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林嗣墨捏了拳,手背青筋浮现着,也不过多时便都隐去,也似她那样回着笑过来,“你可是知晓了些什么?”
第五章 初次亲近 欲()
林嗣墨捏了拳,手背青筋浮现着,也不过多时便都隐去,也似她那样回着笑过来,“你可是知晓了些什么?”
夏若又转过身去,从镜里也能看到他,似稀奇无比地“咦”道,“你瞧,这镜中的假象,竟和本相无区别呢。”
林嗣墨正拿着一盏茶要递进来与夏若喝,闻言变色摔落了茶盏。
“你到底去了何处?出门时还好端端的,”他皱眉,细声从牙缝里将话吐出,“怎么回来就这般说话了?”
“我寻了个地方躲着,睡了场好觉,做了场好梦,”她露出皓齿森森一笑,唇于室内回暖后胭红一片,煞是古怪,“你可要听我说上一说?”
“你愿说,我便听。”
“那你先将你知晓的告诉我,”她顿了顿,说得极慢,“所有的事情,我身世的所有事情。”
他神情一震,眉头攒的紧成一线,“好好地怎么提到这个?是他么?”
“谁?”她挑眉,“是说和王?”她故意疑道,“他果真也同你一般,知晓我身世全部了?”
他一言不发,拂袖欲走,她凝视他背影寒声道,“你以前与我许诺的,都是假的了么?说甚么只要我想知,你必会告诉我”
他似是忍受不了迅疾转身,眸中闪现她从未见过的可怕神色,绝望又灭顶的意味渐浓起来,他咬牙道,“你是不信我了么?你既是这般急切,那必是从别的地方得知了一些,又何必来作态问我?”
“是,”她笑得假意,心死一片,“我不仅知晓了我生身父亲是谁,我还知晓,林显季要以我身世之事,逼迫翰深之那些人等将我嫁与他!”
她笑意愈发深,“你又能奈何?他可是像陛下请了旨的,不出三日,我的身世便会由他授意公布于世,我母亲姓甚名谁且不重要,只说是为两国安邦和亲交好,你便能奈何?”
林嗣墨突地倾身过来,狠狠地吻住了她。
窗外停了半日的雪,此刻又似倾盆之势纷扬落了不停。
这是他二人第一次如此亲近,她却疼得快要死去,那人密涿地一刻不停地噬咬着她,恨恨的眼光从二人紧贴的罅隙透进她眸里,炽热毒辣,于情欲的顶端又投射进百般的绝望,她一点都暖不起来,似被人兜头倒了满身的冰渣子,寒极彻骨。
他重重地扯开了她,咬牙切齿,“若是还让我听到这些浑话,便不止这么简单了!”
“你以为我会怕么,”她闭目冷笑,“左不过是要嫁作人妇的,怎样我都”
“住口!”他从未如此大声地吼她,“你是疯了么!有父皇的旨意又怎样?你以为我便从未与父皇递过请旨的折子?”
她心猛地跳了一下,怔了半晌,“结果呢?”
“被父皇拒了又如何?”他狂傲得不似往日,“当初他能以你身家未明的借口搪塞过去,如今既是一切皆明了,我便有十成的胜算!”
她再笑不出来,他又道,“我只需与翰深之谈上一番,他自会选我做他的得意妹婿,而非林显季。”
林嗣墨垂目看她愣愣出神,“以后莫要说那些伤人的话,我心意如何,你最是知晓的。我之前只等着合适的机会开口,却不知林显季是何时将之对你托出的?”
她掩饰地别过眼,“我自己瞎猜着罢了。”
“你方才还说已知你父亲是谁了?”
“我说着浑话呢,这你也当真,”她忐忑,眼神游移不停,“我父亲到底是何人呢,你们能这样快地查出十几年前的陈年旧事,也难为你们了。”
“我有人手在京中,奇异谷也养着一批死士暗卫以备不时之需,”他皱眉沉吟,“只是和王他,能有如此手段,并还能这样凑巧地得知顾大人便为你生父且隐而不发,以前真是我低看他了。”
“为何”她低头看不清面上情绪,低低的话语隐在室内诡秘的气氛中,“为何我生父会是他?”
“阿若,”他叹气扶起她的肩,迫着她抬头看他柔意的目光,“这些烦扰之事,少知一些反而更轻松,我前些日子瞒着你也正是为此。”
“可”
“可你实在是想知道?”他摇头轻笑了笑,“那便定在你父亲主动与你相认的那日,我们约好了,你不许问旁人,我也不提任何瓜葛,便赌那顾大人,有无此番胆色敢触顾夫人的逆鳞。”
她不说话,一味地低下头去,他在她面上抚了一把,果真有不少的水渍,忙道,“当年你母亲于北狄生下你,本是想将你送至顾府来,却是顾夫人正安胎之时,她生性刚烈,本就不喜男人纳妾之事,见他竟与旁人暗结珠胎,一气之下喝了一大碗红花,胎儿未保,自己也再难生养。”
“那我也是被那顾夫人执意丢了的?”
“我并不知顾大人所想,与他接触后,见他也不似畏缩软弱之人,便拿此事与他一试罢,”他低叹,“若是他依旧如当年并不愿承担起父亲的名头,我也不会轻易将你交于顾府。”
他缓缓搂住她的腰身,拉着她贴近,“阿若,我不会让你再受分离之苦了,你永远有我。”
她将头略歪着靠在他肩头,怔怔地看外面雪景里的树梢冰凌,那些本是快化尽的,却又重回冰寒了。
书房暖炉冉冉熏烟,那人今日着了件素袍,长身玉立负了左手在背后。
“哦?”林嗣墨搁笔看向案前俯首通传消息的小厮,“你家夫人说的是今日夜晚时分?”
小厮恭敬道,“夫人说,老爷平日公务繁忙,现下处理事情也快差不多了,怕冷淡了贵客,便做主在上厅之中安排了一场歌舞筵席,便是今晚。”
“知晓了,你下去回话罢。”
他侧首去看一边发呆望着窗外的夏若,轻笑了声,“怎么又在走神,离窗子远些,仔细被风吹着。”
她似没听见,怔怔地也不知在想什么,他起身踱步至她身前,“今夜穿多些,有场好戏要看,长着呢。”
夏若有些回神,低低应了声。
“你上一次练字是几时?”他拉她起来,有些不由分说的意思,“将手活动下,今日带着你练字了。”
她恍然有些怔忡,那年春日正好,他也是这样拉着她微笑道,“你昨日学的是什么字,写来我看看。”
那时,他还是林嗣言,她也初进熙王府。
远没有如此多的事端,除开他,也就只与李见放走得亲近些,哪来什么未央白术,翰深之林显季。
她不去拿笔,反而仰脸问道,“可有见放的消息?也不知他在前阵是怎么一副模样了。”
林嗣墨笑笑,“有李上将军监督着,必能立下一番事业。”
话里平静且带着笑,手却不慎碰翻了砚台,浓黑粘稠的墨汁缓缓泼到一沓似雪染的宣纸上,二人却都只是看着,室内静了一会,响起她平和的声气,“哦,这样啊。”
林嗣墨不语,之后便是静了极长的时间,他却突兀轻笑了声,“还是小孩子心性。”
夏若不理,蹲下身去在角柜里寻另一沓未用的宣纸,他又笑了一声,直牵得她心也跟着一颤,“生气便生气,可若是时间长了,你自己都忘了在生气该如何是好。”
话里笑意鲜明,夏若知他在调侃自己,还是不理。
“还是,你怪我昨日趁你气急的时候强亲?”
夏若拿着宣纸的手一顿,霍地撕烂了上面的几层,他悠悠一叹,话音上扬轻快,“做什么还害羞”
她猛地将宣纸往桌上恨恨一拍,响动极大,倒将他未说完的话止住了。
她脸上迅速浮起阵阵赧红色,“我力乏不愿说话罢了,谁说我在生气?”
他拖长调子“哦”了一声,笑得别有深意,“既是不生气,那便是喜欢了?”
她将手一拂,转身快步进了内室,好半天,屏风后传来她恶狠狠的声音,“随你怎么说!”
语气虽蛮横,林嗣墨也知她是强撑着,方笑道,“见放有书信在我这儿,你可要看?”
她故意沉着脸从内室袅袅走了出来,“为何现下才告诉我?”
“我见你一直不与我说话,在等你气消呢。”
她伸手出去,“给我便是。”
林嗣墨依言递了她信笺,见她急急地展开书信后眸子愈发地亮了起来,连面上的笑意也渐显鲜活,逗她道,“阿放知你闷得慌,便与你说他阵前风采,好不快意。”
她又舍不得挪眼,将信重阅了几遍不止,方巴巴移开眼来看他,“是安伯将信转送来的么?”
“嗯,”林嗣墨点头递了她一支笔,“方才说要你练字来消磨时间,也正是让你将手活泛起来了与阿放回信的。”
她喜不自胜,眉眼都弯起来,“甚好,我这便提笔。”
夜里筵席开,既是幽州司马府开宴,二位皇子与一朝廷命官被奉为上宾,幽州官僚不论只为高低皆是要来作陪的。
夏若着一身隐了女态的长袍,将发高高束起,系着红缨络打成的发结,眉眼盈盈自有风华。
第六章 大开筵席 局()
夏若与林嗣墨坐得极近,幽州不得常面见圣颜的位阶低一些的官僚还只道他二人才是皇兄弟,掩了嘴悄悄道,“天家的人果真是不同凡响,单看那股子威严,便是我等比也不敢比的。”
又有人凑近道,“可怎么看着稍小些的殿下是男生女相的样子?简直比我见过所有小姐家的都要标致许多不止呢。”
“呔,”有年长些的稳重人低低喝了声,“谁许你将殿下比平常人做比较了的?仔细你的皮都给揭下来!”
方才说话的人脖子一缩,倒没声儿了。
夏若心不在焉地喝着果酒,却是暗自在听着他们说话,正在兴头上,他们又不说了。
瞥了一眼过去,正对上林显季看过来的眸光,有些关切,更多的是一如他表象的不羁,夏若淡淡地移开眼,似乎感到他眼里深意一闪,再看去时,却又没了。
“今日,是幽州同僚们为我大庆朝二位皇子接风洗尘的好宴席,还请大家乘兴而来,尽兴而归!”顾树言站起身为林嗣墨与林显季引见官僚,方才讨论的那一帮人此时面色古怪得紧,那个被训过的人低头嘟哝了句,“我还道像姑娘家的那位是殿下呢”
夏若不经意听着,嗤地一声笑了出来,顾树言略皱了眉,又面色自如地对大家道,“这位便是熙王府上的夏若小姐。”
那低着头的人忍不住抬起头来瞪大眼奇道,“还真被我说准了!”
寥寥数字,声响却极大,厅内的人纷纷看向他,夏若仔细地看了几眼,是个面白清秀的年轻人,书生气还未脱,见他羞窘非常,笑言道,“大人好生面善,不知方才说的什么这般准?”
夏若的声音不大,语气轻柔,那人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正待回话,却不自觉看得入神,林嗣墨皱眉将夏若往身后一拉,“大人这是在看什么如此晃神。”
他冷冷一问,唬得那人身子一颤道,“回,回殿下话,小官只是觉得,觉得”
他那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低着头简直快垂至脚面上,夏若方才是想为他解围,却不想让他被林嗣墨针对了,忙对他又笑道,“直说无妨的。”
室内齐齐响起抽气声,她觉得有些诧异,随眼扫去,除却林嗣墨沉着脸,其余各人皆是直了眼看过来。
她心下奇怪,起身将他扶起,不顾林嗣墨面色隐忍地盯着自己,又是一笑,正要说话,却被林嗣墨从身后拉走,他凑过来低声咬牙道,“莫要笑了,你可知你这笑会出事的!”
她莫名瞪了他一眼,“我又不是妖怪,还能吃了他们不成。”
他面色古怪地偏头不看她,对那简直要跪伏着的年轻后生道,“好好回话,既是夏大人问你,你直言便可。”
他有点抖抖索索地抬了头,直直抽了口凉气又慌忙低下头去,嘴里不住地念念有词,“果真是像极了,一样的美,一样的神韵,那眉眼简直是与画像一模一样的。”
“像谁?”
夏若开口,又听到另外二人急切的声音,扭了头去看林显季和林嗣墨,林显季挑眉十分玩味地一笑,十足像那京中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是前些年的阿碧姑娘!”那人羞赧一笑,“她才情甚好,是京中出了名的,听家父言道当年之事,便是小官也是敬佩非常。”
夏若不置可否地“哦”了声,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小官自小在这幽州长大,况年岁也小,自是无缘见到阿碧姑娘的真容,”他不自觉抬头,似是想到十分向往之事,“也是蹊跷,京中那年无故起了场大火,人人只道阿碧丧生火海,却是另有隐情。”
他抬首一笑,“家父当年正值儿郎,十分仰慕阿碧,听说那场火烧了三天三夜,烟气直冲云霄,自是捶胸顿足一番好不难过,听邻家阿婆说凡是火中身亡之人必是魂魄都快被灼尽难保,故需心诚之人为其抄佛经祈福。”
他面带唏嘘,夏若催到,“你且快说。”
“家父便每日去幽州静安寺里抄写佛经烧于佛像前,却于一月后得见了阿碧,”他见夏若神色紧张,生出许多哀戚之色来,慌忙接着道,“家父本是去过上京见了阿碧几眼的,自是闭目都难忘的极好容颜,家父见本该身死于上京之人好端端地出现在千里之外的幽州,且身边还有个北狄人模样的男人陪着,似有身孕的样子,便借故上去攀谈”
他话音还未落完,厅内不知谁人碰翻了杯盏,刺耳之音迫得夏若霍地扭头看去,顾树言的手难以察觉地抖了抖。
他看不清神色的脸刚巧隐在了灯罩投过去的阴影之中,倒是他身侧的顾陈氏瞥过去一眼,掩嘴故作姿态道,“老爷可真真不小心,上了年纪,喝几杯果酒便醉成了这样么?”
夏若探身过去,刻意将正脸对着了他,“顾老爷,莫不是你也识得这阿碧罢?”
“荒唐!”他霍地出言,又觉语气生硬,转而低声道,“夏大人可不是在打趣我?”
林嗣墨笑得冷清,“不过是在好意关心顾大人呢,怎的如此反应?”
夏若一颗心悠悠地沉了下去,眼前的阴影绰绰,灯影也绰绰,看得不太真切,她极低地笑了声,“也是,顾大人与顾夫人举案齐眉,怎会认识其他女子。”
她转头过去,对方才叙话之人冷冷道,“无意中断的话,还是得快些说完才是。”
那人诺诺点头,正待开口,顾树言忽地站起身道,“各位大人先聊着,老身许真是醉了些,出去吹吹凉风,过会儿陪二位殿下与大人们叙话。”
顾陈氏却霍地伸手挽住了身边人的手腕,笑眯眯地温言道,“老爷怕不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罢?当年阿碧姑娘风华得紧,便是我这妇人家听了也是醉了三分呢。”
夏若冷眼看他二人,“顾大人听完这位大人叙完故事,再出去醒酒也不迟,若是错过了好戏,只怕下次就遇不到好台子来演了。”
顾树言眼光蓦地射过来,浑然不似醉的模样,锐利且有力,林嗣墨冷声道,“顾大人坐下说话。”
夏若眼神瞥了过去,示意那人继续无妨。
果真那人清清嗓子,又开腔道,“家父猜出了几分情形,定是阿碧厌倦了这俗世,想寻个一心人隐世后相守白头呢,也装作不认识的人问了她一些事情。”
“问的什么我却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