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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阙犯的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火,但龙性偏寒,有火就得死命灭,难道不是三岁小孩都知道的么?
钟山这些仙仆,久央觉得是故意要在火上浇把油,烧死龙君。
久央把膳房的一应仙等都赶出去,撸起袖子收拾那些明显刚采摘来的冰叶雪须。
要不是为了不被当解药吃掉,她至于这么卖力么?
捣鼓了半个时辰,终于煮好了归一茶。
久央端着冰玉壶走出厨房的时候,看到被赶出来的仙厨仙仆聚在一起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
久央还没来得及听见他们说什么,就有个眼尖的发现了她,众仙立刻垂头顺目,一副平日木头一样的样子。
久央懒得理他们,面不改色地端着托盘从他们面前走过去。
灌了反抗不了的龙君三大杯冰茶,久央才解气似的收手,对脸色很不好看的仙官道:“此茶每三个时辰喂龙君喝一杯,直到他醒来为止。”
仙官半信半疑,“仙君确定此法有用?”
久央哼了一声,让出床边的位置,“你来摸摸是不是凉了一些?”
仙官反往后退了一步,弯了弯腰,“仙君有何需要,尽管吩咐。”
就知道他不敢随便近主子的身。
久央哼了一声,拿上一把人间才子拿的扇子,准备趁龙君昏迷去殿外逍遥。
但是还没出门,就有仙仆跑来通报,“仙君,钟录仙官,岐梧宫的紫罗公主驾到。”
紫罗公主?
天凤族的公主?
跟烛阴龙族,可是龙凤呈祥,门当户对的仙族。
唔,久央很有自知之明地觉得她管不了,于是往后退了一步。
钟录仙官上前,又是平日不假辞色的样子,“不是已经下了龙君仙令,概不见客?”
“公主硬闯,我等不敢阻拦。”
第14章 都没知觉了()
钟录仙官皱起眉,左右踌躇了一会儿,突然看到了坐回殿内喝茶的久央。
久央一见他看过来就知道没好事,正要当做没看见,钟录已到面前,“仙君,龙君曾有令,凡到钟山的女仙,皆由您接待。紫罗公主就由您多费心了。”
“咳……”久央一口茶呛了出来,还没来得及反驳,钟录就带着仙仆一阵风似的不见了影。
久央被呛加被气,脸色通红,“你们这群混蛋!我又不认识什么公主!”
但是回应她的只有一声凤唳般的声音,“阙哥哥,他们说你不在,你是不是又想躲着不见我啊?”
得!都到门前了,真是应了凡间那句“赶鸭子上架”的俗语了。
久央只能咬牙把气吞回肚子里,起身衣袂飘飘地往外迎过去。
这公主不管是不是准龙君夫人,龙君出事的事也还是不让她知道为好。
凤族声音清亮,紫罗公主刚刚更是用了传音术,所以久央此时出去,刚好在庭外迎头拦住了这位不见龙君不死心的公主。
“公主殿下,龙君昨夜已急返军中,不知您找他有何要事?”
久央端着军中文士的姿态,用词尽量的文雅,语气无比的恳切婉转。
紫罗见到她,先是一愣,然后拧起眉,“你是谁?”
这位凤族公主应该已经四千八岁,比天阙还要大一千四百岁,但穿着一身粉色仙纱裙,粉唇一嘟,倒像个还不知道理的小丫头。
怪不得跟仙帝公主一样叫天阙“哥哥”。
但越是这样的,越不好对付。
久央再次在心里把钟录和天阙咒骂了几遍,笑容文雅,“启禀公主,小仙乃龙君身边的文士,龙君知公主必会来找他,故让小仙在钟山等公主驾临,待他向公主赔不能相陪之罪。”
紫罗眨了眨眼睛,拖着粉纱绕着久央走了两圈。
久央能闻到她身上清新的草木香。
这公主倒没多大架子,跟花草玩到一块去了。
紫罗停在久央面前,看着她的眼睛问:“那你叫什么名字?”
久央拱手答道:“小仙杨久。”
紫罗的目光落到她白玉般的手上,眸光一亮,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那本宫就叫你小久可好?”
小……久?
久央又想起来天阙昨晚昏迷前作戏唤她的那一声“久儿”,不由浑身一颤。
这帮高贵的仙族,怎么净喜欢乱给人起名字?
尤其,这公主上来就拉住了她的手……
久央心里十分之别扭,面上却不敢流露分毫,只装作诧异,看看紫罗握着她的手,又看看紫罗,“公主,这……”
紫罗用另一只手的指尖在她手上滑着,目不转睛,“仙君不愧为文士,这手可不像寻常仙君那粗糙样。”
久央心里直发毛,只有赔笑,“公主过奖了。”
说着装作指路,把手抽出来挥袖一指,“公主声音如此之悦耳,想必对音律十分喜爱。今日龙君不在,公主可有兴致在钟山把玩些琴管?”
紫罗仍盯着她的手,口中答应得爽快,“甚好。本宫正想看看仙君这双手拨弄管弦的风姿。”
这公主……该不会对她的手有什么想法吧?
事实证明,久央的猜测并没有错。
琴瑟箫管在梧桐树下摆好,香也焚了一半,紫罗还抓着久央的手各种把玩,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
久央不敢硬抽出来,只能第无数次僵笑,“公主,您喜欢什么曲儿,杨久弹给您听如何?”
话没说完,久央已经在心里把钟山上下都骂了个遍。
她在钟山仆不算仆,客不算客,凭什么把这么难缠的公主推给她对付啊?
她的手都没知觉了啊。
紫罗好像没看到久央已经僵掉的脸,还拉着她的手往自己脸颊各种蹭,好像是什么稀世的珍宝,“仙君的手是怎么养得这么滑的?本宫真的是爱得不得了呢。”
这公主果然满脑子是手啊。
她以前来,也这么拉着龙君冷冰冰的手蹭不成?
久央心里直打鼓,好容易抓住了“脱手”的机会,“公主抬爱,杨久万分荣幸。不过养手之道,确实有些讲究。尤其像您这样高贵的仙族,只要法子得当,双手不愁细滑如白玉。”
紫罗一听,紧抓着久央的手果然松了些,“仙君有何法子?”
久央趁机把手抽回来,装作端杯喝茶,放下杯子之后又故作高深地起身远离公主,边背着她揉手,边道:“人间用‘指如削葱根’形容女子之手的美妙,凡女之手尚如葱根般水嫩,何况仙女,尤其高贵如公主的仙女之手呢?”
紫罗兴致勃勃,“仙君快快说来。”
为了不被她再抓回去,久央信口胡诌,“养手之道,当以花瓣水浸泡为先,花瓣之选也有讲究……”
久央滔滔不绝地讲她从凡间杂书里看来的养手“妙法”,也不管有没有用,只讲得天花乱坠,说得紫罗双眼发光,一副恨不得马上尝试的样子。
久央说得口干舌燥,最后喝了一杯茶,挥袖吩咐侍立仙仆,“笔墨伺候,我给公主写个方子来。”
仙仆立马听话地去了,紫罗更是眼冒星星,“阿久竟如此会体贴人,手也甚是好看,跟本宫去岐梧宫可好?我让父君赐你个一品仙官。”
这可不行!
师傅已经怀疑她在钟山了,出了钟山山门,她保准被抓。
天凤族虽然高贵,但到底不如烛阴龙族阴阳怪气,谁都敢顶撞。万一师傅硬来,她可不敢保证紫罗公主能保住她。
这公主喜欢的可只有手啊。
为了不出钟山门,久央忙道:“多谢公主美意。只是杨久蒙龙君救命提拔之恩,实不能弃之而从二主,否则便是无情无义、吃里扒外之徒,公主难道喜欢那样的……阿久?”
紫罗一听,立刻皱起了秀眉,但只一瞬就舒展开来,“那我就等阙哥哥回来,向他讨了你去。阙哥哥一定会答应的!”
别啊!去了岐梧宫,她的手就别想要了啊!
久央想到双手被紫罗攥在手里不放的样子,不由一个哆嗦。
第15章 弄来个仙君养着()
恰好仙仆拿了笔墨来,久央借题转移公主的注意力,“公主,此乃秘方,宜晚间就寝前使用,您可不要外传啊。”
紫罗是只一心向手的凤凰,立刻把讨她的话抛到了脑后,“本宫必不负仙君之美意。”
久央满意地点头,随之变了笔迹,写了个浴手的方子,口若悬河、天花乱坠地哄得紫罗匆匆离开钟山回去炮制。
看到雕着凤纹的云车在层层云雾中没了影,久央才长长舒了口气,开始大揉特揉被紫罗摸得发红的手。
她还穿着仙君装呢,这公主是心里只有手没注意,还是故意撩拨她?
久央边往回走,边想着天阙的手被紫罗这么摸的样子。
那天清和公主要往他怀里靠,他不仅躲了过去,还借口把公主赶走了。
紫罗公主这么……天真无邪,怕是不好赶。
想想突然觉得心情好了点?
钟录仙官不知道躲到了哪儿,紫罗都走了,也没见他的影子。
久央也懒得去找他,胆小怕事的家伙,跟他主子一样,可恶。
但是回到净元殿,久央看着空空如也的大床,又看了看桌上剩下的半盏冰茶,一股被欺骗的感觉油然而生。
钟录说他起码三天才能醒,这连一天都没到!
肯定是早就知道紫罗今天回来,所以故意设计她去挡着!
混蛋果然就是混蛋!
久央一屁股坐在桌前,倒了一杯冰茶灌进肚子了。
反正钟山欠她两个,不对,还有云初公主那次,三个人情了,她一定得让他们还回来。
想通了这个,久央满足地把冰茶倒进盆里,将手放进去浸泡着。
凉丝丝的茶水浸着,好像失去知觉的手渐渐缓过来,如有沁凉的天丝从指间滑过,分外舒服,连带着心情都好了起来。
泡完手,久央无事可做,打算还回杏花林去睡觉。
她可不想在殿内睡了一半,被回来的龙君从床上扔下来。
拿着原先装风流的折扇,久央闲庭信步地往左峰走。
仙风拂着发丝衣袂,于暖洋洋的日光中安逸催人睡。
如果没有那些嘀嘀咕咕的声音的话。
“龙君跟杨久仙君同食同眠,这要传出去,钟山的颜面何在啊?”
“是啊,这么多公主龙君不要,偏弄来个仙君养着,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这时有人冷哼一声,道:“你没看她哄得公主们心花怒放的手段?对公主尚且如此,跟龙君在一块儿谁知道怎么个谄媚样?钟录仙官都对他毕恭毕敬的,不就是怕得罪了他龙君让他吃罚?你们再乱说话,小心被龙君知道,扒了你们的皮!”
这话真是酸倒了久央一千多年的仙牙。
昨晚被天阙大敞着殿门,当着阮景的面衣衫不整地抱着,还说了那么肉麻的话,久央就想到了会被乱想。
没想到最先多嘴的是钟山的仙仆。
久央被抓来的时候虽然是仙子装扮,也有几个仙仆见到过,但这靠近偏峰的仆仙没资格去主子在的地方晃悠,把她当做仙君很正常。
不过既然在她背后说她坏话,就别怪她出手了。
久央收拢折扇,故意清咳两声。
假山后立刻清寂无声,像叽叽喳喳的麻雀受惊后扑腾就飞走了。
不过这连扑腾都没扑腾。
久央不慌不忙地绕到假山之后,只见几个灰袍小厮都瞪着眼睛盯着这边,明显的惊慌失措。
久央唇角含笑,用折扇轻轻拍着手心,发出清脆儿意味深长的响声。
几个小厮都绷紧了身子,一个个靠在假山上,好像恨不得钻进石头缝里。
久央走到刚才说话最酸的声音方位,用折扇挑起这个粉面细佻的仙厮的下巴,细细打量他。
肤色白皙,唇若含朱,细长的丹凤眼上挑,剑眉一看就精心修过。
虽然穿着中等仆仙的衣服,倒也掩不住眉间的风流。
一看就是个当小白脸的好苗子。
怪不得说话那么酸,肯定是个仰慕龙君风采的。
久央打量完毕,收回扇子,笑容依旧,“钟录仙官都怕得罪我,你们就不怕?”
说着左右扫了两眼,威仪尽显。
其他仙厮早就吓僵了,听到她这话,看到她这笑,触到她这目光,更吓得脸色煞白,连连求饶,“仙君饶命,仙君饶命。”
久央淡淡一挥衣袖,“下去吧。”
得了赦令,仙厮们忙不迭道谢,然后连滚带爬地跑了。
小白脸的苗子也要走,却被久央用扇子拦住。
小白脸眼里也难掩慌张,“仙君……还有何吩咐?”
久央上前一步凑近他,用折扇戳在他的肩头,看上去分外多情,“你说,如果我跟龙君说,我看上了你,龙君会怎么对付和他抢人的你?”
小白脸有些颤抖,“小人就是逞一时口舌之快,绝无他意。仙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小的一次,小人日后必当衔环以报。”
久央拿开压在他肩头的扇子,轻轻一笑,如春风夜放千华树,“衔环就不必了,你倒是跟我说说,有多少公主看上了我们龙君?”
小白脸一震,“仙君,小人……”
久央微眯眼睛,“别说你不知道。”
小白脸对龙君是思慕已久,对龙君的一举一动自是了解非常,讲起公主们来找龙君的细节来,连龙君喝了多少口茶都记得。
久央掰着手指头算了算:
清和公主最痴情,龙君说什么是什么,从不让龙君为难生气;
云初公主喜欢龙君的脸,觉得三界之内,无有能媲美龙君之俊美者;
紫罗公主喜欢龙君的手,每次来都要抓他的手,龙君却每每躲过,后来躲着连人都不见;
青丘若离公主喜欢龙君的硬气,最喜欢在龙君面前露胳膊露尾巴,总想往龙君身上爬;
百花宫的新任女君最爱龙君的绝世风采,常送来新织的百花锦,要请龙君去百花宫住几天;
仙帝宫里还有个筱诺女官每次来公差,都爱给龙君抛媚眼……
一只手数不过来呢,怪不得天阙昨晚拽的跟什么似的,说想上他床的女仙很多!
这确实是多,还都地位显赫,不是公主就是女君、不是女君就是仙帝宫的女官!
久央想起清和公主知礼懂事之态,又想起了云初公主一直盯着她的脸看,更忘不了紫罗公主抓着她的手怎么也不放……
原来那条龙把她弄来打扮成这个样子,是为了把这些公主都勾引走!
用心真是十分之险恶啊!
那后面那几个爱往身上爬的,想拐他入赘的,还有那个爱抛媚眼的,他是不是也打算都丢给她?
久央耳边似乎又响起了钟录那句话——“龙君曾有令,凡到钟山的女仙,皆由您接待……”
第16章 净是废话()
发现了天阙的阴谋,久央在杏花林里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自己厌烦那些公主女君女官的也就算了,偏要把她也拉进坑里,真真的是头孽畜。
在杏花林里躺到月车东起,久央叹了口气,爬起来回去用膳。
刚到虹桥,就见钟录候在桥边,还是那副严谨不苟的样子,要不是刚被坑过,久央还会以为他多老成稳重。
久央故意把脚步放得更慢,走到钟录身边,侧头问:“仙官又有何吩咐?”
钟录一如既往地低头道:“龙君回天兵营之前,吩咐我等尽心服侍仙君。”
原来回营了啊,怪不得不见了。
好好服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