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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却佛道众派与军部,还有玉狐宗的人也在寻我……”
这个女人果然是唐僧肉、蟠桃果,金香玉,居然这么抢手。留在身边,的确是个烫手山芋。
我再次皱眉,问道:
“就是当初授你《九言洌狐书》的隐世妖宗吧?”
“不错,王一生。我乃是玉狐宗现任门主。玉狐宗内人士要以我引,辅佐我为王侧之妖,令天下大乱,把持国政。
“王一生,我骗了你。妖在王侧并非我的信念,乃是玉狐宗的宗门宗旨,也是喜当年立下的门规。但凡是玉狐宗宗主,一律都是青史留名,令天下大乱的女子。我便是其中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我在这世间的使命呢,便是要让这世间大乱,就如草螟一般,将青史这一片田地啃噬一空,寸草不留。这样的不幸女子,王一生,难道你还愿意留在身边么?还是说,你垂涎赏慕我的外貌容颜,是以不舍我离去?”
“如果我留在你身边,便要得罪数十乃至数百个宗门,还需与国家军部为敌,甚至与玉狐宗仇雠相对,黑白两道,仙妖两界,你都将树敌无数。你,可敢?”
狐仙讥讽地看着我,说着如同黑色幽默一般的话语,脸上的笑容清浅的就像瓦檐底下流淌而过的一汪浅水,若有若无,似笑非笑,更多的是感伤与弄得化不开的悲凉。
我静静地看着狐仙那明汪汪的水眸,心中却是沉沉思索着。
ldh超精锐特种部队,佛道诸门派,玉狐妖宗……军方异能势力、宗教协会、佛道高人、甚至是妖魔势力都在寻找狐仙,这个女人,确实是个大祸害。谁要是真舍得把这个女人留在身侧,真无异于头脑发昏,引火烧身。敢收留狐仙的人必定是阿尔采末氏病或者转换型癔症性躯体障碍患者。
但是……
那又如何?
“有何不敢?”我眯了眯眼,笑起来,干脆利落地回答道。
听到我的回答,狐仙和宋道明的眼睛都是微微张大。
“今天我的世界观的确是受到了小小的冲击,但远远谈不上颠覆,这个世界的影子势力到处都有。但就是因为这样有趣的世界才值得我去征服。无论基于什么层面的理由都好,狐仙,我不会让你离去的,你也没必要离去,要是你离去,只会成为无根浮萍,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而已。而我,有保护你的能力。”我近乎残忍地笑着,咧着嘴,“ldh特种部队?我会拿下。佛道宗门,云天道人?圆照法师?若是他们阻我,我也迟早会拿下,或者屠杀个干净。至于玉狐宗,那种小妖组成的无聊宗门,我压根没放在眼里。至于其他未至的烦恼劫难,尽管让它来便是。来一个杀一个,总有一天,这个世界会干净的,狐仙。”
狐仙清眸微睁,旋即轻笑了一声,有些感慨道:
“真是个只会说轻狂大话的毛头小屁孩。”
“小屁孩?我可不这么认为。我会做给你看的狐仙,我会独霸这强手林立的世界,我会清洗这个藏污纳垢世界,我会手刃那些阻碍我大道宏图的小角色,一一把他们碾碎摧毁,然后……重新改造这个世界,构建一个由德性和理性双重因素构成的‘哲学王’统治的理想社会!”
夜风狂来,而我则是狠狠一笑,踏出一步,月光刺得我眼睛有些疼痛,但这没关系,因为我已经喊出了我的追求,比月亮更遥远,更明亮的前途。月光在那大道之光前,都黯如萤火。
我挺足了要,鼓足了气,朗声道:
“总有一天,这青山绿水,十方世界,只依我心!”
轰。
隆隆的声音回荡在这条寂静的夜晚街道上,反复传荡,来回交叠,就像无数妖魔在黑暗中齐声念诵,传向远方,最后冲天而起,跃过钢筋水泥构成的森林,飞过大川山野,直至星空彼岸。
慷慨激昂的陈词宣告完毕,我抿嘴笑看着狐仙,胸口的鲜血剧烈激荡,一鼓作气地道:
“狐仙,如果你对我没有半点信心。你离去也罢,但总有一天,等我收复这山河,我还是会站在你的面前。”
“骚什么。有志不在声高。聒噪。”
狐仙微微一笑,随即侧歪白皙的玉颈,陷入了慢慢长思,不知飘拂了多久的白色长裙,也终于缓缓落地。一对锈着花卉纹样的白色手工绣花鞋轻轻点地,一直距离我数米远的狐仙,终于轻叹一声,轻轻甩甩那一头落瀑黑发,缓缓朝我走来。
她缓缓朝我走近,步姿款款,挪步轻微,长裙的后裙角在地上如蛇蠕动般缓缓拖拉着,像是水面上流动的波痕。
越是走,狐仙面上的神情也是越来越丰富,起初是冷若冰霜,面无表情,随即是嘴唇微动,欲发未发,随后又是百般无奈、情非得已的表情,最后轻叹一声,唇角又绽放起了一丝玩味清浅的笑容。
当站到我面前时,狐仙终于保持着清浅而认命的淡淡凄笑,玉白色的脸上,精致的五官浸泡在月光,显得无比圣美与空灵。
“心情很复杂?”看到狐仙站到我的面前,我淡淡笑道。
“我已经游戏三昧,和光同尘了。”狐仙朱唇轻启,嚅嗫呢喃了一句,道。
“是嘛,看表情倒不太像到了得失俱忘的境界。”我也笑着道。
“王一生,如今你已知晓了我与道明的往事。既然你执意不愿我走,我便留下吧。道明随我多年,他对我的话奉若天诏,我不走,他也会留下。如你所愿,他会辅佐于你。只是,等到兵临城下之日,你可莫要后悔。”
说完后,狐仙当即闭唇不语,她双目空灵,表情淡淡,忽然,她嫣然一笑,稍纵即逝,然后右臂徐抬,一只素洁如玉的纤长小手从裙袖之下滑了出来。
玉手轻轻抬起,在我距离我不到半米的空中突然悬停住,不再动,而那一只玉手,也如同柔荑莲花一般缓缓绽放而开。
看到狐仙的动作,我心头一阵安适,也回以狐仙微笑,伸出了右手,和狐仙的右手轻轻相触,手掌相贴,最后相握。
温暖而绵软的美妙触感自我的手指尖、掌面传递而来,沿着我的手臂一路向上,最后传入我的大脑神经中,一种莫名的暖意与舒爽感觉让我心神跌宕。
两只手,就这样,相握于空中。
“喂,王一生,”狐仙定定地看着我,脸上带着空灵的笑,半张娇美的脸庞都被乳白色的月光渲染成了熠熠生辉的银盘,“我们这算是袍泽之谊?攻错之谊?还是汝蔽之谊?”
我微微一定身,随即缓缓摇头,道:
“啊,都不是。如果真要说,大概……是契阔之谊。狐仙,别忘了,我们是一只笼里的金丝雀,一锅水里的青蛙。”
狐仙忽然笑了,笑得婉转纯真,笑得花枝艳翘,笑得如同风华绝代如沐春风的少女。随即她又突然眯起眼,面有愠色地看着我,道:
“说好的切糕呢?”
“呃……我忘了。”我一怔。
“真教我失望啊,王一生。”狐仙颜忾目怒,沉下脸来道。
“……”我笑笑,然后道,“在我身后好好看着吧,终有一天,我会把世界当礼物送给你。”
章 二百七十五 假尸()
… …
此时,在一旁的宋道明,默默看着我和狐仙相握的手,目光复杂。最后还是一步一步蹒跚到了狐仙的面前,有些虚弱地道:
“大仙,难道他就是你曾说过的命中之人?”
听到宋道明的话,狐仙像是责备小孩子一般转过头去,眯起眼,怨怼地道:
“道明,你又不乖了,莫要胡说。”
宋道明当即闭嘴,眼珠子咕噜咕噜转动,双手合十,不再言语。
月光流泻而下,照亮了那张被岁月刻印地斑斑驳驳的脸,刹那间,时光仿若倒流,那天,哪一个青涩而性情率真的小男孩,重新站在了月光之下。
最终狐仙还是留了下来,没有走。事实上,宋道明身受重伤,除非狐仙这个女人真的是心如尖刀,与宋道明一了百了恩断义绝,否则也不可能丢下他独自一人远走高飞。
我让司伏见带人把宋道明暂时送去了附近的外科医院就诊,我让狐仙暂时留在医院,同时派了四名刑警以照看的名义监视宋道明与狐仙。虽然狐仙已经被我说服,暂时留下,但是我可不想出别的岔子,留下四名刑警,也算是加了一道保险。
我没有留在医院,是因为我接下来还有一件更为迫切而紧要的事需要处理,那就是从无锡市动物园紧急偷窃出一只黑猩猩,进行化妆处理后假冒成御镜堂的尸体,而且必须在天亮之前处理,不然人一多,想要从动物园盗窃动物就成了空谈。
筹备好一切后,在我的指挥下,司伏见载着我,身后尾随着四辆警车,一路奔向无锡市动物园的方向。之前我曾经用手机登陆无锡市动物园的网站,得知无锡市内部动物的管理情况,我知道现下无锡市一共有五只来自于非洲喀麦隆的黑猩猩,半个月前还曾经举办过模仿秀。夜间无锡市动物园只有两名动物管理员值班,所以想要从动物园偷运出黑猩猩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容易,关键是要不引起不必要的噪音。
为此我特地去了动物园附近的锡山南麓一家兽医门诊部,向夜间值班的兽医要了五支麻醉剂和两瓶麻醉用的乙醚。
之后就关闭了几辆警车的警灯与警笛,在黑夜中直奔动物园。到无锡市动物园时已是半夜两点半,附近的几条主干道都是一片漆黑阒寂,只有个别的旅馆和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还灯火通明。
我先让四辆警车停在了动物园附近的直道口,三名刑警堵住来路,以免万一有外来车辆进入目击到不该目击的事。之后我又从附近的一家旅馆弄到了一辆半旧不新的面包车,让包括司伏见字啊内的六名刑警开车到动物园门口,然后司伏见在动物园门口带上两名刑警接应,剩下的四名刑警则是与我同行,在控制了值班人员后第一时间带着麻醉剂与注射剂进入了动物园内部,晚上的黑猩猩是被关在灵长类区的铁笼子里,五只黑猩猩关在一处,黑猩猩作息时间与人相似,晚上都是抱团休息,我便让四名刑警隔着铁笼朝着内部喷射乙醚,一只持续了五分钟后,铁笼内的五只惊慌失措的黑猩猩难以抵挡乙醚的威力,终于陆陆续续踉踉跄跄地跌倒在地,之后我就用从管理员处得到的钥匙打开了关着黑猩猩的铁门,再之后就让四名刑警小心翼翼进入铁笼中,把一头身高1米4左右的成年黑猩猩装入了一个巨大的麻布袋中,外层还套了尼龙布袋拖出,之后就对现场的一些残留物证,如一米残留物进行了处理,让铁笼门保持半开半闭,制造因为管理人员没有关严铁笼门导致黑猩猩无意间逃跑的假象后立即动身离开了无锡市动物园。
因为中途有司伏见在外配合监视一切风吹草动,所以整个过程还算顺利,秘密从无锡市动物园偷出黑猩猩后,我第一时间把黑猩猩带到了无锡市西南边郊的人少地带,用事先买好的剃须刀、去毛膏把黑猩猩身上的毛发全都剃了个干干净净,还把它的指甲全部剪短,再把毛发指甲等物品藏在麻袋中烧成灰烬丢入了垃圾场之后我又让刑警沿着环城南路饶了半圈,到了南部靠近城乡结合部的一处窝棚处,让刑警给黑猩猩穿上了买好的内衣衬衫内裤长裤、尖头皮鞋、棒球帽、甚至还特意给他戴上了耳环和金戒指,之后就让人在黑猩猩身上倒满了汽油,然后点燃……一直烧成灰烬。
当然,在烧死黑猩猩之前,司伏见还特地装模作样几次向无锡市公安局总部汇报了追踪御镜堂的虚假信息,让指挥中心的人误以为真是碰到了御镜堂,正在激斗。
一直到可怜的黑猩猩连皮肉骨骼血液筋脉一起烧毁,烧成了难以辨认外形的黑色焦脆骨灰后,黑猩猩外形本就与人类相差不大,烧成焦尸后就更是难以辨认,我在黑猩猩的尸体周围又扔了一把97式冲锋枪和一间防弹衣以及尉文龙用剩下的两个电雷管,同时司伏见更是细心地让人把之前用来射击宋道明的现场的子弹全都丢在了黑猩猩的身旁,把警方需要登记的编号子弹的消耗全都推到了黑猩猩的头上。
御镜堂本来就携带有大量炸药,属于半恐怖分子,在他尸体旁有枪支弹药,能够增强外界对他身份的确定性。
之后我又在消防队来之前一把火点燃了黑猩猩尸体所在的小窝棚,然后又给无锡市公安总局的法医科、案发现场鉴定科的主任副主任以及几名我早已埋下的几名棋子法医打了电话,一一事先打招呼了他们该做什么之后,我便与司伏见告别离去,重新回到了宋道明所在的无锡市外科医院,同时遣走了原先守在外科医院门口的四名监视刑警。我在他们身上下的勾魂术是有时间限制的,过三天左右,他们就会恢复自由。当然,在那之前,他们必然已经按照司伏见的命令提供天衣无缝的口供了。
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到无锡外科医院时已是凌晨四点,忙活了一天的我也是累得发慌,因为御镜堂的假尸制造完成,总算是吁了口气,神经松弛,紧接着就是强烈的困意席卷而来。
给阿雪打了个电话,告诉阿雪我已经找到了狐仙,现在正在狐仙的“三爷爷”宋道明家里过夜,安慰了她几句后我就在宋道明所在的私人病房外的排椅上躺了了一夜。
我在病房外的排椅上朦朦胧胧,眼皮子打架,突然病房的门开了,一头黑发的狐仙缓缓走了出来。
我顿时被惊醒,看到狐仙,我吁了口气。
“怎么出来了?”我眯眼看着狐仙问道。
狐仙漠视前方,然后婷婷地在我的座位旁安坐了下来,一只玉手轻轻搭在排椅上。
“道明睡了。道明的三针定命术极耗体力心力,每次使用,都要折损一年阳寿。”狐仙幽幽地道。
章 二百七十六 血色妖姬()
… …
“是么。你还真关心他啊。”我有些不自在地说了一句道。“终究是你一手养大的孩子?”
“怎得,打翻醋坛子了?”狐仙轻笑着瞥了我一眼,眼里是玩味的笑。
“我吃个什么醋。”我笑笑,“倒是宋道明他是什么看法,他愿意留下了吧?”
“道明自幼依赖于我,自然会跟随我身边。虽然他在大道之上前行深远,但是他内心却是孩童一般。”狐仙轻轻地道,空灵虚渺的声音如同一阵清风。
“是么。只是我估计他接下来有一段时日要住在这医院里了。你怎么说,陪在他身边?”我看着狐仙道。
宋道明虽然留了不少血,但是除了右腿跟骨韧带拉伤、左腿踝关节略微扭伤,以及多处皮肤肌肉割裂出血之外,居然没有重伤与致命伤,最严重的也不过是踝关节的扭伤,需要三个月才能彻底恢复。
在枪林弹雨之中冒雨前行,却只受这样的轻伤,不得不说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我没有让医院把宋道明住院的信息放出去,外人根本就不知道医院里住了一个叫宋道明的道士,而在去妙光塔的那些民警眼里,宋道明也是突如其来,却又突然失踪了一般,不知下落。
不管怎么说,宋道明短时间内,还是不能离开这医院的。
“……”狐仙没有答话,只是静默着。
看到狐仙沉默,我也不多问什么,心念一动,我想到了什么,继续问道:
“对了,刚才我的人包围你和宋道明时,你本可以用定身术定住我和刑警逃出去,或者像保护阿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