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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少阳让这受伤兵士将膝关节弯曲,请老爹左贵用肘关节套住兵士的腘窝部,叫一个双手没有受伤的兵士握住这骨折兵士的脚,教两人沿胫骨长轴作对抗牵引,矫正畸形,根据斜形骨折情况,自己用拇指在胫腓骨间隙,将远端向内侧推挤,其余四指置于近端内侧,向外用力提拉,让那兵士将远端稍稍内旋,使骨折断完全对位。让两人持续牵引,自己两手握住骨折处,让那兵士徐徐摇摆骨折远段,使骨折端紧密嵌插。然后用拇指和食指沿着胫骨前嵴及内侧面来回触摸骨折部,检查对位对线完好。整复告成
这兵士的骨折是外力猛击造成,腿部软组织损伤肿胀严重,还好经过检查没发现血管损伤,不过,由于肿胀明显,故此刻不宜立即进行石膏固定或者夹板固定,要先外敷消肿止痛药消肿之后,再更换夹板固定,这之前,只能先用石膏托进行外固定。
左少阳叫苗佩兰提了一桶温水过来,自己先用纱布给伤兵的伤腿衬底,然后取出石膏绷带,在地上按照这兵士脚胫骨大致长度铺好折叠成石膏条,厚十五层,然后两手握住两端折叠,放入温水桶里浸泡,等气泡出完之后取出,挤去多余水分,摊在这兵士的伤腿受伤处的对侧,包裹了伤腿的六七成,然后用绷带卷进行包裹捆扎。这样,等干硬之后,就成了一个支撑托架了。不完全包裹就是为了给受伤肿胀的肌体进行敷药,同时留出缓冲空间,避免管型石膏局限空间导致肿胀压迫肢体造成意外。
用石膏托固定之后,左少阳又在暴露的伤处敷上消瘀退肿止痛的药膏。
正在他们忙碌的时候,瞿老太太带着瞿夫人过来了,跟梁氏在里屋嘀咕了好半天,又把左贵也叫了进去。过了好一会,瞿老太太和瞿夫人这才心事重重地告辞走了。
左少阳自然知道她们来的目的,但是他现在忙着给伤兵治病,再说了,自己已经表明了态度,也就没有更多要说的。
眼看左少阳在忙着治伤,左贵和梁氏也没打扰他,这一天除了这几个受伤的兵士和百姓之外,还来了几个求医的,其中又有一个是中风,症状不太重,左贵在左少阳指点下,顺利开了方,其他几个都是一般的外感病,这是左贵的强项,独立便处理了。
一直忙到傍晚,所有伤者的伤都处理完毕。
晚上吃饭麻烦了,那被烧伤的百姓处理完伤口倒是回去了,可这五个伤兵,却没人来照料。送他们来的军官只留下了一吊钱。这些钱开药费都勉强,更不要说管饭吃了。
尽管左家炮制房地下藏着粮食,可是却不敢拿出来给这些伤兵们吃,而且,这些都是全家救命的粮食。
左贵问那几个伤兵,他们口粮怎么办?几个人都不是一个战队的,相互都不认识,送他们来的军官也没有交代治好伤之后怎么办,几个人一合计,决定各自回各自的兵营找吃的。反正都是皮肉伤,倒也不用留在这里。
腿骨有伤的那位自己走不了,又害怕走动错开骨头,所以把自己的番号告诉了其他几位伤病之后,委托他们去部队说一声,让人送吃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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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取消婚约
第182章取消婚约
左少阳给他们开了药,又叮嘱了注意事项,让他们定期回来换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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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友整~理提~供那四个伤兵感激不已,相互搀扶着告辞走了。
梁氏已经做好了饭,依旧是黑面馍馍,给了那腿骨受伤的伤兵两个馍馍,一碗咸菜汤,让他先吃着。那伤兵是个半大的孩子,眼看战友都走了,只剩自己孤零零一个,腿骨又断了,不敢乱动,躺在床上很有些伤心,肚子也早已经饿得咕咕叫了,见梁氏送了热腾腾的馍和汤菜,感动的眼圈都红了,想说声谢谢,却哽咽得说不出来。
一家人吃饭的时候,因为苗家一家人在旁,左贵夫妻不好说话,只能蒙头吃饭。左少阳见老爹左贵阴着脸心事重重的,知道肯定是为自己与瞿家婚事的事,故意装着不知道,埋头吃饭。
正吃着饭,侯普和茴香来了。
梁氏忙招呼他们坐下吃饭,两人说已经吃过了,这一日敌军攻打合州,两人都担心这边,所以抽空过来瞧瞧。
梁氏也正为儿子的事情没主意,见他们来,正和自己的心意,端着饭碗把两口子叫到屋里,关上门嘀嘀咕咕说话。
吃完饭之后,苗佩兰抢着洗碗收拾屋子,左贵阴着脸对左少阳道:“你到屋里来,为父有话要问你。”
左少阳跟着左贵进了他们的卧室。屋里,侯普和茴香正在跟梁氏说话,见他进来,茴香迎了上来把左少阳拉倒自己身边坐下,埋怨道:“弟,你傻了?爹娘给你说了瞿家外孙女白姑娘做媳妇你咋不要哩?那白姑娘我见过,天生丽质,可以说是倾国倾城的相貌,又是书香门第,官宦世家,与咱们家刚好般配,多好的婚事啊,你咋一口回绝了?”
左少阳扫了他们一眼,道:“光长的好看有什么用?她这人自以为是,根本看不起我,说我没有医德,趁人之危。而且,眼高于顶,好象全世界的人都要围着她转似的,看着就烦。”
“这都是误会嘛”茴香道,“她外祖母过来跟娘解释了,这都是误会,可以解释得通的。”
“我不这样认为。”左少阳摇头道,“反正我跟她没感觉,说不到一块去。——总之一句话,我不愿意娶她为妻”
左贵老爹怒道:“这么好的媳妇你还不满意,你想要什么样的?莫非你真想娶公主郡主不成?”
左少阳一听便知道,肯定是瞿老太太把自己的话告诉了他们,淡淡一笑:“娶公主郡主又怎么了?千里姻缘一线牵,说不定我的姻缘就牵到公主郡主那里去也未可知”
侯普笑道:“那倒是,大郎说得没错,我倒觉得,大郎既然看不上,这门亲还是不要结的好,免得将来过不到一起有得架吵。”
左贵向来对这女婿的话都很看重的,听他说话偏向儿子,加上现在左贵已经知道,儿子左少阳的医术远比自己高明,对左少阳也更加看重,这种心理下,他自然没法太专横了,便把语气也放缓了些:“可是,这都说好了的呀。我们悔婚总不太好吧?”
左少阳淡淡一笑:“她们正巴不得呢。二老放心,他们也就是做个姿态罢了,等他们老爷子病一好,这件事铁定就此了结”
梁氏总也舍不得这门亲,陪笑道:“咱们也别说死,先把婚定了,你们慢慢相处,反正都是隔壁邻居的,经常在一起也方便……”
“不必了,这样的女人,我连培养感情的愿望都没有,希望二老能理解我的心情,也请放心,我不会打一辈子光棍的,我相信我有能力给你们娶到一房称心如意的儿媳妇,左家的香火不会在我这中断。”
这句话如果是在几天前左少阳这么说了,左贵铁定要呵斥讥讽,但是连续几件病案,特别是今天治疗几个受伤兵士,左少阳展现的外科新药和新技术,让左贵真有一种刮目相看的感觉,现在左少阳说出这种话来,左贵已经差不多信了,所以也不动怒,只是长叹一声,摇摇头:“既然如此,顺其自然吧”
听左贵都这么说了,梁氏等人自然不好再说什么。梁氏道:“那等一会我去给她们说一声,这婚事就此作罢。对了,顺便把那大半棵人参退回来。”
梁氏心想,这老山参可是娶儿媳妇用的,既然白姑娘不能做儿媳妇,这聘礼自然是要退回来,找新儿媳妇还要用的。
左少阳想转开话题,便故作轻松问姐夫侯普道:“今天我在城楼上,见叛军好象并没有下死力攻打合州,他们数万之众,城中参与防守的兵士我看也就两三千人,而我们城墙也不怎么高大牢固,真要强攻,完全可以攻下来。可是我看他们只是在下面摇旗呐喊的多,往上射箭的多,真正强攻上城的却很少。真是奇怪。”
侯普笑道:“是吗?我这一天都守在衙门里,县太老爷说了,让我们守衙门,所以没到城楼上,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
茴香忙对左少阳道:“你怎么跑到城上去了?刀剑不长眼,万一有个好歹可怎么办?”
便在这时,就听到外面轰隆轰隆的声音由远处传来,很快便到了近前,连地面都在抖动。
左少阳忙走到窗边,拉开一扇窗户往外观瞧,便看见黑夜里,一队队兵士扛着各种兵器,正匆匆从药铺门前走过。看旌旗,正是朝廷官兵,神情都很沮丧。
侯普也过来观瞧,自言自语道:“他们不是去征剿叛军去了吗?怎么这么快救回来了?”
左少阳道:“敌军白天来攻打咱们合州,只怕目的就是逼大军回来。”
侯普点点头:“这很有可能。看他们这样子,没什么精神呀。”
左少阳叹了口气:“军粮都被烧了,这数万大军,只怕已经开始挨饿了,肚子不吃饱,又找不到叛军大军决战,不沮丧才怪了。”
侯普也叹了口气:“都在说这件事呢,以后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说了一会话,眼见起更了,侯普两口子告辞回去了。
梁氏去了隔壁瞿家,很委婉地说了左少阳不愿意这门亲事,他们老两口也没办法,这件事恐怕只能这么了了。瞿老太太愣了半晌,落下了眼泪,说等老太爷神志清醒一些了,回禀了老太爷这件事之后,再答复他们。
梁氏忙点头答应了,心里也不好受,既然还要经过他们老太爷那一关,这聘礼老山参自然就不方便退回,所以也没提,坐了一会便告辞回来了。
左少阳听了梁氏说了事情经过,轻舒了口气,累了一天,特别是亲自经历了古代战争,还从敌军刀下逃得性命,当真是身心憔悴,见苗佩兰也是有些恍惚,知道她今天第一次杀人,而且杀了三人,心灵的震动远比自己厉害,宽慰了她几句,两人这才各自回房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左少阳便起来了,可是下楼出来才知道,苗佩兰早已经起来,已经把水挑满缸,连药铺都打扫干净了。
眼看天才刚亮,离开门还有一段时间,左少阳便对苗佩兰道:“咱们出去走走吧?看看城里的情况。”
苗佩兰微笑点头,跟着他出来,沿着街往昨日失火的那一片城区行去。
先到了清香茶肆,见一长溜的房子都成了残垣断壁,那些失去家园的人,三三两两还在废墟处张望,似乎想看看能不能再发现点什么没有被烧掉的东西。有的坐在街边石阶上抹眼泪,嗓子都已经哭哑了。
有不少百姓死于战火,一口口棺材停在废墟前,披麻戴孝的男男女女或跪或站,哀哭声此起彼伏。
左少阳看了一眼清香茶肆,门已经开了,斜斜的看过去,似乎没什么茶客,里面空荡荡的。也看不见桑小妹他们,左少阳不想走近了看,带着苗佩兰,往东城城门走。
来到东城城郭下,靠近城郭的民宅差不多都被烧成了瓦砾场,很多兵士正在清理废墟,抬头望去,城楼上密密麻麻都是兵士。左少阳本来想上城楼去看看的,被兵士拦住了。旁边竖有一块牌子,上写着:“闲杂人等不得上城。”
两人便离开城墙,往南城走。记得前一天这一片也有好几处着火点,两人根据记忆往南走,果然,沿途又看见好几处被烧毁的废墟。从残垣断壁来看,好几处烧光的都是大户人家的宅院。更加印证了自己先前的猜想。
一路上,见到街两边不少灾民,拖家带口的,露宿街头,街上的残雪白晃晃的,灾民们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孩子哭,老人咳,样子很是凄惨。
沿街的店铺差不多都关着门,眼下局势不太平,谁还敢刀口上做生意?
经过那想讨桑小妹做妾的矮胖子祝药柜的金玉酒楼的时候,见门口围着好多人,地上还有一滩鲜血。左少阳对朱掌柜的事情不想理,所以没过去询问怎么回事。
他们又去了州府衙门口广场,哪里成了临时战地医院了,到处都是痛苦呻吟的伤兵。军医还在换药救治。
他们又去了县衙门,衙门院子里天井空地上,摆着一口口的杉木棺材,都已经装着战死的将士的尸体。由于数百将士战死,城里一下子没有这么多棺材,正找木匠紧赶着做,所以一些尸体还没有棺材入殓,一具具并排着摆在墙根底下,用一张张白布单盖着,看着很是凄惨。
两人心情都很沉重,慢慢回到药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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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杀敌有赏
第183章杀敌有赏
刚到门口,便听见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粗狂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却原来你小子躲在这里养伤,害得老子四处找你哈哈哈哈”
左少阳迈步进去,便看见屋里那腿部骨折的兵士床边,站着一个黑脸大将,旁边还有两个亲兵,那大汉身穿铠甲,腰悬单刀,浓眉大眼,一脸络腮胡,十分的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起航小说~网看小说'…ht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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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黑脸大将听到脚步声,磨转身瞧去,望见左少阳到还没什么,一眼看见左少阳身后的苗佩兰,微微一愣,随即大喜,乐呵呵笑道:“哈哈哈,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姑娘躲在这小药铺里头啊让我找得好苦”
左少阳顿时想起来,这黑脸军官便是头一日他们上城楼救治伤员时遇到的那位黑脸大将,忙拱手道:“原来是大将军啊?”
那黑脸大将只是微微点头,并没有在意左少阳,绕过他,走到苗佩兰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满脸是笑,拱手道:“末将姓樊,因为长得脸黑,人送外号‘樊黑脸’,是豹骑军第一团第三队的队正。姑娘贵姓?”
唐朝贞观年间,军队编制总体上是军、团、旅、队、火几个级别,一军有四到六个团,一团有两旅,一旅有两队,一队有五火,每火有二十人。所以一队也就是一百人左右。樊黑脸这队正,也就是队长,相当于现在的连长。
苗佩兰黝黑的脸蛋飞起两朵红云,也不说话,低着头快步走到左少阳身后。
樊黑脸上前两步,笑道:“姑娘不必担心,我没别的意思,昨日姑娘在城楼上力毙三名叛军,好不厉害,我很佩服。今日大将军正在统计战功,我想给姑娘请功来着,嘿嘿嘿”
苗佩兰脸更红了,把脸躲到了左少阳身后。
左少阳笑了,拱手道:“这位将军,她叫苗佩兰,是我的……,我的干妹子,嘿嘿,——这战功可有奖励?”
苗佩兰一听左少阳说自己是他干妹子,又羞又喜,大眼睛瞟了他一眼,羞答答又忙垂了下来。
樊黑脸这才上下打量了一下左少阳,拱手道:“小兄弟是……?”
病床上的那腿骨折断的兵士忙道:“队正,他就是贵芝堂的小郎中,给我治病的就是他,他医术可高明了哩,给我整骨,一点都不痛,还有一起的四个兄弟,三个箭伤,一个烧伤,他都治好了,也是一点都不痛,医术很神的”
“哦?”樊黑脸这才好生看了看左少阳,哈哈大笑,伸手拍了拍左少阳的肩膀:“原来是你救治了我兄弟,好太好了刚才你问战功的奖励,那自然有的了,大将军已经说了,每毙敌一人,奖一千文毙敌三人以上,升职加薪嘿嘿,本来要还另加米面的,只是现在军粮紧缺,所以取消了。”
左少阳大喜,问道:“那怎么知道杀了多少敌人?自己报数?”
“当然不行以耳朵为证,一对耳朵算一个。”
“那要是狡猾的人,割了自己战死的战友或者死于战乱的百姓的耳朵,甚至于杀了百姓割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