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司若婴道:“果然。”
涉谷惊诧道:“萧少爷你竟然对仙姑和仙人如此不敬?!”
第十三章太素真人()
司若婴摇了摇头,这萧焕与这戾气倒是颇为亲和,换句话来说,就是萧焕心智太过不坚,轻而易举地就被这戾气感染。单从涉谷先前的描述来看,涉谷拿着这剑都不会被戾气所染,由此可见一斑。
司知一赞道:“涉谷,你亏得是将剑卖给了他家,换一家人,说不定这事还解决不了。”
涉谷语塞,随后苦笑道:“其实不是,当时我拿着这剑一筹莫展,但是萧夫人找我来算卦时,剑自己动了动,我就寻了个理由把剑给了萧夫人。”
司知一了然:“哦,原来这是这剑自己选的。”
司若婴道:“闲话待会儿再谈,戾气之灵已有所显,接下来该如何?”
萧焕蹙眉看着眼前几人,冷哼道:“我在跟你们说话,听到没有!”
司知一道:“听到了。”
随后,司知一抬手,手指在空中虚画几道,司若婴看着司知一的动作,当即上前,拔出发间银簪,趁萧焕不备,将他手指刺破。萧焕的血刚刚流出,司知一便是以驭水之术,将血转到伏祸古剑之上。
血落在剑身之上,剑上戾气突然喧嚣起来,那些血斑的颜色渐渐鲜亮,愈发像是鲜血!涉谷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剑身上变得鲜血淋淋,惊得连连后退,跌坐在地。司若婴瞥了他一眼,不予理会。
接着,剑身上的血顺着剑柄,一股脑尽数钻入了萧焕握着剑柄的手中,自掌心钻入他体内。萧焕的眼神逐渐涣散,眉心隐隐有东西想要破体而出。
当那伏祸古剑的剑身变得崭新锃亮之时,萧焕双目已经合上,眉心缓缓现出一道红痕。蓦然,萧焕睁开双眼,周身气度陡然一变,涉谷在旁看着,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这萧少爷怎么突然不一样了?
司知一笑道:“道友你好呀。”
司若婴蹙眉,看着突然仙风道骨起来的萧焕,自然是知道,他被那戾气的主人上了身。
萧焕轻笑开口:“是仙友将我唤出?”
司知一不置可否,轻声道:“不知阁下仙号?”
萧焕道:“太素。”
司若婴在旁恭恭敬敬地礼道:“晚辈见过太素真人。”
涉谷结结巴巴地问:“他他他”
司知一举起另一只手中的镇煞符,冲着太素真人晃了晃道:“这是仙友所画?”
太素真人将目光从司若婴身上移开,转而看向那镇煞符,点头道:“正是。看来我坐化之地已被人寻到,不知是谁,如此不幸。”
涉谷抹了抹额头,他就是那个倒霉蛋了。
司知一瞥了涉谷一眼,玩味道:“也诚然是十分倒霉了。不过仙友既然知道自己即将坐化,却为何不将佩剑销毁,反而只是镇压?”
太素真人抬起伏祸古剑,剑似有所感,发出细微的金鸣。太素真人柔声道:“伏祸伴我千百年,我如何忍心?”
司若婴心中亦有同感,挽风折断之时,她亦是十分心痛。司知一摇了摇头道:“仙友是超凡之人,当知佩剑不过身外之物,身可舍得,剑又如何舍不得。”
太素真人微微一笑,却是未作回答,只道:“仙友唤我而来,是为伏祸?”
司知一道:“古剑太凶,其上戾气非我能解,唯有仙友自身可解,故而叨扰。”
太素真人抚摸着伏祸剑身,轻叹一声道:“若是再晚百年被人发觉,剑上戾气自会消弭,可惜了。”
涉谷心中一紧,难道是自己把这剑拿出来惹的祸?
随后,太素手指轻点剑身,剑上戾气缠绕在那手指之上,渐渐消散无踪。太素低声道:“戾气化去,这剑便是无主无灵之物了。伏祸乃是通灵紫金所制,非比寻常刀剑,虽已无灵,但若有修道者可以自身法力引导,便可再显其能。”
司知一挑了挑眉,司若婴愣了片刻,却听太素继续道:“我方才受你这晚辈一礼,今见你金丹未成,想是也无佩剑,我若将伏祸传于你,你可愿?”
司若婴摇头道:“前辈有所不知,晚辈因些许遭遇,方成如今模样。晚辈已有佩剑,无法再受伏祸。且晚辈已然拜师,岂能再拜前辈?”
太素只得叹道:“既是如此,便不强求你了。”
司知一笑道:“仙友,有个比她更合适的人选,仙友忘了?”
太素怔了片刻,方才笑道:“也是,那就烦劳二位转交了。”
司知一点头应下:“只是不知,仙友因何坐化?因何有此等戾气?”
太素摇头道:“往事已矣,不提也罢。若不是这剑身血斑之上附有我的一丝意志,今日我也无法再归于世,只可惜,这残存意志,也要消散了。”
司若婴看着萧焕眉心的红痕愈发稀薄,当即道:“晚辈司若婴,恭送太素真人。”
司知一挑眉,看向司若婴。太素轻笑道:“将来还要劳烦二位管教我这未曾见过的徒弟了。”
司知一点头:“仙友帮我解决了麻烦,这点小事,还是可以帮一帮的。”
伏祸悲鸣,当萧焕眉心那道红痕彻底消失,伏祸方才安定下来。萧焕有些茫然,看着眼前几人和坐在地上的涉谷,疑惑道:“发生了什么?”
司若婴道:“这剑,归你了。”
萧焕看着手中的剑,这剑似乎和之前不太一样?萧焕再一想,这剑是眼前两人口中的凶剑!赶忙将剑塞给司知一,道:“我可不敢要!”
司知一简单解释说:“这剑是得道仙人的佩剑,那仙人觉得和你有缘,把剑送给你了,唔——也算是收你当徒弟了。以后这剑就归你了,这可是好东西,寻常人求都求不来的。”
萧焕茫然道:“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涉谷擦了擦汗,从地上爬起来,艳羡地看着萧焕,恨恨道:“萧少爷当真好运!”
司若婴道:“若非你将古剑带出,揭去其上镇煞符,他也无此运气。”
涉谷有苦难言,只能看向司知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司知一明白他想说什么,笑道:“你先前那师父,有点儿小本事,但是应该是自己摸索出来的野路子,你如果想走正道,看你这年纪,还是道界传统的修习方式适合你,你不如问问你的仙姑,看她肯不肯教你。”
司若婴蹙眉道:“教他?”
司知一在一旁煽点道:“收个徒弟跑腿不是挺好的嘛,司氏那些刻板的条条框框我是不记得了,你功课那么好,肯定记得清楚。”
涉谷,忙跪在司若婴脚边道:“还请仙姑收我为徒!”
司若婴犹豫不决,这涉谷看起来比自己大了那么多,收这样一个老头当徒弟,先不说他能学成什么样,就是听着他管自己叫师父,都不大适应。况且,若是收他为徒,岂不是以后要一直带着他?
涉谷又叩道:“仙姑!您就收我为徒吧!”
司若婴又看司知一一眼,看他噙笑不语,只得无奈道:“好吧。”
涉谷大喜,忙郑重地理了理衣袖,行了个拜师礼道:“徒儿在下,叩见师父。”
司若婴摆了摆手,让他起来。一旁的司知一这才道:“都是缘分,缘分,推不掉的。以后你就教教他,我看他这身子骨还挺硬朗的,寿数尽之前结个金丹,应该没什么问题,能不能延年益寿就不好说了。”
涉谷笑嘻嘻道:“能够在正途上修仙问道,已经是荣幸了,不敢奢求延年益寿。”
萧焕看了伏祸半天,又看了看这师徒们的互动,突然问道:“不对啊,仙人收我为徒,我还没见过他他就要收我为徒?”
司知一道:“你要是见了他,才真是不妙了。”
司若婴道:“我们不日便会离开谷陌城,太素真人嘱咐我们照看你,你是随我们一起,还是让我将修行之法抄写给你,你自行修习?”
司知一正色道:“当然是让他随我们一起了!”
第十四章四人同行()
解决了伏祸剑的问题,四人离开了千秋庙。
虽然司若婴对这庙中主持以及涉谷的居处有些疑惑,想要再做查探,却被司知一拦了下来。庙宇院中的垂柳仍在地上躺着,司知一路过时,冲那垂柳轻吐一口气,当四人走出庙门之后,那垂柳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恢复如常。
庙中香客纷纷跪倒叩拜,大呼神仙显灵。
一直未曾露面的住持,此刻坐在大殿之上,引了三柱清香插在香炉之中。柳枝摇摆,木鱼声自殿中传出,庙中佛号声四起。住持微微一笑,低声自语道:“有趣,有趣。”
那厢萧焕叫了架马车,四个人坐着马车去到了萧府。萧焕带着人进了家门,刚走到院中,便见一雍容妇人匆匆迎面走来,见到萧焕便道:“我的儿啊,你怎么又出去惹是生非,那衙门里方才来人,说你在千秋庙中好一通折腾,好在庙中主持不同你计较,只是收了少许香火钱。还有,你怎么将这剑带出了祠堂?”
萧焕有些不耐烦道:“娘,我这不是好端端的回来了。”
涉谷道:“呵呵,萧夫人可还记得贫道?”
萧夫人这才看向和萧焕一同来的三人,一个是涉谷道人,还有两人,一男一女,都是气度不凡,相貌又好,看起来似是人中龙凤。只是穿着有些不如人意。那男子穿着褐衣,女子穿着素服,不是什么好料子好做工。按理来讲,这样的公子小姐,怎么会穿着如此朴素?
虽是在打量司若婴与司知一二人,萧夫人也未曾忽略了涉谷,当即笑意晏晏道:“道长对焕儿有莫大的恩情,小妇人如何敢忘?不知道长今日前来,可是为焕儿前来?”
涉谷故作高深地摇头晃脑道:“正是如此。萧少爷今日带着伏祸古剑到了千秋庙中,寻得贫道,贫道深觉此是蹊跷,一番掐算之下,贫道方知,萧少爷是有大机缘了。”
萧夫人惊喜道:“道长是说,焕儿将行大运?”
涉谷应声点头,萧焕道:“娘,你别总顾着和他说,后面这两位才是贵人!”
萧夫人自然是注意那二人许久了,现在萧焕提起来,萧夫人便顺势道:“可不,是娘疏忽了。不知两位是?”
涉谷连忙介绍道:“这位仙姑,是贫道的师父,而这位仙人,则是贫道的师祖了。”
司若婴对这个介绍显然不大满意,却也只能由着他来。萧夫人听罢,有些狐疑。眼前这二人虽然是气度卓然,可毕竟年纪轻轻,又怎么会有涉谷这样年纪的徒弟?莫非是得道高人,已是长生不老之躯?
司知一笑道:“一介山人罢了,算不得什么仙人。”
司若婴懒得应付,直切主题道:“这位夫人,今日我等前来,有要事相商。萧府祠堂所供伏祸古剑,乃一得道仙人所有,仙人虽已坐化,却仍有意念残留,因而驱使萧焕执剑寻得我等。那仙人意在古剑传世,挑中了萧焕,如今萧焕已是伏祸之主,亦是仙人之徒。”
萧夫人大惊,那些神神仙仙,她只是半信半疑,烧香祈福也只是图个心中安稳。萧府不缺银钱,向修士和尚供奉些香火倒也不怎么心疼。
可是,萧焕是府上唯一的嫡子,她可以花八百两买把古剑供在祠堂求个平安,却绝对不会允许自家儿子出家去修什么仙。故而,萧夫人声音偏冷地问道:“不知那要收焕儿为徒的仙人如今何在?”
司若婴道:“已消散于天地。”
萧夫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人既然已经死了,就不可能强求自己的儿子去修仙问道了。萧焕大概明白自己母亲所想,于是开口道:“娘,我今天来是跟你辞行的。”
萧夫人当即冷下一张脸道:“辞行?辞什么行?你才多大点儿年纪,不好好呆在家里读书,等到再大一些,家里的铺子会交给你一部分由你打理,你往外跑什么?”
司若婴蹙眉道:“我等受萧焕之师所托,代为照拂萧焕。”
萧夫人微笑道:“如此这般,几位大可留在萧府。萧家虽不是什么权贵,但供奉几位的吃穿住行还是不成问题的。”
司若婴道:“我等有要事在身,不会在此停留。萧夫人若不愿萧焕随我同行,我等告辞便是。”
萧夫人笑容更甚:“仙姑既是如此说了,那小妇人便不多留了。”
萧焕急道:“娘!”
萧夫人喝道:“闭嘴!”
司若婴生于道界,从小到大见到的只有父母因其天赋不足无法修仙而扼腕叹息,却未见过阻拦孩子修仙的。萧焕虽资质平平,但只要走正途,勤奋些,兼之有伏祸在手,还是能和一般的世家宗门弟子一较高下的。
但显然萧夫人想的不是这些,司若婴也懒得去理解她的想法,转身便是要走。司知一拦住了司若婴,随后温声向萧夫人道:“萧夫人爱子心切,我可以理解。但是萧夫人有所不知的是,先前涉谷让夫人将古剑供于祠堂,以作镇煞驱邪之用,是因剑中有仙人残魂,可佑萧焕平安。如今残魂消散,如果萧焕不自行修习,怕是之后,要招来些祸事了。”
萧夫人刚想斥责,却听司知一又道:“呀,说来就来,城北庆和巷文芳斋可是萧家产业?这会儿应是走水了,不多时就会有人来报。”
涉谷心想,这仙人忽悠人就是不一般,哪像自己空口白话,随便瞎扯。仙人竟是为了留个人,特意施法掐算的么?还是这火就是他施法放的?
萧夫人自然不信,便道:“时辰不早了,几位不如留下吃顿家常便饭。”
司知一道:“可以。”
司若婴问:“为何一定要带他同行?”
涉谷也凑过来,想听个原因,司知一暗中传音给两人道:“我们没有钱财傍身,萧焕家里有啊!”
这样的理由,难免令涉谷与司若婴心中微怔,略感惊讶地看向司知一。一开始司知一那样开心果断地应下,说要带萧焕一同前行,打的就是萧焕家钱财的主意吗?
传音之后,司知一又开口道:“太素真人托我们照拂,我们此行一去不知何时能归,若是不带他在身旁传授修仙问道的法门,等我们回来了,他还在不在人世都说不准。等他学个三五年有所小成了,便让他回来就是了。”
萧夫人在前领路,隐隐约约也听到了几人的对话,心中多了一层疑虑。
而几人到了膳厅,刚一落座,菜还未上,就有人禀报说文芳斋走水了。萧夫人骇然道:“可是有人蓄意纵火?是谁!”
来禀报的下人说:“不是是后厨里的火没熄干净,刮了一阵风,将火星挂进纸堆里了。火势来得太快,没能及时扑灭,文芳斋被烧了个大半”
萧夫人难以置信地转头看向司知一,司知一正悠然地喝着茶。
让下人先退下之后,萧夫人冷静了片刻,这才又换了微笑对向司知一:“仙人如何得知,文芳斋今日会走水?”
司知一道:“山人自有掐算之术。萧夫人这番可是信了我的话?”
萧夫人仍是不愿放任儿子出行,道:“仙人有什么事要办,小妇人可替仙人找些人手,代为办理。只要仙人肯留在萧家,一切都好说。”
萧焕道:“娘!人家都说了有要事,仙人的事,那是凡人能插手的吗!”
涉谷轻声笑道:“萧夫人爱子之心,贫道明白,只是欲成大事者,怎能躲在父母的羽翼之后?萧夫人定然也懂这个道理,何况萧少爷已非小孩了。”
萧夫人叹道:“非是小妇人不明事理,如今他爹不在家中