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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衫平常,却是俊秀挺拔,气度不凡,宛若人中龙凤,只隐隐有些虚浮。
凌震奇道:“这位少侠乃何人门下?竟有此风范!”
白天躬身抱拳道:“白天见过凌长老,晚辈师承冰峰、旋叶两位师父!”
凌震眼中闪过一丝异芒,片刻后笑道:“原来是旋叶长老爱徒,怪不得!果真是英雄少年,早听掌门师兄称赞,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白天脸色发烫,垂首道:“长老谬赞了,苏掌门抬举晚辈了!”
虞舜拉住凌震手臂,笑道:“凌长老,家师可在上山?”
“正好,掌门师兄和旋叶长老正好在一处商议事情,走走走!”凌震一手拉着虞舜,一手拉起白天往山上走去,竟是十分热情。
白天很是惊诧,想道:“这位长老为人刚正平和,与师父交情必然不浅!”
三人拾阶而上,多是虞舜和凌震说谈,白天一旁倾听,不多时已到了山顶。
钟皇山左右无山,只有后山连着一条山脉,直延伸了十几里左右才生出山峰,反而衬得钟皇山的与众不同之处,宛若龙头。
山顶十分宽阔,众多亭台楼阁皆建于其上,也不显拥挤。中央是主殿,高达十丈,门前二十八级白玉石阶,刻有纹路;殿门两侧各有八棵雕龙刻虎巨大梁柱托着整个殿宇。
大殿右边是一座精巧古典的小石桥,蜿蜒而上,悬浮半空,直至右方二十丈外悬在空中观月台,月台与乔松高木互相遮掩,若隐若现,清幽寂静;左边一些长老住房,弟子厢房则建在后山。
一切似乎从简,却又气势恢弘,场面宏大,典雅不失大气,华丽而不铺张。
在凌震和虞舜的带领下,到了峰顶便往左边走去,时值傍晚,大部分长老都借着晚上的空闲独自修炼去了,只有几个屋子亮着灯火。
凌震敲了敲门,推门而入,只听他道:“掌门师兄,旋叶老弟,你们猜猜今天有什么好事?”
旋叶抚须含笑不言,却向桌边的苏皓道:“师兄倒可猜猜!”
苏皓一奇,道:“莫非师弟已经知道刚才山下打斗来自何人?”
“不知,只猜了一半!”旋叶笑道。
苏皓看了一眼门外昏暗的天色,道:“如此说来,我也猜到了一半!凌长老,坐下说话!”
苏皓倒了一盏茶挪动凌震身前,想道:“外面一人气息与白天相仿,却又强盛了许多,短短几日,白天怎会有这般进步?另一人真气雄浑,沉稳如山,到底是哪个年轻人有如此修为?”
凌震笑道:“你们倒是说说你们各自猜得一半,能不能把门外两个年轻人猜对!”
旋叶微笑着与苏皓对望一眼,道:“不如我先说,自己的徒弟还是由我唤进来较好!天儿,还不进来拜见苏前辈!”
白天闻言,举步进入屋内,却非一人,旁边虞舜相陪。
虞舜脸上喜悦激动之色几难以掩饰,欣喜异常。
三人见迎面进来两个年轻人,一人气宇翩翩,俊秀不凡,正是白天,另一人矫健洒脱,风姿秀逸,乃是虞舜。
二人走进,忽的齐齐跪下,白天拜倒道:“晚辈白天见过苏前辈,徒儿给师父请安!”
虞舜亦垂首道:“弟子……”还未说出口,两臂便被他人携住,只听得一个声音激动道:“可是重华?”
虞舜抬起头,泪水盈眶,看着苏皓,喜不自禁,道:“不肖徒虞舜归来拜见师父!”
凌震右手捻蹭着茶杯,笑看虞舜、苏皓师徒相见,旋叶则将白天拉到一边。
早年时虞舜只是一个小孩,时隔这么多年已长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且修为犹在自己徒弟之上,震惊之余,旋叶心中对这个师侄更是打心底的喜欢了。
苏皓也是老泪盈盈,看着虞舜久久说不出话来,许久了才道:“好,好,好!回来就好!这三年来吃了不少苦,也成长了许多!来,让为师好好看看!”
旋叶牵起白天,道:“重华贤侄回来,乃喜事一件,明日去拜见各位尊长,今夜就好好陪陪你师父吧!”又对苏皓道:“师兄,关于雪嫘族之事,我们择日再论吧!”
苏皓点头不住道:“改日再说,改日再说!”显是心情大好,看来对这个久未归家的弟子是期盼了很长的时间,否则身为八荒正道巨擘之首,岂会这样失态!
凌震看在眼里,乐在心里,起身道:“旋叶老弟,等我,我跟你一道走。”
屋外月光皎皎,虫鸣幽幽,屋内灯火通明,却因门窗禁制,只见光明不闻声音。
门“吱呀”一声开了,旋叶和白天先后进入屋内,一进其内,白天便“扑通”一声跪下,道:“弟子无能,不能留住师兄师妹和秦柔妹妹,让他们坠入邪道!师父,弟子该怎么办?师父……”说到这,他已是语气哽咽,说不出话来,却是痛心疾首,自责甚深。
“这些我早已知晓,吾儿、秦柔之事是他们自己的决定,既华夏不收纳他们,自有他们去处,是邪是善,全看心性,不由别人,他们二人倒不必追究!”旋叶点亮烛火,让白天起来坐下说话,顿了顿,叹气道:“只是文儿之事……我纵然知晓事情的前因,也能意料到如今发生的后果,但这对你们来说,还是太过残忍了!”
“哎,一切都是定数!”旋叶又站起身来,打开窗户,仿佛屋内气流不畅似的,道:“造化弄人,是躲不掉的!恰如道家所言:祸福依伏!是为天命!”
第82章 孽缘、宏愿()
白天天资聪慧,一听便理解旋叶所言,明白旋叶话中有话,但猜之不透,遂轻声垂首道:“弟子愚钝,请师父开解!”
“我们师兄弟两人在青叶屋抚养你们三人,不必心怀天下,不必日夜传功授业,甚是快活!你们三人中你身负血海深仇,我二人本想就此让你们三人永远生活在山林中,隔绝尘世,但世事岂能尽如人意?你一身仇恨更是难以放下,你独闯赤魂峰,一举打破了这之间微妙的平衡,以致引发了后来种种孽缘……
“秦柔本仇恨加身,陆吾生性正直,视他人之事为己任,自然都无法置身事外!更何况……”旋叶看着夜空星辰,心中说不尽的感慨,想到数月前对冲云说出的那番前尘往事,牵扯到了陆吾、紫文之间的氏族恩仇,内心再难平复,而眼前这个徒弟给自己带来的遭遇,又岂是苦难二字能够释然的!
然则,师徒情深,怎能割舍?
长者之心,素来是宁愿自己吃苦受累,也不愿徒弟遭受半点不公!天下生灵,何物不如此!
于是,旋叶缓缓将紫文母亲风纪氏和陆吾家族之间的点点滴滴说了出来,只听得白天目瞪口呆,心潮汹涌,宛似置身无底深渊,而深渊之下忽而是万道熔岩焚身而来,忽而是滔天巨浪席卷自身。
“师父……这……这是真的?”白天双拳紧握,面容紧张,眼神凄厉地低声问道。
同时白天心中自责道:“若是我不去赤魂峰,师父便不会遇害,柔妹也不会知道家仇,师哥和师妹之间的仇恨也不会显露,后面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都是我为一己之私,给大家带来了这么多苦难!”
“其实,你就算不去赤魂峰,赤魂王一心要得到火殒剑,迟早也会找来,然而,风雅祭司寻找文儿岂是一两年的功夫,终有一天,文儿都要回到邪魂坛!事已至此,为师回华夏已是形势所逼,只有华夏才能庇护你们,保你们安全,而如今事情进展之快,远超出为师的料想,现在,为师也已无能为力!
“但是,华夏底蕴深厚,力量岂是表面上所见的,相隔万里,华夏仍可保住你们无事!仍可保吾儿、秦柔安全!跟你说这些,是希望这些事不会影响你日后修行,你也无须太过自责,这些事情的发生并非是你做与不做能左右的。你结识了重华,再回华夏,能说不是天意吗?为师最大的愿望,不是你去救出冰峰师弟,不是去带回文儿、吾儿、秦柔,而是你能成为一个铁骨铮铮,顶天立地之人,以天下苍生为己任,而不是……
“儿女情长!”旋叶最后四个字却是一字一字说出,语气晴朗,字字如锤,重重砸在白天心头。
白天又跪在地上,额头紧伏地面,泪水横流,道:“师父,弟子如何能够胜任?如何能做到?”
旋叶闭上双眼,隐有泪水溢出眼皮。
他静思短暂几许,深吸了口气,转身扶起白天,既慈祥又和蔼地说道:“天儿,你年纪尚轻,为师有些话你未必能懂,但是一定要记住我和你冰峰师父的希望,不要辜负了我们两个老人!”
“师父,那师兄和师妹他们……”白天双目通红,只觉造化弄人,天意无情,竟将两个祖辈间有如此恩仇的人聚在一处。
“嘿……”旋叶冷笑一声,惊了白天一跳。
只听旋叶道:“这件事没几人知道,为师告诉你,只是希望有朝一日若此事为他们所知,他们成仇人或依然是兄妹全在你身上!”
“师父,那您呢?师哥、师妹是最听您的话的!”白天哭诉道。
旋叶摇头道:“那一日的到来会很晚,为师或许等不到那一刻!”
白天再也忍不住心情的澎湃激荡,扑到眼前这个须发花白的老人怀中,喊道:“师父!”
夜色凉如水,黑如墨。
玉兔高升,月光皎洁,霜雪样的清辉透过窗户洒到窗前,显得冰冷清凉。
白天的屋子也是在后山厢房,和众弟子挨在一起,虞舜的屋子就在隔壁。
夜深了,虞舜仍未归来,想是与苏皓正畅谈不休呢!
白天站在窗边,月光被窗户挡了一些,照不到他的脸。昏暗下,不知他面容如何,在万千愁绪之中,或许会觉得这熙和的月光也十分刺眼吧!
白天安静地思考着,想了许多,怨了许多,恨了许多,愁了许多……以后见了他们是断情绝义、倒戈相向,还是手足情深、不计正邪?师兄、师妹间的前人怨恨又该如何化解?
他彻夜未眠,师父杳无音信,师兄、师妹又堕入邪魂派,往日压抑的悲愁、苦闷如潮水般一起涌上心头,淹了心海,没了头颅。
他沉重的呼吸着,胡乱地想着,想着每一个可怕让人恐惧的结果,就这样一动不动,宛如石雕立在窗边。
不知过了多久,夜已过半了吧!
屋内月光微弱,只有残留的一点反光,提供着淡淡的温凉!
白天坐在窗边,抬头看着屋顶,怔怔发呆。
前山,旋叶熄灯静坐在床上,双目微闭,气息均匀,头脑仍然清醒着,老人也是彻夜不寐,许是心头缠绕了不少烦恼之事吧!
忽然,一道赤红色的光辉从白天屋里刺出,又立即暗了下去。正当白天思维混乱,已至有些躁动愤怒时,火殒仙剑不请自出,从白天身体里飞了出来,悬在半空,发出微弱的赤红光芒和祥和的红色瑞气。
白天一脸骇然,这种景象自他持有火殒剑到现在从未发生过。此时此刻,连他自己也无法解释现在的现象,忙伸手想去握住剑柄。
突然异变陡生,火殒剑以自身灵力催持,猛地退了半尺,避开白天的抓捏,旋即红光大涨,倏地变作数十柄同样地火殒剑。
不知是实体还是幻象,所有剑身都笼罩在一片赤霞之中,看不真切。数十把火殒神剑围着白天呼呼旋转,不晓是何深意。
白天只觉一股炽热的气息直灌头脑心间,神思变得异样清晰,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大海,长鲸吸水、豚跃海面、鸥翔于空,好不宁静祥和。
刹那之间,自己的心胸也变得宽广起来,心中烦闷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说不尽的清爽,安宁!
若有外人在此,必可看到白天双目赤红,周身金光灿灿,宛若天人!
许久过后,白天眼中红芒消失,恢复正常,从悲痛与自责中复苏过来,发丝飘然。
他伸手准备握住火殒剑,火殒剑有所感应,所有幻象在空中猛的一个旋转融合,划出无数赤红的光弧,合而为一后一个回旋,稳稳飞入白天手中。
剑方入手,白天顿时倍感亲切,仿佛乍遇多年不见的好友,又仿佛丢失已久的东西失而复得,心中说不出的畅快喜悦,头脑更是豁然开朗,整个人一扫先前的悲伤愁苦,宛如一泓清泉般明澈。
天幕上,繁星围拱的银河穿过无垠的黑暗在天空延伸开去,此间,一颗流星拖着紫色的光尾划破长空,凄切而美丽。
转眼间,群星渐渐隐灭,几棵大星还强撑着在宽广的天空上闪耀着晶莹的光华。
再不久,东方的曙光将会铺遍整个大地,驱散漫天繁星,一个短暂的轮回即将开始。
白天虽整夜难眠,却精神百倍。
殊不知这一夜未眠之人岂止白天一人,大千世界,形形色色,无人不在为他人担忧、为他人忙碌。
遥远的修玉峰上,洛雪独坐在冰碛湖旁的小屋里,愁肠百结,望着星辰闪烁。下方寒雾袅袅,席卷上来,侵透了那薄薄的白鹿毯子。
洛雪抱着腿蜷缩着,眼中略有疲倦之意,修长的睫毛下,一条已干的泪痕轻轻的抚慰着主人的心灵,但心中人儿的影子却怎么也消散不了,扰得她心神不宁,渐感烦躁。
天上,紫色的流星映入了她的眼眸之中,烙下了深深的痕迹!
邪魂坛逆魄台上,一身白衣的紫文站在宛若狼嘴的漆黑平台上瞭望远处。
夜黑风高,拂动她的衣裙,撩起了她的发丝。在这逆魄台上修炼“五吟天心法”数天的她今夜心中莫名的感伤起来,生出无限的怅惘愁思。
烦恼之际,索性走到逆魄台边缘处。
吹着冷风,或许会平静一些吧。
从逆魄台眺望远方,椭圆的月儿斜插在树梢上。此时离天明不过两个时辰,在月光的照耀下,一切景物都被洒上了朦胧的银色雾光。
忽然,她身躯一震,怔怔看着夜空,低声道:“那是他最喜欢的紫色流星吗?”
微风徐徐,掠过逆魄台,借着月光,她是这么美丽,绝世的容颜上挂满了令人心碎的忧愁、思念。
第83章 任务()
第二日,虞舜的归来传遍整个华夏,引起了极大的轰动。虞舜虽豪爽,但最不喜大张旗鼓,众师弟虽再三要求大饮畅饮也没能进行,倒是当晚虞舜和白天以及冯修、常异等几个师弟躲到一处树林里喝了一夜。
“重华,如今人人传言我与邪魂派修玉峰天雪宫主关系微妙,又与邪魂坛风雅祭司牵扯不清,我如何能够进入华夏?得蒙诸位师长之教?”白天忧虑道。
“哎!这话就不对了,重华师兄在外结交各方朋友,也有杀人嗜血者,这不也是众人之大师兄,况且旋叶师伯乃是传功长老,谁会说个不字……”冯修畅饮几口酒,拉着白天说道。
常异咳嗽了一声,冯修立觉言语有异,连忙住嘴,常异接着道:“旁人闲言闲语怎能断一个人之行为?扬天师伯和另几位长老去追捕鸿馨仙子,估摸着也就这几日回来,待扬天师伯回来一切就明了了!”
虞舜笑着拍了拍常异肩膀,对白天道:“无妨!扬天师伯虽然执掌华夏赏罚,为人刚正,但也会量才而使,处事周到,不必太过虑了!你去而复回,昨天又大展神威,扬天师伯不会如此不通情理的!”
“嗯!”白天随口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鸿馨仙子那妖女妖冶淫荡,勾引世人,实为人所不齿,又生性邪恶,恶事做尽,若非我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