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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受的孤单!
七年间,除了偶尔的为风雅祭司办事离开逆魄台五次外,紫文单独出去过七次,每一次都是冲进了云川深处,但每次都是迷失方向,在里面晕头转向,险象环生,凭靠着“五吟天”心法的神奇玄奥,终于是逃出生天,但却丝毫没有让这个曾经娇怯软弱,现在孤寂冷傲的女子产生畏惧之心。
七次外出,紫文却也收了六个对自己忠心耿耿的手下,以玉瑶为首,其余乃是飞云、祥夜、龙泉、五行、九变,各有神通,各擅绝技,又得以紫文传授“五吟天”心法,造诣皆是不俗,在邪魂坛内占有极高的地位。
只是几人性格怪异狂傲,只服紫文,其他人谁的脸也不给,在邪魂坛里叱咤风云、不可一世,加上紫文在八荒及坛内的凶名,就连风雅祭司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文儿,你去过云川?有没有受伤?伤得重不重?有没有迷失方向?有没有受伤?”白天心中惊骇,以致头脑混乱,一连串地问出诸多问题,连重复了也未察觉。
紫文嫣然一笑,如花般的容颜舒展,心情大好,道:“没有,我也就去了两次而已!我运气好,没有受伤,我只是迷失了方向,没见到你,我心有不甘,但不得不退了出来。”
白天对云川内境况了如指掌,自己这些年在里面纵横东西,其中的凶险几乎不应存在于世,而紫文说得这番轻描淡写,明显就是不让自己担心,念及此处,心中感动万分,只觉只觉自己这些年所辜负亏欠的远远不及于此。
其实,紫文怎么会没有受伤,有两次险些死在里面,有三次更是死里逃生,虽然飞了出来,但却掉进了那黑泥沼泽内,若非玉瑶等人在外等候,及时救援,只怕早已香消玉殒了。
为了不让白天担心,紫文更是宁愿自己受些委屈,将自己七进七出说成了两次。
白天心中感慨不已,胸中烈火焚烧,浑身发热,忽一用劲,将紫文紧紧勒在怀中,紫文吃了一惊,“呃”一声叫了出来,白天犹若未闻,低声道:“文儿,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我当初说好的要跟你分开,可是现在……”紫文心中想到七年前自己所作所为,伤尽心中人之心,顿时百感交集,痛不欲生,恨不得将自己的心给剜了,刹那间将头低下,泪水盈眶,颗颗掉落。
那夜他撕心裂肺、丢魂失魄的狂吼,至今想来,如在耳边,声如惊雷,清晰明了,自己心中更是血泪横流。
两人尽情相拥,似乎只有这时,这两颗隔了千万里的心才能紧紧贴在一起!
紫文此刻内心甜蜜幸福,哪里还想得起自己经历的孤单、痛苦,兴许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就连此行的目的也被她置之脑后。这一刻,其脸上浅笑如雪后冬梅,舒心娴静,恍若天外仙子。
一男一女,均是白衣如雪,拥抱着坐在草地上,相顾不言却胜似千言万语。
耳边激湍流淌,风声拂林穿云,为这静谧的时刻增添了几分温馨、惬意、安宁之意。
天上风云变幻,地上风吹佳人,温婉宁静!
“我没变?是吗?”紫文柔声问道。
风声渐盛,将二人的絮絮低语给湮没了。
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白天看着紫文的眼睛,轻声道:“文儿,我们回去吧!那落霞镜我们不要了!”
“嗯,都听你的!”紫文又依偎在白天怀中,不肯起身,似乎一离开白天的胸膛便失去了这久违的温暖。
白天一笑,道:“这么大人了,还像个小女孩一样……”说道这,突然想起烟霞,笑道:“回到八荒,我介绍一个十分可爱的小女孩给你认识!”
“好啊!”紫文对小孩甚是喜欢,尤其是女孩儿,粉雕玉琢,稚嫩可爱,想着便忍不住要找个小女孩来捏捏那水灵灵的脸蛋。
又坐了许久,二人起身,正要离去,白天一凛,只觉周围天地灵气一阵颤动,突然从茫茫远山处传来一个如泉水漱石般悦耳的声音道:“花信来时,恨无人似花依旧。又成春瘦,折断门前柳。天与多情,不与长相守。分飞后,泪痕和酒,占了双罗袖。既来便是客,何不来坐下饮杯酒水?”
紫文与白天对望一眼,心有惊意,想道:“这声音远在数百里之外,却恍若近在耳畔,其修为之深,可谓是通天彻地,莫不可测。”
白天却另有所想,微微一笑,轻声道:“八荒族民冒昧拜访落霞虚空,百谢仙子接见!”天地灵气轻轻涌动,将话语传送了出去。
紫文未曾修习过御气秘要,不知其中玄奥,更看不到身边微妙的变化,只以为白天修为惊天动地,可以声传千里,心中既惊又喜。
正值此时,白天面色大变,只见铺天盖地的红色气息仿佛天河倒泻倾轧而来,紫文花容失色,只觉身边似有山岳压顶,呼吸难畅,身上真气涌动,弹起银白幻光。
那红色气息却是天地灵气无疑,只是与白天和那先前女子所御迥然不同,充满了杀气、敌意。
第224章 赏不尽繁花()
白天轻声道:“文儿,小心!”上前一步,周围天地灵气密集而来,在二人身边形成一道无形气幕,幻光闪烁,那股山岳压顶之势顿时消失。
突然,先前那灵气剧烈抖动起来,在空中宛如万花怒放,将那些红色灵气尽数吞噬、冲散。白天看得清清楚楚,乃是有人在万里之外突施攻击,却被那数百里外的女子横加干预,挡了下来。
而突施袭击之人修为只怕还在那女子之上,只是两人离白天远近悬殊,以致于那女子能够轻易化开其攻击。
而紫文不明所以,只道是有人真气强袭,却又突然撤去,心中警惕之意大作,但对于落霞虚空传来的无形压力却十分清楚,绝非那女子所发,乃是另有他人阻碍。
白天心中惊异更胜,片刻又想明其中关窍,自也不以为忤。
白天所修练的御气秘要虽然是自己前世毕生心血之作,但却得益于伏羲旨,而这落霞虚空本就是伏羲大帝后裔,得伏羲真传,能够驾驭天地灵气万里袭人也不足为奇。
天地灵气气幕消散,白天对紫文道:“这里卧虎藏龙,我们须得小心万分。”
紫文本来已经放弃此行目的,听这落霞虚空中有人招呼,虽有人阻挡,却也也不甘心,点了点头,道:“我们去看看,好吗?”
白天微微一笑,道:“既然来了,就索性去看看,拜会一下落霞虚空内的前辈高人。”
二人道行极高,御剑神速,不消一个时辰便飞逾那高耸入云排成长蛇的山峰,到了天虞山前。
此刻二人离那天虞山却仍有十数里之遥,但看那山峰大气磅礴,祥瑞飘绕,端凝厚实,似与大地浑然一体,让人望而生畏。
二人速度稍减,放眼往下望去,却是心生安宁之意,顿时如观流云飞泉,如临空谷,清雅幽淡,心旷神怡,说不出的神清气爽。
只见前方群山连绵,一处山体被能工巧匠劈斫而开,凿出一条宽丈许的石路通向另一座山体。石路蜿蜒曲折,上下起伏,落差极大,仿佛灵蛇,道路行至一半,右边山体消失,路边清泉如帘飞倾,冲入下方茫茫云雾之中,远流而去。
那道路尽头笔直网上,连着对面山体,山体半边凿空,亭台楼阁宛如空中仙苑嵌在山体上,精巧雅致,排布有序,居高临下,后方飞瀑如玉龙,飞溅狂舞,滚滚流下,突遇巨石,冲荡而起,宛如水帘隔空下落,仿佛洗刷着这些楼阁一般;山体对面却是一块巨大空谷,里面雾气森森,隐约可见不少奇花异草探出顶端,迎风摇晃,花草顶端,蜂蝶成群,亦有彩鸟、瑞兽飞行、奔跃。
此刻,天地竟被暗云笼罩,似有风雨欲来,一团灰色云彩飘在楼阁上方,阳光灼灼,透过云层射下,如数条光带扫在山间,暗处更暗,明处灿烂,更添这山石奇景之美。
这亭台楼阁、山体、雾岚、阳光、暗云浑然天成,巧夺天工,如诗如画,如仙家佛地,静穆幽深,宁静森远。
白天、紫文都心生羡慕喜爱之意,若非此地不在八荒,几乎要向这里的主人讨要一方土地搭楼建亭,终生欣赏这世间美景。
白天朗声道:“八荒华夏子孙白天、紫文打搅仙子清修了!”
那楼阁中一个女子的声音轻飘飘地传来:“二位既然喜欢这美景,何不顺道徒步而来,略略赏些景致,荒山茶水已备!”
赫然便是先前招呼白天、紫文那人。
白天、紫文对望一眼,相视一笑,携手降到那石路上,这才发现石路中间高出两侧半尺,两边却是流水潺潺,薄薄的一层铺在石头上,波纹阵阵,往身后推涌流去。远远望去,前方道路下沉,降入山谷,也不知这水流何故竟可自发往高处流淌。
两边望去,那山体宛如一块巨大无比的青石被从中开凿出道,就连远处楼阁后方似乎也是一块巨石,前方道路向左折转,倏地下沉,更远处隐约可见道路隐于参天古木之中,青碧交杂,清静祥和。
更令人流连忘返的却是两侧的各种花树,却是繁花似锦,风姿绚丽,喜的紫文心花怒放,左闻右嗅,欣喜万分。
白天看着紫文如此高兴、开心,不由心情大悦,在后面唤道:“文儿,小心些,有青苔!”
紫文上前几步,又快步跑回,拉住白天东指西指,喜道:“这些竟然全部都是山茶花,品种繁多,这里有水流过,土地潮湿,正好茶花生长,只是主人不识茶花特性,不会修剪,你看,这些花都长的乱了,花朵细小,难看死了。”
“不过茶花有‘花繁艳红,深夺晓霞’之称,这些茶花可体现不出这八字神韵!可惜咯!”
白天不懂花,只静静聆听紫文说解,心中却想道:“文儿何时学会赏花了?”
“你看,这是雪皎山茶花,外轮花瓣银红色,逐步过渡到内轮,花瓣变为纯白色;这是天娇山茶,花作深红色,妩媚娇柔,有‘茶花美娇儿’之称;啊!这花做深紫色近墨紫色,内轮花瓣较紫袍直立的难道是八荒上绝种千年的朱砂紫袍?就是,就是,天哥,你看啊!你看,多漂亮!”紫文兴高采烈,宛如小孩子般拉着白天叫道。
白天笑道:“一会向这话的主人要一株回去栽培不就是了。”
二人往前走去,紫文忽道:“这些是梅花了!”
“还是没人修剪,枝条交叉、干枯、密集也没人照顾,却是暴殄天物了,不然成片的梅花疏枝缀玉,缤纷怒放,艳如朝霞,白似瑞雪,绿如碧玉,形成梅海凝云的壮观景象,赏心悦目,令人惊叹万分,哪像这般孤零零地粘着几朵残花?这红千鸟花瓣浓而红紫,却是有浓妆艳抹之姿,虽美丽不凡,但终归太艳了!”紫文蹙眉道。
忽然一阵极浓的花香飘来,紫文精神大作,脱口道:“金钱绿萼!”快步向前,却又面色一颓,道:“几支孤朵,却已散出这般浓郁的花香,却是其他梅花所不能及的了!”
失望地行了二三十丈,前面一片火红,却是花开似锦,艳丽无比,一扫方才孤花密枝之态,却是长势繁茂,多有修剪痕迹。
白天也惊于这满目花海,问道:“这是什么花?”
“这竟然全是同一个花种,叫做秋海棠……”紫文说道,心想:“难道花的主人竟是一个苦恋断肠之人?”
第225章 落霞圣境,绝世高人()
不多时,右边巨石突兀,衔一株千年迎客松,横亘于顶,巨石往前延伸十数丈,陡然终止,此处看去,恰可见得小半片空谷、水帘。
紫文心情大好,语笑嫣然,牵着白天往前走去,行不多时,那道路下沉数丈,却也离右侧空谷有数十丈之高,水帘飘洒,带来阵阵清凉之意。在此观那空谷却是比前番不同:雾岚尽消见谷底,灵兽蛰伏吐祥光,瑞禽振飞鸣仙音。瑶草琪花、花蝶彩蜂,舞花穿叶弄清影;细流青沙、斑鱼游龟,戏水掀石赏翩姿。
紫文看得赏心悦目、喜不自胜,竟驻足观看许久不动,白天看着紫文满脸欢喜,心中也是平静高兴,只觉若能携其手一辈子这般赏山阅水、游历奇景,却也不枉此生了。
这时,一阵雅致清幽的琴笛合奏旋律从那远处楼阁中悠悠传来,笛声清脆和悦,仿佛仙鹤翔空,婉转如意,却又越升越高,忽而一降千里,平淡叮咚,犹如女子溪边浣纱,泉水掠足;而琴声浑厚大气,震鸣不绝,前赴后继,激烈如滔滔大浪,随着笛声忽变,又转缓和,似汩汩泉声,似劲风拂水。
片刻,笛琴合二为一,轻快优雅,仿佛竹林清风,沁人心脾,宁心安神,爽快惬意。
白天和紫文在曲中全身放松,浑然忘我。许久之后,笛琴旋律飘忽难闻,却又似一条条柔软轻纱擦体而过,二人才醒转过来,携手顺着石阶往下走去。
忽然,笛琴声音戛然而止,周围红色天地灵气猛地颤动,那股凛冽愤怒的杀意又滚滚袭来,白天微一感受,心生不安,似乎那人正急速往这边赶来,这会比先前已近了两千余里。
紫文虽然察觉到那股凛冽杀意,心知来者修为高绝,却丝毫不怵,只眉头微皱,颇有不耐烦之意,看着眼前一叠石梯,忽听前方楼阁中女子道:“二位不必担忧,请上来吧!”言语和气谦恭,甚是热情洋溢。
空中微风吹过,那股杀意陡然消失!
笛声悠扬,却无琴声和伴。
白天淡淡一笑,满不在乎地道:“走,我们上去看看!”
石梯曲折陡险,又似乎长年未有人行走,长了许多青苔,紫文虽负一身修为,但此刻白天在身侧,却仿佛一个纯真的女孩,一手提着裙纱,一手拉住白天的手在后面小心翼翼地跟着。
走上石梯,石梯陡然下沉一丈,耳边铃声清脆悦耳,其间笛声清越幽旷,荡涤心神!
二人看去,却是眼前一亮,靓丽清新之感迎面而来,一个四角飞檐竹亭立在前方一块巨石上,巨石方正,四面平整,刻着许多上古之人赤身裸体捕兽、祭天、求雨、取火等等之图,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亭子宽广高大,四角挂着四个水晶、玛瑙、珊瑚、碧玉做成的风铃,正随风飘荡,击打出声,庭外一个红铜大鼎,香烟袅袅轻轻绕转,似乎在拥搂那空中旋律。
竹亭四周无栏,倒在中间布了一桌四长凳,桌上放一琴,旁边坐一女子,正横笛轻吹,女子身后静立一妙龄少女轻持檀木红梳为其梳头束发,女子低首垂眉、柔荑滑腻,动作娴熟温柔。
细看之,那梳头女子一身浅色系红铃紫珠纱裙,头戴九龙盘珠髻,绾着朝霞五凤翡翠钗,眉目如画,齿唇似贝,温婉柔顺,淑丽韶好,柔媚娇娆,竟是天仙一般的人儿。
再看那坐着吹笛的女子,全身朴素无华,简单清丽,朱红衣衫如晚日霞云,飘舞如羽,玉质冰肌,脸若凝脂,眼如水杏,红唇不饰,翠眉非画,时而扬眉远望、顾盼神飞,时而垂帘吐气、皓齿排玉。
就那么平平静静地端坐吹笛,却隐隐散发着一股高雅尊贵的气息,任身后女子再是千娇百媚也不及其万一!
二女头顶,似乎悬浮某物,发出淡淡的彩色霞光,柔和静谧。
白天神目如炬,相隔十数丈,已然看到了女子眼角已经有了几丝皱纹,心中一动:“此人体内真气浩淼,修为极高,本应容颜永驻,却有了皱纹,难道竟有数千岁数?”神识迅速扩散,将周围十数丈范围笼罩起来,只觉更上面临近的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