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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小秋也跟着上窜下跳,显得特别高兴。
路家嫡系宅院数百丈,这是一个相当庞大的空间,虽然他们人多势众,但在不允许运用灵力飞来窜去的情况下,一帮人从辰时初忙到了辰时末,才终于将整座宅院都披挂一番。
站在贴着大红对联的大门前,看着红色海洋里银装素裹,路小秋叉着腰很是满意的点头。尔后他招呼了南妄西渺一众团子还有邱涛,一大波人涌进屋里,再出来时每个人怀里都抱满了鞭炮。
将这些鞭炮在门前胡乱摆放,路小秋跟邱涛两人,一人手里拿着一个火折子,满满胡吹一口大气,火折子明亮闪烁之时,他们矮身开始点燃鞭炮……
一时间隆隆声震天而响,响应着满城无处不在的声响……
看着两个小家伙在燃放爆裂的烟火里纵横来去,路战等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
……
年节过后,路家嫡系宅院里,又回到了最初模样,那些积雪那些挂红,全都被清理的干干净净。
屋宇前,邱涛挥汗如雨,正在奋力的练着拳脚。
福伯福妈坐在一边晒着太阳,充满怜惜之意的看着他。
在邱涛的身后,路小秋带着一众团子,一脸认真的模仿着动作,在院里倒来腾去……
院子里只有他们,其他的人都有自己的事,路小痴跟苏凝烟忙着炼丹炼阵,路寻在族里处理着诸多事务,路战路尘倾郡怜,包括南妄西渺都在抓紧时间修炼。
眼下路家风雨飘摇,仿佛涛涛巨浪里的一叶孤舟,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当不得懈怠。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正在静室里修炼的路战,忽然眉头掀动,神识探入储物袋里,取出一张传讯符。
传讯符一露面便即燃烧,一段传音响在心头耳畔。
路战沉默了数息时间,随即失笑摇头,该来的总归会来啊!
他起身,走出屋外,没跟小秋他们打招呼,直接腾空而起。
路家迎客大院里,那些外来的大宗首席炼丹师们,有大半散乱的站在院子里。当看到路战自天而落后,这些人纷纷抱拳,一番试探与客套后,这些人全都走了。
路战站在路府大门前,看着他们冲天而起,这才回转了身。看了眼迎客大院后,摇摇头又回到了嫡系宅院。
哪怕此时还是年节时期,哪所街头巷尾处尽是欢笑,但在这一天,朝露城内的气氛,陡然变得凝重肃穆起来。
皇宫内,陈玄音独自在园林里穿梭,然后进入了那方山洞,进入了那座庞大辉煌的地宫,面见陈家的那些老祖,禀报得自于路家的情报。
同一时间萧家洪家沐家林家等豪门世家,也都有着各自的异动……
……
……
又是匆匆十数天过去,静室中修炼的路战眉头掀动,自储物袋内取出一张传讯符,怔怔的看着其燃烧殆尽。
沉默了十数息时间,路战有些惘然的叹了一口气,喃喃道:“崔超也放弃了吗!”
这些天里,路家做客的那些炼丹师们纷纷请辞,到得今天走得只剩两宗了,一者药王谷,一者定灵宗。
路战又自静默了会儿,这才起身走出静室。
院子里空无一人,路小秋福伯等人,都在幻阵里玩耍。
“尘儿,时机到了。”站在院子里,路战轻声自语般说道。
声音绵绵而入,正在静室里修炼的路尘,霍然睁开双眼。他沉默了会儿,走出静室,在外间顿了顿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下得楼来,路尘看了眼屋宇,又看了眼侧廊那座小屋,然后冲路战点点头,便即腾空而起。
他飞升的很慢,一直低头看着下方,目光里充斥着不舍之情。
但还是越飞越高,先后穿破了两座防护大阵。又稍稍往高处飞了些后,他倒背了双手,足踏虚空,棕色披风猎猎飘荡,一步一步看似缓慢,实则的确不快,在勋贵区上空兜着圈子。
在这一刻,无数高手抬头望天,怔怔的看着那个人在虚空漫步。不时有惊叹声溢出,自然也不乏一些愤怒者,因为这种高度,是东灵国所有豪门世家公认的禁空区域。
然而路尘太过强大,强大到可以无视这个规矩,在这个特殊时期,也没人愿意触这个霉头……
路尘就这样漫步走着,踏足了每一座可能敌对的世家上空,然后特意祭出飞剑,倏的一声划破长空,眨眼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的速度是这样的快,就连那些隐藏着的化神老鬼们,都没能看清他的身影。
路尘终于离开了,他的举动让很多人觉得莫名其妙,但对那些真正的掌权者来说,其动机却很是清晰明了。
“大变将起,最强的人却离开了,是想靠着这种手段来震慑吗!”
这的确是路家打出的一张牌,明白无误的告诉世人,你们若真不要脸面,敢群起而攻,那我就隐于暗处,一点一点的猎杀你们所有的人!
面对路家打出的这张牌,以陈家为首的敌对势力苦着脸,以倾家为首的联手势力展了眉,以顾家为首的中立势力含着笑。
第137章 当年事()
路尘漫步在空中,朝露城高端战力人心思动时,路战已经身在迎客大院,正跟崔超一行人寒暄。
路战假意挽留,崔超问询神秘丹师,几番来往后,事情就走进了死胡同。
“这段日子,有劳路家热情招待,我药王谷风景也不错,改日若是有空,可来小住时日。”
站在路家高大的门户檐下,崔超拱手为礼,对一路送行的路战笑道。
路战同样拱手为礼,笑道:“好说好说。”
然后崔超等人就走了,路战也转身而回。他本意是想直接回转嫡系小院里,重新闭关修炼的,恰在这时储物袋里传音符闪动。
“咦?他还没有走?”路战诧异的嘀咕一声,取出了一枚传讯符牌。
传讯符牌上光芒闪动,一道意念直抵神魂:“战兄,问情求见。”
传讯符牌是传讯符的高级形态,前者是个人的专属可以反复使用,后者是一次性用物使用过后就会燃烧殆尽。
传讯的人是定灵宗的莫问情,在之前路战其实以为他已经走了,却没想到他才是捱到最后的那个人。
将心里的疑问按下,路战面无表情的前往迎客大院。院子里,莫问情站在一株梨树下,正微抬了头看着满树白花。
“问情兄也要走了吗?”路战走过去,随口问道。
莫问情转过身,热情的迎前两步:“战兄,现在别人都走了,你可得给我交个底儿,那位神秘的丹师什么时候回来?”
路战笑着摇摇头,神情淡然,说道:“问情兄啊,你当我之前一直都在说笑吗?那位神秘丹师脾气古怪,谁还能限制他的自由啊,走前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啊。”
他把话已经说的这么明白了,莫问情却不肯相信,或者说抱着另一种期待,笑着说道:“不知道吗?那传个讯问问,让我心里有个底儿。”
路战脸上的笑容敛去,沉默了会儿,心里有点不高兴。
莫问情只当他是在沉吟,满怀期待的殷殷看着。
想了想,路战将不快的心绪压下,苦笑道:“问情兄啊,那位丹师脾气古怪,我哪敢为着这事去问他?如果他觉得我是在胁迫他,你让我路家如何是好?”
莫问情闻言一脸失望,继而叹了一口气,本来似乎是认了命般,只是脸上的神色忽然又变得雀跃起来:“战兄,你问不适合,让你们家小痴问啊。让他以徒弟的身份,说自己遇到瓶颈了,然后顺势问什么时候回来指导,就很是合情合理啊。”
路战的心里很不高兴,而且表现在了脸上,沉声道:“问情兄,那你想让小痴如何说?太简单的对方会怎么想?太复杂的对方又会怎样想?想要恰到好处的哄骗,该是多么艰难的事情,你不会不知道吧?若是被察觉到是在欺骗,对方又该要怎么想?后果又该是怎样的,问情兄有没有想过?”
莫问情沉默了下来,跟着又叹了口气,黯然说道:“你说的对,是我考虑的差了。”
路战沉默,没有搭话。
莫问情似是想起来了什么,紧跟着又说道:“对了,小痴的那个伤,那位神秘丹师是怎么治好的?这点对方有没有提起过?若是知道这个,没准我能揣摩推测出什么来。”
路战的眉头皱了起来,有些怪异的看着莫问情。
莫问情下意识里摸摸脸,奇怪道:“怎么了?”
路战想了想,觉得事情似乎有点不对劲,以他对莫问情的了解,他此时提起当年的事,不可能一脸坦然自若的样子。或者是事情过去的有点久,所以一时没有回过味儿来?
路战心里泛着嘀咕时,表情就有点变幻起来,莫问情皱起眉头,又下意识里摸摸脸,甚至还祭出一面镜子照了照:“战兄,你这是什么情况?”
路战回过神来,沉吟一番后问道:“问情兄,你知道我这伤是怎么落下的吗?以至于我路家蛰伏了这么多年,我也再没有婴化成神的那一天。”
莫问情想了想,点点头说道:“听说你得了个偏方,跑去天断山脉采摘,跟看守妖族大战一场,拼了个两败俱伤。”
“那问情兄觉得,我是自何处得来的偏方呢?当初你诊断过后,一直都让我等回信的。”路战说道。
说到这个,莫问情有些歉意的叹了口气:“战兄,我真是很抱歉,我尽力了,但却毫无建树,又知道小痴没再发病,就一直拖着没敢告诉你。至少这样还有个念想啊!但我没想到你不放过一点希望,贸贸然听信所谓偏方,以至于酿下这等苦果。我愧对你,就更没脸跟你通信了……”
顿了顿,莫问情忽然端正神态,郑重其事的微弯了腰身,表达着自己的诚恳:“对于你家曾孙的伤病,我无能为力,对于你后来的遭遇,我也无能为力!我虽然是八品炼丹师,但并不擅长炼制破障丹,而且最重要的是,破障丹对你的伤,其实并没有太深的助益,否则之前他们就不会拿破障丹来跟你们做交易了。”
说完这一切,莫问情仿佛卸下了心里的重担,整个人看起来多了股出尘之意。
路战要很努力的,才能维持内心里的激动,莫问情这会儿所说都仿佛发之肺腑。关于破障丹的药效问题,小痴当初其实也说过,对自己的伤病并没有太大益处。
难道这些年来,一直都是自己错怪了他?回想年少时光,他跟莫问情的关系很好,虽然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彼此之间关系疏远,但的确不应该到了后来那等地步……
所以这一切,有人从中做梗?路战深深的看了一眼莫问情,然后挪移目光,看向站在远处梨花树下的人。
那里站了两个人,一个年长者,一个年少者,而路战所看的人,是后者。
莫问情有些怔愣,再次摸了摸脸,然后疑惑的转过头来,顺着目光看过去:“怎么了?”
路战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那个年少者。
莫问情还是不明所以。
路战淡淡的说道:“当年,就是你家药童跑来通知我,说天断山脉的寻运草,能够医治小痴伤病。”
莫问情想了想,摇了摇头:“当年因为找不出解决的办法,我才封了跟你联系的传讯通道,怎么会……”
第138章 事情真相()
说到这里他忽然顿住,脸上慢慢出现惊异的神色。看了眼不远处自家的药童,他转而看着路战,失声道:“你是说,当年是我童儿,借我的名义把你骗去天断山脉,连同别人布了一个针对你的局?”
路战没有说话,也没有回看莫问情,他只是静静静的看着那个药童。
莫问情脸色煞白,有些不敢相信的喃喃道:“这这这怎么可能呢……”
但他心里其实已经动摇了,因为事实似乎就在眼前。以路战的身份,根本就不会这样凭空捏造,只是他无法接受而已。
他们在这里说话,因为有可能涉及到机密,远处那两人为了避嫌,没有刻意偷听,因为这是规矩。但这时那个少年好像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内容,忽然一脸惊恐的跪在地上,以头抢地咚咚的磕着,一边嚎啕大哭着:“师父!我是被逼的!我也不知道会发生那么严重的后果……”
他不是听到,而是猜到。
实际上这段日子里,他的心情一直都很忐忑,生怕事情突然被揭露。但这些天都好好的,于是放松了警惕,却没想到临到要走了,看似已然陌路的两人,却还能这样祥和的交谈……
“你……咳咳咳……”莫问情手指药童,气得嘴唇哆嗦胳膊颤抖,从嘴里崩出一个字,就再也无以后继,被一阵逆冲的气血激的连连咳嗽!
当年因为种种原因,他自认无颜面对路战,从而封了与之的传讯通道。
后来宗门里传来消息,言及路家出现了神秘的丹师,还搜罗了几种丹药供之研究。
他从中看到了晋升的希望,这才腆着老脸前来叨扰。
来了后看到别家的首席丹师,再遇路家种种暧昧态度,他还在内心窃喜,以为自己是最有希望的,所以捱到了最后……
却没有想到,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一个笑话!
“咳咳咳……”越想心里越急,莫问情咳的面色潮红,忽然噗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
“师父师父!都是徒儿的错!您消消气……”那个药童听闻异响,抬头一看,哭的更大声了。
此时的他还跪着,而且也不敢起身,着急之下赶紧挪动双腿,跪着快速膝行而来。
边上站着的那个年长者,此时也是大吃一惊,身形一闪便即出现在莫问情的身边,伸手将之搀扶了,毫不犹豫的开始施法为其抚平气血。
“你做什么!”年长者一边施法,一边看向路战,眼里布满了警惕忌惮之色。
他此行是莫问情的护卫,若是莫问情出了什么事,定灵宗绝对元气大伤,那他的罪过可就大了!
就算是身边站着一个抱有敌意的化神修士,就算是莫问情咳血不止,路战的神色也没有丝毫动容,他只是倒背了双手,静静的看着那个正快速膝行而来的药童。
能在莫问情身边做药童,而且还深得喜爱常伴左右,就注定这个人并非普通人。路战看不出这人的丹师等级,但却能看出他的修为境界:元婴中阶!
这人应该没有过实战经验,一身修为也应该是磕药而来,但这等境界却是实打实的。
按理说这等修为的人,别说是磕头了,就算是凡俗之人拿刀砍,也不可能砍出个一二三来。
但他的额头却血肉模糊,满脸都糊了血,就连胸前都快要染透。
然后是他的双腿,随着他膝行而来,身后的地板上拖着两道深深的血印,鲜血逆流而上往四周蔓延,他整个人都仿佛变成了血人,看着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他有罪,他在请罪,为表诚意似乎的确应该特意撤去护身灵元。但问题是,就算撤去了护身灵元,元婴之修的肉身也是坚逾如铁,怎么也不应该有这样的画面。
问题是明摆着的,他就是刻意让自己看起来可怜一些,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取得原谅……
不一定要取得路战的原谅,只要师父原谅了自己,自己就能保住性命!
路战轻轻笑了笑,无论莫问情的决定如何,这人死定了!
莫问情还在咳,但在化神修士的帮助下,逆冲的气血渐趋平复,他自己也知道这样不好,因此只是余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