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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几乎把牙关咬裂,死死握紧的双拳因为滔天的怒意而不住地抖动着。但是最后,我却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痛苦地闭上了眼,道:
“住手吧,一剪梅。我认输。我服了,放了那个女人!”
一剪梅歉疚的笑声传来:
“认输?不好意思咯,认不认输是你的事,想不想让你活下去,那就看我的心情了呢。好戏继续吧。王一生,杀了我那么多从蛟河斗狗基地带来的斗狗,不管你哪来的通天本事,都别想四肢健全地死去呢。好好享受剩下的生命时光吧,我不会让你死得那么舒服的。我一剪梅想折磨的人,可不能那么便宜死去。 ”
一剪梅的话语再次从项圈里消失了,而接着,广播里再次传来了那个恶心的男主持人的声音:
“the one还活着,看来他倒是挺顽强的,那么,让我们的游戏继续。在座的男嘉宾中都看到这名被推入场地的女人了吧?这是the one的女人,这个女人的美貌,就连梅姨也自叹弗如,梅姨亲口保证说,接下来的最后一轮斗狗,她将把所有的斗狗都放上场,根据剩余的斗狗数量下注,看看有多少人能够赌中。赌的男嘉宾可以亲自提枪上阵,玩弄场地里的这个女人。能够让梅姨都自愧美貌不如的女人,我想在座的男嘉宾都很有兴趣吧?”
随着广播的闯荡,隐隐约约的,我仿佛听到了一阵来自于窗口内的哄笑声和热议声。
耻辱,这是**裸的耻辱。
我缓缓吸气,弯腰从地上捡起了三棱刺,目光却是跃过了待战区剩下的十多只斗狗,落在被捆绑在木制十字架上的狐仙。
章 四百三十八 尊严()
… …
狐仙一动不动地被架在那里,但我的心却是跳得很快。
那个女人,现在在想些什么?
对我失败的失望么?
还是对我的不屑?
我不知道。
因为就在下一刻,剩下的待战区的几个隔间打开了,在场内人员的敲打之下,所有的斗狗都缓缓地从待战区内走了出来,一直走入了场内。
包括脖颈上挂着一剪梅那串青梅、威风凛凛的藏獒。
看到那头体型最为巨大的藏獒,当它那浑浊的双目锁定到我上,黑色鼻孔一张一缩的那一刻,我的瞳孔骤然收缩,呼吸近乎停滞。
而也就在这时,我的目光轻轻地一扫,无意间看到原本低着头的狐仙,缓缓地抬起了头,一对清亮的眸子,穿过了开叉的黑发空隙,静静地看着我。
看到那双眼睛的那一刹,我的记忆突然回流,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在我的心头弥漫,一股弄得化不开的悲伤在我的心中流溢起来。
突然想起来,在狐仙的记忆世界里,我也曾经看到过这样的表情。
曾经,狐仙也被人这样捆绑在木柱上,被无数双目光肆意地打量着,眼神虚无而空洞。
这个女人一定很失望吧。
历史又一次重演了。
到头来,什么也没有改变。
真是可笑。
真是可悲。
十七只虎视眈眈的斗狗缓缓地朝我走来,哪怕还相隔着一段距离,我也能够感觉到它们炽热而粗重的鼻子吹拂到了我的面上。
突然,走在最前头的一只比特犬发出了一阵狂吼之声,朝我狂奔而来!而剩下的十六只狗中,除了那只藏獒,剩下的十五只纷纷朝我扑袭而来,就像是冲向礁石的海浪!
我浑身都颤抖着,四肢都已经近乎麻木,但是,看着那道待战区后方的模糊身影,我还是再次立定了沉重的脚跟,缓缓地擦去了嘴角的血迹,双眸凝定,对着迎面而来的斗狗群施展了勾魂术!
十七道身影当场凝固,而我则是提着手里的三棱刺,缓缓地上前,沉重的步伐每一次踩在地上,都会溅起朵朵血花。
一个看得见的信仰,有时候比一个看不见的理念要更能够激发人的潜力。
“死……!!”
我狂吼着,冲入了最恐怖的人间地狱,银色的金属刀在空中不停地翻转飞舞,穿刺、翻转、横扫,挑动,一系列的动作演化出无数轨迹复杂的几何图形,一个图形与一个图形之间停顿的时刻,都伴随一阵狂吼声、惨叫声或者呜咽声的响起。
身上的力量在迅速地流逝,我的手臂在越来越沉重,像是蛋白质的牛奶渐渐凝结成块状……
手臂上的肉被撕裂了,伴随着大脑都近乎停止思考的剧痛,白色的尺骨暴露在了空气中,我的股骨被撒开了两个成人巴掌大小的皮肉,像是脱落的蛇蜕一样外翻着,在刺杀了撕咬我的大腿的高加索犬时,我的双腿已经失去知觉,双脚的血液彻底变冷,这种冷从双腿蔓延到小腹,再慢慢地上升到胸口……
当我踉跄时,我的肱二头肌和服外侧斜肌受到了一只跳跃而起的罗威纳的咬噬,一大块肌肉连带着软组织和韧带被罗威那犬尖锐的犬牙撕扯而去……
同时面对十七只气势汹汹的斗狗,而且还是在我气力衰竭的情况之下,这种情况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是,我却没有把希望寄托在杀死所有的斗狗身上。
因为我的目标本来就不是斗狗。
而是那道被束缚在待战区外的身影。
当我用仅能活动的右手提着三棱刺刺穿了第十四只斗狗时,剩下的斗狗惊慌了,生物的本能让它们退缩到了斗狗场的角落里,它们用恐惧的眼神看着我,但是那眼神深处的敌意却是丝毫没有减少半分。
我知道,它们在等着我死去。现在的我已经失血过多,伤痕累累,摇摇欲坠,距离死亡也已经不远。
与其冒着被我杀死的生命危险和我搏斗,倒不如等着我自然死亡后再被我连皮带骨啃食干净,这些斗狗在被送入斗狗场之前都已经数天没有进食,根本不需要有人敲打催促,它们就能自发地进攻猎物。
而我,就是它们眼中的那个猎物。
三十四只斗狗,如今只剩下了三只,其中就包括那只挂着一剪梅的青梅挂坠的藏獒,在距离我十米外的地方静静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上位者的冷静和理性。从开始到现在,它就一直没有对我采取任何的行动,而是等待着其他斗狗和我殊死搏斗耗尽我的体力后再提枪上阵,窃取那其他斗狗以生命为代价换取的劳动果实。
智者生存。
狼跟随猎物、打消耗战的原始智慧打在剩下的三只斗狗身上展露无遗,那一刻,那只藏獒和其余两只体型稍小的日本土佐斗犬已经不再是完全受到兽性控制的野兽,而是展现出了人类身上才常有的智慧。
更加让我无奈的是,这些斗狗似乎从和我的搏斗之中寻找出了某种规律,当我目光直视着它们时,它们会很自觉地绕到我的身后,它们似乎隐隐地发现了被我的视线盯上后就会走向死亡这样一个规律。
而我的手脚,都早已麻木笨重,失去了灵活性,我只能够像个得了佝偻病的老人,弓着身子,夹紧了腋窝,蹒跚着,一步一个趔趄地朝前挪步,每挪动一步,我都很艰难,剧痛和松散的骨架和肌肉已经无法支撑我的躯体,我的视线已经完全模糊了,只要我的意志力稍微松懈一点,我就会像是被砍断了圆柱的巴特农神庙一样,轰然倒塌。
永远也起不来。
我知道我快要死了,支撑我没有倒下去的,我不知道是什么,也许是生存的本能,也许是从生存本能进化而来的男人的尊严,又或者……
是那道已经难以辨析的模糊影子吧。
我一步一步地朝着斗狗场地的边缘挪步着,拖泥带水,没有人上来阻拦我,一剪梅也没有用项圈炸死我。斗狗场监视人员也没有对我开枪阻止我走出待战区。
因为,任何人看到我身上破碎的皮肉和没有空白地带的血块,都知道,哪怕不用开枪,我也必死无疑了。
三只斗狗在我的身后尾随着,虎视眈眈,静静地等待着我倒下去的那一刻,因为它们知道,只要我还活着,对它们就是个威胁。所以它们等着我的自然死亡,那对它们的利益损失最小。
章 四百三十九第三劫()
… …
短短十五米的距离,我却走了整整一分钟,当我走到了斗狗场地边缘,穿过了敞开着的待战区的围栏门,再走到待战区和大场地入口的边缘连接地带时,我被一道半人高的围栏包围住了。
我伸出手掌,轻轻地抚摸着冰冷的围栏的扶手边缘,栏杆冰冷铁锈的粗糙感摩擦着我的手掌,我微微发力,才勉强支撑住了我的身体。
我缓缓抬起头,浑身都颤抖着,看着就在栏杆外,那辆推车上的那道身影。
狐仙,静静地低着头,看着我,黑色如有实质的眼眸里洠в邪胨康那楦胁ǘ
但是雪白饱满带着光泽的脸蛋,却还是那么的完美,仿佛哪怕在电子显微镜下放大一千万倍,也永远光滑如镜,找不到一丝分子间隙。
狐仙的这种美,已经渗透到了粒子层面。
“我不行了……”我勉强苦笑着,颤着声,对着被捆绑在十字架上的狐仙说道,说完,温热的鼻血从我的鼻间流淌了出來,“抱歉……让你失望了……”
“……”狐仙依旧静静地看着我,朱红色的嘴唇洠в邪敕挚舻囊馑迹肷魏螅哪抗獠怕涞搅宋冶凰喝チ吮砻嫫と獾淖笫质止巧希呕夯嚎诘溃昂芡疵矗俊
“痛。”我苦笑着说,吃力地喘着气,抬起了滴落着血点的手,“不如死了好。”
狐仙静静地看着我,眼里却是流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羡慕:
“要是我也能死就好了。”
狐仙的话语里充满了哀伤和悯惘,但是听在我的耳里,却是给了我冰冷的身躯一丝浅浅的暖意。
“这话听着真暖和啊。”我吃力地笑着,身体快到极限了,连保持脸上的笑容都很困难了。
“狐仙……抱歉了……”我犹豫了一下,轻轻地说道。“让你失望了。”
狐仙缓缓摇头,黑色的发丝微微飘动着,隐约散开间,我仿佛能够看到狐仙那就连图像几何学家都要吃惊的堪比人间仙境的一线春光。
“你尽力了。”狐仙轻轻地说,眼神里却是洠в邪敕衷鹪沟囊馑肌!昂芏嗳肆阏庖徊蕉甲卟坏剑跻簧!
“想说什么,就说吧。”狐仙轻轻地说。
我自嘲地笑笑,但是我却感觉到自己的整张脸都在渐渐地变冷,到最后,我的双腿开始失去力气,缓缓地跪了下去,只能够勉强抬头看着狐仙。
我静静地看着狐仙,心情却是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感,看着狐仙那张白玉般的脸庞渐渐和周围柔和的光线融为一体,我知道我的生命沙漏已经快要漏完最后一小撮沙粒了:
“你真美。”
狐仙终于笑了,笑容苦楚,虽然视线已经模糊,但是我还是仿佛看到了一条晶莹的水线从她的眼眶里流了出來。
“都到了现在还说这个?”
“就是因为快死了,才是真心话。”我笑着说,“今天的你真美……为什么我以前都洠в蟹⑾帜兀俊
狐仙脸上莹润的线条越來越多,但是我已经看不清了,我连抬头的力气也洠в辛耍夯旱氐拖峦罚溃
“狐仙,我很庆幸能够遇到你。给我灵元金丹,给我这样神奇的勾魂术,让我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如果所有的事都重新來一次,我还是会走一样的路……”
在狐仙的注视下,我的声音渐渐地低了下去,笑道:
“到了现在,其实我一点也不觉得恐惧,反倒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就像抛下了所有包袱一样的轻松。能看着你死去,真好。”
狐仙微微抿嘴:
“安息吧。王一生。有本事的人想着统一世界,再聪明点的人会探求世界,追求永世。更智慧的人,就会知道永生是一件很累的事。”
我淡淡地一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狐仙柔和的声音在我的耳畔萦绕着,像是一层绵软的纱布,视野里一片黑暗,身体冰冷的像是被水银注满了。
但是,当我闭上双目时,周围的声音却是越发地清晰了起來,甚至,我还能够听到二楼悬空回廊窗口后方观望人群熙熙攘攘的议论声和亢奋的笑声,似乎在为赌赢了这一局而欢呼着。
“操,忍不住了,老子赢了,老子要干死那个女人!”
不知道从哪里传來了一道男子亢奋而充满**的声音,我猛然一惊,抬起头,却是看到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从出口冲了出來,满面淫光,面红耳赤,圆鼻大口,眼里闪烁着异样亢奋的精光,而他的目光所落的地方,是被捆绑在十字架衣不遮体的狐仙。
姿容角色的狐仙雪白如璞玉的完美**彻底引爆了这些长期混在地下社会不遵从人类道德底线的男人**,那名男子像是疯了一般冲向了推车上的狐仙,而紧接着,周围再次响起了人群躁动的声音。
“the one死了,让我去干她!”
“我赌赢了,那小子活不过这局,我也要干那个女人!”
“我,我!”
因为羊群效应,越來越多疯狂垂涎狐仙美色的男子冲入了场地中,一个个双目放光,朝着狐仙所在的推车爬上去,起初斗狗场内的人员还能够勉强阻拦一下,但是随着接踵而至的男人越來越多,场内人员终于再也无法阻拦,十多个长相粗鲁腆着肚子的男人冲向了狐仙,像是在沙漠中迷途已久的旅人见到了清泉。
我看到十多名男人中身材最为健硕敏捷的那名男子抓住了狐仙白皙的赤足,满口流油贪婪地抚摸着,像是抚摸着一件艺术品,一件珍宝。
人类千万年來一成不变的受到生理**驾驭的本性再一次上演。
虽然已经抱定了死心,可是看着这一幕,一股难以忍受的怒火还是像毒蛇一样在我的胸口流窜起來。那不是因为自己的女人被侵犯那样蒙昧无聊的占有欲被否定的愤怒,而是更高层次的生存价值被否定的愤怒。
我跪在那里,因为身体的僵硬,生命力量的流失,说不出话來,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那一双双手像是众星捧月一样摸向狐仙,像是章鱼触手一样的粗糙褶皱老手缓缓地包围了狐仙,枯黄的手指,像是蠕动的走蛇一般,一寸一寸沿着狐仙柔白滑嫩的双腿爬了上去。
住手……
我张开口,想要发声,却因为失血过多,身体力量枯竭,无法呼吸,肺部力量不足,声带难以因为气流振动,一句话也说不出來,只能够看着那一双双罪恶的手摸向了狐仙……
抬起头,我看到狐仙缓缓地闭上了眼,脸上露出的,是一种死人一般的冷寂和失望。
住手……
我怒吼着,但是当那声音从我的口中发出时,却低如蚊鸣,连我自己都听不见。
住手……
我一遍又一遍地在内心咆哮着,呐喊着,愤怒的声音,沙哑低微地从我的嘴中断断续续传出。
住手……
我双拳死握,声带在震动着,从身后狂奔而來的藏獒咬住了我的一只脚,开始啃咬我的身体……
“住手!!!”
突然间,像是某根保险丝断裂了一般,我的大脑深处响起了一种某个临界点被打破一般的咔嚓声。
而声带发生困难的我,也突然怒吼出了声。
只是,却洠в锌凇
而是在大脑里怒吼。
但是,我却是能够清晰无比地听到我的大脑里像是有一个扬声器一般,发出了清晰无比的声音。就和我正常发声时一样的声音。而且这种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