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主意打定,她迅速脱掉寝衣,迈入水中,手刚碰到他的肩,他却倏然转过身,凝眉冷瞪了她一眼,水花腾飞,他转瞬便到了岸上,裹上浴巾。
她再次被他的疏冷和躲避刺痛,“擎,你是在躲着我吗?”
“去床上躺着,我去看一下花狸庆功宴准备的怎么样,很快就回来。”
“可是,我想”
她话没说完,他就不见了踪影。
“唉!这算什么嘛?人家是在诚心道歉耶。”她烦躁地打了下水面,干脆自己浸在水里泡着。
庆功宴上没有呼延擎这位尊贵的大王,没有好色的九尾,倒是让那些众妖们出奇的放松,推杯换盏,歌舞升平,立了功勋的将军们给身旁的人讲述着自己的英勇战绩,热闹欢腾,就连那些安安分分的宫女和太监也忍不住聚拢的三五成群的倾听。
呼延擎并没有进去让大家扫兴,他若是迈进去,里面反而会一片死寂沉沉,再无人敢吭声。
但是,他也实在无法回去寝宫,一想到郝梦潋滟期盼的眼睛,他不是无奈,而是心惊胆战。
因为,他根本不是呼延擎,而是呼延昕图。
呼延擎已经去苍狼族找朗斯拿解药,他担心郝梦会追随而去,便不得已让昕图前来。
因昕图是暝夜族人,又是他的亲兄弟,气息冰冷相仿,更容易用妖术伪装。
郝梦生性聪颖多疑,若是一般的东西变成他的样子,定然会露出破绽,昕图对他的一举一动模仿的相像,最不易被试穿。
但是,昕图做梦的都没想到,自己会遇上这种难题。
这可如何是好?他走到寝宫外,从窗下往里瞧了瞧,床上根本没有郝梦的影子,他又绕道浴池的窗下,戳了个窟窿,往里看了看,见她还泡在水里,正独自对着面前的花瓣自言自语地咕哝着生闷气。
“擎也太小气了,我利用朗斯的毒药提升功力完全是为了他呀。”
花瓣在水上飘飘荡荡。
“你也看到了,我的手都还没有摸到他哩,他竟然逃上池边。我全身有臭味儿是不是?他竟然这样嫌弃我?哼!”她小脸因为暴怒而扭曲成一团,眼泪也啪嗒啪嗒往下掉,还抽抽噎噎,好不委屈。
花瓣还是在水上飘飘荡荡。
“早知道有今天,我才不会为他这样付出哩!大好的光阴,我拿来逛街还能长长见识呢!现在好了,弄得自己一身毒,不能生娃娃,还被他冷落呜呜呜估计再过两日,他就要纳妃了。”
他在窗外焦躁地来回踱着步子,却无计可施。看郝梦那样子,他今晚若是不碰她,恐怕她会哭死。
算了,就让她哭吧。上次和她暧昧不清,可是闹得许多人都不愉快呢。
他干脆去花园里溜达,对她的眼泪视而不见。
他一直溜达了一个时辰,猜测着她可能已经在床上睡熟,才悄无声息返回寝殿。
一入殿门,却见她正裹着袍子躺在正对门口的宽大龙椅上,身体蜷缩着,一双眼睛却巴巴地望着门口,一见他进门,猫儿似地,慵懒动了一下。
她这是在守株待兔吗?他咬了咬牙根,硬着头皮上前,“梦儿,怎么还不去睡?”
“我在等你呢。你不睡,我也不睡。”
“真是孩子气,都当了王后,还这样无理取闹,传出去岂不是被人笑话?我回来了,快去睡。”
“我不!”她愣是赖在椅子上撒娇,“你还在生我的气,我知道,如果你不消气的话,不陪我躺着,我就一直瞪着眼睛,这辈子都不睡了。”说话间,她使劲儿睁大已经困倦地快要睁不开的眼睛,用实际行动做给他看,“我真的会瞪一辈子的。”
他哭笑不得,在椅子旁的地毯上坐下来,宠溺揉了揉她的头,“傻瓜,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我只是担心你体内的毒无法排解,所以才寝食难安。”
“真的吗?”她才不相信哩。“我碰你的时候,你干嘛躲开?”
“我是因为”他绞尽脑汁,却也不过是一瞬,浅浅漾出一笑,俊颜绝美,从容回答,“我是怕自己会忍不住会失控所以才躲开你。”
“我相信你。”郝梦羞赧地面红耳赤,这才破涕为笑,“你可以不碰我呀,但至少我们要躺在一张床上睡吧,如果你远远的躲开,我会很伤心的。”
“好。”
她跳下椅子,兴高采烈地爬上床,乖乖躺好,拍了拍床边的空位,“快点躺下!”
他看了眼她松散的睡袍,忙移开视线,坐在床沿背对着她脱下靴子,长吁一口气,但愿今晚能顺利通过。
他一躺下,她就泥鳅似地习惯性地钻进他怀中,霸着他的身体,“你怀里好冷,快点变热。”
“哦。”他忙运功,让身体暖起来。
但是,身体的感官也因此而变得敏锐,她柔软的胸部就抵在他的胸膛上,而他的手臂被她拉在了纤细的柳腰上。更叫人无法隐忍的是,她的腿竟然搭在他的腿上,老天,这个姿势也太亲昵!
平时她就是这样和王兄一起睡的吗?王兄怎么受得了的?这丫头也太粘人了吧。或许,对于王兄来说,这是一种销魂蚀骨的享受呢,到了他这儿,偏偏成了非人的折磨。
他只能强自保持冷静,闭着眼睛数绵羊,鼻息间却尽是她甜美的气息,这可真是血淋淋的诱惑,他不但要忍着蠢蠢欲动的欲望,还要忍着獠牙突然蹿出来咬断她的脖子。
一早,郝梦提早醒了过来,却不是自然醒,而是被冻醒的。
她打了个冷战,抱着双臂,裹紧被子,离得他远了些。
心里却不禁生疑,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平时他练功都成了习惯呀,一整晚都不会让身体恢复冰冷。
她牙齿咯咯响,纵然把自己包成了粽子,却还是冷得难忍。再这样下去她一定会着凉的。
见他睡得沉,她哆哆嗦嗦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干脆去温泉池里泡着取暖。
一冷一热,却让她更是不舒服。
“阿嚏!”有没有搞错?她可是有神功护体的人呢!怎么可能会真的着凉?“阿——嚏!”现在她中了毒,不能练功驱寒,只能忍着了。
不过,她越想越是不对劲儿,自从她认识呼延擎,已经九年了,每次他们在一张床上睡觉,他的身体都是暖的,怎么会突然就变冷了呢?
平时,他就算再累再疲倦也不会忘记这件事的,除非——床上那个人根本不是呼延擎!可他的动作,脚步声,气味儿都不曾有变化呀。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虽然他嘴上说了原谅她,说了不生她的气,心里却还耿耿于怀,因此厌倦了她在身边,也就没有必要在为她保持那种九年来一直坚持的习惯。
此时,床上的昕图翻了个身,手臂碰到空空的床侧,不禁醒过来。
入眼是鹅黄的帐帘,让他仍是不太适应,因此也想起自己的任务,慌忙坐起身来,先奔到镜子前照了照,确定是呼延擎的脸,才四处寻找郝梦。
“梦儿,你在哪?”
听到浴室里的啜泣声,他担心地奔进去,见她正蜷缩在水池一角哭得正伤心。
他在她身侧的池边坐下来,“怎么了?怎么哭的这么伤心?”
她忙擦掉眼泪,“没什么。”
“是不是我又做错了什么?”他知道她心思敏锐,一点点小破绽都可能功亏一篑。
她慌乱地抹着眼泪,解释,“没有,是我突然想家,又怕自己会毒发身亡,再也见不到父王和母妃、哥哥、姐姐,所以,一时忍不住才哭的。”
第175章骗不了小王后()
“好啦,别伤心了,御医们一定会医好你。”他拍着她的肩安慰着,心底却直呼好险,“我让赤练进来伺候你更衣洗漱,今儿一整天我都陪着你,我们可以在妖怪森林里逛一逛。”
她转过头,眨巴着红肿的水眸,一派认真的问,“你真的会陪我一整天吗?”
“当然,我们还可以去镇子上逛一逛,去买些你喜欢的首饰,胭脂水粉,还有糕点,冰糖葫芦。”
她破涕为笑,从水里跳出来,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脸颊上吻了一下,“擎,我就知道,你不会真的和我计较。”
“呵呵”他不太自然地笑了笑,以免她再有什么出格的举动,他忙对着浴室外大叫,“赤练,进来伺候王后更衣洗漱。”
===
行走在妖怪森林的林荫小路上,他一身藏蓝锦袍罩身,头上亦罩着宽大连衣帽,满身气势冰寒,融入林木中,宛若欢快游弋的蓝色幽灵。
郝梦则一身飘逸的白袍,虽然因为身体脸色有些苍白,却因为心情舒爽而放松下来。
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散心了呢!
他一会儿给她编草帽,一会儿给她采摘野果,一会儿带她抓鱼玩,一会儿又陪她采蘑菇,两人玩得不亦乐乎,恍惚间,她像是又回到了童年。
偏偏,却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郝梦又心生疑惑,她倒是打消了对他身份的怀疑,但他这样积极主动,热情四射,又与昨晚判若两人。
见他在前面又飞又跑,矫健一跃,跳到远处的一棵大树上为她摘野果,她才发觉了他的古怪之处。
这样的呼延擎,比以前活泼了很多,宛若没长大的孩子,而他一只手攀着树枝像极了调皮的猴子,是发自本性的桀骜调皮,没有了半分他原有的从容优雅。
以前他们一起在妖怪森林里玩,他都是骑马从身后拥着她,若是不骑马的话,他只是会默默地含笑陪着她,警觉注意着周遭的动静,宛若一个守护她的死士,不敢有丝毫松懈,也从不会主动帮她摘果子,采野花,更别说抓鱼和采蘑菇了。
她站在树下灵机一动,“擎,考考你。”
直觉告诉他,她所谓的“考”一定不简单。“呃可是,我现在没有心情猜谜语呢!”
“那你就是害怕答不上来喽。”
他顿时不服气,“好,你说,我就不相信,这世上还有我答不出的问题。”虽然这样说,他坐在高高的树枝上,却不安稳地晃晃悠悠,一颗心也跟着晃晃悠悠,摇摇摆摆。“梦儿,你不准考我太难的哦,像是天上有几颗星星这种问题,不准问!”
“知道啦!”郝梦思忖着她和呼延擎独一无二的回忆,仰着小脸,对树上宛若大鹏似地他开口,“九龙伏魔珠的九条龙是在珠子外面,还是在珠子里面?”
“九龙伏魔珠?”怎么办?他都没有见过那玩意儿,眼下他也只能蒙混过关。“我忘记了呢!呵呵真的忘记了。”
“你怎么会忘记这么重要的事?”她清楚的记得,她闯入舜康祭坛内帮他盗取九龙伏魔珠时,是他亲自跟了去阻止的呀。而且,那时,他还说了很过分的话,害她伤心。
“梦儿,你再换一个问题。”
“好吧,我六岁那年被狼人袭击,是在什么地方?”
哈,这个他知道,“当然是在舜康皇帝的狩猎围场。”
这个他怎么可能记错呢?分明是在围场附近山林的一座山洞里呀,现在想起那山洞,她忍不住想作呕呢!如果不是他当时及时赶到的话,恐怕小小的她早就被吓死了。
察觉到她迟疑,他抱着一堆果子,轻飘飘地从树上飞身而下,“怎么了?我回答的不对吗?”
“就算你对吧。”她没有戳破他,“我累了,想回宫休息。”
“这样就要回去了?我们才出来一上午而已。”她不是很会玩很能玩的吗?而且玩起来可像个野丫头一样乐不思蜀。“梦儿,我是不是哪里又做错了?”
“没有,是我有些乏了。”她背着装了野果和蘑菇的小竹篓走了两步,不想让他怀疑,便又转头笑道,“走呀,你还愣着做什么?我还想帮厨子一起炖蘑菇汤呢,你陪我好不好?”
“好吧。”
当天晚上,郝梦没有再缠着他陪睡。
当他说书房里有很多折子要批阅时,她一口答应,并安慰他,如果忙不完,可以宿在书房里。
但是昕图担心她看出破绽,还是在半夜趁着她睡着之后,悄悄爬上床。
但是,翌日,郝梦因为连番受凉,高热不退,再加积郁胸中,病情更是加重。
御医们碍于她体内有毒,不敢随便用药,她只能自己强忍着。
偏偏身体内的毒凑热闹似地复发,让她一会儿昏昏沉沉,一会儿又醒过来,糊里糊涂地直嚷着冷,盖了三层被子,却又满身冒汗,晕晕沉沉,不过一两日,小脸便清瘦了一大圈。
想见的人见不到,不想见的人偏偏非要在眼前转悠。
她笃定呼延擎去了苍狼族寻朗斯找解药,却也知道朗斯被邪诺重重囚禁。
邪诺被朗斯背叛,定然震怒,恐怕一般人无法见到朗斯,也或许,朗斯早就被邪诺杀了。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呼延擎就算踏穿了整个苍狼族,也寻不到解药呀。
她越想越是担心,又喜欢把心事藏在心里,可就算说出来,也只是让赤练跟着她一并担忧,除了默默地流眼泪,已无计可施。
她若是强撑着这样羸弱的身体离开妖怪森林,怕是会被苍狼族秘密追杀她的狼人暗害,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呼延擎。
一群宫人见她茶饭不思,更是急火攻心似地,不知所措地围着她团团转。
昕图陪在床前,除了握住她的手悄悄给她灌输力量,却也并没有其他办法。
当他见她昏昏沉沉,精神萎靡,再次准备给她灌输力量时,她无言地把手缩进被子里,躲开了他的碰触。
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她早已经试穿了!
可她到底是从何时发现破绽的?是因为那两个问题吗?
不过,她看出了破绽而没有说穿,是并没有猜出他真正的身份,才不敢轻易道破吧。
她这样聪明,还这样小心翼翼,让他不忍在床畔多做停留。
此刻,他以这种容貌存在,就是一种伤害。
他忙找到花狸,让他撤去了施展在身上的妖术,忙又返回寝宫来劝她。
“郝梦,我是昕图,假的呼延擎是我变成的。我哥怕你跟去苍狼族找他,才这样安排的,你不要伤心了。哥说,最长去半个月,若是寻不到朗斯,他就会安然返回。”
床上病容憔悴的郝梦脆弱地就像是一张白纸,听了这话,红肿暗淡的眼睛才有了亮光。“他真的是这样说的吗?”
“当然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昕图拉住她的手,“你要让我帮你运功才可以,你现在的样子丑死了,如果我哥突然回来,见到你这个样子,恐怕就要另娶新王后了。”
“真的很丑吗?”
“不只丑,还很瘦呢!”昕图忙拿着镜子奔到床前,“你看看你自己,和女鬼差不多!”
郝梦接过镜子,迟疑了一下,别说照镜子,她只看自己枯瘦见骨的手,也知道自己的样子有多可怕了。
昕图干脆坐在床边,“虽然你不能生育,还中了毒,可你的血液还有斩杀邪诺的力量,如果你这样因为担心我哥就放弃吃饭喝水好好休息,就等于连最后的一点优势都放弃了,对不对?”
他的话的确有道理,她的确不是一无是处。只要她还能保持最后一份健康,保存通过这种不正当的手段得来的高强力量,就一定能杀了邪诺。她怎么能因为担心擎,就忘了正事呢?
“我要吃饭,我要喝水,我要好好休息。”
经过昕图这番比灵药还神奇的开导,郝梦很努力恢复健康。宫人们也总算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