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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换个角度来说吧。你也知道爱新觉罗家族人有不少的灵元金丹,那些可都是能够帮你的大仙渡劫的东西,你若是真想翼护你的大仙,就必须与我合作。从爱新觉罗家族手里拿到金丹,不是么?”
这一次,我的话,终于让宋道明的眉梢有了丝丝的触动,他轻轻念了一句“拿摩阿弥陀佛”,一对清明的老目却是定定地看着我,从他的眼神中,我已经看出了他的答案。
“看来你没有异议了,那么,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共同战线的人,你保护狐仙,并且与我一同谋划夺取爱新觉罗家族的事宜,然后顺便想个法子把这个世界弄干净点。合作愉快。”我直截了当地说道。
宋道明轻叹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我道:
“王施主,我愿与你携手看护大仙,但若是极度残暴,有违天和之事,希望施主尽量能手下留情。留人一线。”
“我自有分寸。当留人一线,我自会留人一线。若你觉得我的作为不遂你的愿,你可自行离去。”
听到我这么说,宋道明闭口不再言语。
我的视线从宋道明身上抓到了狐仙身上,道:
“如此一来,算上注定会回来的御镜堂,八部众,已聚其四。雏形已成一半。”
默默地说出了这话后,仿佛是达成了某种共识一般,包括狐仙在内的我们几个人都突然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半晌后,狐仙才轻笑着,道:
“八部天龙可是佛教的护法神。照你这个说法,谁是天,谁是龙,谁又是夜叉阿修罗?”
“八部众只是一个拥有八部主要部门的组织的称呼, 虽然取自于佛教八部众,但是关系不大。真要说起来,道明算是天,尉文龙算是龙。”我淡淡地道,“矮子御镜堂是阿修罗,因为他好斗勇猛,心怀恶意。司伏见是夜叉,他健美轻捷,善于洞察。”
“你呢?佛?狐仙最后用一种颇为玩味的表情看着我问道。
“从某个角度你可以这么认为。”我淡淡的道,“但我觉得真正的佛是一种理念,最高的理想。一种永恒的理念。”
“真是异类的想法。”狐仙吐槽道,给 我们的谈论打上了句号。
我扫了狐仙一眼,轻轻地关上了房门,不再去打扰睡在卧室中的妈,然后简单整理了一下西装,带上了妈的户口和身份证,就要去附近街道的居委会开死亡证明,注销户口。
妈死了……虽然突然,却是在过去几年里我每天都预料到的结局。虽然悲痛,但是我不会哭天抢地,要死要活,也不会一蹶不振,自暴自弃。
因为那个男人能够如此残酷无情地抛下妈,从我的手里夺走阿雪,我绝对不能比他差。
他做得到的事,我必须做得到。
他做不到的事,我也要做得到,不然,永远谈不上打败他。
如果我一味沉醉于悲伤情怀而放不开脚步,就像狐仙说的那样,我永远都站不起来,只能够颓然自弃,沦为中国这个金字塔式社会最底层的人物。
我的手上已经染遍了鲜血,已经没有了回头的路,即便再沉重的生命的咏叹调侵袭身躯,也只能笔直向前,风雨兼程。
没有美妙的空想,没有虚伪的幻象。
已经无法回头了。
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
我已经……回不去了。
生命的信仰是一种无法逃避的毒药,如果无法逃避,就只能义无反顾地继续。
身后的退路已被骸骨封断,只有向前,选择永劫的未来。
章 二百九十 那个为你系鞋带的人()
… …
人死之后,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虚无。
妈就那样走了,都没能够见到我最后一面。
没有像电视剧或者电影里那样苦着脸交代遗言才咽下气。她走的时候,我都不在她的身旁。
就像是要消除妈曾经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一般,妈死后,她的一切都被注销了,她的身份证被注销,她的户口本被注销,家里属于妈的针织毛尖、短衫、发带、枕头、被单、钱包……还有小时候她教烟烟和阿雪的画,所有能够证明她存在过这个世界,走过、笑过的物件,都化为了虚无。
妈的遗体在家里陈放了一天,因为身受重伤,我难以长途奔波,在大半天的休息后,我才陆续跑了居委会、派出所、银行、保险公司,同时几次联系了殡仪馆,打点了妈的后事。
回到家后,我已经是精疲力竭。宋道明回了外科医院住院,他的伤势也还没有痊愈。
在这里住了十几年,妈没有几个亲戚熟人,关系还算可以的也就是附近的几名邻近住户,为了给妈的葬礼撑门面,我还是联系了周围六户关系马马虎虎,偶尔拜访过我家,串过门送过东西的住户,请他们参加我妈的丧事。
之后就联系了无锡道教协会的人,请了老道士来做法事,虽然按照宋道明的说法,现在的道士绝大多数都不过是徒有其表的空架子。
真正让我有些慰藉的却还是宋道明答应说可以在我妈的香台前念诵一遍《地藏经》、《阿弥陀经》和大悲咒。
丧尸举办了两天,第一天守灵请客,第二天请客超度做法事,第三天凌晨六点……联系好的殡仪馆凌晨如约而至,几名干壮的男子把妈的尸体用白色的被单和蒙头布盖着,抬上单架,拉进了灵车,最后送往了殡仪馆火葬场。
我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妈的躯体渐渐远去,看着她上车,看着她
整整两天多的时间里,我和狐仙几乎没有怎么说话,但是这个女人只去看了宋道明一次,其余时间,都住在我家里,静静地斜躺在沙发上,呆呆地望着结了灰色蛛网的天花板,一句话也不说。
而我,则是捂着脸,静固坐在她的腿边。
自始至终,狐仙的表情都很淡漠,眼中的情绪藏得很深,我很清楚,对于这个已经看淡了生死,见证了无数次生命盛放与凋亡的女人来说,生与死不过是一日三餐一般随常的家常便饭而已。
第三天,是妈下葬的日子。
妈的埋葬地点是烟烟所在的公墓,就在烟烟的墓碑旁。
神智还清爽的时候,家里三个人中,妈最疼爱的人就是烟烟,有烟烟陪着妈,妈也就不寂寞了。
我捧着红色的骨灰盒,从公墓园的大门一直走到妈的公墓前,而狐仙则是穿着白色的素裙,黑色的长发拢起,如盘龙一般围成一团,鼓起在脑后,她站在我的身旁,替我擎着一柄黑色的油伞,好遮住明亮却并不刺目的灰暗阳光,以免光线照到我手中的骨灰盒。
我木然地捧着骨灰盒,缓缓放入了铭刻着妈姓氏与生死日的公募墓碑的放坑下,周围,宋道明、狐仙与十数名不愿不亲的邻居和公墓管理人围站在旁,默然不语。
在墓碑前焚香烧纸,献上花圈,鸣响了电子炮,请来的殡葬乐队开始敲锣打鼓,死寂的陈同感被殡葬队刺耳的乐声打破,但是随之而来的是更浓烈的悲伤。
一直到给妈的石棺盖上了棺盖,我依旧没有掉一滴眼泪。
或许我已经麻木了,或许我已经成熟了,或许是因为我早已预料到了这一天所以一切对我来说都是既定的结果,所以冲淡了我内心该有的悼念。
周围的人都开始对我指点纷纷,说我不够孝。
我没有在意,因为那一刻,我真的哭不出来。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或许是没有雨丝作点缀,也没有阴风做渲染吧。
只是那一刻,我心里的那种复杂情绪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直到我木然地转身离去,走向公墓园被栅栏包围的出口时,站在身后的公墓管理人突然轻轻提醒了我一句:
“小伙子,你的鞋带散了。”
我一怔,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脚,机械性地弯腰便系鞋带。
就在我手指尖碰到鞋带的那一刹,一阵轻风拂过了我的面颊,撩起了我几缕黑发,如同母亲的手那般温柔。
瞬间,记忆倒转,脑海里尘封的回忆渐渐浮现出来。
我突然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一天,我七岁,上小学,妈送我出门。出门没几步时,因为鞋带没系好,我走路急,摔了个嘴啃泥。那时候,妈就走到我的面前,温柔地扶我站起来,拍拍我身上的尘土,蹲下身,细心地替我系上了鞋带。
一边说着,妈那张略显病态和沧桑的脸上堆起了褶皱花叶般的笑容:
“小宝贝,一定要系好鞋带哦,这样就不会再摔倒了。”
一定要系好鞋带哦,这样就不会再摔倒了。
刹那间,仿佛时光倒流,妈的音容笑貌、温声细语,就像是浪潮一般再次涌现在了我的眼前,历历在目,清晰如昨。她说过的话,抚摸过我的温暖,那一张温柔的笑脸,在我的脑海里飘转回旋。
眼泪就那样毫无征兆地夺眶而出,我开始抽搐,开始颤抖,最后开始抽噎,直到最后的最后,我再也控制不住,蹲在地上,开始仰头嚎啕大哭……比我人生中的任何一次都要伤心。
从今以后,这个世界上,哪里再去找那个为我系携带的人?
……
一双温暖的手轻轻地弯起,环绕住了我的脖颈,那双手是那样的轻柔温暖,仿佛冬日里的一抹煦阳。
那双手的手轻轻一拉,把我拉入了一处温暖柔软的怀抱之中,任我额头贴靠着那一处香软,放声哭啸着。
“王一生,你是知道的,你不是什么善茬子,你已经没有退路了。好好活下去,走下去。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直到你再也爬不起来的那一天。”
手臂温暖的触感细细传来,丝丝的黑色鬓发坠落在我的肩头,像是最顺滑的丝绢,从中分出的几根,划过我的面颊,粘连着我脸上的泪水。而狐仙那温柔细腻的声音,带着阵阵扑鼻的芬芳,钻进我的鼻孔、我的耳孔,萦绕在我的脑海里。
章 二百九十一 金娜()
… …
“……谢谢你……狐仙……”我微微侧脸,双目紧闭,贴着狐仙的臂弯,湿润的泪水大面积站在了狐仙的裙袖上,“有你……真好……”
“男人流泪洠Ч叵担皇恰匦攵冒炎约毫鞒鰜淼难劾嵬滔氯ィ怀烧酒饋淼亩Α跻簧愕穆坊购艹ぃ傻慕儆涝恫换嶂褂诮裉斓某潭龋阋Щ崽蜃派丝冢兆抛约旱睦崴白撸鹜四愣晕业某信蛋 跻簧
我微微一怔,缓缓地从狐仙的臂弯中抬起头來,看着狐仙那张如同玉瓷观音像一般光洁润白的绝世脸庞,那一对闪烁明灭的黑眸中,却是带着一丝极为罕见的温柔与鼓励。)
看着那一双凝定美丽的眸子,我的大脑一阵恍惚,同时心中仿佛燃烧起了一股能量,心中的悲伤之意突然消减了几分。
我勉强一笑,伸出手挖去了眼角的泪珠,正视着狐仙,轻咳了一声,用稍微坚定的语气道:
“放心吧,总有一天我会兑现承诺的,你当我是谁!”
“这才像话。”狐仙的芳唇绽放出了一丝如风般瞬间消失的笑意。
我从狐仙的臂弯中退了出來,站起了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丧服,正打算走出墓园,可是就在我即将迈出步子时,一道熟悉的女声突然传來,那道声音是那么的突然,又是那么的清脆,让我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
“王一生,!”
被人点名道姓,我立即转头,视线飞转,却在某一个地点突然停住了。
在公墓园的铁栅栏外,正站着一道我无论如何也预料不到的俏丽身影。
时尚开朗的梨花发,一件v字领的淡黄色制服短裙,还有一双充满关切和惊愕的复杂美眸。
金娜,正婷婷地站在公墓园的门口,在距离我不到七米的地方,和我隔空相望。
与此同时,金娜的视线也落在站在我身旁的狐仙身上,可以想象,刚才狐仙拥抱我的那一幕,她早已目睹。
“你怎么在这里!”
看到金娜,我微微蹙眉,心头升起一丝诧异,随即沉下了脸來,虽然说今天是周六,无需上课,但是现在的时间才不过八点,金娜出现在这里,显然是有原因的,而原因,只有两个,一个是她的亲人去世了,另一个……就是因为我。
金娜有些介意地看了看我身旁的狐仙,目光里流露出十二万分的惊艳与震撼,而狐仙则是很机警地拾起了地上的伞,轻轻撑开,用伞面遮住她那张倾城绝世的面庞,然后很识趣退开了几步,和稍远处的宋道明站在一起。
看到狐仙退开了几步,金娜的小脸才好看了几分,但是目光依旧在狐仙和我的身上反复來回。
我上前了几步,阻断了金娜的视线,金娜最后才把视线落回到了我的脸上。
看到我,金娜定了定神,有些犹豫地道:
“王一生,那个女人是……”
那个女人,指的自然就是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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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我这么说,金娜的脸色变了变,眼中的复杂之色更甚,最终她咽了口水,看着我,诺诺道:
“哦……是吗,我上次……在学校见到过她的……她可真、真漂亮……”
“你怎么在这里。”我再次问金娜道,语气和语调,都保持不变。
“是我告诉她的。”就在这时,又是一道略显生涩与沙哑的声音传來,这时,一道穿着灰色的制服,戴着宽边兜帽的纤瘦身影缓缓地从金娜后方的墓园正门入口处走來。
看到那道身影,我微微一怔。
來的人,是尉文龙,手里依旧提着一袋象征性的红枣。
这时我才想起來,我的确是给尉文龙打过电话,告诉他我妈去世的消息。
只是为什么尉文龙会和金娜一起來。
“金娜有事打电话找你,但是号码停机,就打了我家座机问我要号码,知道了你母亲的事。”尉文龙一边咬着一枚红枣,一边微微佝偻着纤瘦的身子缓缓走过來,用不算清晰的口音说明原因,“我把你母亲下葬的事告诉了她,她要求來见你!”
想起來,为了防止被警方追踪,我的手机号码和家里的座机都换了一个,也难怪金娜会不知道,而尉文龙虽然也换了号码,但是他家里的座机号码金娜还是知道的,毕竟学校里有登记。
“这样啊。”我微微颔首,看着走到了面前的尉文龙,和他暗中交流了一个眼神,随后重新望向了金娜。
金娜找我,为什么。
“有什么事,到这种地方來见我。”我看着金娜,平淡地问道。
金娜蹙着眉,面色练练变化,看起來有些犹豫不决,最后,她还阴着脸,对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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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直说吧,到底什么事,看看我,应该只是顺便把,别的原因呢。”我问道。
金娜有些怨气地看了我一眼,却恢复了平和,道:
“王一生,我真的主要是很担心你來看看的,请你相信我,当然……我是找你,也是有一件事要说……这件事,很重要……”
“嗯。”我点点头。
金娜看着我,有些歉疚地请求道:
“能不能跟我单独谈谈,这件事,很复杂,还是单独跟你说比较好……”
我微微侧首,瞟了尉文龙和身后的狐仙一眼,对他们道:
“稍等!”
然后我径直向着金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