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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虚晃两下,这才站稳。
柔若无骨、弱柳扶风的样,着实惹人心生怜惜,连千澜初都以为自己做得太过分了。
叫弦歌惊愕的是,千澜初问道:“这身子如何受孕?”
柳眉轻蹙,眼眸皆是不赞同。
“什。。。。。。什么?”
弦歌怀疑自己听错了。
千澜初不待见她,会容她怀子嗣?
千澜初没有再跟弦歌废话,从袖中取出锦盒,盒中一方明黄绣帕上立了两颗黑色的珠子,指甲大小,圆润有泽。
弦歌抿唇,看着锦盒沉思。
这时啊常从殿外走了进来,经过弦歌身侧时,抬眉看了弦歌一眼。
啊常在千澜初耳边低语,千澜初紧锁的眉缓缓松开,抬眸看向弦歌,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弧度。
千澜初故意走远,是以弦歌看得见千澜初脸上的表情,却听不到啊常说了什么。
千澜初对啊常低语,这才重新看向弦歌。
啊常颌首,退了出去。
弦歌心里颇为不安,眼皮跳动,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
千澜初不想她听见的事,相必与她有关,不然也不会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她。
“吃了它?”千澜初缓步走到弦歌跟前,手上捏着一枚黑色珠子。
弦歌看了千澜初手上的东西,又抬首看向锦盒,发现锦盒里少了一枚。
能吃的东西必然不会是珠子,起初她还疑惑怎会有黑色的珍珠,从未听说过,千澜初让她吃,想来是外形类似珍珠的药丸。
“毒药?”弦歌看向千澜初那张绝美的容颜,藏在袖中的手下意识收紧,泄露了她的紧张。
千澜初将她的细微动作收入眼底,这才缓缓望进弦歌眼底,绽开笑容。
“怎么?怕了?”
弦歌心里发寒,却不甘落了下风,“怕死之心,人皆有之。望娘娘瞧得起,可惜我一介俗人,又怎会不怕?”
顿了顿,弦歌又道:“娘娘当年诈死,难道想故技重施,让我也假死,瞒过皇上?”
“假死?”千澜初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明媚地笑出声来,许久才收住。
转身重新看向弦歌,“我若想你死,必定让你真死,何须让你假死?我说过,你死了,我不好跟我儿子交代。但不代表我这个做母亲的,会眼睁睁看你欺侮我儿子却不作为。”
千澜初垂眸,指尖把玩着手中的药丸,“这毒药名为见血封喉。中毒者需每十日服一次解药,若超过十日未服,浑身血脉凝固,筋脉尽断,瘫在床上,口不能言耳不能听,双眼失明,五日后浑身奇痒难忍,骨肉慢慢腐烂,直至十日后化为一滩脓水。”
千澜初笑得极为阴森,弦歌相信这种事情她做得出来,只是想不到这世上有如此狠毒的药物。
千澜初是想让她不得好死么?
想到经历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还不如求个痛快。
“若是服用解药呢?”弦歌低头看着千澜初指尖的药丸,她不信如此毒物会没有后遗症。
千澜初缓缓收了掌心,赞赏道:“聪明。”
见血封喉毒性极强,就算每十日服用解药,毒素早已渗入五脏六腑,只不过缓时发作,一个月内能彻底清除倒无碍,可若拖一年,那时药石无灵,只能等死,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听千澜初说罢,弦歌脸色微变,千澜初笑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轻易死去。让你吃下去,一来让你吃点苦头,二来防你再害我儿子。你若表现得好,一个月后我会彻底给你解药,反之亦然,要让我发现你图谋不轨,休怪我不念情意!”
“我要是不吃呢,你是不是会逼我?”弦歌问了最蠢的问题。
千澜初笃定她逃不了,这药她是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虽说她现在的身子已经濒临死亡边缘,吃了一味毒药也不会加速死亡,况且她不会伤害修离墨,千澜初亦不会真让她死在修离墨眼皮底下。
可她不敢赌,千澜初这人行事诡异,谁知道她会不会在骗她?
她还想多陪修离墨两个年,不想现在就撒手人寰。
所以这药,她拼死也不能吃。
千澜初直勾勾地看着弦歌,朝弦歌走了一步,弦歌蹙眉,却没后退。
全身的细胞活了起来,她警惕地看着千澜初,双脚微微侧开,若千澜初动手逼她,她要以最快的速度避开,免得遭了毒手。
千澜初挑眉一笑,“放心,我不会逼你。可这是你唯一能跟他在一起的机会。吃了它,以后你们想怎样,我绝不干涉,可你若不吃,那成,离开他,永远别再出现在他面前。”
弦歌眼眸微动,吃了它,她不想,毒药是潜在的隐患,她不可能让这种危险埋在身体里,时时刻刻受制于人。如此,千澜初以后让她往东她便不能往西,除非她不想活了。
离开修离墨,更加不可能,以前为了让他活命,她已经违背初衷离开了他一次,这一次,无论如何,她绝不会再让他失望。
第四百零六章 我只想她安好,不在意她会不会为了性命舍弃我()
弦歌垂眸,看着千澜初紧握的拳头,那双素手里捏的正是至毒之药,而千澜初说起毒药发作的征兆时,声音柔婉清脆,好似在说平常不过之事。
微沉吟,弦歌深吸一口气,这才重新看向千澜初撄。
“我以为爱一个人就要保护好自己,让他无后顾之忧,若为了彰显自己爱那人而受制于人,甚至伤害身体以表忠心,我以为那非爱,却是愚蠢。我爱他,便不会让自己受伤,害他担心,且不论这个,今日若我吃了毒药,指不定哪天发作。命在旦夕,谈何陪他天长地久?一个残败的身躯,怎能照顾好他?”
她可以为了保他性命伤害他,却不能为了保自己的性命离开他。
总归人各有命,她已穿越时空来到他身边,与他轰轰烈烈相爱一场,虽然他们相遇是神佛造成,可她无怨无悔,如今就是死也无憾,可惜不能与他白头偕老。
她不会蠢到相信千澜初,如果这是封喉毒药,入喉即死,她死前也见不到他最后一面偿。
千澜初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怔愣了好久。
她以为弦歌是那种刚烈、不知变通的女子,可以为了修离墨委曲求全,没想到她会拒绝得如此干脆。
眸中闪过精光,越过弦歌瞟了一眼屏风,而后低低一笑。
“说这么多,借口挺好,可惜还不是怕死?你说的那通大道理无处求证,我也没时间,我儿子更没那么多命陪你耗。作为母亲,我不可能让儿子身边留有祸害,拿他的命来赌你的真心。”
千澜初冷了神色,说话的语气也硬了下来,不似起初的温懦。
“所以这药你不吃,便只能说你贪生怕死,一个贪生怕死之人为了活命,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别说拿刀子捅我儿子了。既然如此,你还是趁早离开他,免得哪天我发现你不轨,结果了你!”
弦歌素来不会与人口舌之争,顿时焉了下来,哑口无言。
她想反驳千澜初,倒被千澜初截断了话。
“你只有两种选择,要么吃了它,留在我儿子身边。要么拿着金银财宝离开他身边,我保你一辈子荣华富贵。”
千澜初笑得端庄典雅,弦歌沉默地低下头,余光扫过千澜初手心静立的药丸。
唇被她咬得稀巴烂,舌尖尝到血腥味,脸又隐隐作痛,可恨的是,头痛的毛病也一齐袭来,她强撑着一丝清明。
轻轻阖上眼睛,想着休憩一番,让脑子清明起来,好想出逃走的法子。
千澜初嘴上说不会强迫她,可她若不吃,她会不会直接将她送出宫,让修离墨一辈子都找不到她。
她相信千澜初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胆量,当年她敢诈死期满修离墨,而且藏身隐秘,竟连修离墨都没怀疑半分,可想而知她的能力多强。
若她真想藏了她,修离墨真有可能找不到她。
为今之计,最好的选择是先吃了药,之后想办法解了。
理智告诉她先妥协,可情感上她如何都不能说服自己。
沉默许久,殿内静悄悄,半响弦歌才缓缓睁开眼睛,抬头看向千澜初。
笑容明媚灿烂,脸颊上的伤势丝毫没能影响那双清明的眼眸。
“我既要在他身边,这毒药我也万万不会吃,娘娘当如何?”
弦歌以为千澜初会生气,甚至做好了撒腿就跑的准备,怎料千澜初突然笑出声来。
“可听清楚了?”弦歌皱眉,不明所以,却见千澜初眼睛看向她身后,这话似乎不是问她。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沉稳有力,伴着一股清幽的竹香味,熟悉到骨子里。
弦歌脸色白了几分,连唇色都变白了,身子轻轻颤栗,却不敢转身。
到现在她还有什么不明白,千澜初根本没打算让她吃下见血封喉,方才那些话,千澜初是故意诓她的,做给修离墨看。
他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还是他一开始就在殿内,伙同他母亲来试探她?
若是如此,她的表现可谓差到极致。她该夺过千澜初手中的药丸,毫不犹豫地吃下去,说自己愿意留在他身边,即使牺牲性命也要跟他在一起,这个答案他才满意么?
弦歌被自己的想法逗笑,苍凉的笑声充满悲戚,亦有浓浓的悲哀。
落在修离墨身上,修离墨心底微沉,步步走近,眸子始终落在她孱弱的背影上。
为何不肯转身看他一眼?怨他来迟了吗?还是母亲对她做了不好的事?
想到此处,修离墨突然没了往前走的勇气,五指拢起,转眸看向千澜初,淡漠的眸里有细微不易察觉的凌厉和失望。
千澜初一怔,暗道儿大不由娘。
想到自己费尽波折就是为了让儿子看清这女人的真面目,现在容不得她悲春伤秋。
“这样胆小怕死的女人,你还要么?说一大堆废话,她就是不肯为你舍弃生命。若她真爱你,就该毫不犹豫吃下见血封喉。”千澜初微勾唇瓣,手指微动,将药丸放入盒中。
弦歌看着锦盒滑入千澜初袖中,嘴角缓缓敛住,笑声停下。
被看了一场好戏,她倒要看看剧情接下来该如何发展,他是不是要震怒,恨不得杀了她?
修离墨瞟了弦歌一眼,眸色变深,波澜轻颤,再看向千澜初,已是风轻云淡。
“我以为先前已经跟母亲说清楚了,她,您碰不得!我敬重您,也愿意再相信您一次,没想到您还是让我失望了。”
修离墨说得云淡风轻,可言语间却表达了失望之情。
从大臣弹劾弦歌,说她是妖女起,他便与母亲长谈,言明了立场,她,他护到底,谁也不能让他放弃她!
他自小有主见,母亲向来也不会干涉他的决定,何况这是他的私事,千家仇已报,母亲不可能再掌控他,所以他选择相信母亲,在他焦头烂额应付朝堂时,母亲会替他安抚后宫,让他无后顾之忧。
可就是因为仅此一次的相信,险些让他失去她。
他若晚了一步,母亲会不会真逼她吃了见血封喉?
想到她会出事,他便慌了手脚,恨不得剜下骨肉,让一身冷结的血液流窜,亦不足以抵上那股心慌。
即使母亲是做给他看,可依母亲的性子,逼她吃毒药的事未尝做不出来。
幸而她还懂得保护自己,没有傻傻地听了母亲的胡话。
他庆幸她没有犯傻,一点都不会因她的选择而生气。
从她重新回到他身边开始,他便一步步放低自己的原则,只要她肯陪在他身边,所有的一切他都可以不计较。
何况危及她性命之事,他万不能忍!
千澜初看着那张与自己极为相似的脸庞,他的眸子漆黑深邃,乍一看淡漠似水,若细瞧,黑眸中孕育了风暴,挟裹着不满。
这儿子性情凉薄,打小不与她亲近,她对他又极为严厉,若非有生养之情,只怕他不会跟她废话,直接对她动手了。
“哀家是为了你好!”千澜初虽被修离墨一身冷厉的气息震住,可从鬼门关徘徊多次的她,很快回过神来。
不知是不是为了压住他,竟连称呼也变了。
他们母子之间,素来都是以平常百姓家的称呼称彼此,皇权并未让他们改口,除非母子之间关系差到了极致。
“不必!诚如她所言,我只想她安好,不在意她会不会为了性命舍弃我!”
这话修离墨说得铿锵有力,弦歌被他的话感动得热泪盈眶,却抬头凝望屋顶,隐忍不发。
千澜初好气,被儿子驳了颜面,何况她方才还在弦歌面前耀武扬威,这下真真打脸。
拂袖恨铁不成钢地指着修离墨,胸口剧烈起伏,可见气得不轻。
除了你字,再说不出话来。
修离墨一心扑在弦歌身上,并不想跟千澜初多加纠缠,这事他不会轻易翻篇,稍后再算账。
“仅此一次,不会再有下次!”修离墨冷声道,抬脚朝弦歌走去。
听了两人的对话,弦歌清楚自己冤枉了修离墨,却不敢转身去看他。
伸手抚上双颊,眉梢微蹙。
脸上的伤不想叫他看见,可怎么是好?
还有千澜初差点掐得她断气,想来在脖颈上也留了印的。
想到此处,弦歌拉拢衣襟想要遮住一二,可现在是夏天,她穿的裙子低领,根本没法遮住。
熟悉的味道愈加靠近,弦歌心口快速跳动,遂低了头,身子僵住,却是不敢乱动半分。
第四百零七章 你可以怀疑我的人品,却不能侮辱我的医术()
修离墨顿在她身后,拧了拧眉梢,伸手想扣住她的双肩将她掰过来,未触及到她的身子,双手微微颤栗,慢慢蜷曲,而后握成拳头收了回来撄。
“转过来!”他的声音低沉微哑,全无往日的清脆如玉、悦耳如泉,明明很轻,怕吓坏了她,声线却冷硬得像臭石头。
弦歌感觉到他低下了头,温热的呼吸撒在脖颈上,身子动了动,咬咬牙方将眼泪逼了回去,头却垂得更低。
看她没动,修离墨没了耐心,闪身到她跟前。
弦歌却吓得连连后退,侧身避过他的视线,慌忙地往外走,修离墨怎肯放过她,长腿一跨,攫住她的手臂往怀里带。
弦歌晕乎乎,眼冒金星,转瞬已撞入他怀中偿。
双颊疼得紧,他袍子的面料虽柔软轻滑,这一撞脸直接贴了上去,辣得她痛呼出声。
脚下无力,双手想推开他稍许,却又软绵绵垂下,只得紧抓他腰侧的衣料,以免滑到在地。
修离墨的手稳稳箍在她腰间,她的脸又埋在胸口上,并不见得她的容颜,听得她痛苦的呻吟,浑身一震。
不知她伤了哪里,怕弄疼她,忙松开她的身子,双手捧起她的脸。
看到她一脸红肿,双颊上的五指印清晰骇人,指甲划过,细嫩的肉泛起红丝,修离墨疼得就像被人拿把刀狠狠剜去心头的肉,双眸渐渐猩红。
捧着她的手止不住颤栗,喉结上下滚动,才生生忍住暴吼出声。
心底的困兽却一波一波冲撞囚牢,怒火熊熊燃起,在那双眸里跃出两簇火焰。
他的女人,他都舍不得碰,生怕伤着她,母亲怎么敢、怎么敢如此狠心打她?
她的身子这么虚弱,怎挨得如此重打。
一双溢满疼惜的凤眸逡巡在弦歌脸上,胸口像被人重重一锤,闷疼得紧。
他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