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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林也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人家满门尽忠,他自己却借这件事捞了不少好处,现在连白象也要牺牲掉,虽说公sī兼顾,总有些歉疚,便哄这小女孩:“敢住上天去和你爹爹姆妈相会,想来也没什么痛苦,再说,将来哥哥总替你家报仇雪恨,也对得起敢住了。”
思忘忧眼睛蓄满泪水,很懂事的点点小脑瓜:“知道、忘忧知道,可、可人家还是很伤心,“…”
再懂事,她也只是个不到十岁的小女孩啊!
秦林没得办法,只好连拖带哄的把小女孩往外带走,好在另外几名象奴都是心腹弟兄改扮的,都过来帮着遮掩,倒也无人看破。
忽然一名太监从内宫匆匆赶来,大声问道:“锦衣卫秦将军还在吗?慈圣太后传他觐见!”
“我就是,我就是!”秦林一叠声的答安着,忽的心头升起个念头,吩咐陈铭豪:“暂且不要处死白象,待本官见过太后再做道理。
若是别人,陈铭豪绝对回他个皇命难违,可秦林就完全不同,陈铭豪一丝儿犹豫也没有:“谨遵长官吩咐,俺们先将它捆到金水桥边上,等您老回来发落。”
慈宁宫,慈圣李太后抱着万历帝,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数落,和从小受不到关爱的朱尧媒完全相反,这个皇帝儿子就是她的心头肉,听说他差点出了什么岔子,李太后登时就心惊胆颤。
没法子,要说重男轻女,天底下再没有比老朱家更过分的了,公主像根草,皇子是个宝,李太后也晓得满门荣华富贵都亏了这儿子,她能不十二分的小心吗?
万历帝一脸的不耐,想挣开母亲,又有些不敢,他也是十七岁的青年了,在母亲眼中却总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等秦林在太监导引下走到宫前,万历才赶紧挣脱了母亲,神sè颇有些尴尬。
李太后这番见到秦林,又比上次不同,秦林正要山呼拜倒,李太后就亲自站起来,双手虚扶,一叠声的道:“秦将军快快不要行礼,若不是这皇家的规矩大,原该哀家来拜你才对哩!”
从冯保、张诚、张鲸这几个随驾的大太监,到底下小宦官小宫女,一个个瞠目结舌,心道太后这话说的,传出去怕不吓死个人?一国太后还要来拜秦长官,这面子得多大?
“母后!”万历有些埋怨的看着母亲,他年龄渐长,师从张居正这个权谋大师,也懂得了为君王的很多道理,像母亲这么说就太有夫君臣之分了,虽然他心底感谢秦林,却也不愿太过表lù,更不愿秦林居功自傲。
李太后却把儿子瞪了一眼:“假如是平民百姓,别人救了我儿子,我这个做母亲的就不该谢谢他?我儿啊,娘也晓得皇家规矩和普通人家不一样,可娘当初也是小门小户出来的……”
好嘛”这是演三娘教子来了,李太后喋喋不休的一大通,万历帝不耐之极,秦林也在旁边听得心直跳。
伴君如伴虎,你老人家把我抬这么高,我还怕跌下来摔太疼了呢!
这不,万历就已经有些不耐烦的意思了,毕竟他身为至高无上的帝王”这种感谢再继续下去恐怕效果就适得其反了!
于是秦林赶紧躬身:“太后娘娘过誉,微臣愧不敢当,非是臣力能敌象,实乃紫禁城之中列祖列宗威灵庇估。本来微臣并无大力”当时只觉皇极门顶上黄光一闪,微臣突然就力大无穷”所以才抵得住疯来……”
万历微微而笑,知道秦林这番说辞不尽不实,明明就是编出来哄人的,但他立大功而不居功,万历方才因母亲唠叨、自己羞愧而隐隐对秦林生出的几分厌烦,却是立刻烟消云散,对秦林是怎么瞧怎么顺眼了。
李太后却信了个十足十,抓着儿子手道:“皇儿,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早年也听说天子有老天爷庇估,所以诸邪不近”想那常山赵子龙抱着阿斗在长坂坡七进七出,赵子龙虽然天下无敌,阿斗是个小小婴孩,刀枪攒刺、箭如雨下,怎么就没有伤到分毫?这个就是老天爷抱有他了……”
秦林和万历对视一眼”君臣二人都有些无奈,李太后实在太能联想了”在这一点上两今年轻人倒是深有同感。
孰料李太后话锋一转:“不过,秦将军也不是普通人,一定是星宿下凡,列祖列宗的威灵才赐他神力敌住大象,想当年,宋仁宗乃赤脚大仙降世,就有文曲星包龙图、武曲星卫青下界来保他,我儿也是天上的神仙,就有秦将军这员星宿……”太后娘娘记错,把秋青说成卫青,未免有点张飞打岳飞的错误,冯保眉头一挑,却是什么也没说。
哪个傻子才会当面指摘太后娘娘的口误呢!
“秦将军,哀家晓得你忠心耿耿,可戏文上忠臣总是被jiān臣害,我儿,你将来一定记住秦将军是个格象护驾的大忠臣,可不许听信谗言贬他的官!”李太后说着又想了想,吩咐宫女取出一块玉佩,亲手递给秦林:“你和徐家小姐成婚,哀家在京师也不晓得,这里补上一份礼。这个玉佩是哀家之物,你拿了去,将来谁要是谗害忠良、谁要是祸乱朝纲,你只管持玉佩入宫,诸司不得阻拦,哀家替你做主!”
秦林顿时压力山大,按李太后说法,这玉佩的来头就大了,赶紧叩头道:“圣君贤相在位,陛下英明神武、烛照天下,哪来jiān臣?微臣绝对用不着此物,还请娘娘收回成命。”“怎么着,嫌哀家随的礼轻了?”李太后假装不高兴。
万历帝在旁边淡淡的道:“母后既然赐给你,便收下。”
听皇帝开口,秦林这才将玉佩珍而重之的放进怀中,万历虽对母亲动辄干涉自己的举动有些不满,但瞧秦林格外谦虚谨慎,倒也觉得此人不错。
“那个发狂的白象,是个什么样子,可像个长鼻子妖魔?”李太后又问起秦林。
秦林心念一动,之前听过万历说起,便禀道:“回太后,和佛经上普贤菩萨骑的白象差不多。”
果然李太后一听,就来了兴趣,吩咐太监把白集牵来看看。
可怜的白象被捆了几条索子,又套了铁链子,由大汉将军簇拥着牵到喜宁宫。
“天哪,这么大今生灵,怎么要处死它?不当人子!佛菩萨也不答应!”李太后一见白象和佛经上普贤菩萨的坐骑一模一样,立刻就念起了喃无阿弥陀佛,慈悲心大起,要儿子把它放了。
万历无奈的回道:“它要伤人的,而且儿臣已经下令把它处死了……”
“那就赶紧改回来呀!”李太后可不管什么君无戏言,立刻叫把大象放生,左右看看,“秦将军既有伏象之能,这白象就交你去放生罢,可不敢害了这么大今生灵啊,佛菩萨要怪罪的。”欧耶,圆满解决!秦林早已料到李太后笃信佛经,绝不会害了这普贤菩萨的坐骑。
这下子思家小妹妹总该喜笑颜开了!@。
荆湖卷 456章 象拔的怨念
秦林去了慈宁宫,思忘忧还和几个扮成象奴的心腹弟兄等在金水桥,一张小脸愁得皱巴巴的。
在小姑娘心目中,***皇帝是金口玉言,既然亲口下令处死白象敢住,这件事就再也没有挽回余地了,想着要和童年玩伴永别,从来都乖乖的敢住要被杀死,她就伤心得很。
直到秦林笑呵呵的牵着象从慈宁宫回到金水桥,思忘忧仍低着头不敢看敢住,又是负疚、又是难舍,那副可怜巴巴的小样儿实在叫人心酸。
秦林坏笑着mō了mō敢住的长鼻子,装模做样的对亲兵校尉们说:“弟兄们,本官听说象拔味道的不错啊,你们可曾尝过?”几个扮成象奴的亲兵校尉面面相觑,心说秦长官也太可恶了?
人家小姑娘不得恨死你?一个个吭吭哧哧的不说话。
敢住极通人xìng,似乎听懂了秦林的话,呜呜的低沉叫着,甩着长鼻挣开秦林的手爪子,对这种残害野生动物的行为表示强烈抗议。
思忘忧气得两腮鼓鼓的,瞪着眼睛撅着嘴:“哥哥你太过分了!敢住这么可怜,你还要吃它的长鼻子,呜呜,你欺负忘忧,回去告诉辛夷姐姐…………”还真哭起来啦?秦林忙揉了揉小女孩的脑袋:“哈哈,可惜哥哥没口福啊,象拔是吃不到啦!”思忘忧立刻止住抽泣,抬起头,眨巴眨巴眼睛。
“刚才太后下旨,叫我把敢住放生!”秦林哈哈大笑,刚才这番做作,很有些欺骗小女孩的成就感啊。
咱们这位长官哪,嘿嘿……,旁边几名亲兵校尉顿时满头黑线,对自家长官的恶趣味实在无话可说。{免/费/小/说 m/f/x/s。N/e/T首发}
思忘忧则不敢置信的看着秦林,直到从他眼神中得到了肯定的回答,瞬间就破涕为笑”mōmō敢住的长鼻子、又捏捏它的大耳朵,欢喜得无以复加,最后仰着小脸笑眯眯的道:“忘忧就知道哥哥最好了,嗯,要是不骗人,那就更好了。”
瞧你那小样儿!秦林撇撇嘴”小脸涂得黑不溜丢,眼泪流下来糊成了huā猫”换了别人谁稀罕骗你?
一行人牵着象朝午门走,一路上就听见思忘忧在敢住大耳朵边上嘀嘀咕咕,秦林留意,稍微顿住了脚步”支起耳朵听她说什么。
“敢住啊敢住,你可得小心哥哥哦”他最会骗人了,你要是不小心被骗了去呀,他把你长鼻子割一截去做菜,且不说疼得很,将来也成个短鼻子的大象,难看死了!再说鼻子受了伤,遇到冬天恐怕还要伤风感冒……”
我喵了个咪的!秦林哼哼冷笑两声,不怀好意的盯着敢住的鼻子。
思忘忧吓得不轻,牵着象快走几步,赶紧离这居心不良的家伙远一点”就连白象也有所察觉”把长鼻子卷起来,似乎在说:别割我鼻子啊,很疼的……
秦林带思忘忧回家,将敢住安顿下来。
胖子和牛大力从俞大猷那儿回来了”看见白象敢住都稀奇得很,围着思忘忧问这问那”徐文长老头子也在旁边询问云南边陲的风土人情、
各大土司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看似和小姑娘闲谈,实则别有深意。
不过最高兴的还是徐辛夷,得知秦林把缅甸弄得绝贡,大王子莽应里被白象撞得像条死狗,她就高兴得拍手欢呼,追着秦林到房间里面,火热的jiāo躯给了他一个熊抱,丰润的chún瓣印在他的脸上。
正当秦林以为又要“大战一场”的时候,大小姐又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呃,这是?
只见徐辛夷已经和思忘忧骑到了敢住背上,在家里后huā园狂奔,大小姐手舞足蹈、大呼小叫,浑不管大象把huā盆踢得粉碎,把泥土踩得一塌糊呢……,
秦林以手加额,有种虚弱无力的感觉:看来还是得把大象尽快送走啊,徐辛夷跑马就有的玩了,现在还要跑象,京城里头的huāhuā草草怕要遭殃。
刚吃过饭,洪扬善就心急火燎的跑到了秦林府上,垂头丧气的禀报:“大事不好!那曹喜关在牢里头,突然就自尽了!”哦?秦林不慌不忙的喝着茶水漱口,似乎早在意料之中。
见秦林笃定,洪扬善也镇定下来,把事情说了一遍。
缅甸进贡白象朝觐的日子,是三个月之前就定下来的,就是今天上午,被严加看守的曹喜突然问锦衣校尉,白象是不是被牵去朝觐了。
校尉们也没细想,就随口告诉他已经去了,你老兄想破坏朝觐的yīn谋早已被秦长官调若观火,趁早歇菜!
结果曹喜得知消息之后,就盘tuǐ坐在地上,口中直念什么三劫降世、弥勒转生,等到校尉弟兄们发觉不对头,这家伙居然已经咬舌自尽了!
听到这里,秦林正中下怀,他老早就把曹喜的来历猜到了七八分,只是不能在温德胜等人面前点破,否则御前救驾这出戏就演不下去了,至于曹喜嘛,原来就是准备后面宰了他灭口的,反正他利用白象敢住杀死华老桩,本就该以命相抵。
现在曹喜自己死掉,倒省了秦林一番手脚,所以秦林呵呵冷笑:“好、好个忠心的奴才,临死还在替主人开脱!哼哼,缅甸蕞尔小国,不知给了他什么好处,曹喜倒是以国士相报啊!”
洪扬善闻言怔了一怔,登时恍然大悟:“长官果然明镜高悬!曹喜临死还在把罪责往白莲教头上引,分明是替缅甸开脱…………可惜,朝廷以古礼不斩来使,平白放莽应里回去,便宜了这厮!”
也不便宜啊,绝贡是仅次于出动***大军征伐的处罚,想当年就算偏在海外的〖日〗本,为了争夺朝贡的权利,大内氏和细川氏还互相砍起来,像地处中南半岛、与〖中〗国接壤的缅甸,各方势力错综复杂,一旦被〖中〗国主动绝贡,打击可是相当沉重的。
当天夜里,暹罗、安南、柬埔寨三国贡使就便服来到了秦林府邸,那一份感jī涕零真正是难描难画,都道秦林恩重如山,小国君臣粉身难报。
“也不必粉身相报啦,五峰海商那边,你们多多担待就走了,啊哈哈哈……,
……”秦林的笑声十分猥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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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湖卷 457章 北镇抚司
457章北镇抚司
傍晚天sè晦暗不明,京城长街上酒家挑出了昏黄的灯笼,就在秦林和徐文长接见暹罗等三国贡使,双方各取所需、欢乐开怀的时候,缅甸大王子莽应里浑身包着绷带,像个木乃伊似的躺在轿子里,被随从抬着灰溜溜的滚出北京城。
和来时礼部、鸿胪寺、会同馆派员大吹大打迎接的情景完全不同,此时没有任何人来送,就连城门口的守兵、街道两边的百姓都投来鄙夷的目光,街边顽童还朝他们吐口水、扔烂菜叶子和臭鸡蛋。
这些东吁王朝的使臣实在狼狈不堪到了极点,只恨爹妈没给自己多生两条tui,赶紧脚底下像抹了油似的,一个个抱头鼠窜。
躺在轿子里动弹不得的莽应里,心头充满了怨恨,本来他被***待若上宾,缅甸东吁王朝肆无忌惮的蚕食云南边陲土地,巡抚巡按还一再派人前来招抚、宣慰,东吁王朝的那股子得意就别提了。
可一切的一切,自从遇到秦林之后就全变了样,从来顺风顺水的大王子殿下,脸被抽肿了、牙被打掉了,偏偏还没地方说理,好不容易挨到朝觐,结果还没等在御前告他一状呢,作为祥瑞的白象又不知怎的发了疯,被他抓住了把柄……
退书、逐使、绝贡,大明朝突然展现的强势让习惯于***的仁厚、习惯于随便捞点宜,***并不计较的缅甸人恐慌了,莽应里已经心乱如麻,回去怎么向父王交代是一层,怎么应付因为绝贡带来的负面影响,又是一层。
缅甸虽强,仇家也多,莽应里知道自己父子俩怕是要焦头烂额了。
最后看了眼夜幕下灯火辉煌的北京城,莽应里咬牙切齿的发狠;“秦林,本王子此生和你不死不休——啊哟,好痛!”
大王子正在发狠呢,心情ji动了点,手一挥牵扯到手心伤处,那被粗糙缰绳磨出来的伤口登时火辣辣的疼起来,十指连心,这一番苦楚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三日后,京师东面临近京杭大运河的十里长亭,春日和暖照着大运河上烟bo粼粼,杨柳依依换了新绿,正是春暖人间三月天。
思忘忧和武士歹忠、保姆阿囊,来京师时主仆三人好不孤单,去时却多了一头白象敢住,和秦林、徐辛夷依依惜别。
漕帮派来的大漕船已等了许久,终于小女孩松开了白象的缰绳,牵着秦林和徐辛夷的手,扬着清秀可爱的小脸儿,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淌:“哥哥,姐姐,忘忧永远永远记得你们!”
徐辛夷眼圈一红,她外刚内柔,实是极易动感情的人,这些日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