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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道路,才是器道修士应该走的。”
李晚暗暗点头。
这其实并不是他自己原创,而是古人的构想。
古人也是有大智慧的,早在上古时代,就已经有器宗前辈提出了这一想法,不过限于自身造诣和时代局限,一开始进展并不顺利,只摸索出几张似是而非的法宝图谱,以及鸡肋之极的功法。
不过后来,随着其他器宗前辈的参与,渐渐有所收获,甚至从中得到一些改良之后的半成品。
就连李晚手中的鸿蒙宝气,也是在这探寻过程中提炼出来。
再后来,器宗不知何故,连道统都失落了,进展更无从谈起。
所幸李晚继承了前人的心血结晶,更有着总领全局的优势,改良的希望,还是非常大的,又恰好手头有了足以试验自己想法的极品宝材,便不管那么多,尝试起来。
反正,就算失败,也可以把经验流传给后人。
李晚心念一动,掌中突然一尊人头大小,长着千百手臂,面目朦胧的雕像浮现出来。
此物通体金黄,看起来犹如黄金铸成的材质,但靠近了细看,却依稀可以从中见到年轮一般的木纹,乃是他用取自于建木中心的珍贵宝材“龙髓”所炼制。
这里的龙之一字,并非是蛟龙,天龙,而是指气脉,所以这“龙髓”,便是建木内部气脉运行的核心,相当于整个木质的结晶。
李晚炼制此宝,一下就把生长十余年的建木采伐大半,还利用秘法,把它与建木本身紧密相连起来,用作以后的特殊用途。
有了这一尊建木龙髓雕成的灵尊金身,他便可以对前人没有深入的道路进行探寻了。
李晚依旧如常,把这尊金身供奉在了身前,然后盘坐运化。
经过这几个月时间的努力,这尊金身,已然被祭炼得非常成熟了,随着他的法力不断运化,隐然间,飞剑,宝刀,幡帜,罗伞,净瓶……诸多法宝的虚影,出现在灵尊手中,整个金身光华大作,似是被一股奇特难言的气机深深笼罩起来。(。)
第四百七十四章 灵宝宗的争论()
一法通,则万法通!
诸道之间,也总是各有千秋,又彼此关联。
这些经验,早已经为修士所熟知,比方说,火行神通,既可以对阵御敌,又可以熔金锻铁,炼化宝材;强大的法宝,可以用来杀人,也可以润泽元气,洗练法力;再如,熟知道纹,既是器道的基础,又可以用来解读仙文,了解古籍……
李晚此刻所做,也是对自己全部器道造诣和经历的总结,甚至是对自己时代的总结!
李晚已是地煞榜名师,又交好天南六大宗师,对各方门派的法门,都有机会进行了解,早已博采众长,融会贯通,此刻,这些东西便派上了用场,全部用来推演自己结合前人经验,重新创造的功法,不断去芜存菁,精益求精。
在这些虚影凝成的法宝中,有一事物,尤其明亮,凝实得几乎如同实体,这便是灵尊其中一只手掌紧握的红黑魔幡。
此物与李晚前段时间祭炼过的万魔幡,几乎如出一辙,所不同的是,缩小了千百倍,但上面散溢出来的魔气浓郁之极,丝毫也不差于万魔幡本体。
这是李晚结合了鸿蒙宝气灵光反馈与洗练法力的法门所创,又掺揉最初修炼的虚宝法印秘法,以自身法力,构筑了一件虚实相间的法宝出来。
外人见了,除感叹此物巧夺天工之外,一时半会也难以看出其门道,只有李晚心里清楚,这灵尊金身,通体玄光绽放,已然是融合了自己真丹,法力,经过自己不断祭炼之后,达到元气合一的状态。
如果此法推广开来,寻常的炼器师,也能把自己的真气,法罡,法力,与自己选定的本命法宝结合一体了,达到洗练法力的目的了。
自然,其他修士选取的宝材,不如建木龙髓这般的至宝,器道造诣,也远不如李晚。
但没有关系,等到他们各自修为精深,拥有的宝材也多起来之后,自然可以采用,或者以点石成金乃至点化之法进行加持精炼,总有改变的机会,而且,本命法宝的构造,也完全可以依循李晚所创的图谱,并不需要寻常修士费心。
这正是模仿了法道修炼:根骨天资,乃是修士宝材,法宝图谱,也等同于他们所修炼的内功心法!
除此之外,这一灵尊金身,蕴藏着另一秘密,那便是它其实并不是实体显现,而是以入虚法门蕴藏于虚空,法相投射于外。
李晚神魂经历虚空重劫,已然能够运用一些元婴虚境,乃至道境的神通法术了,真正应了半步元婴一说。
虽然以他如今的法力,在元婴高人看来仍还孱弱不堪,开创小洞天,也是痴人说梦,但收纳自己的灵尊金身,也不难做到。
“本命法宝,事关重大,应该尽量避免危险!”
李晚一边祭炼灵尊金身掌中的魔幡法宝,一边暗自沉思着。
之前他屡次大伤元气,也是试验这一关联时导致。
李晚正在结合神魂命元的奥妙,减少这方面的负面影响,但如此施为,难免损耗本命法宝功用,无法建立起足够提升修为的联系,所以,也只能取其一分生机,勉力维持。
……
不知不觉中,又是十余曰时间过去。
李晚出了关,召见随侍在虎丘灵谷中的诸弟子。
李晚门下的记名弟子,越来越多了,而且李晚有时候要外出游历,或者心系炼器,创造功法等大事,并不能亲自教诲,便转由刑友天等人负责。
不知不觉中,刑友天也已经有三十有八,修为达到筑基后期,器道功底深厚扎实,完全担当得起李晚交给他的重任。
“最近这里和空明谷,有没有什么事?”
李晚召见众人,依例问了一番各人的功课和学艺,然后便让其他人退去,只留下他一人密谈。
刑友天说道:“平安无事。”
李晚又问道:“葛道友那边如何。”
刑友天道:“也很好。”
刑友天办事很用心,当即把近来与葛南通信的详情禀报。
李晚满意地点了点头,问完之后,便也准备让他退下了。
在这时,刑友天却突然显得有些扭捏,犹犹豫豫道:“师尊,弟子……弟子还有一件事禀报,恳请师尊恩准。”
李晚道:“什么事情?”
刑友天不敢看他,低着头小声道:“弟子想请师尊,把……把琳师姐许配给弟子……”
李晚微怔,随即哑然失笑,道:“你这小子,也终于开窍了?”
其实,这些年来,刑友天与萧晓琳暗生情愫,相互爱慕,李晚身为人师,又岂会不知?不过他见门徒小辈都没有提起,也不甚。
结果这一忽略,就是近十年。
李晚认真思索了一番,萧晓琳乃是邬山萧家的旁支,是清宁娘家的子侄,另外,她同样是自己弟子,三十余年来,跟刑友天等人彼此熟悉,知根知底。
这门亲事,靠谱。
李晚略带感慨道:“你们现在虽然已经筑基,是为玄门中人,但论年纪,也老大不小,是时候应该谈婚论嫁了,晓琳是个不错的女子,只要你跟她两情相悦,为师自无不允。”
“师尊,你准了?”刑友天听到,不禁抬起了头,满脸都是兴奋之色。
“准了,去把这件事,告诉你琳师姐吧。”李晚笑叹道。
“多谢师尊成全。”刑友天兴奋地退了下去。
李晚微微摇头,暗叹道:“这小子。”
刑友天突然提及此事,倒是也给他一个提醒,现在自己门下,不少人都已经达到成家立业的年龄,而论修为,也都顺利筑基,甚至达到后期圆满。
是时候,应该提拔一些,外放一些,确定纲纪,区分内外了。
“正好姝儿与中州慕家联络,也是时候把那批灵物宝材运来,栽培出一些结丹名师,然后他们自立门户了。”
“再有便是,我新开创的器道,也需要有人去继承。”
李晚心中隐然下定了决心。
之前广收门徒,培养那么多炼器、筑基弟子,也是时候应该各自妥善安排了。
……
正当在李晚考虑着自家门户之事时,远在中州的灵宝宗,却是在这一届天罡地煞神兵榜发布之后,兴起了一场关乎冶子名位的争论。
这一争论,就是大半年的时间,轰轰烈烈,热闹无比。
据传,此事源起于一位已经宣告退隐的灵宝宗元婴长老,一时兴起,亲自前往天书山,观看神兵榜公布。
这元婴长老的本意,是想要看看,这次的神兵榜中,有什么值得留意的本宗天才涌现,结果却见人人讨论天南李晚,而且这李晚,还轻而易举压制欧天成,成为当前风头最劲的器道高手。
深感大为扫兴的元婴长老,忍不住便发了几句牢搔,责怪欧天成等身居高位的冶子不得力,竟然让一黄口小儿夺取走地煞榜荣誉。
还有原本地煞榜第一、二的法宝炼制者,夏耒冶子和东皓冶子,也当真“没用”。
他是灵宝宗前辈,自然有资格发这样的牢搔,却不曾想,当时站在附近的,就是一位天南修士,见他收敛气机,白龙鱼服,只以为是寻常糟老头子,很是毒舌嘲讽,说这些冶子高手,灵宝宗修士,的确没用,还连带着把近二十多年以来,曾经与李晚较量过的年轻高手都损了一遍。
此事本是口舌之争,换做被损一通的当事之人前来,都未必会在意,但偏偏那位元婴长老,是个极其固执好面子自认,又自认位高权重,哪里容得下这一修为不过筑基后期的小辈胡言乱语,当场就动手,把他狠狠教训一番,还自报名,意图震慑这可恶小辈。
结果,这一扮猪吃虎,痛快是痛快了,却也给自己惹了一身搔。
却原来,这小辈只有区区筑基修为,却能够远行数千万里,来此游历,也是个背景深厚的豪门公子,同行的同伴,死士,护卫高手报出来历,也是位天南大佬。
更巧的是,那位小辈家中的老祖,还与他有旧,是他认识的道友……
这下真是什么老脸都丢尽了,灵宝宗长老只得羞愧而逃。
虽然事后,当事的双方都有意避而不谈,但却架不住当时正是神兵榜公布时期,各方修士齐聚于此,舆论鼎盛,压都压不住。
更有居心叵测之人添油加醋一番,竟致都成为仅次于神兵榜的轰动事件了。
堂堂元婴长老,竟然跟一小辈计较,扮猪吃虎不成,反而在老友面前丢尽老脸,一时之间,也沦为笑柄。
不过嘲笑归嘲笑,此事也把有识之士惊了一个激灵。
不知不觉中,灵宝宗的天才们,竟然被李晚这个横空出世的天南天才,力压二十余年了。
这二十余年,就是整整三届神兵榜。
虽然事情还不算严重,但若下去,灵宝宗的冶子高手们,情何以堪,灵宝宗的年轻天才们,何以自强?
于是,各家教训子弟的教训子弟,埋头炼器的埋头炼器,一时奋发向上,积极无比。
另外,也有人开始商讨,是不是应该授予李晚冶子称,不要让他顶着个大师名招摇了。
第四百七十五章 圣地气运()
这个提议,最初是由周冶子等一众开明人士提出的。
灵宝宗内部,经过多年发展,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一些道途和利益上的分歧,各世家大族,宗门长老,因着彼此对立,隐然分踞两派,在对待李晚这般的异地天才和外地器道方面,更是存着或开明,或保守,皆然不同的主张。
此刻,在灵宝宗内的一座灵峰上,群贤毕至,多方的大师、冶子们齐聚,甚至还有几位气机缥缈的元婴长老也高坐上方。
这是灵宝宗内的一次例常议事,似有两方,正在就此一事激烈争论。
“我灵宝宗,毕竟是器道圣地,神兵榜,也是一个公平较量的地方,李大师能够获取如此成就,完全足以证明,他已经有资格成为冶子,若我灵宝宗主动授予其名位,有两大好处,一是避免以大师身份上榜,提醒天下人,其身为后辈天才的事实,否则的话,哪怕此后能有本宗冶子击败他,也是索然无味。
另一大好处,各位道友,想必更加清楚,即是此事关系到我灵宝宗在天下器道的地位,只有我灵宝宗这般的圣地,才有资格授予各方高手冶子名位,其他宗门,世家,想要效仿,也不会有人承认。过去近万年,大师之名,已经渐渐被各方侵蚀,虽然认同程度,还远不如我灵宝宗大师,但也是个危险苗头,绝不容冶子名位再有失了。”
“道友所言有理,某再补充一点,我们还可以趁此机会,好好招纳一下李大师这般的人才,更显我灵宝宗大度。”
“所言甚是……”
这一番言论,引起了不少人的赞同。
自然,也有人激烈反对。
“简直一派胡言!”
一名面容奇古的白发修士站了起来,冷言讥讽道。
“我灵宝宗,什么时候沦落到要靠这些权谋手段收买别人了!”
这白发修士,自然是执闭阖之见的保守派。
他所言也不无道理。
灵宝宗,也是有骄傲的,总不可能明明白白地对李晚说,你过于张扬了,且歇着点吧?
而且此事,根源还是出在本宗天才技不如人,无法掩盖他的风头,以致在地煞榜上失利。
这实在不由得不让人想起,五百多年前,北方的那位澹台宗师。
这样的天才,多出一个,就多一分威胁,外地有太多的宗师高手,器道人才,那是会分薄本宗权威的。
“天下气运,有限之极,此兴则彼衰,此强则彼弱,不可不察,我灵宝宗,绝不可对一区区小辈投降认输!”
白发修士对此强硬之极,断然言道。
“而且此人必定会成为我灵宝宗大患,理应尽早钳制才是,你们不但不提,反而还主张助其成长,给他名望,是何道理?”
“鲁道友此言差矣,正所谓,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想做圣地,就得有圣地的器量,这又怎会是投降认输?”
“鲁道友言重了,一名外地大师,你想要如何钳制?而且,名望是他自己争取,作为圣地,我们也只是主张公平公正而已。”
听到白发修士充满敌意的言辞,一些开明修士,不由得流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其中就有与李晚交好的周冶子周青云,还有李晚首次游方中州期间,结交的一些灵宝宗冶子,大师。李晚的为人与技艺水平,他们还是有所了解的,虽然承认此人所言不无道理,但也深觉,对待外界威胁,没有必要一味强硬,更加倾向于采用怀柔手段。
有人提问道:“问题在于,就算我灵宝宗不授予他冶子名位,他也仍然有冶子实力,方才蔡道友,周道友等人所言极有道理,授予名位,是我灵宝宗身为圣地的特殊权柄,若是因制约他而自损权威,如何是好?”
白发修士冷笑道:“既是权柄,不授就是不授,外人又岂敢置喙!与本宗损失的权威相比,他始终都不是冶子,更加符合本宗利益,此后我们再扶持天南高手上位,与他对台,岂不更好?
以我之见,若延及往后,应该重启朝圣仪典,除遥尊我灵宝宗为正宗的器道中人,其他一概不得授予名位才是!就连大师名位,也不该轻易授出!若有可能,就是闭关断流,也在所不惜!”
这倒又是一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