:“小公子。可不能去啊,你想想,今儿个,我们可是偷偷溜出来的,这要是让王爷知道那还有好吗?我可不想陪着你受苦,你就行行好吧!就算小的求您了。’’
苏夕溪原本雄赳赳,气昂昂的扬言要去府衙找京兆尹派人来逮捕所谓的纵火犯,也只是想乘机在府衙躲一躲那催债的毛二。
怎地被燕一一提醒,又转念一想,如果京兆尹把今儿个的事情又捅到父王那里,自己不又得被罚闭门思过,饿的好几天出不得门,最后悲催的到底还是自己。
于是只得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蔫了吧唧点点头,极其沮丧拉着脸,双手抱胸蹲在地上画圈圈,嘴里一个劲嘀咕着,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小。。小公子。这。。一地的桐油,都是。。小可,小可不是有意倒在这琉璃街头的,引得您摔跤是小可的错。。可小可。。怎的敢在这天子脚下火烧这琉璃街。。”
第871章 纸老虎的镇压()
苏夕溪正在地上画圈圈画的正欢快,忽的从不远处飘来了一声微微带着颤抖的低沉的男音,抬头一看。
方才瞧见从自己前方一堆正围着自己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的大叔大婶,小媳妇小姑娘,路人甲乙丙丁里走出了一个瘦瘦高高,面皮白皙,一身破旧满是补丁的书生摸样的年轻男子。
男子满脸通红,灰白的发带在空中簌簌飞舞着,隐约眉骨处还带着一股子壮士赴死的悲壮,额头青筋突突的跳着,边朝着苏夕溪亦步亦趋的走来,边结结巴巴慌张不安的开口解释。
‘‘原来是你这个酸书生倒的这一地的滑不拉几,臭烘烘的桐油,害得小爷摔了个狗吃屎弄脏了这一身上好的锦缎袍子。”
苏夕溪双手撑膝站起身来,两手叉腰,一身滑腻腻,皱皱巴巴的袍子散发着桐油独特的刺鼻气味歪歪斜斜贴在她身上,极是狼狈不堪。
苏夕溪气的眉头一挑,手臂一曲直指着对面的书生,隐约有着泼妇骂街的势头,眼神凌厉非常,一记记眼刀唰唰直插向对面的罪魁祸首。
“正是。。小可。小公子,小可也不是有意为之,小公子可莫要向大老爷如是而言呀,小可上有五旬高堂,下有尚未束冠成年的幼弟得依着小可抚养,小可这要是入了牢狱,小可那一家子可怎生的了呀。”
书生急的满脸通红,额头伴着突突的青筋大颗大颗的汗珠子也在不停的掉下来,眼见汗如雨下模糊了双眼。
却又瞧见苏夕溪一副怒发冲冠的摸样,不敢抬袖去擦拭,只得硬生生的任那些咸兹兹的汗珠流入眼中,难受之极却片刻不敢动手。
书生可是知道自己眼前这小公子可是这锦瑟都排的上号的大名鼎鼎喜好男色,行事泼皮,跟那隔壁街上的市井无赖不相上下的纨绔子弟。
自己这回惹上他恐怕是凶多吉少,可苦了家中的一家老小,未来可不知道怎么活下去啊。
书生梗着脖子,杵在那里,死死的盯着面前的苏夕溪,脑袋里忽然一片空白,嗡嗡震着耳膜都快被震破了。
只能生生的受着她那一记记从瞳孔深处射向自己唰唰直冒火星子的眼刀,冷汗直冒,无处可躲之间只能手足无措站在原地,心里痛苦不已,不知道应该如何做才能平息眼前这个大人物的怒火。
“我又不是吃人的恶鬼,至于吓得这个魂不附体吗?你丫也太没出息了吧。”
“小公子。。自然。自然不是恶鬼,是小可。。小可失礼了。。小可”
苏夕溪瞪着面前被吓得魂不附体,已经由红彤彤的红苹果转为白惨惨的白灯笼的书生。
原本就是个纸老虎的苏夕溪感觉自己心尖上那一簇簇小火苗正随着对面那书生眼眶中那一抹抹聚集的越开越来浓烈的雾气给浇的正在心中做着最后的抵抗。
最后苏夕溪心中的那点小良心终于背叛了她自己,那死死挣扎的小火苗“滋”的一声。
第872章 路见不平,众人吼()
苏夕溪看着眼前书生单薄消瘦的小身板,心里不由的琢磨起来。
这书生要是真的吓得个好歹,她这吃喝玩乐,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身上又得多加一条罔顾人命的名头。
苏夕溪家的那死板老头知晓了肯定又得吹胡子瞪眼睛揪着她的耳朵三步两步将自己丢到柴房不给饭吃。
虽然每次都有母亲兄长小厮婢女明目张胆的违背老爹的命令轮番送食物,衣食住行倒也差不到哪里去,但是被禁足的滋味可是太难受了。
连个看得过眼的美人都木有,没人可以调戏的日子,好痛苦,有木有?
奶奶的,算了。
苏夕溪暗暗想自己又何必为了这点小事再为王府引来一场鸡飞狗跳的风波再委屈自己过着好几天都见不到美人痛苦岁月呢?
回头再一想出了事情兄长又得东奔西跑给自己收拾烂摊子,老爹又得天天来轰炸自己的耳膜,母亲又得夹在中间伤心。
得饶人处且饶人吧,阖家欢乐嘛,才能和谐社会嘛。
苏夕溪深深的叹了叹气,想着放了这小鸡似得的酸书生算了,也算是报了哥哥上次在湘韵阁逮到自己和墨香玩亲亲时欺上瞒下,隐瞒不报给老头子的悠悠赤子之心的回报了吧。
苏夕溪倒也会安慰自己,原本怒不可遏的坏心情,此刻也慢慢的转圜,盯着书生的眼神也越来越柔和。
身侧的燕一一见自家的小主子看着书生的眼神开始慢慢的柔和起来,脸上怒气也渐渐消弭了,猜测她十有**气也消得差不多了,便想上去劝两句。
好早点收拾好这烂摊子,再早点回府,最后再早点去赴那明月倚高阁,良辰话美景的美人约。
燕一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听见围观人群里响起了一声急急匆匆带着孩子气的少年音:“哥哥,快。。快回家,嫂嫂又在家中翻衣倒柜找赌资,此时已然和阿娘打起来了,阿爹催我叫你快些回家去。”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只见从围观的一位赤着胳膊,袒露着上半身的壮汉腋下灵巧的钻出来一个梳着总角的小孩,看起来十二三岁,着一身粗布麻衣,水灵灵的大眼睛清晰无比写着焦急二字。
小孩子见眼前乌烟瘴气的场景和面前冷如冰霜瞪着自己兄长的小公子,又从旁人断断续续,模糊不清的交谈中明白了些什么,只能踟蹰不敢不前,眉目紧蹙,慌乱的盯着对面的书生。
“柳芽,嫂嫂可有伤着阿娘?”
“不知,我方才出门时,嫂嫂正把阿娘往门外推搡,阿爹看着忙去劝架,我也赶着出门来找你,后面就不知晓了。”
书生听见家中突发了急事,想要马上提袍而去,可又见到眼前一身乌七八糟,面无表情看着自己的苏夕溪,抬起的长腿又不得不伸了回来。
书生只急得在原地直打转,活像那被人抓去热锅上煎熬的蚂蚁,抓头挠腮不知如何是好。
那个叫柳芽的少年见这光景,也记得不知怎么办才好,急得上蹿下跳,却又不敢开半句腔询问。
第873章 苦笑不已()
他知道眼前这小公子是出了名的纨绔,和市井街巷的痞子没啥两样,也不知道自己这彬彬有礼的兄长是怎样惹了这锦瑟都的小霸王来着,可千万不要看上自家的兄长抓回府做这小痞子的未来夫婿才好。
他才不要自己的嫂子是个无恶不做的小男人,还是这么一个长得没自己兄长好看的兔儿爷。
“小公子。。小可。家有急事。可容小可回家一趟,小可一定会回来的,小公子勿用担心小可一去不回。。”
书生仿佛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瘦瘦弱弱的身躯微微一顿,方才转过身来,坚毅不屈的表情好似那菜市场午时侯斩的死刑犯。
悲壮坚毅的眼神盯着眼前的苏夕溪看的她从尾骨直往大脑直窜寒气,好似自己就是那午时斩罪犯,手中拎着明晃晃,白惨惨的大刀,正砍向手下这只正闪着亮金金,光闪闪的水花子的,大白兔。
苏夕溪恍惚间有一种逼良为娼的错觉,等等,这种错觉到底是从哪根错乱的神经里冒出来的?
苏夕溪微微整顿了一下思绪,却又碰上了那书生眼中闪闪发光的无辜祈求的小眼神,苏夕溪被看得实在是无处闪躲,正要硬着头皮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浮云,准备把这书生当做那什么随风放了算了。
哪晓得,这厢苏夕溪还未开口,那厢围观看热闹的大叔大婶,小姑娘小媳妇倒是不干了,纷纷变身萌萌哒的月野兔,要代表月亮消灭这祸害世人的苏夕溪。
一个满脸横肉的,耷拉着半边的坠子肉的脑满肠肥,浑身油腻腻的屠夫声音洪钟似得的嚷道:“我说这位小公子,这柳家的小书生不就是倒了桶桐油汁子脏了您的袍子吗?他也不见得是有意的,您大人有大量何必这么斤斤计较?”
“就是,小公子,这柳家可是穷的连那耗子都留不住,您就是想让他陪你这一身锦缎华袍,他就算是把自己卖了也赔不起的。”
屠夫身边的同样五短身材,却身披华贵锦袍,披金戴玉的富贵纺富掌柜白眼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翻了翻,微微不屑的开腔道。
“是了,他这买桐油的钱还是管他隔壁家卖馍的王大爷借的。”书生身旁青衫明眸,颇为清秀的同样书生模样的年轻男子摇着把破扇子颇为同情的开口道。
“小公子,这小书生家眼看着事态紧急,你可快快放他归家去,这要是闹出点什么事情,明儿个可别被人传到皇上那里,皇上可又得催苏王爷下聘咯。”
人群中一位鸡皮鹤发的老人颇为幸灾乐祸的道。
“是呀,那安娉公主据说可是美貌无方的很呀,小公子可是有福之人呦,这般,若是小公子执意要这小书生赔这锦袍的钱,小的们便为这小书生作担保,可好?”
苏夕溪一想到那吃撑了没事干铁了心想要和自己结姻亲的皇帝堂兄,整日游说自己阿爹逼自己娶那个刁蛮任性的小辣椒,就脑袋疼,此刻听见别人拿这事打趣自己,只得嘴角一撇,苦笑不已。
第874章 欺压与反欺压()
“小的愿意担保。”
“小的也愿意担保。”众人纷纷附和着。
“奴家也愿意给这柳家公子担保,奴家是琉璃街兰陵楼兰萧之女兰若语。奴家这厢有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