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帐外清凉的夜风,吹散娇美脸颊上的红潮,碍于独孤珞在帐内,呼延擎没有进去,只送郝梦到营帐前。
“早点睡。”
“嗯。”
“不准想别人。”
“嗯。”
他真怀疑,如果他说今晚天上掉馅饼,她是不是也会“嗯”。“快进去吧。”
“嗯。”
郝梦没敢抬头,感觉到额头上湿热的一吻落下来,她忙跳开两步,钻进帐内。
一入帐内,她却又清醒过来。
帐内,呼延尊楼自后拥住独孤珞,独孤珞则挣扎着想甩开他,两人一见郝梦进来,慌忙分开,呼延尊楼很巧妙地将无地自容地独孤珞挡在身后。
虽然郝梦知道他们这对儿恋人在一起不容易,看着却还是有些刺眼,而且,她还是很不合宜地想起了已故的父亲。
“我要睡觉了,要亲热的话,你们走远点。”她抱着呼延擎给的包袱躺在矮榻上,拉好毯子,连头一块儿蒙住。
呼延尊楼转身看了眼双颊绯红的独孤珞,抬手,无视她的躲闪,将她鬓边垂下的发丝给她掖在耳后,又拉住她的手,在手背上印下一吻。
独孤珞怕惊扰了郝梦,没有再挣扎,但是,印在手背上的一吻却开启了往昔所有甜蜜而罪恶的回忆,她怕泄露心中回想,忙闭上眼睛。
呼延尊楼见她黛眉紧皱,一脸痛苦,无奈叹了口气,只得转身离开。
独孤珞听到帐帘被掀起,又被阖上,才睁开眼睛。她看了眼郝梦,见她仍是蒙着头,便转身躺在自己的床榻上,面朝床里,眼角无声滚下一行泪。
她还记得,她生下郝美时,每天晚上都会搂抱着郝美,轻轻哼唱着催眠曲,哄她入睡。后来郝美渐渐长大,她还会教她唱歌,每天给她梳理可爱的小发髻,把她装扮地比皇宫里的公主还美
她也很想这样补偿郝梦,却再也没有机会了。
母女俩同处于一个营帐,却比陌生人还疏远,一夜无言。
===
舜康皇宫,幽暗地地牢内,一抹金黄的锦衣飘过溢满腐臭之气的通道,格格不入地停在了地牢最深处的水牢门前,俊朗如玉的脸上满是鄙夷,俯视水牢内被浸泡在漂着死老鼠,死蟑螂,腐烂死尸体的两个困兽似地人,不由扬起一抹冷笑。
“独孤墨轩,看到你这个样子,似乎泡的很舒服?!”
斜靠在水中的独孤墨轩早已经昏睡过去,一旁的金铜狼在水中踢了他一脚,“嘿,你的好兄弟来看你了。”
独孤墨轩吃痛闷哼一声,这才抬起头来,一见是独孤晟炎,憎恶地吐了口唾沫。
“我本来还想放你们出去的,不过,看你这样子,我倒是为难了。”
金铜狼忙蹿出水面,两只化为狼爪地手抓在牢门上,“独孤晟炎,你真的想放我们出去吗?我赴汤蹈火,定会报答你!”
“这才像话。墨轩皇兄,你应该多和畜牲学学,反正你暗害教导你长大的御黎王已经是欺师灭祖,多学点,又有何妨?”
独孤墨轩没有吭声,凌乱的发丝下,双眸也寂然无波,隐于水下的拳却咔咔地发出几声闷响。
金铜狼虽然不喜欢自己被骂畜牲,却也不喜欢呆在这里面。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哪怕独孤晟炎让他下跪,他也会当即跪在水牢浑浊的臭水里,给他磕三个响头。“独孤晟炎,你话也说了,人也骂了,到底放不放我们出去?”
“放,不过,我正在考虑放你们出去的条件,赔本的买卖我可不干。”独孤晟炎悠闲打量着水牢内的一切,“墨轩皇兄,你大概还不知道吧?御黎王自杀了,郝梦还是和呼延擎在一起,你的计划什么都没有达到,反而害得我舜康损失了顶梁柱。父皇,还有之前一直偏爱着你的太后娘娘,对你都好失望呢!”
金铜狼只能耐心等着,他催促独孤墨轩,“你快说几句好话求饶,难道你想一辈子在这里吗?”
独孤墨轩愣是呸了一声,“独孤晟炎,你给我提鞋都不配,我就算要出去,也不用你放!”
独孤晟炎啧啧赞叹,“倒是真有骨气,不过,看在我们兄弟一场,我可是很想给你一条活路,这样,父皇也会明白,我是个最重兄弟情义的好儿子,他会更疼爱我。”
独孤墨轩可不认为他会这样好心放过自己。
“金铜狼,今晚是月圆之夜,你把我的墨轩皇兄转变成狼人,我就放你们出去。我要亲眼看一看,人类转变成狼人,是何等奇景。”
独孤墨轩暗惊,他这才抬眸看向独孤晟炎,眸中怒火狂炽,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
金铜狼挑眉,“就这么简单?”
“就是这么简单!”独孤晟炎晃了晃手上的钥匙,“我要亲眼看着他转变成狼人,亲眼看着他被舜康王朝的子民喊打着,离开京城,哈哈哈哈”
金铜狼转身朝向独孤墨轩,本是人类的身躯赫然发生剧变,骨骼增长,鼻骨崩突,撩牙森白,骨骼变化的咔咔声,伴着变身的剧痛嘶吼,震撼着整座大牢。
水牢中因为这庞然大兽的活动,水面漫长,激烈动荡不停。
独孤墨轩慌忙游到一个角落里,愤怒咆哮警告,“你若过来,我就杀了你!”
独孤晟炎却在牢房外悠然自得,仿佛在欣赏一出精彩的斗鸡游戏。“金铜,快咬他,狠狠地咬,他的血可美味呢!只要要他一口,他就变身成狼了。”
金铜狼和独孤墨轩在水牢中你追我逃,狭窄而牢固的水牢内,肮脏的水四溅。
终于,随着独孤晟炎的冷笑,独孤墨轩还是被金铜狼咬住了脖子。
“哈哈哈现在,再也没有人与我争抢皇位了。独孤墨轩,你就像畜牲一样,好好活着吧!”
===
一早,独孤珞醒来之后,就看到她的枕边放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是一个摊开的纸包,纸包里是桂花糕,还有一碗正冒着热气的褐色药汁。
她坐起身来,看到郝梦的矮榻已经被整理好,她盖的毯子叠放地整整齐齐。
她踏上银丝缕鞋,走到营帐门口,掀开帘子,时间还早,尚不到日出时间。
郝梦身姿窈窕,洁白出尘她正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练刀法,她手中拿着的是双刃弯刀。
独孤珞看了一会儿,正要放下门帘,却见一个身披黑色披风的身影走向郝梦,那不是呼延擎,是呼延尊楼。他又何必去自讨没趣呢?郝梦看他的眼神里满是厌恶,这辈子怕是都不会承认他是她的父亲。
“梦儿,你的内功虽然已经恢复了八成,但是,刀法却还不太纯熟,我这里有一本独创刀法,里面的每一招都是根据邪诺的刀法推演而来,招招都能让他毙命。”
郝梦不吭声,手上的刀也不曾停下。
呼延尊楼倒也不介意,把刀法秘籍放在草地上,便远远地离开。
郝梦见他走远,才停下来,捡起那本刀法秘籍,便坐在树下翻看起来。
独孤珞不可置信地捂住嘴,这倔强的丫头竟然接受了那本秘籍?她又哭又笑,忙捂住嘴,怕惊扰了郝梦不让自己发出声来,轻轻地,又掩上帐帘。
她整理妥当仪容,吃过糕点,喝了药,走出营帐,找到正在饮马的呼延擎。
“呼延擎,今日可以启程,我的身体没有大碍了。”
呼延擎帮黑云梳理着脖子上的鬃毛,说道,“梦儿坚持让你多休息两日,她一早就忙着给你煎药,你也该多体谅一下她的孝心,别让她担心。”
“梦儿她她给我煎药?”
呼延擎见她激动地不不知如何是好,又忍不住泼她冷水,“这件事梦儿不想让你知道,她说我们暝夜族人不懂得熬药,朗斯又毛手毛脚,她才亲自动手的。”
独孤珞却仍是感激地又哭又笑,“呼延擎,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如果真的要感谢,就帮我多劝劝呼延尊楼,让他帮我杀了邪诺。”
“杀邪诺?”独孤珞恍然大悟,“梦儿之前为了帮你杀邪诺,取用别人的血液,练就一身邪戾的内功,现在,她为了帮你杀邪诺,才接受呼延尊楼给她的刀法秘籍?!”
“刀法秘籍?”
第190章夫君要出墙()
见呼延擎陡然冷怒,独孤珞不明所以,“呼延擎,你怎么了?”
就连黑云也看出主人突然脸色大变,被刷毛的它感觉到在脖颈上的毛刷停下,不安地低鸣了两声。
“我说错什么了吗?”
呼延擎没有再回应独孤珞的话,转身便不见了踪影。
独孤珞只觉得眼前黑影缭乱一闪,她甚至没有没有看清呼延擎去了哪个方向。
她从地上捡起刷子,接替了呼延擎的工作,给黑云刷毛,“你的主人可真叫人捉摸不透。”
黑云乌溜溜的眼睛眨了眨,疑惑瞅着她,似乎因她的举动有些受宠若惊。
“怎么了?奇怪我会刷马毛?还是奇怪我跟你讲话?”独孤珞轻扬唇角,“呼延擎娶了我的女儿,可算是我的半个儿子,他的底细我可是打探地一清二楚,你和突子都是他的宠物,我知道你在变身成马之前,是一只黑豹。”
黑云没有再吭气,不过,别人刷毛,还是叫它不太习惯,力道太轻,不过瘾。
葱郁的树冠堆叠,让这片存活几百年的浓密树林深不见底。
郝梦窈窕纤细的洁白身影飘渺腾飞于其中,手上携着盛满了野菜和野果的小竹篮,宛如飞天神女。
她从一棵树上摘下两个又大又红的果子,放在小竹篮中,从树枝上飞下来,不偏不倚,却正落在一个黑影面前。
不,是黑影料定她会落在那个位置,才立在此地的。
“哇——吓死我了!”反倒是降临的她,被吓了一跳,“擎,你干嘛一动不动地站在这里?!”她还以为大白天闹鬼哩。
呼延擎双臂环胸,清冷阴沉地俯视着她。“你总算想起我的存在了哈?”
郝梦不知自己又做错了什么,被他这怒气横冲的质问乍然呛到,“你是在生气吗?”
他当然在生气,他还以为经过昨晚那一吻之后,他们和好如初了呢!谁知,竟是他一厢情愿。
她一大早起床,就生火做饭,热糕点,煎药,忙得不可开交,她孝顺,满心里都是她失而复得的母亲,他可以理解。但是,她忙完了,总该来找他说句话吧!
他就在她不远处刷马,她却视若无睹,忙完了之后,趁着他一个不留神,竟然不见了踪影?!
她躲着他也就罢了,私底下竟然还接受呼延尊楼的刀法秘籍?!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和呼延尊楼也尽释前嫌了?
“刀法秘籍拿出来!”
见他凶神恶煞,郝梦耸肩,躲开他冷魅的视线,闲闲装傻,“什么刀法秘籍?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跑这么远,到树林中来,就是要偷偷练刀法。”这丫头的心思,他用脚趾头都能猜得到。
“没——有,我刚才在采果子,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刀法秘籍,还有那两把弯刀,都给我交出来。”
郝梦不悦挑眉,他这是做什么?是要禁止她练功习武,让她做个富贵闲人,还是要让她做个任由他捏扁搓圆的废人?
她推开他摊开在面前的大掌,拎着小竹篮就要走,手臂却被他一拉,她整个人便到了他怀中。
“你做什么呀?”
“搜身!”
“不要!”她挣扎抗议,小竹篮里的果子滚落满地,野菜也洒了出来。“放手啊,我好不容易摘到的果子全掉了。”
他偏不放,左臂揽她入怀,右手在她身上摸索着,从她的后腰上搜出双刃弯刀,又从她怀中搜出那本刀法秘籍。
双刃弯刀被他随手别在自己的腰带上,而刀法秘籍则被他一股真气化为一簇火苗,那火苗就在他的掌上燃烧,轰——一声又熄灭。
“你呼延擎,你”郝梦倒是没有生气,反而被他这出神入化的功力震惊。
而她不知道的是,多年前,呼延擎宿在寻梦小筑之时,就曾用这种内功,将要刺杀他的独孤墨轩的长剑熔冶为一滩滚烫的液体。
“你既然会这种功夫,为什么不教我呢?我的内功比你的深厚,你如果教了我,我就可以把邪诺烧了,这个可比刀法秘籍还厉害呢!”
“”呼延擎开始后悔烧了刀法秘籍。
“擎,我现在才发现,你对我好好呢!”她勾住他的脖子,嘟着红唇撒娇。
他冷酷地像是一尊雕塑,“谄媚无用!”
“我这可不是谄媚。你忘了吗?我第一次到暝夜族皇宫时,被莫雪娴算计,还曾经用发簪杀你,你那个时候,完全可以把我手上的发簪烧化,可是,你却还是让我刺了一下”她钻进他怀里,柔声说道,“我好感动,你竟然容忍我的任性到这个地步。”
他不是柳下惠,纵然他自制力再好,也抵挡不住如此暖香在怀的诱惑。
她的曲线熨烫着他清凉的身体,她仰头无辜闪动着修长的睫毛,如兰的呼吸轻柔如羽地拂过他敏感的喉结,而且她一只不规矩的小手竟然大胆地摸到他的小腹下,隐忍太久的欲望瞬间坚挺昂扬,让他忍不住闷哼出声。
“梦儿,马上住手!”
“你教我嘛!如果你答应教我我们可以,在这里”
他抗拒这让他心痒难以的诱惑,咬牙切齿,“不答应。”
她倒是也干脆,不等他反应过来,就从他背后抽过双刃弯刀飞上了树梢。“你不答应,就自己解决吧。反正刀法秘籍都被我记在脑子里了。”
“你”呼延擎咬牙切齿,发现自己不但没有达到目的,反而还被她威胁?!敢用这种叫人发指的阴险诡计威胁他的,普天之下,也只有她郝梦了。“你给我下来!”
她猫儿似地,笑得柔柔地,好生无害。“我可以下去啊,只要你告诉我刚才那种功夫的心法口诀。”
他冷眯起眼睛,盯住树梢上端立如仙子的郝梦,“上面风景好,你就在上面慢慢看吧,我现在身体不适,需要找几个女人排解一下,就不陪你聊天了。”
什么?什么?找几个女人?郝梦飞到一个粗壮的树枝上,两手叉腰,“呼延擎,你敢公然去找女人?我不准!”她说的斩钉截铁,无丝毫通融的余地。
呼延擎转身就走,才不管她准不准。
“呼——延——擎!你给我站住!”
他站住,唇角邪肆微扬,很大方地退让了一步,“既然梦儿你吃醋我碰别人,那就只能你亲自献身了。”
他半眯著黑眸,打量着从树上飞下的小女人,紫黑色的深邃瞳仁灼热的火光闪烁。她身上的香气,还萦绕在鼻端,她嘴里的甜蜜,犹在舌尖,曾经每个夜晚她承欢身下的销魂感觉赫然清晰起来。
郝梦抗拒着那双琉璃似的醉人眼眸,很干脆地拒绝,“不行!除非你告诉我心法口诀。”
他眉梢抽动了两下,“那我还是去找别的女人吧,听九尾说,不远处的镇子上,有座花楼,那里面的姑娘不但歌舞曼妙,身姿撩人,还能叫人永生难忘呢!若是能带一个回去做侧妃也不错,王后你说呢?”
郝梦冷哼,“不怕我和你绝交,你就去好啦。”
他肃冷转身,黑色披风飘过一个完美的弧度,头也没回,大步流星地朝着那传说中有花楼有美女的镇子走去。
郝梦真急了。却又不好追上去,若是再被他夺走了双刃弯刀,她只能凭赤手空拳去对付邪诺了。她本来还想趁着还没有抵达暝夜族时,找个机会偷偷溜去苍狼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