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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长翎嘴角抽搐,低眉道:“下官在此谢过王爷美意。”
“不过王爷,下官也提醒王爷一句,下次记得看紧您的小妾了,莫再让她走丢。”卫长翎看向弦歌。
弦歌蹙眉,未待卫长翎走远,她便被甩上马车,修离墨随后跟了进去。
帘幔落下前,她看到叶落发黑冷凝的脸,还有那双溢满厌恶的眸子。
车子缓缓前行,修离墨将她推倒在软榻上后,便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
弦歌揉了揉发疼的手臂,偷偷抬眸看向他。
车内弥漫着压抑的气息,他微抿双唇,凌厉的眸子被掩住,可她却知他如今很生气。
嘴唇动了动,却不知如何开口,干脆缩在角落里,尽量降低存在感。
“把面皮撕下!”修离墨突然沉声道。
第三百二十四章 做什么磨磨蹭蹭,快出来()
弦歌一惊,见他眼皮未抬,却冷意十足,依言撕下了脸上的假面皮。
这东西很恶心,贴在脸上难受至极,若非为了躲过他的耳目,她如何也不愿戴,可惜还是被他识破了。
她手上拿着面皮,犹豫着该怎么处理,他又道:“怎么,还想留着下次用?”
他分明没有睁开眼睛,却知道她在干嘛,这人功夫到了如火纯青的地步撄?
“对不起。”她低头道歉,声音细如蚊鸣。
“闭嘴!本王不想听见你的声音。”他怒声打断。
许久之后,车子停了下来,叶落的声音在帘幔外响起,“主子,王府到了。”
一道白影晃过,修离墨率先掀帘而出,冷风从掀起的细缝里灌了进来,她抬手搓了搓掌心偿。
这套粗布麻衣单薄透风,抵不过寒风凛冽侵袭,她已冻得身子冷硬,双手更是僵硬了,可在马车内,到底温暖些。
他一离开,属于他的热气也散去,她便觉得越发冷寒了。
车外静谧无声,似乎所有人都散去了,她低低叹息,他便不怕她再逃么?
“做什么磨磨蹭蹭,快出来!”
男人微微不耐烦的声音传了进来,帘幔被一只纤白的手挽起,他冷凝的眸子随之出现。
弦歌怔住,傻傻地盯着他的手看。
他不是走了么?
她分明听见一阵离去的脚步声。
“沐弦歌!莫不是冻傻了?”他怒气更盛。
方才是谁轻柔在她耳边轻唤她“歌儿”,不过一会儿功夫,说变脸就变脸。
她心里有些恐慌,俯身钻了出去。
他靠得极近,没有让开的意思,她微微蹙眉,想从他与马车的空隙处跃下。
念头刚起,他却似看穿了她的心思,伸手将她捞了过去,还未待她反应过来,脚已经踩到了地上。
心里空落落的,沐弦歌,你在期待什么,还想让他抱你进去么?
琉玥王府里,一众婢女、仆人在清扫庭院,突然一道颀长风月的身影匆匆走过,他们惊愕地瞪大眼睛。
那是他们王爷,而王爷手中拽着一女子,那女子跌跌撞撞地被他拉着往前走。
王爷脚底生风,女子跟不上他的步伐,发丝凌乱地披散,遮住了容貌,可那粗布麻衣是怎么回事?
王爷不是出门去东琅郡了么,怎么带了个狼狈的女人回来?
清乐院,一众婢女被轰了出去。
弦歌被一路拖着走,手腕上一圈红印,一路小跑太急,冷风灌进胸腔里,喉咙疼得发涩胀疼。
这男人像发疯一样,带着她一路狂奔,她小胳膊细腿,又没练过武,哪里经得起他折腾。
房门“嘭”地关上,他松开了她的手,她顺着门板滑落在地,蹙眉喘着粗气。
她从没发现琉玥王府这般大,从大门跑到清乐院,足足跑了两柱香时间,她差点岔气,没能缓过来。
“喝么?”男人已落座,悠闲地倒了一杯热茶,五指捏着杯盖轻轻拨弄。
凤眸轻轻落在她身上,眉眼的怒气消褪。
弦歌咽了咽口水,发现喉咙干涩,似冒了烟,颇为不舒服。
若有一杯水,还是一杯热水
可她知道他没那般好心,方才戏弄她,现在哪里会好心替她倒茶。
她忍着口干舌燥,默然低下头。
第三百二十五章 我不要你娶我,这个理由够了么()
“不识好歹!”
修离墨冷笑,猛地将手中的茶杯摔碎在地,“哐啷”一声脆响,褐色的茶水蔓延开来,开出一株花形。
“既然不喝,那就都别喝好了!”
弦歌听得他愤慨的声音,随之茶壶被他扔出窗外,一道水柱在空中滑出,慢慢溅落在地。
地上顷刻间已是一片狼藉,他踩着瓷瓦碎片走来偿。
弦歌瞳孔遽然一紧,目光紧紧胶结在他的足上,虽是穿了靴子,可那锋利的瓷瓦未必不会刺穿。
这人太狠了,对自己都不留情撄。
可他到底在折磨谁?
她知道,他若受伤,心痛的会是她。
“你”
她想开口让他避开碎片,他却已经走到了她跟前,伸手将她拽了起来。
背部抵在门板上,他倾身压了上来,她尚来不及讶异,他的吻劈天盖地落了下来。
没有怜惜,他疯狂地啃噬她的唇,舌头粗暴地压进了她嘴里,津液渐渐润湿了她干燥的唇,他不断地将他的湿润送进她嘴中。
喉咙渐渐得到水分,她轻轻嘤咛一声,贪婪地吸取。
她甚至忘了自己要逃走,也忘了内心不能再和他纠缠的告诫,一味地沉浸在他带来的欢愉中。
他的眸深邃无底,每一寸目光都冷冷地盯着她,清醒地看着她沉溺。
他突然冷笑着退离,伸手抬起她的下颌,莹润丰满的唇上沾了色泽,却缓缓勾起嘲讽的弧度。
弦歌迷离着眼睛,眉宇微蹙,那甘甜的水泽离去,她禁不住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犹为湿润的唇瓣。
“喜欢么?”他的声音近在咫尺,她听出调侃之意。
睁眼,他眉梢微哂,唇瓣轻勾,她绽唇一笑,“喜欢。”
修离墨,你既然想要羞辱我,那我便如了你的意。
他微微沉吟,眸光渐渐沉敛下去。
指腹轻轻摩挲她的脸,突然下了重手,她的脸皱成一簇,却咬牙不出声。
“那我对你不好么?”
“好”她回了一声,若他对她不好,那谁还会对她好?
想到他的好,鼻尖便涌上了酸涩,心紧紧一搐。
“嗯。”温暖的大掌渐渐松开,滑向了她的颈,倏地收紧,“既然你喜欢我,我对你也好,可你为什么要逃?”
“嗯?”他的声音紧绷,从喉咙深处挤了出来。
大手裹在她颈上,看似用力,有些紧致疼痛,可她却能呼吸顺畅,他到底没舍得下重手。
弦歌一怔,旋即轻笑,“你又不相信我,我留在这里做什么?”
“沐弦歌!你倒是做一些能让我相信的事来啊!满嘴谎言的你,让我拿什么相信?”他掐她的手紧了紧,她能听得出他话里隐隐的怒气。
弦歌摇头轻笑,“你看,又生气了,你稍有不顺就拿我撒气,我做什么不逃?”
他眸色凌厉深邃,死死攫住她,“沐弦歌!我不要听到这些废话,我要你说实话!”
弦歌低下头,嘴角的笑意缓缓散去,“修离墨,我不要你娶我,这个理由够了么?”
握在她脖子上的手僵住,她感觉到他身子重重一震,她不敢抬头看他,眸中一抹萧瑟滑过。
第三百二十六章 拿一条铁链,将你牢牢锁住,让你一辈子也挣不脱()
“为什么?”
许久,他沙哑的声音响起,带着不经意察觉的沉痛。
她听到了,心里的伤口越开越大。
“唔”她稍稍抬头,望进他浓黑的眸里,“就是因为你对我好,所以我不能连累你。”
她自嘲一笑,“你看看我,声名狼藉、不洁身自好,还嚣张跋扈、任性妄为,你娶了我,京城上上下下都等着看你笑话。偿”
“修离墨!你多么骄傲的人,怎么能沦为这些凡夫俗子的笑料呢?你甘心么?”
修离墨冷笑着看她愤慨激昂,大手抽离,“沐弦歌!我连你和别的男人有染都不在乎,又岂会在乎这些人的眼光?撄”
他不在乎,只要是她,他什么都不在乎!
“可我在乎!”弦歌激动地吼出来。
“修离墨,我在乎!”她的声音渐渐低了。
“算了,我们不说这个。”他决定的事,她干涉不了,而今之计,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你不是去东琅郡了吗?怎么会突然回来?”她若知道他会突然回来,她就不挑那个时间离开。
到底还是她太急了。
他静静地睨着她,就像看个陌生人一样,弦歌被他看得心里发凉,感觉灵魂无处安放,便轻轻低下头,避开他洞悉一切的眼神。
“我若不去东琅郡,你怎会出现?”他伸手触上她的眉心,指尖冰凉。
“你说什么?”弦歌骇然,惊得抬起头来,一张脸蛋清瘦尖“你是故意的,所以,你知道我没有离开京城?”
他绽唇轻笑,甚是满意她的反应。
“跟阴昭拿千叶散,阴昭以为你是拿来止痛,便给了你,你却又派人出府买来樱雾花。千叶散和樱舞花混在一起,有内力之人吸入了这药粉,便陷入昏睡中。”
“沐弦歌!我倒是小瞧你了,竟不知你对医术还颇为熟悉。这隐秘的药方,便是连我也不懂,若非阴昭在古书上见过,也决然猜不出谁迷晕了西城一众暗卫,救走了你的两个丫鬟。”
弦歌僵住,这处方,她在西陵的墓室里翻阅古医术时看到,便记了下来,却忘了阴昭这人堪称奇才,他手里的医术堆了满满一间书房。
她就是担心阴昭瞧出端倪,才没敢再问他要樱舞花。
樱舞花开在寒冬,有安眠之效,一般的药铺都有卖。
故而她让婢女出去买来,却没想到还是被察觉出端倪。
“那你一开始就知道我计划出逃一事,而你却像看猴戏一样,让我逃了出去,再将我抓回来?”弦歌苦涩一笑。
“不,我并不知道!”他冷冷一笑,“我若知道,便不会给你逃的机会,我会直接拿一条铁链,将你牢牢锁住,让你一辈子也挣不脱。”
他嘴角勾起嗜血的弧度,眸中的幽光像深夜里的狼碧绿的眼睛,盯紧自己的猎物不放。
弦歌惊惧地缩了一下身子,她相信他能干出这种事。
“是嫣语那丫头,你失踪之后,她便乱了马脚,而我顺藤摸瓜,知晓她偷偷替你送信。”
“你把她怎么了?”弦歌大惊,声音倏地拔高。
他那么残暴的人,若知晓身边的人背叛他,他决计不会轻饶。
第三百二十七章 不要对她好()
“嫣语那丫头就像一头养不熟的狼,救她的人是我,给她容身之所的人也是我,可她却背叛我,帮你逃走。你说,她不该受罚吗?”
修离墨轻轻一笑,松开对她的钳制,弦歌脚下不稳,踉跄一下,幸而及时扶住门扇才免了跌倒之灾撄。
“修离墨,嫣语什么都不知道,是我骗她替我送信的,你不要伤害她。”弦歌苦苦哀求。
若嫣语因她出事,她于心何安?
为了她的自私,牵连了无辜之人,她的罪过,将永远得不到救赎。
修离墨随随睥睨着她,她脸色苍白地靠在门扇上,那双莹润的唇渐渐失了血色,一双杏眸泪光闪闪,紧紧地凝结在他身上,带着错乱不安。
唇上似乎还存留她的熏香,心头越发烦躁。
他倏地厉声大喝,“她死不了”
“沐弦歌,既然你这么在乎她,那我更不会杀她了。我要留着她,你若是再敢逃,杀与不杀,这可就难说了。”他冷笑转身。
“修离墨,你拿嫣语威胁我?偿”
“嗯,那要看你怎么做了?”
他说得理所当然,也吃定了她不会丢弃嫣语不管。
她已经犯过一次不可饶恕的罪过,怎还敢忤逆他?
打蛇打七寸,她被他吃得死死的。
她以为他要离开,便让开身子,哪想他径直朝里屋走去。
帘幔飘动,滚滚如波浪起伏涟漪。
弦歌跟了进去,却见他手上捧了一件狐裘。
那是她的狐裘,自一个月前离开天牢,她一身脏乱腌臜,他命人送来十余件狐裘,这便是其中她最喜欢的一件。
不为其他,却是她醒来后,他亲自为她披上的。
她以为那时候心死了,努力让自己冷着脸一次次将他气走,却不想,过去种种,连最细微的细节都记得一清二楚。
身上一暖,他将狐裘披到她身上,修长美丽的大手将衣襟拢到她的下颌上,复又低头替她系上丝带。
他清香的气息萦绕在心头,鼻腔都是他的味道,发丝轻轻撩打在她的颈项上,带着轻柔酥痒。
他的脸近在咫尺,眸子半阖,卷长的睫毛轻轻颤抖,一根一根似精灵,若细数,定能数清。
他威胁她,对她说最狠的话,却还担心她会冷,这个男人,她该拿他怎么办?
“修离墨,你不要对我好。”她鼻尖一酸,偏过头,眼睛凝向天花板,逼回眼眶里莹润温热的液体。
对她太好,她怕会舍不得,她承受不起。
修长的手顿住,一瞬又快速穿梭在丝带上,轻轻打了一个结。
“好,我去把那丫头杀了。”
说罢,他便要迈步离去,弦歌愕然,她分明不是这个意思。
“不,你别乱来。”弦歌急忙抓住他的袖子,她的手太冷,所以不敢抓他的手。
他睇了她一眼,那一眼波澜不惊,又落到她的手上,纤细瘦削的骨指紧紧攥在他的绣袍上。
他绣袍微动,她却以为他要挥开她的手,另一只手连忙覆上他的手。
指尖微凉,他一怔,旋即轻蹙眉梢,将她的手敛入掌中。
“修离墨。。。。。。”他一眼不发地将她带出内屋,她不安地看着他。
第三百二十八章 你但凡狠心一点,也落不到如今这地步()
“来人,都死了吗?凉飕飕的屋子,就不知道点几个炉火送来么?”修离墨微沉声音,弦歌听说愠怒,求情的话卡在喉咙上。
“王爷恕罪,奴婢罪该万死请王爷稍等片刻,奴婢这就去准备炉火。”
门外,一道颤微微的女声响起,弦歌蹙眉,“这声音陌生,我倒没听过。撄”
修离墨给她这清乐院分派的婢女八人,她呆了一个月,也一一接触过,对她们的声音也渐渐熟悉起来,却没听过这稚嫩的声音,似乎只有十三四岁。
“嗯,换了一批。”他轻描淡写带过,她心里咯噔一响,适才被他拖进门,他便挥手喝退一众婢女,她没能瞧清她们的面容,故而却不知换了一批人。
“为。。。。。。为什么换了?先前她们伺候得挺好的。”
“嗯,是挺好的,好到将主子伺候得不见踪影。”他眸色转深,隐隐可见一丝怒火在深黑的帷幕中绚烂而绽。
弦歌心下一惊,“所以。。。。。。你把她们怎么了?”
“你以为呢?”他答得顺畅,弦歌瞧不出端倪,试探性问道:“调往后院了?偿”
说起后院,她自己却是一怔。
后院那个地方,养了他的一众女人,自进府以来,不知是不是他下了死命令,竟没人来叨饶她。
他在故意隐瞒她么?
她也曾以为自己不在乎,都是自欺欺人,怎么可能会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