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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熟知锦衣军余搬货物、收常例却是真的”秦林也无奈的摸了摸鼻子,看看张居正的眼神带着几分戏涛,马上醒悟。
这位太岳先生什么烛照天下,那是假的,可精明老练、城府深沉绝对没错,他前后想想就差不多把这件事的秘闻给摸透了。
耿定力的资历足够,前阶段又替张居正办了很多事情,张居正也愿意提拔他,但相爷自己不,架着秦林来,就是摆明了是要还秦林一个人情,从此两不相欠。
想通这一节,秦林也就见义勇为:“末将以为,继任蓟辽总督应该以涛廉之士充当,都察院金都御史耿二先生素有清名,士林之中烦为推许,足可担此重任。”
申时行、王国光等人都不知该什么好,心道这位秦指挥,还真把自己现今人物,正四品锦衣佥事,居然推举起蓟辽总督来了!
殊不知张居正立刻把头一点,不紧不慢的道:“秦将军所言有理,耿定力堪当此任。”。。
荆湖卷 430章 又下一城
秦林随口提了提耿定力,张居正竟然就这么承诺了?
虽然早有耿二先生不安于室,想要谋外放的传言,更有消息最初针对杨兆的弹劾就是他授意门生故吏策动的,但秦林就这么一提,张居正就立刻承诺,看起来也太过儿戏了?
可帝师首辅的神色又绝不像开玩笑,出来的话,更是一言九鼎……
申时行、王国光、张学颜等大臣全都丈二和尚mo不着头脑,腹内暗自测度,不晓得张相爷和这位秦将军之间到底有什么首尾。免费小说
王国光又道:“耿定力升蓟辽总督,佥都御史的位置就空了出来,咱们是不是再往都察院放一员自己人?”
耿定力前段时间很老实,凭借耿家兄弟在清流士林中望重东山的地位,拴住了那群红眼给事中、疯狗都老爷,替江陵党减了很多麻烦。
要是把他调任蓟辽总督,最好继任的佥都御史仍然是倾向江陵党的人。
“原本耿大先生是极好的人选,可他位分大了,不好安排呀!”申时行思忖着,有些犹豫。
耿大先生就是南京都察院的耿定向,他已经在南京副都御史的位置上坐了好些年,要是调任京师中枢,按惯例就要提升为都御史,至不济仍要安排副都御史,总不可能让人家降一级来做佥都御史!
都御史、副都御史的位置,安排起来动作就大了。
并且对江陵党来,把新近才有靠拢迹象的耿家兄弟,一个外放去做蓟辽总督,一个从南京冷板凳升调京师重要位置,无论如何都有些不大妥当。
秦林却是恨不得将耿定向也调到京师都察院来呢,那样的话,他手上的牌就更多了——耿家兄弟完全是被他捏住痛处,才被迫向张相爷靠拢的!
不过现在却不好出来,朝堂政争就是斗争和妥协的艺术,对杨兆的斗争结束之后,就轮到对江陵党的妥协了,扳倒杨兆、查明巨额贪腐弊案一事,秦林虽然起到了最大的作用,但也绝不可能好处都让他一个人占尽。
秦林先前只考虑到扳倒大贪官杨兆,推耿定力接任,从而扩大自身势力的方案对谁来接任耿定力佥都御史的位置却是没想太多,究竟结果有资格接任的官员实在太多,也轮不到他这个四品锦衣佥事来管。
可既然现在王国光提了出来,秦林脑子就飞速运转起来,在认得的官员中使劲儿排,看看有没有机会浑水mo鱼再捞一票。
王世贞?已经是正三品应天府尹了位分也太大,不好安排;霍重楼?咳咳,算了,他是东厂的人;张阳?别搞笑了丫是个太监;丘橓?貌似不是很熟……
忽然看到申时行申阁老,秦林灵机一动计上心来,和曾省吾谈笑:“曾shi郎,这趟密云之行,戚帅却是客气得很,也多亏他送那些酒食来,下官才联想到谜底不在盘子自己、而在盘中食物呢!临别,又送咱们许多腊黄羊、缠丝免。”
曾省吾不知秦林这时候提起是何用意也就答道:“是,蓟镇的边塞风物是很不错的,本官带回腊黄羊等物,下次在家中置酒,邀诸位同僚共享。”
秦林故作惋惜的叹口气:“可惜,唯独蓟镇有名的蓟鱼没有尝到,叫下官好生挂念。”
蓟鱼是蓟州一带有名的特产,肉味细nèn鲜美入口即化,只是大冬季的河流都封冻了,哪里去找蓟鱼?
曾省吾忍俊不由,窃笑秦林无知,“秦将军要吃蓟鱼,等开春之后河流解封,哪怕千百条呢,只管到蓟镇问戚帅要。”
想到戚继光善于逢迎,每年必给朝中大员馈赠许多边塞特产,王国光、张学颜、方逢时就尽皆微笑不语。
唯独申时行听到蓟鱼二字,就突的愣了愣,低着头思付片刻,又把秦林瞧了瞧。
等诸位同僚就继任佥都御史的事情又讨论了一会儿,申时行突然开口道:“诸位先生,古人云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老夫觉得门生张公鱼却是很合适做命都御史的。”
张公鱼家里有的是钱,历年孝敬座主申时行的银子都是最多的,并且他为官虽糊涂颟顽,做人倒还很过得去,和老好人申时行的脾气极为相投。
只是张公鱼一直在做外任,申时行身为礼部尚书、士,门生就算没一百也足有八十个,刚才就没有想到这位满意门生,及至秦林提到蓟鱼,才突然把张大老爷想起来。
“申阁老真乃识马之伯乐也!”吏部尚书王国光和申时行关系极好,立刻作恍然大悟状:“张公鱼久历地方,熟知民情,为官素有政清刑简之称,且清廉自守,正是佥都御史的极好人选。”
户部尚书张学颜也笑起来:“这个佥都御史,给旁人或许不喜欢,唯独张公鱼能耐得住这清水衙门。”
原来都察院一系言官,同然招牌很亮、名声极响,外放、升迁的机会也大,但不像六部和外放的地方官有捞钱的机会,做御史的一个个穷得不可,京师呼为穷都老爷,有人甚至穷到公然卖参劾的境界。
譬如某人和某州县官不对,就花五十、一百两银子打通穷都老爷,上道胡扯蛋的折子去参劾这州县官儿,虽然不大可能参倒他,好歹也叫他恶心恶心;而这都老爷错了也没屁事,反正朝廷许他“风闻言事”嘛,捕风捉影的话原本就是该他的。
所以,如果把什么苏州知府、两淮盐运之类肥缺上的官儿,升任回京做佥都御史,人家还不一定乐意呢!
只有张公鱼张大老爷家里豪富,不在乎从官场上捞,像佥都御史这种清水衙门的位置给他正合适。
张居正也曾闻得申时行这位门生,闻言就笑着颔首道:“申阁老的这位门生调任佥都御史,却是极合适的,想来他做了佥都御史,也要感谢座主的提拨一一再不用赔钱断案了嘛!”
张公鱼断案两边和稀泥,自己掏腰包叫原被告息讼的趣事,连首辅张居正也有所耳闻,完他就意味深长的把秦林看了看。
晓得张居正有所觉察,秦林厚着脸皮嘿嘿一笑,反正是申时行提出来的,这可不能算我头上。
好嘛,这一锤子买卖做得好,门下走卒耿定力外放蓟辽总督,拜盟的老兄张公鱼做佥都御史,秦林在朝中的声势直线看涨!
张居正倒也不和他计较,定下来人事安排之后,就端茶送客。
诸位大僚纷繁告辞离开,秦林心头有鬼,也准备跟着开溜,没成想张居正慢悠悠的来了句:“秦将军,暂请留步。。
荆湖卷 431章 相爷的心计
申时行、王国光等诸位大臣陆续离开,唯独秦林被张居正留了下来。。。
众位官员议事的花厅左侧,从回廊过去穿过两重月门,有一座用太湖石堆叠出来的极大假山,面的八角亭翼然凌空,星眸雪腮的相府千金张紫萱由侍女们陪伴着在亭中凭栏观景,她怀中抱着一只雪白的波斯猫儿,时不时的逗弄两下,猫儿伸出柔软湿润的舌头舔着主人的手心,十分乖巧。
一阵北风吹来,张紫萱额前刘海被吹得散乱,她伸出纤纤玉手理了理遮住视线的发丝,已是风倩无限。
京师早春,乍暖还寒,贴身丫环轻声提醒:“姐,这里风大,咱们还是下去!”
“今日景色似乎格外雅玫,我再待一会儿巴”张紫萱心不在焉的回答,抚弄着猫儿的耳朵,逗得它咪咪直叫。
几名贴身丫环无奈的对视一眼,姐这哪里是在看景致?自打那位秦将军和曾侍郎一起进府,她就抱着猫儿走到了这处亭,时不时往花厅那边看呢!
秦将军不但有家室,还是坐享两位娇妻的齐人之福,姐要是再嫁过去,那可就只能是平妻了。
堂堂相府千金,就算嫁给阁老、尚、侍郎的公子,乃至亲王世子,也绝对是要做正妻的,哪有给人做平妻的事理?
“姐不知是着了什么魔症!”侍女们都不明白,自家又伶俐又博学的姐,怎么就瞧那位秦将军了呢?并且,他那个平妻徐大姐,又是个出名的母老虎!
这真是各为其主,侍剑和甲乙丙丁帮着徐辛夷,相府的侍女们,则和自己姐一块同仇敌忾……
不过她们都晓得自家这位姐,心头主意是大得很的,决定了的事情再怎么劝也劝不转来,所以前不敢胡乱话,老老实实陪她站在假山顶的亭之中,个个腹中把秦林埋怨了千百迹
忽然张紫萱檀口微张,嘴里呀的一声低呼,宛如秋夜星空的眸子带了焦灼之色她注意到诸位大员纷繁离开,唯独秦林留在花厅中没有出来!
“雪,乖哦。”张紫萱拍拍猫儿的额头,把咪呜直叫的猫交给一位侍女,自己提着丝棉大氅的下摆,脚步仓促的朝花厅走去。
花厅之中,高背太师椅张居正巍然危坐,两道修长的眉毛斜斜挑起,扳着一块脸,目光炯炯的盯着秦林。…=免费/小说/mf/xs会员免费小说 www。m/f/x/s=*
万历八年的判日爷就是大明朝实质的摄政王,“吾非相,乃摄也”绝不是张居正的自夸,而是百分之百的事实。
像蓟辽总督杨兆,何等骄横跋扈狂,把名震天下的戚继光戚大帅压得连气都快喘不过来,可一见到帝师首辅的钧旨就气焰顿消!
多少官员恭维奉承,封疆大吏跪接跪送,宗室亲王见张居正,都得屈居末座!
满朝文武,在帝师首辅如此逼视之下还能笑得出来的,也许就是秦林这家伙了。
不过饶是他胆大如斗,在帝师首辅的逼视之下仍免不了暗暗心惊,虽然依旧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心头却已经有些发虚了。
唉~~这位老丈人不是那么好话的呀!
张居正忽然把太师椅的扶手重重一拍,竖起丹凤眼,厉声道:“秦林,好大的狗胆!竟敢伪造老大的钧旨!脖子有多硬,欺老夫手中刀不利吗?”
秦林被吓了一跳,莫名其妙的摸了摸鼻子,心老丈人今天火气咋这么大?
张居正真的发飙,连万历皇帝都要让他三分,秦林也没奈何,只好堆起满脸笑容,准备使出秦主座对老丈人的最后绝招:宴子拜观音。
就在此时,一道丽影翩然飞入,就在张居正膝下盈盈拜倒,张紫萱天姿国色的脸庞写满了惶急,连声道:“父亲大人,都是女儿不好,钧旨是女儿伪造的,与秦林无涉,不孝女请父亲大人降罪!”
“假山亭,风还凉快?”,张居正笑眯眯的问道。
张紫萱茫然抬头,却见张居正坐的位置侧面开着一扇花窗,正好看到假山凉亭,晓得父亲刚刚就已经看见自己了,马上这剑日府千金就闹了个面红耳赤。
哼!张居正重重的哼了声,又看看秦林,心老夫若不揭破,们还不知要捣什么鬼呢。
秦林也给闹了个手足无措,他和张紫萱两个,就活像被中学老师抓了现行的早恋学生,而此时此刻的张居正张相爷,也越来越像某位对男女学生严防死守的班主任老大妈了……
看着女儿被风吹乱的发丝、仓促赶来引起的喘气和俏脸羞赧的神色,张居正又是心疼,又是郁闷,猛的把脸一板:“秦林,胆量真不,手段也够高明,老夫只有这一个女儿,竟上当得肯替伪造老夫的钧旨”张紫萱红着脸蛋儿,饶是她千灵百巧,此时也一句话都不出来。
秦林也尴尬万分,哼哧吭哧的不知该些什么,被老丈人亲手捉住的毛脚女婿,大概都是这副样子。
被张居正当面揭穿,实在无计可施,秦林只好一揖到地:“张世叔,实在对不住,侄也是事出无奈,只好出此下策,还望世叔息怒。”张居正把胡子一吹,眼睛一瞪,嘿嘿冷笑:“看来自忖碍着紫萱,老夫不能拿怎么样了?哼哼,今日就叫见识老夫的手段!来人呐!”
管家游七闻声跑进来,见姐跪在地下,秦林一脸尴尬的站在旁边,是又好气又好笑,脸却丝毫不能流露,控背躬身的承诺着主人。
张居正将太师椅背后墙挂的一口剑摘下来,交给游七:“持秘闻的剑去见刘守有,将秦林这厮先下诏狱,待问明伪造钧旨的罪行,就用此剑将他的狗头斩了!”?游七不敢置信的看看主人,又看看姐,垂着双手不去接那剑。
喂喂,秦林失惊非,替相爷办了许多事情,闹翻一次就要把我的狗头,哦不,是人头给砍了?这也太蛮横了……
张紫萱一边给秦林使眼色叫他快跑,一边双手把父亲脚抱住,又连连给游七打手式,不准他接剑。
游七左右为难,政治秦林对江陵党多有臂助,似乎没必要为此就完全闹翻,家里头嘛,姐和他的情分也难得很,可这次相爷的火好像又发得持别大,甚至是一意孤行了。
“……哼哼,游七,难道也通同起来,不遵老夫的号令?”,张居正脸色肃然,丹凤眼眯了起来。
游七心头一凛,拼着被姐恨一辈子,也只好硬着头皮去接剑。
张紫萱吓得芳心大乱,她历来没见父亲发这么大脾气,好像是真的要斩了秦林,这里好不容易把父亲拖住,偏偏秦林还傻不隆冬的像个木桩子杵在那里,唉,就不会先跑掉吗?
哇的一声,张紫萱哭得梨花带雨,双手去夺剑,“秦林,快跑呀!父亲大人,一切错都是女儿做出来的,要斩就斩女儿好了!”
秦林神色微变,心头最柔软的地方被触了一下。
张居正脸虽然仍是板着的,眼睛里却有一丝满意闪过,挥挥手让游七离开,又虎着脸道:“紫萱紫萱,为父把养这么大,就真肯为了这秦林,死在为父的剑下?”
张紫萱抬起泪眼,饶是她心思机巧,这会儿也被吓得懵头转向。不知父亲为何这么问起,只好老老实实的答道:“若是秦林要对父亲不利,女儿拼了性命也要保护父亲周全,可他原本无罪,为了核办杨兆而伪造钧旨,也是报国心切,父亲要杀秦林,女儿也、也只好……”
秦林闻言心中感动,也陪着张紫萱跪下,抗声道:“张老先生要杀我,我是不服气的,要杀张姐,我仍然不服气。”
张居正眉头一挑:“老夫偏要一意孤行,要怎的?”
“那我只好带张姐远远跑了,等气消了再”秦林理直气壮的答道。
这个家伙,的不是什么生生死死,而是远远逃开,偏偏还这么理直气壮,饶是张居正一直绷着脸,也忍不住嘴角抽动两下,差点被逗笑了。
张紫萱更是哧的一声,原本哭得梨花带雨的脸庞绽放出一丝美丽的笑容,可很快又被忧愁遮盖。
父亲这番走动了冲天之怒,怎么才能助秦林逃出芒天?
张紫萱强忍着眼泪,心思转了千百遍,甚至连骗父亲,自己腹中有了秦林的孩子,这种歪办法都想了出来。
不料张居正将宝剑一抛,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秦林,难道就只会带了她逃走?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