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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差不多的。
还有像越南莫朝,实际上是国王,而明朝为着他是篡位登基的,只封给都统使一职,这个都统使就相当于国王了,不在普通土司序列当中。
起初招抚五峰海商,为着避免显眼、避免无谓的朝堂争议,张居正只给金樱姬一个六品长官,乃是暂时从权的意思,西南地区一个六品长官往往地不过数十里、兵不过千百人,五峰海商的实力哪只这点?
但现在,秦林联络安南、柬埔寨、暹罗等国,五峰海商把生意越做越大,金樱姬在各国去都被国王待若上宾,如果还只有个六品长官职衔,就显得头大帽子小,种种不便。
想当年,汪直自称徽王,像什么琉球国王之类的,见了面可客气呢!
“秦兄,金樱姬很会展示实力,她在京师城外来的这一出,必定轰传朝野,咱们朝廷也不是不讲道理的,所以给瀛洲长官司升格一事,可谓水到渠成,而且大明朝羁縻制度以入乡随俗为本,历年所封的女土司,也不是一个两个”张紫萱扳着手指头慢慢盘算,最后忽然话锋一转“不过,金长官这么做,容易惹来物议……幸好家父执掌朝局,将
…”
大明朝局变幻不定,幸好张居正身体强健、春秋鼎盛,都认为他至少还能担任十年的首辅。
但张紫萱深谋远略,倒是真心替秦林和金樱姬着想,这么大张旗鼓的亮明底牌,要是将来朝局有变,岂不是首先拿她开刀?
秦林嘿嘿笑着,点头道:“1小妹真不愧女中诸葛,不过此事愚兄和金樱姬早已未雨绸缪,就在福建海外有一大岛名为台湾,本有土人居住,陆续又有福建沿海百姓登岛生活,五峰海商的母港其实不在杭州、不在舟山,而在台湾。”
张紫萱眼中异sè一闪,深邃如星空的眸子变得华彩异常,和秦林四目相对,轻轻把手指按在他上:“你这个傻瓜!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这么重要的机密你怎么和小妹说呢?”
秦林嘿嘿的笑,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要是连张紫萱都信不过,那这做人也太那啥了。
“我不和别人说,告诉你又有什么关系?”秦林附到她耳边,喃喃的低语。
若是大大咧咧的徐辛夷、心如水晶的责黛听了这句倒也罢了,偏偏是深知政治黑暗、官场上尔虞我诈的张紫萱听秦林这么说,只觉心头有如mi甜,眼角眉梢都是甜丝丝的笑意。
“别,被人看见了不好”相府千金轻轻将秦林推开,又道:“既然如此,1小妹料定家父将推动瀛洲长官司升格,其中并无障碍。”
“那可好了!”秦林右手拳头在左手掌狠狠砸了一下。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可不是嘛,刚才还像喝了mi糖的张紫萱见秦林这个兴高采烈的动作又不免酸酸的道:“哼,秦兄啊秦兄,你就这么帮着金姑娘?”
秦林愕然,继而哈哈大笑:“怎么着我的相府千金也官兴发作?
照说啊,你做官怕比金樱姬还要厉害得多。”
“好啦好啦”张紫萱把秦林轻轻一推“再不回去,你家里那两位怕要等急了,青黛妹妹好说话,徐大小姐可不像小妹这么被你欺负呢!”
谁说的?秦林坚决反对这个说法,我“欺负”徐辛夷可比欺负你更过分呢,嘿嘿……
呃,话说回来,是得回去一趟了。
秦林赶紧告辞出门,他并不知道,就在这时候,母老虎已经发威了。
徐辛夷骑照夜玉狮子,全副戎装,腰佩宝剑,手中提着丈二huā枪,带着一群女兵风风火火的从府中冲出来。
六小姐,1小姐使不得啊!”shi剑苦苦的劝着。
出阁之后该称呼太太或者夫人,不过这时候规矩,凡是陪嫁丫头,哪怕女主人八十岁了,仍称她为小姐。
徐辛夷圆睁杏核眼,倒竖柳叶眉,怒道:“哼,秦林这家伙,就知道他瞒着我,还和那金妖精勾勾搭搭!哇呀呀,是可忍孰不可忍,本小
姐要和她单挑!”
这才是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呢,想起当初在南京天香阁的一码子旧事,被金樱姬算计,虽是促成她和秦林的好事,唯独金妖精实在可恶。
这次她又大张旗鼓的跑到京师来,偏偏秦林还出现在欢迎现场,听说还很发生了一些事情。
徐辛夷得到消息,登时妒火中烧,这就带着女兵们冲出府邸,要去找金樱姬算账。
哼哼,咱们新账旧账一起算。
唯一可能阻止她、至少拖延时间的青黛,正好在女医馆坐堂行医,于是
“唉,长官有难!”徐文长看着大小姐一行人远去的背影,捋了捋huā白的胡须,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
徐辛夷率众冲到灯市口往东,挨着隆福寺的位置,正巧就堵上了金樱姬的队伍。
各国使臣加上漕帮和五峰海商的属下,一大堆人簇拥着轿子远远行来,徐辛夷则堵在路当中。
道路两边的百姓们不明所以,全都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一幕,有认得徐辛夷的就奇怪:怎么徐大小姐怒毛冲冲的,像是要打人一样?
岂止打人,我要、我要把金妖精抓起来,狠狠打她屁股!徐辛夷恨恨的咬着嘴,把丰润的瓣咬出了白白的牙印。
“金妖精,给我滚出来!”徐辛夷冲着轿子喊道,横刀立马,气势汹汹。
凡是没去城外迎接法驾和天妃玉雕像的百姓,见状就格外吃惊,更有不少京师的混混满嘴胡柴:“咦,这燥辣娘们干嘛这么生气?莫不是轿子里的官儿把她那个了,哈哈哈“……旁人吓得心尖尖都在打颤,赶紧把这人嘴巴捂住:“别胡说,这位是锦衣卫北镇抚司秦将军的二夫人!”
说话的混混脸sè刷的一下变得煞白,差点没吓尿了ku子。
开玩笑,北镇抚司是做什么的?弄掉你这条小命,就跟玩似的呀!
就在众人惊讶的目光里,蓝呢轿子的门帘高高掀起里面一位身穿六品武官官服的人款款走出。
不是须眉男儿,却是红粉佳人,这位长官生得婀娜娉婷,乌角带束着的水蛇腰只盈盈一握,眉宇间隐隐含着几许风情。
啊呀一片低呼,尽皆惊讶于这位长官的容貌不知内情的更吃惊她怎么身穿六品官服?
“1小妹见过姐姐”金樱姬满面春风,朝着徐辛夷福了一福。
她、她怎么叫我姐姐,难道是?徐辛夷平时大大咧咧,这时候却格外机灵,乌溜溜的杏核眼咕噜一转,立刻发觉形势不妙。
“金妖精,你不要胡乱喊,什么姐姐妹妹的,本小姐和你可不熟!”徐辛夷气鼓鼓的说着,突然有了那么点儿心虚。
shi剑等女见金樱姬那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也暗暗思付,心说莫不是秦长官……………,
金樱姬笑得像只刚刚偷了鸡蛋的小狐狸,故作哀怨之状:“徐姐姐,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将来、将来咱们都是一家人啦!”
龟板武夫、权正银是熟悉的,晓得自家五峰船主每次lu出这种表情,就是在骗人。
可安南使者阮松、柬埔寨国朝贡使摩河罗、暹罗国朝贡使猜瓦立、琉球使者粱灿、卫荣,这些人不知道啊,一个个恍然大悟:哦,怪不得秦将军一再替他这位朋友铺路呢,原来他们俩有jiān情啊有jiān情,嘿嘿嘿…不过今后对五峰船主和秦长官都得加倍尊敬,这两个一在朝中一在海上,力量互为稗益,加起来又何止增加了一倍?
“胡说八道,本小姐绝不相信!”徐辛夷咬着牙关不松口,无论如何也不承认金樱姬这个“妹妹”。
两边就在大街上锣对锣鼓对鼓的吵起来,还好徐辛夷思前想后,纠结于秦林是不是把金樱姬变成了自己的“妹妹”毕竟没有打起来。
殊不知此时此刻,有双犀利无比,隐隐蕴含着雷霆闪电的眼睛,从不远处的茶楼雅间盯着她们。
那是一位带着银面具的人,素称天下无敌的现任白莲教主。
阿沙就坐在她的对面,把脚翘到椅子上,很没个正行。
“师傅啊,混沌之球怕是已经到了威灵法王手里,唉~~我来找你的时候,你们都跑哪儿去了?真是的,浪费表情!”阿沙嘟着嘴,一边说,一边把mi樱桃一颗接一颗的抛进嘴里。
白莲教主脸上戴着银面具,看不出什么表情:“哼,西藏密宗也掺合进来,咱们白莲教和扎论金顶寺一系从来井水不犯河水,威灵法王要是乖乖交出混沌之球,倒也罢了,要是他不肯交出来,难道为师就不能杀上大雪峰,踏平金顶寺?”好威风,好煞气!
阿沙却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师傅啊,威德法王成名几十年,当初和师祖比武三个时辰,也就输了一招而已,您要是把白莲朝日神功练到第九重,那就真是天下无敌的境界,踏平大雪峰倒也不难,可现在嘛,嘻
,…”
白莲教主难得吹牛,就被阿沙驳了回来,她怔了一怔,伸手就把阿沙脑瓜子拍了拍:“就你知道得多,那威德法王有什么了不起?练他的密宗功夫,六十来岁了才有现在的境界,为师我白莲朝日神功练了二十年,就能纵横江湖无敌手,你说,哪个境界更高?”
“哎呀呀,师傅真讨厌,怎么和秦、秦魔头一样,喜欢拍人家脑袋?”阿沙差点说出秦大叔来,悄悄吐了吐舌头,又挨过去撤jiāo:“好啦好啦,就知道师傅三岁练武,二十年间练到天下无敌,阿沙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白莲教主杀伐果决,江湖中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号称杀人不用第二招,又统御阖教上下数十万教众,不能不称智谋深远。
在教众面前,她永远都是一座寒冷的、高不可攀的冰山,一位高高在上的神祗。
然而可笑得紧,唯独和又像女儿又像妹妹的阿沙独处时,这位教主大人才lu出了坚冰之下隐藏的另一面,有喜有愁、争强好胜、偶尔还会在小女孩面前吹吹牛……
“喂,我说,那秦魔头有什么本事啊,骗得这些个女子上他的当,在大街上就吵起来?”白莲教主银面具之下藏着的双眸,lu出不解之sè,又道:“这人好sè无厌,又不会武功,真不知这些女子为什么会甘心从他!”
如果秦林是拐了堆庸脂俗粉,白莲教主也没这么好奇,偏偏什么女医仙、国公之女、相府千金、五峰船主,都是很了不起的女中豪杰,白莲教主同为女儿身,既为她们觉得不值,又谗异个中原委。
“笨蛋师傅,和你说子你也不懂”阿沙像个小大人似的,非常有自信的说着。
白莲教主默然,比起机灵古怪的阿沙,她xing子更加高傲、冰冷,从小跟着师傅也就是上代教主练武,不问世事,所以才年纪轻轻就练成了白莲朝日神功的第八品莲台。
要说起男女感情之类的东西,那真正是一窍不通。
“好了”白莲教主转过话头:“反正你注意,看看这些女子被男人骗得团团转,将来就不要重蹈覆辙。”我?阿沙指着鼻尖一副快要笑喷的表情,撇撇嘴:“是笨笨的师傅,比较容易被骗走!”“绝不可能!”白莲教主很有自信的一切手掌,顿时杀气横空:“谁敢骗我,我就杀了他。”!。
“与犹未尽,即点下回,现章未续,即回,更多神书等您评阅!”
荆湖卷 585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
阿沙笑得眼睛弯成了一道缝儿,拍着巴掌道:“师傅威武,师傅强大!天下第一高手,就是与众不同!”
这小鬼头,话里分明就是戏。免费小说
白莲教主正待伸手去敲阿沙的脑袋,小鬼头连忙往后一仰躲了开去,稍微停了会儿,又身子向前趴在桌上,眨了眨眼睛:“如果,也许,或者,我是说万一师傅看上了哪个男人,想给阿沙找个师叔了,难道他甜言mi语哄你两句,也算骗你吗?”
“人小鬼大!”白莲教主哼了一声,又道:“我才不听什么甜言mi语呢!”
“那你们怎么谈情说爱啊?就算师傅是大美人儿,但也不可能不和别人说话?”阿沙眨巴眨巴眼睛,好像什么都懂的样子。
白莲教主低着头足足想了一盏茶的时间,这才非常肯定的摇了摇头:“如果我喜欢谁的话,就让他划下道来,不管比掌法、比暗器、
还是比内功都可以的,才不要什么谈情说爱呢。”
噗的一声,阿沙直接喷了,师傅真是彪悍啊,以前只听说比武招亲,合着她老人家是比武抢亲?这下得了,将来谁要是被天下第一高手看上,就自求多福!
阿嚏、阿嚏秦林一边骑着踏雪乌雅走,一边不停的打着喷嚏,心说怎么连打起喷嚏来了?这京师的春天,柳絮啊花粉啊沙尘什么的,还真恼火。
从相府出来,就接到陆胖子报告:后院起火,大事不妙。
好在灯市口相府离隆福寺实在很近,都在东华门外头,只隔着两条街,秦林骑着马过来,就遥遥看见了前头堵着的人群。
一头是徐辛夷带领的娘子军,一头是金樱姬属下的五峰海商,以及海上各国的贡使,双方吵吵嚷嚷,这边莺声燕语,那边怪腔怪调,倒也相映成趣。
就算秦林天不怕地不怕,见了这阵势也心头虚,赶紧抓着头皮想坏点子。
还没等他想好,徐辛夷已经看见他了,大小姐立马双手叉着小蛮腰,乌黑的杏核眼瞪得溜圆,指着金樱姬大声道:“秦林,你过来说清楚!她、她为什么叫我姐姐?”
金樱姬并不争辩,如烟似雾的秋波往秦林身上一扫,接着就臻低垂,雪玉般粉nèn的瓜子脸变作苍白一片,那副模样别提多么楚楚可怕了。
简直就是外室被大老婆当街抓住的标准动作啊!
不用说,徐辛夷更加咬牙切齿,大小姐性子一上来,哪里管什么夫为妻纲?拍马上去,一把揪住秦林腰间软肉狠狠拧着:“哼哼,秦林你ting能的啊?不错,实在是不错,把金妖精都勾搭上啦”
秦林一脸苦笑,偷偷冲金樱姬一竖大拇指:你、好、毒!
金樱姬低着头,香肩微微抽搐似乎盈盈yu泣,其实是笑不可抑:谁让你老对人家动手动脚?嘻嘻,这下吃到苦头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阮松、摩河罗、猜瓦立这些外藩使者,见状暗暗吃惊,没想到威风凛凛的秦将军,竟有些夫纲不振。
龟板武夫、权正银等人大略知道内情,要竭尽全力才能忍住狂笑的冲动,看起来咱们金长官,终归要把秦长官整得团团转呀!
“如今世道变了,是雄的怕雌的”龟板武夫咧着满嘴大黄牙呵呵傻乐。
徐辛夷、秦林、金樱姬正在纠缠不清之时,远处响起了呜呜的铜长号声,韵律宏大而沉雄。
是措嘉达瓦尔品第威灵法王回寺庙了!
隆福寺是威灵法王驻地,他这是去慈寿寺替李太后祈祷福寿之后,又回到自己驻地。
黄台吉当先开路,穿大红色绡金质孙门g古袍,腰挎宝刀,骑着高头大马,显得威风凛凛。
但是叫人惊讶的是,这位强壮魁梧的门g古王子,怎么会脸色白里泛青,骑在马背上偏偏倒倒,好像一阵风都能翻下来?
被淹在河里灌了一肚子脏水,肺里也咳进去不少,就算黄台吉是大草原上严酷环境锻炼出来的,身体素来强健,也觉得吃不用啊!要不是陪着措嘉达瓦尔品第东奔西走,他可真想躺在床上好好睡个三天三夜。
一行人正要回隆福寺,却见前头路被堵住了,不禁吃惊起来,威灵法王被朝廷册封为灌顶大国师,乃是当朝圣上的贵客,什么人敢在这里堵路?
黄台吉强打起精神、睁开有些花的眼睛一看,顿时清醒了七八分一前头这三位都是认识的,那个身高腿长身材极其惹火的蛮婆是中山王徐达后裔,水蛇腰的美人儿是瀛洲长官司的金长官,正一脸苦相被揪住腰肋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